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张夏说,“只能明天走访一下,看看江婉和【红颜】可能存在的关系。”
温言点点头,说:“杜涵,你再查查监控,补全江婉的行动轨迹。”
第二天一早。
温言带了个张夏,前去走访。
江婉的社会关系不仅仅是不复杂,可以说是十分简单。因为江婉出生后,家里人陆陆续续的不是病了就是死了,一直被叫做丧门星,几乎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流。
所以说,就算她死在外面,恐怕也没有人会愿意刨根问底的找真相。
东郊相比于西郊更加混乱一点,到处都是破旧的民房。其实本来它是老城区,可寒宁市发展起来之后,这里就逐渐被时代抛弃了。毕竟,东郊偏北,寒宁市本来就冷,这里的天气更加恶劣。同时,不便利的交通也是东郊发展没有西郊好的原因。
西郊和北永市之间连着永宁大桥,而东郊再过去就是寥无人烟了。
就算找到了门牌号,温言也问了很多次路才找到了江婉家。
江婉家比其他的民房更破旧,似乎是用纯木板搭起来的,看来是老房子了。东郊并不缺少古代留下来的老房子,像这种榫卯结构的就都是。
老房似乎从未装修,门是七块长木板拼成的,只打开了一小扇。透过门的缝隙看去,屋内很昏暗,水泥地上凌乱的摆放着各种工具,顶上吊着个破旧的灯泡,老旧的风扇歪斜的堆在一边。
温言抬手敲了敲门:“有人吗?”
无人应答。
温言和张夏对视一眼,直接推门进入。
真正落脚在老旧的屋子里,冲击力更强。地面上的各种锤、锉一应俱全,但让人无法落脚,甚至还有没有收拾的锡器零件。
锡器在这个社会实际上已经十分少见了,不过这是旧时送年要用到的,温言还真见过。
锡器在寒宁市的方言叫做“镴像”,整个寒宁市的锡器店已经拿不出一只手的数量,看来,这个家庭曾经是靠做锡器来生活的。会做锡器的都是老手艺人了,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下一代会做这样的东西了。
老房子虽然破,但不小。
除了里外两间,还有一间极小的院子,院子后还有一栋,二楼是破旧的、时时刻刻窜出蟑螂和老鼠的卧室。
张夏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地方真的能住人?”
温言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们找了一圈,似乎都没有看到江婉母亲的踪迹。
江婉的母亲有双向情感障碍,不知道年轻时候受了什么刺激,但也不知道有没有遗传到江婉身上。
温言踩在卧室的地板上,老旧的木地板嘎吱嘎吱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寿终就寝。他四处看着,这个普通的小家,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他拿起一个不符合这个家风格的相框,发现里面的照片有三个人。那三个人,就是江婉的一家三口。
照片上的他们笑的很幸福,也许直到父亲死亡的突变才让情况一步步跌落。
相框虽然有灰尘,但明显的能看出被人抚摸过的痕迹,江婉的母亲似乎特别怀恋那时候的情景。抽出相框中的相片,背面写着一行娟秀的日期:九月二十一日。
这时候,张夏喊了一声道:“温队,来看看这里。”
张夏的观察能力很强,衣柜后的玄妙。
衣柜挡住了一扇小木门,两人合力推开柜子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扑面而来的灰尘。映入眼帘的是异常干净的房间,墙上贴满了照片。
温言松了口气,看来这一趟不会空手而归了。
满墙的照片,每一张后面都有江婉写下的一句话,但顺序并没有排列。
“全部拿走,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
小心的把照片都放入物证袋中,温言手一顿,目光定在了一处。
那一张纸只露出了一角,被卡在了书桌后。
他拉开书桌,被保存的最完好的一张纸咔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险些从缝隙中漏到一楼。
那张纸上有一串字母,重要的是,右下角还有一个带血的指纹。
“找到宝贝了张夏,走,回去。”
市局。
温言刚走进大门,还没能成功走到二楼刑侦队,就遇到了那位相当漂亮的报案人。
“俞迟?你来这里做什么?”
俞迟笑了笑,愉悦的朝他招了招手,说:“我来找你们朱局,以后我们可就是合作关系。”
温言挑了挑眉,不可置信。
俞迟又说:“因为三年前北永的案子,清雨有点兴趣,刚好派了我——怎么样,惊不惊喜?”
