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一阵清雅的脚步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墨香。醉梦兰心头一颤,抬眸望去,只见南宫润穿过熙攘的人群,手持折扇,步履从容。他身着月白色锦袍,衣摆处绣着的云纹暗花在灯火下若隐若现,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他发间的靛蓝缎带被夜风吹起,拂过他清俊的眉眼,为他添了几分不羁的韵味。
“南宫公子,来得正巧。”醉梦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波流转,指着画舫檐角悬挂的一盏绘着青鸟的灯笼,“这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着实难住了我,还望公子赐教。”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娇嗔,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南宫润的神情。
南宫润缓步上前,折扇轻点灯笼,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醉梦兰脸上:“醉姑娘如此聪慧,怎会猜不出?这‘相思无计’,拆开不正是‘念’字?”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温柔,“只是不知姑娘这‘念’,是念着灯谜,还是……念着某个人?”
醉梦兰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天边的晚霞般绚烂。她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角的鼠纹,心跳如擂鼓。“公子休要打趣。”她轻声嗔怪,声音却软得像春日的柳条,“不过是偶然看到,觉得有趣罢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自己又何尝不是日日念着眼前这人?
南宫润直起身子,轻笑一声,折扇轻敲掌心:“既如此,那这‘念’字,便权当是姑娘对灯谜的执念吧。”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是不知姑娘可愿与在下再寻几盏灯谜,看看能否再遇这般有趣的谜面?”
醉梦兰咬了咬下唇,心中既期待又羞涩。正欲开口,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六姐!母亲让我来寻你,说是汤圆都快包完啦!”转头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挤开人群,白色劲装沾着些许花灯碎屑,手中还握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
“就来!”醉梦兰应了一声,又看向南宫润,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抱歉,公子,怕是不能再陪你猜谜了。”
南宫润笑着摇头,折扇轻抬,替她拂去肩头飘落的花灯纸:“无妨,来日方长。”他望着醉梦兰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这‘念’字,终究是要亲口说与你听的。”说罢,他转身融入灯火中,手中折扇轻摇,似要将满心的情意都藏进这元宵的夜色里。
西子湖畔的元宵夜如同打翻的胭脂匣,千盏河灯将湖面染成流动的绯色,连黛瓦白墙都浸在蜜色光晕里。醉梦兰立在九曲桥的雕花栏杆旁,水蓝襦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夜风簌簌颤动,像是要顺着粼粼波光游入星河。她垂眸整理鬓边歪斜的茉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折扇轻叩掌心的声响,熟悉的檀木香裹着墨韵漫过来。
“醉姑娘这是在躲我?”南宫润的声音裹着笑意,他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青石砖,腰间的双鱼玉佩与醉梦兰裙角的银铃铛同时轻响。少年执扇而立,靛蓝发带系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倒将平日的清隽添了几分跳脱,“方才在‘清风明月’灯前一别,我还以为姑娘忘了今日之约。”
醉梦兰指尖绞住裙裾的流苏,想起方才被八妹打断的暧昧时刻,耳垂瞬间烧起来:“不过是帮母亲寻些做汤圆的桂花,哪敢忘了南宫公子的雅兴?”她抬眸时正巧对上少年眼底的星河,慌乱间指向廊下新换的宫灯,灯笼上青鸟衔枝的图画被烛火映得栩栩如生,“倒是这谜——‘相思无计托青鸟’,不知公子可有妙解?”
南宫润忽然欺近半步,折扇挡住两人与周遭喧闹,醉梦兰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醉姑娘明知故问。”他声音低得只够两人听见,扇骨轻点谜面时故意擦过她泛红的指尖,“‘相思无计’拆开来,可不就是‘念’字?”
湖风突然卷起灯笼,光影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醉梦兰后退时撞响栏杆上的铜铃,清脆声响惊飞了栖息在柳梢的夜枭。她望着少年袖口绣着的竹简纹样,想起前日他偷偷塞来的《诗经》笺条,上头小楷写着“所谓伊人”,末尾却画了只歪歪扭扭的老鼠。
“公子的学问,倒是用在奇怪的地方。”她别开脸,余光瞥见远处醉梦甜与燕子严在猜灯谜,二姐橙色襦裙上的金鸡刺绣在灯火中扑棱棱“振翅”。正出神时,南宫润忽然取下腰间玉佩,双鱼交颈的纹样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既然姑娘说我‘奇怪’,”他将玉佩轻轻放在她掌心,温度透过玉面传来,“那这‘念’字,便请姑娘好生收着——他日若有青鸟传书,可别再装作看不懂了。”
湖面上漂浮的莲花灯聚成星河,岸边的走马灯转出满街绮梦。醉梦兰站在「醉仙居」酒肆前的灯笼阵里,水蓝裙裾被风掀起一角,绣着鼠纹的银丝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她望着远处拨开人群走来的南宫润,月白锦袍掠过摊贩卖糖画的铜锅,腰间双鱼玉佩撞出清响,恍惚间竟觉得满街喧闹都成了背景。
"方才见醉姑娘在猜谜,可是又遇到难题了?"南宫润折扇轻摇,扇面上新绘的墨竹还带着湿气,显然是今日新作。他发间靛蓝缎带缠着片桃花,醉梦兰盯着那抹嫣红,想起自家后院的桃树,前日折枝时还被扎了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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