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疏望着她,忽然正色道:“宁儿,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你可愿与我一同去赏花?”那宁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父亲近来管得严,怕是……”觅疏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无妨,我会想办法。”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让她莫名安心。
她轻轻点头:“好。”觅疏眼中笑意更深,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原来是醉家的几位小姐结伴而来。大姐醉梦香牵着女儿聂敏,二姐醉梦甜与燕子严并肩而行,三姐醉梦艾挽着苏晚凝的手臂,四姐醉梦青抱着念娘儿,五姐醉梦红与冯广坪说说笑笑,六姐醉梦兰与南宫润低声细语,七妹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八妹醉梦熙与大风格外精神,九妹醉梦泠牵着觅采的小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
那宁见状,连忙松开觅疏的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醉梦红眼尖,远远地便打趣道:“哟,我们的小野猫今日倒是乖巧,竟与觅公子在此私会?”那宁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不过是偶遇。”醉梦紫掩唇轻笑:“偶遇?这桃花开得可真是时候。”
觅疏倒是坦然,朝众人拱手行礼:“诸位姐姐妹妹,今日天气晴好,不如一同游园?”醉梦香点头笑道:“正有此意。”聂敏蹦蹦跳跳地跑到那宁身边,仰着小脸道:“宁姨,这花真好看!”那宁弯腰将桃花递给她:“喜欢便送你。”聂敏开心地接过,又跑到觅疏跟前:“疏叔叔,你画的鼠儿真可爱!”觅疏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下次给你画一只小狐狸。”
众人说说笑笑,沿着湖畔的小径漫步。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垂柳与盛开的蔷薇。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那宁与觅疏走在最后,她低声道:“你倒是会讨孩子欢心。”觅疏轻笑:“若是你喜欢,我们将来也可以……”那宁连忙打断他:“胡说什么!”脸上却红得更厉害了。
觅疏不再逗她,只是默默走在她身侧,为她挡去偶尔吹来的凉风。夕阳渐渐西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醉梦泠牵着觅采的手,轻声吟诵着一首新作的诗,引得众人连连称赞。觅采仰头看着母亲,眼中满是崇拜:“娘亲,我长大了也要像您一样会作诗。”醉梦泠温柔地摸摸他的头:“你会的,你会比娘亲更出色。”
那宁望着这一幕,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向往。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觅疏,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她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如擂鼓。
花朝节那日,觅疏果然如约而至。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说动了那宁的父亲,准许她出门。两人并肩走在花海中,四周是盛放的百花与嬉笑的人群。觅疏忽然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递到她面前:“宁儿,这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你可喜欢?”
那宁接过玉佩,只见上面雕刻着一只慵懒的猫儿,栩栩如生。她心头一暖,低声道:“喜欢。”觅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轻声道:“那便好。”
花海之中,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人群,只余下花香与笑语,见证着这一刻的温柔与甜蜜。
那宁接过觅疏手中的梅子酒,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酒香清冽,带着几分春日的甜意。她低头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忍不住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轻叹一声:“倒是好酒。”觅疏望着她,眼中笑意更深:“你喜欢便好。”
春风拂过,桃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有几片花瓣落在她的发间,觅疏伸手为她拂去,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她。那宁抬眼看他,忽然问道:“你这酒是从哪儿偷来的?”觅疏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自然是偷了府上的窖藏,不过——”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留了一锭银子,算是买酒钱。”
那宁噗嗤一笑,指尖轻点他的额头:“你这老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觅疏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一步,低声道:“宁儿,过几日便是春社日,你可愿与我一同去赶集?”那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跳加速,脸颊微红,却故作镇定地抽回手:“谁要与你同去?我可不想被人说闲话。”