“挺惊吓的。”温言摇摇头,无视俞迟,走上二楼,没想到的是,俞迟也跟了上来。
他说:“喂,作为队长,是不是要给我安排个活?”
温言只得回过头,平静的盯着俞迟,说:“想干活也可以,我找到一堆物证,你是会心理学还是技术?”
俞迟闻言一笑——虽然温言没见过他不笑的样子——他说:“不巧的是,我都会。”
“我是个职业设计师,如果你想要重新设计一下你的工位,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滚。”
俞迟是个有反骨的主,温言跟他说反而心累。
温言在联系队友来看物证,俞迟一直跟在他后面,说:“温队,那个照片很有意思。”
温言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后就在他的小黑板上给所有人开会。
“走访了江婉家,她母亲不知所踪,我已经叫张夏去找了。我们找到了一个全是照片的房间,每一张照片后面都是有文字存在的。”
“另外,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江婉是因为仇杀而死的,但她和【红颜】暂时没有查到联系。”
杜涵开口说:“我查了江婉的行动轨迹,很简单,几乎是一路直达西郊,看不出目的。但有一个奇怪的是,她连续在市中心的三个路口遇到了同一辆黑色的大众,可之后那辆车就开往了另一个方向,不能确认是否是跟踪。”
林逸说:“我发表一下个人意见。其实我觉得【红颜】杀了她的目的可能不是仇杀,就我的经验来看,如果没有明确联系,很可能是随机杀人。”
“但是,我们都进入了一个误区,就是实际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杀江婉的人是【红颜】。”
“对。”俞迟突然一下开口了,但神色鲜少地带着认真。
他说:“【红颜】很可能只是充当了一个策划人的身份,真正动手的未必就不是【反向】。”
林逸道:“但凶手的身高和力道都是个女性的特征。”
“我建议你们去读一读【红颜】的小说。”俞迟道,“万一【反向】是故意引导我们寻找错误的方向呢?”
“这是一种可能性。”温言这一次认同了俞迟的观点,“我们对照片进行了初步的排序,在江婉的语言中,多次提到了一个人,但写的是ta,所以还是不能确定男女。”
俞迟说:“可以确定死因了,江婉是被灭口的。”
“嗯?”
“以江婉写下这一些话的语气来看,她对于这个ta可以说是恐惧与尊敬并存。她很有可能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被引去西郊,并且被杀害。这也能解释她无缘无故去到西郊的原因。”
“我有一个问题。”顾亦然举手。
“问。别像小学生一样。”
“温队,那串字母到底代表什么?”
“我不知道。”
“我可以尝试解读。”俞迟笑道,“这是我的专业领域。”
“真的吗?”杜涵好奇地问,“你不是设计师吗?”
“是的,但在清雨,我负责密文的破译。”
“好,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温言深深地看了俞迟一眼,实际上感觉到了他的地位在被威胁。
因为人家俞迟要技术有技术,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
他们说的这些,温言自然也是想到了,但他没有像俞迟一样说出来,因为还缺少关键性证据。
证据很重要,不然这只是个推论,永远不能作为制裁犯罪分子的理由。
引江婉去西郊的究竟是谁?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江婉又发现了什么?
温言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了鸠占鹊巢的某人。
他的办公室本来就偏大,两个人待绰绰有余,但温言觉得不请自来真的非常不礼貌。
他说:“咋,这是你家?”
“也可以这么说。”
俞迟坐在他的椅子上破译密文,修长的手指转着笔,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格外认真。
温言没有打扰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观察他破译。
俞迟说:“温言,你有没有在江婉家看到特殊的数字?”
“数字?”
“对,比如说生日啊什么的。”
“日期有一个,在合照后面有一个九月二十一日。”
“我明白了。”俞迟道,“SYYKEAGZNXVTEUCQEEJZIQGRHVLRE是凯撒密码,用0921循环推能够得出SHALEJIANGXUEDERENLAIZISHENSE。”
我家隔壁一左一右两家镴像店~从小看到大很有意思
tips:双相情感障碍,既有抑郁又有躁狂发作的一种精神疾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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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年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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