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紫立即将鎏金小盒抛来,珍珠钗在慌乱中歪斜,却仍保持着狐女的优雅:“涂抹时注意避开伤口周围的紫纹,那是毒性蔓延的迹象。”此时,醉梦艾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篮冲进来,嫩绿襦裙沾满泥点,兔子般的长耳发饰随着喘息晃动:“我采了半里坡的七叶鬼针草,听说能以毒攻毒!”
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香浑身浴血,明黄披风被撕开几道口子,身后聂少凯背着昏迷的觅两,肩头还插着半截断箭。“快!”醉梦香的豹眼泛起血丝,“他中的是‘见血封喉’,撑不过半个时辰!”
觅媛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金护甲在烛火下映出晃动的影子。她强压下颤抖,接过徐怀瑾递来的冰蟾髓:“按住他!”当冰凉的液体滴入觅两口中时,她瞥见徐怀瑾紧抿的薄唇——这个向来风流不羁的公子,此刻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凝重。
醉梦甜突然扯开橙色裙摆,撕下大片绸缎:“用这个止血!燕子严教过我包扎!”她眼眶通红,却手法利落,绣着金鸡的绸缎很快被鲜血浸透。醉梦熙握着带血的长刀闯进来,雪白劲装溅满泥浆:“那些水匪被大风射退了!南宫润正在带人搜捕余孽...”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觅两的指尖动了动,喉间发出微弱呻吟。醉梦泠扑过去,粉红色衣袖沾着药汁,声音哽咽:“觅两哥哥...”徐怀瑾伸手探他脉搏,良久才松开紧绷的下颌:“暂时保住性命了。”
觅媛这才发现自己的金缕襦裙已被冷汗浸透,锦被上的并蒂莲不知何时被蹭上了血渍。她望着满屋忙碌的身影,听着醉梦甜的抽泣、醉梦香的低吼,忽然被徐怀瑾拉到角落。他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莽撞...”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只有西子湖的水波仍在轻轻摇晃,仿佛要将这一夜的惊心动魄,都揉进江南的温柔梦里。
待觅两的伤势稍稍稳定,夜色已浓稠如墨。醉梦泠固执地守在榻前,将沾着药汁的粉红裙摆拧了又拧,发间珍珠流苏随着细微的动作轻晃,倒映在烛火摇曳的光影里。醉梦青倚在门边,青纱衣摆垂落的银线暗纹蛇形刺绣,在昏暗中泛着冷冽的光,她盯着桌上的药渣,突然开口:“这毒里混着南洋蛊虫的气息,寻常解毒法子怕是不够。”
屋内气氛再度紧绷。醉梦紫取下耳坠上的紫水晶,放在烛光下反复端详:“纳兰京的商船上月刚从南洋归来,我明日便去问他,看能否寻到解蛊之法。”话音未落,醉梦香突然一拳砸在木柱上,明黄披风下的手臂肌肉紧绷:“定是那帮水匪背后有人指使!等我抓到...”她豹目圆睁,话音里带着野兽般的低吼。
觅媛望着满地狼藉,金缕襦裙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像极了锦被上那朵未绣完的并蒂莲。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金丝香囊,却触到徐怀瑾温热的手掌。他不知何时走到身边,月白长衫染着淡淡的血腥味,却仍不忘勾起唇角:“小猴儿,手又凉了。”说着将她冰凉的指尖拢进掌心,“且信他们一回,觅两吉人自有天相。”
窗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小加加抱着陶罐溜进来,羊角辫上还沾着稻草,素白裙摆扫过门槛:“阿肆熬了荷叶粥,说能清心火!”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探进头,橙色虎头披风差点扫翻药碗:“我们在码头抓到个小贼!审出些水匪老巢的线索!”
醉梦熙猛地站起身,长刀出鞘半寸,雪白劲装猎猎作响:“我和大风这就去!”醉梦红却按住她的肩膀,火红襦裙上的猫爪刺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且慢,先将消息告诉南宫润,他的人熟悉地形。”三姐醉梦艾怯生生地递上一包草药,绿色裙摆蹭着墙角,长耳发饰微微颤动:“这是新采的...或许能用上。”
觅媛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晨起时叠锦被的光景。那时晨光温柔,徐怀瑾的笑眼比西湖的波光更动人。此刻他仍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掌心的薄茧,低声道:“等这事了结,带你去灵隐寺看猴儿。”他说话时眼尾泪痣轻颤,“比你这只还机灵。”
夜风卷着桂花香气扑进窗棂,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觅媛望着满屋晃动的人影,听着醉梦甜低声哼唱的安抚歌谣,忽然觉得,哪怕生活总如这摇曳的烛火般跌宕,只要有这些人在,再深的夜也终会等来黎明。
正当众人商议对策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六姐醉梦兰策马而至,宝蓝色裙摆沾满泥浆,发间夜明珠发簪只剩单支。"不好了!"她翻身下马时险些踉跄,"南宫润追水匪时中了埋伏,被困在虎啸崖!"