觅疏也不恼,只是笑道:“那我便日日来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那宁轻哼一声,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拉住衣袖。她回头瞪他:“放手!”觅疏却笑得无辜:“你发间还有花瓣。”说着,他伸手为她摘下一片桃花,动作轻柔,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耳廓,惹得她耳尖一热。
远处传来一阵欢笑声,原来是那宁的朋友们结伴而来。小加加一身白衣,如绵羊般温顺,挽着务农少年刘阿肆的手臂,两人说说笑笑,刘阿肆黄衣如土,憨厚的脸上满是宠溺。虎妞小葵橙衣如火,性格如虎般爽朗,正与觅家二舅伯的小儿子二宝打闹,二宝明黄色的衣衫衬得他如龙猫般活泼可爱。戴秋美紫衣如霞,如鸟儿般灵动,身旁的富贵闲人柳轻侯绿衣如竹,风度翩翩。
小加加远远地便朝那宁挥手:“宁姐姐,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那宁连忙与觅疏拉开距离,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没、没什么,只是碰巧遇到。”虎妞小葵眼尖,一眼便瞧见觅疏手中的酒盏,打趣道:“哟,觅公子这是来给我们宁姐姐送酒了?”那宁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戴秋美掩唇轻笑,拉着柳轻侯走上前:“春光明媚,不如我们一同去湖边走走?”柳轻侯点头附和:“正是,湖边的蔷薇开得正好。”众人纷纷赞同,那宁也不好推辞,只得与觅疏一同跟上。
湖畔的景色极美,湖水清澈如镜,倒映着岸边的垂柳与远处的青山。蔷薇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洒在众人的肩头与发间。小加加弯腰摘下一朵野花,别在刘阿肆的衣襟上,柔声道:“这花衬你。”刘阿肆憨厚地挠了挠头,眼中满是欢喜。
虎妞小葵与二宝跑在前头,两人你追我赶,笑声清脆。二宝忽然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只草编的蚱蜢,递给小葵:“送你!”小葵接过蚱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还会这个?”二宝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可是跟爷爷学的。”
戴秋美与柳轻侯走在最后,两人低声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柳轻侯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轻轻插在戴秋美的发间,柔声道:“这簪子衬你。”戴秋美摸了摸发间的玉簪,眼中满是柔情:“你总是这般细心。”
那宁望着朋友们的身影,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暖意。觅疏走在她身侧,轻声道:“宁儿,你在想什么?”那宁回过神来,低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家都很幸福。”觅疏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你也会的。”
那宁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两人默默走在湖畔的小径上。夕阳渐渐西沉,将湖水染成了金色。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原来是柳轻侯在吹奏。笛声婉转,如春风拂过湖面,引得众人驻足聆听。
那宁抬头看向觅疏,发现他也正望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她心头一颤,慌忙移开视线,却听觅疏低声道:“宁儿,春社日那日,我会在城外的桃林等你。”那宁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夜色渐浓,众人依依不舍地告别。那宁与觅疏走在回府的路上,月光洒在两人的肩头,将影子拉得很长。觅疏忽然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香囊,递给她:“这是我亲手做的,里面装了些安神的香料,你夜里若是睡不安稳,可以放在枕边。”
那宁接过香囊,指尖触到上面绣着的一只小老鼠,忍不住笑了:“你这手艺,倒是比我想象的好。”觅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练了许久,还是绣得歪歪扭扭的。”那宁将香囊握在掌心,低声道:“谢谢。”
回到府中,那宁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手中的香囊发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裙摆上,映出一片银辉。她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绣纹,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春社日那日,那宁早早地起了床,换上一身新做的绿裙,发间簪了一支桃花。她悄悄溜出府门,朝着城外的桃林走去。桃林中花开如海,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舞,美不胜收。她远远地便看见觅疏站在一棵桃树下,蓝衫如洗,手中捧着一盏新酿的酒。
见她来了,觅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快步迎上前:“宁儿,你来了。”那宁轻哼一声:“我只是来看花的,可不是来见你的。”觅疏也不拆穿,只是笑道:“那便一同赏花吧。”
两人并肩走在桃林中,花瓣落在他们的肩头与发间,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粉色的轻纱。觅疏忽然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她面前:“宁儿,这是我祖传的玉佩,今日我想将它送给你。”
