“那你为什么又不送了？”你继续追问，带着点拆穿他谎言的恶意。
他舔了舔勺子，语气依旧平淡：“哦，跟同事理念不合，辞职了。”
你想起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朋友，试探着问：“那……你现在算是在待业？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他想了想，慢悠悠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你：“……” 好家伙，这失业理由还挺哲学！
你忍不住吐槽：“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房租、生活费……”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他打断你，又挖了一大勺雪糕，“而且，现在这样也挺好。”
“哪好了？”你看着漆黑的楼道，感受着身上的黏腻汗湿。
“有地方住，有雪糕吃，”他侧过头，虽然戴着睡帽看不清眼神，但你觉得他好像笑了一下，“还有个……不算太吵的室友。”
你愣了一下，心里莫名地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从他嘴里听到一句疑似夸奖的话可不容易。
“哼，那是因为我懒得跟你计较。”你嘴硬道，低头猛挖雪糕。
part4
雪糕吃掉大半，气氛也缓和了不少。或许是黑暗让人更容易放松，或许是雪糕降低了心理防线，你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你跟他抱怨工作的奇葩老板和永远做不完的PPT。
他听着，偶尔“嗯”一声，在你情绪激动时，会默默把他那盒雪糕往你这边推一点（虽然他自己也没剩多少了）。
你问他整天待在家里不无聊吗？
他说看看书，睡睡觉，偶尔出去“骑自行车”兜兜风（你再次表示怀疑）。
你好奇他眼罩下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比如像漫画里一样有封印的力量？
他摸了摸眼罩，语气带着点调侃：“想看？可能会做噩梦哦。”
你们甚至还聊到了楼下便利店哪种口味的泡面最好吃（他推荐海鲜味，你坚持红烧牛肉才是王道），以及最近哪部新上映的电影是烂片（在这点上难得地达成一致）。
你发现，褪去“前快递员”（你依然不信）和“古怪室友”的外衣，库赞这个人，其实……并不难相处。
他话不多，但倾听时很专注；他看起来懒散，但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敏锐；他脾气似乎很好，至少你从来没见他真正生过气。
“库赞先生，”你吃着最后一口雪糕，含糊不清地问，“你一个人漂泊，不会觉得孤单吗？”
问完你就后悔了，这问题太私人了。
他沉默了片刻，空气中只剩下知了的鸣叫和勺子刮过纸盒的声音。就在你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
“习惯了。而且，孤独……有时候比错误的热闹要好。”
你怔住了，品味着他这句话里的重量。
这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前快递员”会说出的话。
就在这时，你手机的手电筒因为长时间开启，光线开始明显变暗，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
周围陷入彻底的黑暗。
“啊！没电了！”你惊呼。
“别动。”库赞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紧接着，你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凉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驱散了周围的闷热，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同时，一点微弱的、冰蓝色的光芒在他指尖亮起，如同一个小小的、不会融化的冰灯，勉强照亮了你们周围一小片区域。
你看着那违反物理常识的光芒，和他平静的侧脸，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库赞先生……你以前，真的只是送快递的吗？”
part5
在那一小团冰蓝光芒的映照下，青雉转过头， “看”着你。即使隔着睡帽，你也能感觉到他目光的审视。
你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感觉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什么不该问的领域。
就在你准备打个哈哈糊弄过去时，他却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带着点自嘲。
“被看出来了吗？”他语气依旧懒散，但承认得干脆，“以前在海军……打过杂。”
海军！
虽然比你想象的“□□”要好，但依然足够震撼！你脑子里瞬间闪过新闻里关于海军大将的只言片语，以及他那控冰的能力……
“打、打杂能打出这种能力？”你声音都结巴了。
“啊，算是……特殊工种吧。”他含糊其辞，显然不想多说。
但这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你回想起他那些“不好惹”的朋友，那个缺牙的老头……该不会是……
你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身边这个懒洋洋的室友，形象瞬间变得高大（物理上一直很高大）且神秘起来。
“所以，”你小心翼翼地确认，“你不是逃犯什么的吧？”
“不是。”他回答得很肯定，甚至带了点无奈，“只是……退休老干部。”
你松了口气，不是逃犯就好。至于“退休老干部”这个说法有多大的水分，你聪明地没有深究。
知道了他的“秘密”后，你们之间的气氛反而更微妙地融洽了一些。那层若有若无的隔阂似乎薄了不少。
“那……”你得寸进尺地看着他指尖的冰灯，和他周身散发的、恰到好处的凉气，“库赞‘老干部’，既然你有这‘特长’，以后夏天……咱们的空调电费是不是能省了？”
青雉闻言，挑眉看你，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你想让我当人形自走空调？”
你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状：“拜托拜托！电费好贵的！作为回报，我……我以后买雪糕分你一半！”
他盯着你看了一会儿，直看得你心里发毛，才慢悠悠地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啊……”
但你没有错过他语气里那一丝……纵容？
“好吧。”他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仅限于……像今天这种特殊情况。”
“耶！太好了！”你欢呼一声，感觉比加了工资还开心。
part6
仿佛是为了印证“老干部”的威力，就在他同意当“人形空调”后不到十分钟，只听“嘀”的一声，客厅的灯猛地亮起，空调外机也重新开始嗡鸣！
来电了！
刺眼的光线让你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习惯了黑暗和那点微弱的冰蓝光芒，突然的光明反而让人有些不适应。
你看向旁边的库赞，他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能力，那点冰蓝光芒消失不见，周围的凉意也在迅速被重新涌入的热空气取代。他依旧蹲在那里，手里拿着空了的雪糕盒，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慵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觉。
但你知道不是。
你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麻的腿，看着手里同样空掉的雪糕盒，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停电的夜晚，因为身边这个神秘的室友和共享的雪糕，似乎……没那么难熬了。
“谢谢你的雪糕。”库赞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带来压迫感，但他随手将空盒子扔进垃圾桶的动作自然又随意，“以及……‘降温’。”
你笑了笑：“也谢谢你的‘冰灯’和‘冷气’。”
他摆了摆手，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困了，睡觉。晚安。”
“晚安，库赞先生。”
你看着他的房门关上，又看了看恢复光明的客厅，和重新开始工作的空调，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看来，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合租室友，似乎……也没那么糟？至少，在下一个停电的夜晚，你知道该找谁一起蹲在门口消耗雪糕，以及，谁能为你在闷热中带来一丝清凉了。
至于他到底是“前快递员”还是“海军打杂的”亦或是别的什么大人物……Who cares？反正他现在是你的室友，以及——潜在的、省电费的“人形空调”！
这笔买卖，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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