醉梦香瞬间扯开披风,露出内里劲装,豹目闪过寒光:"聂少凯,备马!"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将长刀别在腰间,雪白劲装猎猎作响:"我和大风从侧翼包抄!"二宝慌忙抓住虎妞小葵的披风:"祖宗,你先把我的耳朵松开!"小葵骑在他肩头,橙色虎头帽歪到一边:"冲啊!抓水匪!"
觅媛攥紧徐怀瑾的衣袖,金丝襦裙因急促呼吸轻轻起伏。徐怀瑾却突然笑了,指尖勾住她发间金步摇:"怕了?"他月白长衫下摆扫过满地药渣,"看好了,本公子的箭术可比大风强上十倍。"说着从大风箭筒里抽出三支雕翎箭,箭尾羽毛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醉梦紫突然晃着紫纱团扇拦在门前,珍珠钗随着动作轻颤:"且慢。"她指尖划过腰间香囊,"纳兰京前日给了我这西域**香,或许能派上用场。"醉梦青也上前一步,青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瓷:"我与何童配制的解药已初见成效,待解了觅两的毒,便可一同前去。"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二姐醉梦甜突然举起绣绷,橙色裙裾扫过药碗:"我虽不会武,但若有人受伤,这止血的绣法还是能派上用场!"三姐醉梦艾怯生生地将装满草药的布袋递给醉梦香,绿色襦裙上的兔形刺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这是止血草,捣碎了敷上..."
觅媛望着众人,掌心被徐怀瑾握得发烫。晨光中叠锦被的温馨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却要直面生死。她突然挣脱徐怀瑾的手,从妆奁里取出金丝软鞭,金缕襦裙上的流云纹在烛光下流转:"我也去。"她杏眼圆睁,"你们别忘了,我本源属猴,虎啸崖的峭壁,正合我攀爬!"
徐怀瑾望着她决绝的模样,眼底笑意化作温柔:"早该想到。"他将一支淬了毒的袖箭塞进她掌心,"若遇危险,往西北方向跑,我定会接住你。"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战鼓般的马蹄声,众人鱼贯而出,夜色吞没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满地摇曳的烛火,照着那方染血的锦被,和未说完的缱绻。
夜雾如纱,将虎啸崖裹成一团墨影。觅媛攀在嶙峋的峭壁上,金缕襦裙被岩石勾出细碎裂痕,却不减她动作的利落。本源属猴的敏捷让她如履平地,耳尖捕捉着崖上传来的打斗声。徐怀瑾的话在耳畔回响,她摸了摸袖中的淬毒袖箭,忽见上方垂下一条藤蔓——正是醉梦熙雪白的披风系带。
"接着!"醉梦熙的吼声混着刀鸣传来。觅媛纵身跃起,金丝软鞭缠住岩壁凸起的青石,借力翻上崖顶。只见醉梦香化作人形黑豹,利爪撕开敌人衣甲;聂少凯的长枪挑落飞箭,枪缨染血如绽红梅。而徐怀瑾立于高处,三支雕翎箭连发,箭尾白羽划破浓雾,直取水匪头目咽喉。
"小心!"觅媛突然瞥见暗处寒光。她甩出金丝软鞭缠住徐怀瑾手腕,腰身一拧将他拽向岩壁凹陷处。淬毒暗器擦着金缕裙摆飞过,在岩石上腐蚀出青烟。徐怀瑾跌坐在她怀中,月白长衫染了她发间的龙涎香,眼尾泪痣因惊惶而发红:"下次换我护你!"