那宁接过玉佩,只见上面雕刻着一只猫儿与一只老鼠,相依相偎,栩栩如生。她心头一热,低声道:“你这老鼠,倒是会挑礼物。”觅疏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宁儿,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那宁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却还是点了点头。觅疏眼中满是欢喜,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桃林深处,花瓣纷飞,仿佛为他们的故事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
远处,小加加、虎妞小葵和戴秋美躲在树后,偷偷望着这一幕,忍不住掩唇轻笑。小加加低声道:“宁姐姐终于开窍了。”虎妞小葵点头:“可不是,觅公子可是等了好久。”戴秋美笑道:“走吧,别打扰他们了。”三人悄悄离开,只余下桃林中的那宁与觅疏,在春光中静静相拥。
那宁与觅疏在桃林中的相拥,仿佛定格了时光。春风轻拂,花瓣如雨般洒落,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温柔的粉色之中。那宁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为她而跳动。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刻,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宁儿,”觅疏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可愿意,与我共度余生?”那宁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她抿了抿唇,故作镇定道:“你这老鼠,倒是会挑时候。”觅疏轻笑,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我只怕再不说,你会被别人抢走。”
那宁别过头去,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谁要抢我?我可是一只难缠的猫。”觅疏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低声道:“那我便做一只永远追着你的老鼠,如何?”
桃林的另一侧,隐约传来一阵嬉笑声。那宁耳朵一动,猫儿般敏锐地捕捉到了动静。她轻轻推开觅疏,朝声源处望去,果然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躲在树后探头探脑。小加加的白衣在花丛中格外显眼,虎妞小葵的橙衣如火,戴秋美的紫衣如霞,三人见她看过来,连忙缩回头去,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宁又好气又好笑,扬声喊道:“你们几个,躲在那儿做什么?”小加加第一个站出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我们只是路过,真的!”虎妞小葵也跳出来,叉腰道:“宁姐姐,你可不能怪我们,谁让你们这么显眼!”戴秋美掩唇轻笑,眼中满是揶揄:“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觅疏无奈地摇头,却也不恼,只是牵起那宁的手,对她们笑道:“既然来了,不如一同赏花?”小加加眨了眨眼,拉着刘阿肆走上前:“好啊好啊,正好我们也想看看这片桃林。”刘阿肆憨厚地点头,手里还捧着一把刚摘的野花,递给小加加:“给你,刚开的。”
虎妞小葵蹦蹦跳跳地跑到那宁身边,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宁姐姐,觅公子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那宁轻轻掐了她一下:“少胡说。”小葵吐了吐舌头,转身去找二宝了。二宝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见小葵过来,连忙招手:“小葵,你看我画的像不像你?”小葵凑过去一看,地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只小老虎,忍不住笑出声:“你这画技,可真是‘惊为天人’!”
戴秋美与柳轻侯走在最后,两人低声交谈,偶尔相视一笑。柳轻侯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递给戴秋美:“试试看?”戴秋美接过玉笛,轻轻吹奏起来,笛声悠扬,如清泉流淌。众人纷纷停下脚步,静静聆听。那宁靠在觅疏肩头,闭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夕阳西沉,桃林中的光影渐渐柔和。众人寻了一处空地,席地而坐,分享着各自带来的点心与酒水。小加加从篮子里取出几块亲手做的桂花糕,分给大家:“尝尝,我新学的。”刘阿肆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吃,比上次的还要甜。”小加加脸颊微红,轻声道:“你喜欢就好。”
虎妞小葵从二宝的包袱里翻出一包炒瓜子,一边嗑一边说:“二宝,你这瓜子炒得不错啊,火候刚好。”二宝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可是跟爷爷学的独门秘方。”小葵白了他一眼:“少嘚瑟。”
戴秋美放下玉笛,接过柳轻侯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叹道:“这茶好香。”柳轻侯微笑:“是今年的新茶,我特意为你留的。”戴秋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低声道:“你总是这般细心。”
那宁看着朋友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满是暖意。觅疏为她斟了一杯梅子酒,轻声道:“在想什么?”那宁接过酒杯,低声道:“只是觉得,有你们在,真好。”觅疏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
夜色渐浓,桃林中点起了几盏灯笼,暖黄的光晕映在众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温馨。小加加忽然提议:“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虎妞小葵立刻响应:“好啊好啊,玩什么?”戴秋美想了想,笑道:“不如玩‘飞花令’,以‘春’为题,如何?”
