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醉梦红捧着桂花糕吃得眉眼弯弯时,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她耳尖猛地竖起,尾巴也僵在半空:“是大姐的声音!”话音未落,醉梦香明黄色的裙裾已卷着春风掠入院中,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聂少凯。
“红儿!快帮我瞧瞧!”醉梦香将一卷蜀锦甩在绣案上,豹耳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她今日穿的鹅黄襦裙绣着金线盘云纹,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撞出清响,“聂郎从福州带回的料子,偏说这颜色衬我,可我总觉着太素净。”
聂少凯抹了把额角的汗,忙不迭解释:“听闻江南流行淡雅妆扮,想着阿香......”话未说完,就被醉梦香瞪了回去。冯广坪识趣地往旁挪了挪,却见醉梦红已捏起银针,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蜀锦上的暗纹:“大姐莫急,在边角绣几枝并蒂莲,再缀些珍珠,保准艳而不俗。”
“还是五妹有法子!”醉梦香转怒为喜,伸手要抱妹妹,却被醉梦红灵巧躲开。猫女晃着手中的桂花糕,狡黠笑道:“帮姐姐改衣裳可以,不过......这块糕点得归我。”说着还故意咬下一大口,腮帮子鼓成软乎乎的团子。
聂少凯望着这对姐妹,忍不住笑出声:“广坪兄,你家这位,倒比我家那只小豹子还机灵。”冯广坪倚着廊柱,看醉梦红跪坐在绣墩上,茜纱与蜀锦交叠出绚丽的光影,她耳尖随着穿针引线轻轻晃动,偶尔抬头冲他狡黠一笑。他忽然想起前日市集,她蹲在糖画摊前,非要缠着摊主画只带铃铛的小猫,那时她垂眸专注的模样,与此刻竟别无二致。
“对了!”醉梦香突然拍掌,豹尾扫过聂少凯的小腿,“西市新开了家戏楼,明日有《牡丹亭》的折子戏,咱们一道去?”她话音未落,院外又传来清脆的竹哨声,醉梦熙的白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过,身后跟着抱着剑鞘的觅风。
“大姐五姐!”狼女的马尾辫在风中飞扬,腰间的软剑泛着寒光,“我打听到城西暗巷有走私盐枭出没,今晚......”话没说完就被醉梦香揪住耳朵:“成天打打杀杀!明日随我们去听戏!”
醉梦红望着姐妹们笑闹,指尖的银针不自觉加快了速度。绣绷上的并蒂莲渐渐成形,金线勾勒的花瓣间,两只系着铃铛的小猫正追逐嬉戏。冯广坪站在光影交界处,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满室的喧闹与温柔,比他跑遍江南收来的云锦,都要珍贵千百倍。
院中的海棠不知何时落了满地,粉白花瓣随着众人的笑闹打着旋儿,飘进半开的雕花窗。醉梦红刚绣完最后一针珍珠,忽见窗外闪过一抹水蓝色衣角,六妹醉梦兰抱着书卷缩在廊下,发间的银步摇沾着几片海棠,像缀了碎雪。
“又躲懒?”醉梦红耳尖微动,将绣好的蜀锦递给醉梦香,指尖在裙上蹭了蹭线头。醉梦兰咬着下唇溜进来,蓝绸襦裙下摆还沾着草屑,身后跟着抱了一摞书的南宫润。书生的月白长衫被风吹得鼓起,怀里却牢牢护着那些古籍,“兰兰非要来看五姐裁绸,说比夫子讲的《女诫》有趣。”
“才不是!”醉梦兰跺脚,鼠耳气得立直,“《女诫》里说女子当‘幽闲贞静’,可五姐绣的小猫会追蝴蝶,分明比书上的规矩可爱多了!”她凑到绣绷前,眼睛亮晶晶的,“这铃铛还会反光呢!”
冯广坪被这话逗得轻笑,顺手将廊下竹篮里的枇杷剥了颗,金黄果肉递到醉梦红唇边。猫女张嘴咬住时,耳尖不经意扫过他掌心,惹得他心跳漏了半拍。余光瞥见醉梦熙正缠着聂少凯比划拳脚,白色剑穗扫落几瓣海棠,觅风在旁举着剑鞘当盾牌,模样狼狈又无奈。
“明日听戏可得好好打扮。”醉梦香轻抚过绣好的蜀锦,金线莲纹在她指尖流转,忽然转头看向醉梦红,“红儿,你不也说缺件新襦裙?正好用广坪带回来的云锦......”
“不用不用!”醉梦红慌忙摆手,尾巴却诚实卷住冯广坪的手腕,“我这件还能穿。”她低头盯着自己石榴红的裙角,想起云锦裁开时的光泽,私心倒想留着做定情信物——虽未说破,却像藏在针脚里的相思,总要攒到最要紧时才舍得拿出来。
院外忽有卖花郎摇响串铃,茉莉混着栀子的甜香飘进来。醉梦甜的声音远远传来:“二姐带了糖渍青梅!”橙衣掠过回廊,惊起梁间燕子,也惊散了满室笑语。冯广坪低头看着醉梦红耳尖沾着的海棠花瓣,突然觉得,这江南的春天再美,也美不过眼前人低头裁绸时,眼尾朱砂痣晕开的那抹温柔。
正闹得欢时,院角的紫藤架突然簌簌作响,一团粉白影子顺着藤蔓滑下来,惊得众人纷纷侧目。九妹醉梦泠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藕荷色襦裙沾满草叶,身后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觅两,少年外衫半敞,怀里却死死护着个油纸包。
“五姐!”醉梦泠晃着湿漉漉的鱼尾巴,眼睛亮得像西子湖的波光,“湖里新采的睡莲根,我央着觅两哥哥烤了蜜藕!”她话音未落,醉梦甜已眼疾手快抢过油纸包,橙衣翻飞间,指尖沾了些蜜糖:“好啊小丫头,学会藏私了?”
醉梦泠急得直摇尾巴,水珠溅在廊下青砖上:“这是给五姐补身子的!昨儿见你绣到子时......”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僵住。众人循她目光望去,只见醉梦红耳尖爆红,藏在袖中的绣绷露出半只系金铃的小猫——分明是照着冯广坪前日买的云锦纹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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