话音未落,崖边传来醉梦紫的轻笑。她摇着紫纱团扇步入战局,香囊中飘散出的西域**香让水匪们脚步虚浮。醉梦青趁机甩出淬毒银针,青色裙摆如灵蛇般游走;醉梦红则跃上树杈,火红襦裙翻飞间,猫爪形状的暗器精准袭向敌人穴位。
"南宫润在那边!"醉梦兰的宝蓝色身影掠过,夜明珠发簪照亮被困在巨石后的人。觅媛与徐怀瑾对视一眼,同时发力。她的金丝软鞭缠住巨石凸起处,徐怀瑾则将袖中最后一支箭射向捆绑南宫润的铁链。火花迸溅间,铁链应声而断。
混战中,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横冲直撞,橙色虎头披风卷着尘土:"投降不杀!"小加加躲在阿肆身后,素白裙摆沾着草药汁液,却仍壮着胆子递出止血草药。醉梦甜跪坐在伤员旁,绣着金鸡的橙色裙摆铺在地上,飞针走线为伤者止血,动作比平日刺绣更快三分。
觅媛抹去脸上血污,金缕襦裙已不成模样,却见徐怀瑾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时,是半块桂花糕——晨起小加加分发时,他偷偷藏下的。"饿了?"他眉眼弯弯,将糕点掰下一小块喂进她嘴里,"等回府,让厨房做你最爱的蟹粉小笼包。"
远处传来更夫敲锣声,已是寅时三刻。崖边的雾渐渐散去,露出天边鱼肚白。觅媛望着满身狼狈却依然笑着的众人,想起昨夜叠锦被时的温柔,忽觉这人间烟火,哪怕沾满血与泥,也是这般值得眷恋。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觅府。醉梦熙的雪白劲装破成布条,却仍将长刀耍得虎虎生风,逗得小加加咯咯直笑;醉梦甜的橙色裙摆浸满血渍,可手里还攥着没绣完的帕子,嘟囔着要给燕子严绣个新荷包压惊。
觅媛的金缕襦裙满是尘土与裂口,发间金步摇也只剩单支。徐怀瑾倒是仍维持着几分风流,只是月白长衫染了硝烟味,他倚在门框上,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琉璃盏:“特意让厨房温了梅子酒,敢不敢与我对饮?”
“谁要与你...”觅媛话未说完,忽闻内院传来惊呼。只见醉梦泠跌跌撞撞跑来,粉红色裙摆湿漉漉的,发间珍珠流苏不停晃动:“不好了!觅两哥哥他...他又发起高热!”
众人瞬间聚拢。醉梦青快步上前,青色衣袖扫过药碗,指尖搭上觅两的脉搏时脸色微变:“蛊毒虽解,但伤口感染了瘴气。”醉梦艾攥着新采的草药,绿色襦裙蹭着门槛,声音发颤:“我在医书上见过,需得用雪山雪莲入药...”
“我去!”醉梦香扯开染血的明黄披风,豹目圆睁,“聂少凯,备马!我们连夜...”
“不必。”徐怀瑾突然开口,伸手入怀掏出枚刻着缠枝莲的玉牌,“我父与天山派掌门有旧,持此牌去,定能求来雪莲。”他将玉牌抛给醉梦熙,又看向觅媛,眼尾泪痣泛着温柔,“你留下照看,嗯?”
觅媛咬着唇点头,金丝软鞭随手搁在案上。她望着徐怀瑾远去的背影,忽觉掌心发空——方才混战中,那支淬毒袖箭为救醉梦兰已用掉了。正出神时,醉梦紫摇着紫纱团扇走近,指尖点了点她眉心:“莫要忧心,怀瑾公子向来有办法。”说着从香囊里取出粒蜜饯,“波斯的玫瑰糖,甜得很。”
夜色再次笼罩西子湖时,觅媛守在觅两床边,看着醉梦甜用绣绷上拆下的丝线为伤者缝合伤口。窗外传来马蹄声时,她几乎是冲出去的。徐怀瑾浑身霜雪,怀里却紧紧护着裹着油布的雪莲,见她跑来,笑着抖落肩头雪花:“接住,这可比锦被上的并蒂莲稀罕多了。”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觅媛忽然想起晨起叠锦被的时光。那时岁月静好,此刻却历经生死。她接过雪莲时,触到他冻得通红的手指,突然眼眶发热。徐怀瑾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等觅两痊愈,我们去断桥看残雪,我再给你讲天山的猴子...”