众人纷纷赞同,围坐成一圈。柳轻侯作为裁判,宣布规则:“每人说一句带‘春’字的诗,接不上来的罚酒一杯。”游戏开始,小加加第一个开口:“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刘阿肆挠了挠头,憋出一句:“春风又绿江南岸。”众人哄笑,小葵拍手道:“不错嘛,阿肆!”
轮到那宁时,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觅疏看向她,眼中满是温柔。戴秋美接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柳轻侯点头赞许:“好句。”
游戏进行得热火朝天,笑声在桃林中回荡。那宁偶尔偷瞄觅疏,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目光交汇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夜深了,众人依依不舍地告别。那宁与觅疏走在回府的路上,月光洒在小径上,映出两人的影子。觅疏忽然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银戒,递到她面前:“宁儿,这是我亲手打的,你可愿意收下?”
那宁愣住了,月光下,银戒闪着柔和的光。她接过戒指,指尖微微颤抖:“你这老鼠,什么时候学会打银器了?”觅疏轻笑:“偷偷学的,想着总有一天要送你。”那宁将戒指戴在手指上,低声道:“我很喜欢。”
觅疏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宁儿,等过了这个春天,我便去向知州大人提亲,可好?”那宁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好。”
回到府中,那宁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手指上的银戒发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裙摆上,映出一片银辉。她轻轻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心中泛起一丝甜蜜与忐忑。
第二日清晨,那宁刚起身,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她推开门,只见府中的丫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她出来,众人连忙行礼:“五小姐。”那宁皱眉:“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丫鬟上前,低声道:“回小姐,今早府外来了一位公子,说是要求见老爷,提亲。”
那宁心头一跳,连忙问道:“是谁?”丫鬟摇头:“奴婢不知,只听说是位姓觅的公子。”那宁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既惊又喜:“这老鼠,动作倒是快。”
她匆匆梳洗完毕,换上一条淡绿色的长裙,发间簪了一支银钗,朝正厅走去。远远地,她便听到父亲的声音传来:“觅公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宁放慢脚步,躲在廊柱后,偷偷望去。
正厅中,觅疏一身正式的蓝衫,恭敬地站在父亲面前,神色坚定。知州大人眉头微皱,沉吟道:“小女性情倔强,恐怕……”觅疏拱手道:“大人,我对五小姐一片真心,愿以余生相护,还望成全。”
那宁听得心头一热,正想上前,却听到父亲忽然笑了:“好,既然你有此心,我便准了。”那宁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觅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深深一揖:“多谢大人!”