屋内突然传来醉梦泠的哭声,却是带着喜意:“觅两哥哥醒了!”欢呼声冲破夜色,醉梦红的火红裙摆、醉梦兰的宝蓝色衣袖在月光下翻飞,小加加举着重新烤好的桂花糕满院跑。觅媛望着这热闹场景,任由徐怀瑾将她冰凉的手塞进他怀中取暖,忽然觉得,这人间的烟火与风霜,有他并肩,倒也甘之如饴。
觅两醒来那日,西子湖的荷花开得正盛。醉梦泠守在床边,将新摘的粉荷插在青瓷瓶里,水珠顺着花瓣滚落在她染了药渍的裙摆上。醉梦甜哼着小调,用橙色丝线给觅两绣新的汗巾,针脚细密得能数清每朵并蒂莲的纹路。
徐怀瑾斜倚在雕花栏杆上,手里转着从西域带回的夜光珠,见觅媛抱着叠好的锦被走来,挑眉笑道:“小猴儿这是要把咱们的秘密都藏进被子里?”他月白长衫上还留着天山的寒气,却故意凑近她,“不如藏进我怀里?”
觅媛脸颊一红,金缕襦裙扫过他的靴面,正要反驳,忽闻院外传来喧闹。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橙色虎头披风上沾着草屑:“快来看!大风和熙姐姐押着水匪头目回来了!”醉梦熙的雪白劲装洗去血污,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后跪着的汉子瑟瑟发抖。
醉梦香化作人形黑豹,利爪抵在水匪喉间,明黄披风下的肌肉紧绷:“说!谁指使你们劫南宫家的船?”水匪颤巍巍抬眼,瞥见人群中醉梦兰的宝蓝色身影,突然嘶吼:“是南宫家的死对头!他们...他们买通我们,要让南宫润葬身江底!”
院内空气骤然凝固。醉梦兰手中的书卷“啪”地落地,宝蓝色裙摆微微晃动。南宫润咳着血从屋内走出,苍白的脸上却挂着冷笑:“果然如此。”他看向醉梦兰时,眼底泛起温柔,“劳你担心了。”
觅媛攥紧锦被,金丝绣的并蒂莲硌得掌心发疼。徐怀瑾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将夜光珠塞进她手里,冰凉的触感驱散了几分不安。“放心。”他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有我在。”
这时,醉梦青从药房走出,青色裙摆沾满药草汁液,手中捧着新配的解药:“觅两的身子已无大碍,只需再静养些时日。”醉梦艾怯生生地递上一篮 freshly picked 野莓,绿色襦裙上的兔形刺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是我在后山摘的,很甜。”
小加加踮着脚将桂花糕分给众人,羊角辫上的绒球跟着晃动:“阿肆说,等觅两哥哥好了,咱们去湖里采莲蓬!”醉梦红突然搂住小加加的肩膀,火红襦裙上的猫爪刺绣若隐若现:“我让冯郎备艘画舫,到时候咱们边吃莲子边听曲儿!”
暮色渐浓时,觅媛坐在湖畔,将锦被铺在草地上。徐怀瑾挨着她坐下,月光洒在他的眉眼间,将泪痣映得愈发明显。“在想什么?”他伸手拨弄她垂落的发丝,“莫不是在盘算怎么谢我取雪莲的功劳?”
觅媛轻笑,指尖划过锦被上的纹路:“谢你什么?谢你总爱惹麻烦,还是谢你...”话未说完,徐怀瑾突然倾身,温热的唇落在她额间:“谢我陪你看遍这江南的晨雾与暮色,如何?”
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的呼喝声,夹杂着小葵的笑声。觅媛靠在徐怀瑾肩头,望着湖面上摇曳的荷影,忽然觉得,这平淡日子里的风波与温柔,都成了锦被褶皱里藏着的缱绻时光。
次日清晨,蝉鸣刚攀上柳梢,觅府后院便飘来糯米甜香。小加加踮着脚搅动大蒸笼,素白裙摆沾着面粉,羊角辫上的绒球随着动作摇晃:“阿肆新学的荷叶鸡,还有桂花酒酿圆子!”醉梦泠蹲在一旁,粉红衣袖卷到手肘,正往瓷碗里撒新鲜莲子,发间珍珠流苏垂落,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觅媛倚着朱红廊柱,金缕襦裙上的流云纹被晨露浸润,愈发鲜亮。她望着徐怀瑾手持长弓教大风射柳,月白长衫被穿堂风鼓起,俊朗面容染上几分认真。忽觉肩头一沉,转头见醉梦紫摇着紫纱团扇轻笑:“这般望夫石的模样,倒叫人想起纳兰京前日送来的波斯铜镜。”
“紫姐姐又打趣我!”觅媛耳尖泛红,正要反驳,却见院角闪过一抹明黄。醉梦香拎着只活蹦乱跳的野猪走来,豹目圆睁:“聂少凯从福州运来的,今晚烤了!”野猪蹄子踢翻晒着的草药,惊得醉梦艾提着绿裙躲开,兔形发饰跟着乱颤:“香姐姐当心我的止血草!”