那宁再也忍不住,从廊柱后走出来,轻声道:“父亲……”知州大人回头看她,眼中满是慈爱:“宁儿,你都听到了?”那宁点头,脸颊微红。觅疏看向她,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知州大人挥了挥手:“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那宁与觅疏站在厅中。
觅疏上前一步,轻声道:“宁儿,你可愿意?”那宁抬头看他,眼中满是笑意:“你这老鼠,倒是会挑时候。”觅疏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的余生。”
春风拂过,带来一阵花香。那宁与觅疏站在厅中,十指相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那宁与觅疏的婚事在知州大人的默许下,如同一阵春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府邸。丫鬟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五小姐终于觅得良缘,连一向严肃的管家也难得露出了笑容。然而,那宁心中却仍有一丝忐忑,她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仿佛梦境一般。
一日清晨,那宁独自在花园中散步,指尖轻抚过盛开的海棠花瓣,思绪却飘到了远方。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正是觅疏。他今日换了一身靛青色的长衫,衬得他愈发挺拔俊朗。
“在想什么?”觅疏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那宁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觅疏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醉家九位小姐联名写给你的信,她们听说我们的婚事,都为你高兴。”
那宁接过信,拆开一看,信中字迹娟秀,满是祝福与调侃。大姐醉梦香写道:“宁儿,觅公子待你真心,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可要好好珍惜。”二姐醉梦甜则打趣道:“没想到你这只小野猫,竟被一只老鼠收服了。”那宁看得忍俊不禁,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几分。
觅疏见她笑了,柔声道:“她们都很关心你。”
那宁收起信,抬头看他:“你呢?可曾想过,娶了我之后,会有什么不同?”
觅疏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有了你,我的生命才完整。至于其他,我们一起面对便是。”
那宁心头一暖,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竟是虎妞小葵气喘吁吁地跑来,橙色的衣裙在风中飞扬。
“宁姐姐!不好了!”小葵冲到两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那宁连忙扶住她:“怎么了?慢慢说。”
小葵深吸一口气,急道:“二宝他……他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那宁和觅疏异口同声地问道。
小葵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今早二宝去集市上卖他编的草蚱蜢,不知怎的冲撞了一位官家小姐,那小姐非说他偷了她的玉佩,官府的人不由分说就把他带走了!”
那宁眉头紧锁,二宝性子虽活泼,但绝不会做出偷窃之事。她转头看向觅疏:“这事有蹊跷,我们得去查清楚。”
觅疏点头:“我陪你去。”
三人匆匆赶到县衙,只见衙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那宁挤进人群,正巧看到二宝被押上公堂,他的双手被绳索捆住,脸上还带着几分倔强。
堂上坐着的是县令赵大人,他身旁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正是那位官家小姐。她趾高气扬地指着二宝道:“大人,就是他偷了我的玉佩!”
二宝大声辩解:“我没有!那玉佩明明是她自己掉在地上的,我只是捡起来还给她!”
赵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大胆刁民,还敢狡辩!来人,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那宁见状,再也忍不住,高声喊道:“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赵县令眯起眼睛:“你是何人?竟敢扰乱公堂!”
那宁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大人,民女是知州府的五小姐那宁。此事尚有疑点,还请大人明察。”
赵县令一听是知州府的小姐,态度顿时缓和了几分:“原来是五小姐。不过此事证据确凿,这刁民偷窃官家之物,罪无可恕。”
那宁不卑不亢道:“大人,二宝是觅家二舅伯的小儿子,品行端正,绝不会做出偷窃之事。若大人不信,可让那小姐详细说说玉佩的特征,再与二宝手中的比对,便知真假。”
官家小姐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这……我的玉佩是羊脂白玉,上面刻着牡丹花纹。”
二宝立刻反驳:“胡说!那玉佩明明是青玉,上面刻的是兰花!”
赵县令眉头一皱,看向官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家小姐慌了神,结结巴巴道:“我……我记错了……”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大人,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缓步走来,正是柳轻侯。他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赵县令认得他,连忙起身:“柳公子,您怎么来了?”
柳轻侯微微一笑:“路过此地,见有人冤枉好人,便来主持公道。”他走到官家小姐面前,淡淡道:“李小姐,你家的玉佩不是昨日就丢了吗?怎么今日又出现在这位小哥手中?”
李小姐脸色煞白,颤声道:“柳公子,您……您别胡说……”
柳轻侯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那枚青玉兰花佩:“这才是你丢的玉佩吧?昨日你在茶楼与人争执时掉落的,被我捡到了。”
李小姐哑口无言,最终瘫坐在地上,哭道:“是我错了……我只是想找个替罪羊……”
真相大白,赵县令大怒,命人将李小姐押下去惩处,并当堂释放了二宝。二宝揉了揉被捆得发红的手腕,跑到小葵身边,咧嘴一笑:“小葵,我没事了!”