笑声中,醉梦甜举着新绣的荷包冲出屋子,橙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燕子严!快来试试合不合用!”被唤的男子红着脸接过,指尖不经意触到绣着的并蒂莲,耳尖瞬间红透。醉梦红斜倚在梨树下,火红襦裙衬得她眼波流转,忽然甩出猫爪形状的暗器,精准钉住树梢偷食的松鼠:“冯郎,今晚添道菜?”
徐怀瑾不知何时走到觅媛身后,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想学射箭?”他握住她的手搭上弓弦,“像这样...”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熙的怒吼:“大风!你又把箭射到我刀鞘上了!”两人相视而笑,觅媛手中的箭“嗖”地飞出,不偏不倚穿过柳树叶间。
“好!”小加加跳着鼓掌,却不慎打翻蒸笼盖。蒸汽升腾间,醉梦兰捧着书卷匆匆跑来,宝蓝色裙裾沾满露水:“南宫润说,已查到仇家藏身处...”话未说完,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撞开院门,橙色披风猎猎作响:“我们探到消息了!那些贼窝在...”
觅媛望着乱作一团的众人,金缕襦裙被徐怀瑾揽在怀中。他指尖勾着她发间金步摇轻轻摇晃:“无论多热闹,”他眼尾泪痣在阳光下闪烁,“我总能一眼找到你。”晨光穿透雕花窗棂,落在廊下那方叠好的锦被上,金丝绣的并蒂莲仿佛也在笑意中舒展。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商议对策时,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响。觅佳踮着脚小跑进来,亮黄色裙摆沾满草屑,身后跟着扛着锄头的李屹川。“河边的水车坏了!”她急得直跺脚,蚁族特有的细小触角在发间颤动,“田里的稻苗再浇不上水,可就...”
醉梦香立刻褪去披风,露出底下利落的劲装:“先顾农事!聂少凯,你带几个人去修水车!”她豹目圆睁,不怒自威。二姐醉梦甜也放下手中绣活,橙色裙裾翻飞:“我去熬些绿豆汤,这么热的天,别累坏了!”
觅媛刚要跟上,手腕却被徐怀瑾轻轻扣住。他晃了晃手中的竹蜻蜓,月白长衫上还沾着方才射箭时的草叶:“不若我带你去后山?听说那里的野杏子熟了。”他眼尾微弯,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觅媛瞪他一眼,金缕襦裙上的金丝却不听话地随着动作轻晃。徐怀瑾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放心,我早让阿肆带人去帮忙了。”说着展开手中的油纸包,里面是几个小巧的糖人,“瞧,小猴儿和书生。”
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她正手把手教小加加舞刀,雪白劲装与素白裙摆一同扬起。醉梦艾蹲在田埂边,绿色襦裙贴着泥土,仔细辨认哪些是杂草哪些是药苗。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橙色披风迎风招展,正指挥众人搬运木桶:“这边!这边!快些!”
夕阳西下时,水车重新吱呀转动。觅媛倚在水车旁,看着徐怀瑾卷着衣袖帮忙引水,月白长衫下摆浸在河水里。他忽然弯腰掬起一捧水洒向她,惊得她金丝软鞭下意识甩出,却在触及他衣角时堪堪停住。
“耍赖!”她跺着脚,金缕襦裙溅上星星点点的水花。徐怀瑾笑着举起双手投降,却趁她不备将一颗野杏子塞进她嘴里:“甜么?”他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就像你昨夜...”
“不许说!”觅媛慌忙去捂他的嘴,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两人倒影在水面上晃晃悠悠,与远处提着灯笼来寻的醉梦紫、纳兰京的身影重叠。晚风送来醉梦甜煮的绿豆汤香气,混着泥土与稻香,将这平凡又热闹的日子,酿成比锦被里的缱绻更悠长的温柔。
夜幕垂落时,觅府后院点起了气死风灯。醉梦甜将新蒸的荷叶鸡摆在檀木桌上,橙色裙摆扫过竹编席面,惊起几只萤火虫。"快来尝尝!"她举起绣着金鸡的帕子擦汗,"燕子严帮我烧的火,火候刚刚好!"