小葵又气又心疼,捶了他一拳:“下次再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那宁看着两人,忍不住笑了。她转身对柳轻侯道:“柳公子,多谢你出手相助。”
柳轻侯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倒是觅兄,你这未婚妻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觅疏微微一笑,眼中满是骄傲:“那是自然。”
事情解决后,众人一同离开县衙。走在街上,二宝忽然神秘兮兮地凑到那宁身边,低声道:“宁姐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那宁好奇道:“什么事?”
二宝压低声音:“我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一个奇怪的道士,专门打听醉家和觅家的事,还说要找什么‘本源之物’。”
那宁心头一震,与觅疏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觅疏沉声道:“此事不简单,我们得尽快通知大家。”
那宁点头,对二宝道:“二宝,你和小葵先回去,告诉觅家的人最近小心些。我和觅疏去找醉家的姐姐们。”
二宝郑重地点头:“好,你们也要小心。”
分开后,那宁和觅疏匆匆赶往醉家。一路上,那宁心中不安愈发强烈:“那道士到底想做什么?‘本源之物’又是什么?”
觅疏握紧她的手,低声道:“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得逞。”
到了醉家,大姐醉梦香听完他们的讲述,眉头紧锁:“此事确实蹊跷。我们九姐妹的本源之物,是家族世代相传的秘密,外人怎会知晓?”
二姐醉梦甜担忧道:“难道有人泄露了消息?”
三姐醉梦艾沉吟片刻,道:“无论如何,我们得保护好自己。从今日起,大家尽量不要单独外出。”
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轮流值守,以防不测。那宁和觅疏也留下来帮忙。
夜深人静时,那宁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满天繁星发呆。觅疏走到她身旁,轻声道:“怎么还不休息?”
那宁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道士的出现,恐怕只是个开始。”
觅疏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担心,有我在。”
那宁靠在他肩上,低声道:“觅疏,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面对危险,你会怎么办?”
觅疏毫不犹豫道:“我会保护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那宁心中一暖,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院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两人警觉地站起身,觅疏低声道:“有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正是那个奇怪的道士。他一身黑袍,面容阴鸷,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剑。
道士冷笑道:“终于找到你们了。交出本源之物,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那宁挡在觅疏面前,冷声道:“休想!”
道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挥剑冲来,觅疏迅速将那宁拉到身后,自己迎了上去。
两人交手数招,觅疏虽身手不凡,但那道士招式诡异,一时难以取胜。那宁心急如焚,忽然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那是觅疏送给她的,里面装着安神的香料。
她灵机一动,取出香囊,将香料洒向道士。粉末飞扬,道士一时不察,吸入了一些,顿时咳嗽不止,动作也迟缓下来。
觅疏抓住机会,一掌将他击退。道士踉跄几步,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翻墙逃走。
醉家的姐妹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大姐醉梦香焦急道:“你们没事吧?”
那宁摇头:“我们没事,但那道士逃了。”
二姐醉梦甜握紧拳头:“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想办法应对。”
众人商议后,决定联合觅家的力量,共同对抗那道士。接下来的日子里,两家人加强了戒备,而那宁和觅疏的婚事也因此推迟了。
一天夜里,那宁独自在房中写信给醉家的姐妹们,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笛声。她推开窗,只见觅疏站在月光下,手中握着那支玉笛。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那宁轻声问道。
觅疏收起笛子,微微一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那宁心中一暖,低声道:“进来吧,外面冷。”
觅疏跃上窗台,轻巧地跳进房中。他走到那宁身旁,看着她写的信,柔声道:“别太担心,我们会度过这一关的。”
那宁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一对相依的剪影。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们都会携手同行,直到云开月明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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