徐怀瑾懒洋洋倚着葡萄架,月白长衫被晚风撩起一角。他指尖勾着酒壶,忽然倾身将琥珀色的酒水递到觅媛唇边:"这是纳兰京送来的西域葡萄酒,甜得很。"觅媛耳尖泛红,金缕襦裙上的金丝随着躲避的动作微微晃动,却被他另一只手托住后颈:"躲什么?又不是..."
"咳咳!"醉梦紫摇着紫纱团扇踱过来,珍珠钗随着步伐轻颤,"怀瑾公子也不分个场合。"她眼角含笑,往觅媛手里塞了块玫瑰糕,"波斯厨子做的,尝尝?"
院角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醉梦熙正揪着大风的衣领,雪白劲装沾满草屑:"说!是不是你把我的玄铁刀磨钝了?"大风挠着后脑勺憨笑,箭筒里的雕翎箭叮当作响。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看热闹,橙色虎头披风差点扫翻小加加端着的甜汤。
"都别闹了!"醉梦香叉腰站在月光下,明黄披风染着晚霞的余韵,"聂少凯从福州带来了皮影戏班子,今晚在后花园开演!"话音未落,醉梦艾已经抱着软垫跑出来,绿色襦裙沾着露水,"我占了最好的位置!"
觅媛被徐怀瑾拉着坐在紫藤花架下,锦被随意铺在草地上。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撒着芝麻的糖酥饼:"方才趁你不注意藏的。"他说话时眼尾泪痣在灯笼光里忽明忽暗,"像不像昨夜..."
"徐怀瑾!"觅媛攥着糖酥饼要打他,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一拉,整个人跌进带着龙涎香的怀抱。远处传来皮影戏的锣鼓声,醉梦甜的笑声混着醉梦红哼唱的小调。月光穿过紫藤花的缝隙,在那方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上洒下斑驳光影,将此刻的缱绻,又悄悄叠进了时光深处。
皮影戏的锣鼓声渐密,牛皮剪影在白幕上翻飞得正热闹。徐怀瑾的下巴轻轻搁在觅媛发顶,月白长衫裹着她金缕襦裙的细碎声响。当白娘子水漫金山的桥段唱到**,醉梦甜突然惊呼——她精心烹制的荷叶鸡不知何时被虎妞小葵盯上,橙色披风翻飞间,半只鸡已进了小霸王的肚。
“小葵!”二宝急得跳脚,发间的虎头帽歪到一边,“那是给觅两哥哥补身子的!”小葵却叼着鸡腿骑在他肩头,尾巴得意地扫过众人:“明日我去湖里抓更大的鱼!”醉梦泠“噗嗤”笑出声,粉红色裙摆上还沾着白天照料病人的药渍,她悄悄往觅两碗里又添了勺莲子羹。
醉梦熙突然抽出长刀,雪白劲装猎猎作响:“这戏里打斗太假,我给你们露两手真功夫!”大风慌忙拦住她,箭筒里的箭哗啦啦掉了一地。醉梦红倚在梨树下笑得花枝乱颤,火红襦裙上的猫爪刺绣随着抖动若隐若现,顺手将偷藏的瓜子分给蹲在墙角的觅如和洛君。
徐怀瑾忽然握住觅媛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远处,醉梦香正和聂少凯用福州话低声交谈,明黄披风下的身影映着月光;醉梦青与何童捧着医书争论药方,青色裙摆扫过满地星辉;醉梦兰替南宫润整理歪斜的衣袖,宝蓝色裙裾上的暗纹在灯笼下泛着微光。
“你瞧。”徐怀瑾将糖酥饼掰成两半,塞进她嘴里,“再轰轰烈烈的故事,最后也不过是这般烟火气。”他说话时眼尾泪痣亮晶晶的,“就像这锦被,藏得住情话,也裹得住寻常日子。”觅媛咬着酥脆的饼,忽然想起晨起叠被时的晨光,此刻的月光却更温柔,将每个人的影子都叠在一处,晃悠悠地融在江南的夜色里。
小加加突然举着走马灯跑过来,素白裙摆沾满泥土:“快看!阿肆做的!”灯影流转间,金猴与书生的剪影追逐嬉戏,惹来众人一片笑闹。觅媛靠在徐怀瑾怀里,听着醉梦甜新学的吴侬软语小调,看着虎妞小葵追着二宝满院跑,忽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平平淡淡的时光,或许就是最珍贵的缱绻。夜风掠过绣着并蒂莲的锦被,将细碎的笑声与私语,又叠进了新的褶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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