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满足。她侧头看向觅疏,轻声道:“有他们在,倒也不觉得孤单。”
觅疏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便觉得足够。”
那宁抿唇一笑,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甜言蜜语,倒像是鼠儿的本事。”
觅疏眸光温柔,低声道:“若是讨得猫儿欢心,鼠儿甘之如饴。”
园中的笑声愈发欢快,阳光洒在众人身上,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蔷薇之世的江南,盛世如画,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蔷薇之世的江南,夜色如墨,西子湖畔的平阳宛城被一层薄雾笼罩,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映得莹莹生辉。知州府的后花园里,花香与夜露的气息交织,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添几分静谧。
那宁提着一盏琉璃灯,灯芯燃着橘色的火焰,映得她碧绿的罗裙泛着柔和的光晕。她的发髻松散,几缕青丝垂在耳畔,随着夜风轻轻拂动。她的眉眼如画,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猫儿般的灵动与狡黠。此刻,她正沿着石阶缓步而行,裙摆掠过石阶上的青苔,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忽然,她的脚步一顿。月光下,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湖畔的垂柳旁,蓝衫如洗,衣袂随风轻扬。觅疏执扇而立,眉目如画,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那宁唇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鼠儿夜游,不怕被猫叼了去?”
觅疏轻笑一声,伸手拂去她鬓边落下的一片花瓣,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珍宝。“若猫儿肯叼,鼠儿甘愿一生不离。”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似夜风拂过湖面,激起一圈涟漪。
那宁眸光微动,指尖轻轻拨弄着灯柄上的流苏,故作漫不经心道:“甜言蜜语,倒像是鼠儿的本事。”
觅疏微微倾身,眸光温柔似水:“若是讨得猫儿欢心,鼠儿甘之如饴。”
夜风轻拂,湖面泛起细碎的波纹,月光洒在水面上,宛如碎银般闪烁。远处的知州府灯火阑珊,隐约传来丝竹之声,为这静谧的夜色添了几分烟火气。
那宁忽然侧头,望向湖畔的另一侧,轻声道:“今夜觅家的几位小姐似乎也未曾歇息。”
觅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几道身影在月色下若隐若现。
觅如一袭素兰色的衣裙,步履轻盈,与洛君并肩而行。洛君白衣胜雪,眉目清冷,却在看向觅如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两人青梅竹马,此刻正低声交谈,偶尔相视一笑,宛如画中之人。
大姐觅佳身着亮黄色的罗裙,发间簪着一朵小小的金菊,与李屹川手挽着手。李屹川一袭玄黄色的劲装,身形魁梧,眉宇间透着几分豪气。他低头与觅佳说着什么,引得她掩唇轻笑,眼中满是甜蜜。
二姐觅瑶穿着粉红色的衣裙,发间缀着几朵小巧的珠花,与罗景珩并肩而行。罗景珩白衣如雪,气质温润如玉,目光始终追随着觅瑶。两人偶尔低语,眉目间尽是柔情。
三妹觅媛一袭金色的长裙,发间簪着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她身旁的徐怀瑾白衣翩翩,眉目风流,手中执着一柄折扇,偶尔轻摇,引得觅媛娇嗔地瞪他一眼,他却笑得愈发肆意。
那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觅家的几位小姐,倒是各有各的精彩。”
觅疏微微颔首:“是啊,她们的故事,正如这夜色一般,温柔而绵长。”
那宁忽然转头,眸光狡黠地看向他:“那你呢?你的故事里,可有什么精彩之处?”
觅疏执扇掩唇,眼中笑意更深:“我的故事里,只有一只猫儿,时而调皮,时而温柔,却让我甘愿一生追随。”
那宁心跳蓦地快了几分,脸颊微热。她别过头去,故作镇定道:“油嘴滑舌。”
觅疏轻笑,伸手握住她的指尖,低声道:“宁儿,夜色正好,不如我们一同走走?”
那宁抿唇一笑,任由他牵着,两人沿着湖畔的小径缓步而行。琉璃灯的光芒映在两人的衣袂上,绿裙与蓝衫交织,宛如夜色中最温柔的风景。
远处的觅家几位小姐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纷纷投来含笑的目光。觅如轻轻挥了挥手,洛君则微微颔首致意。觅佳与李屹川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祝福。觅瑶挽着罗景珩的手臂,低声说了句什么,引得罗景珩轻笑。觅媛则调皮地冲那宁眨了眨眼,徐怀瑾则摇着折扇,笑得风流倜傥。
那宁脸颊微红,却并未松开觅疏的手。她轻声道:“她们倒是看得起劲。”
觅疏眸光温柔,低声道:“无妨,让她们看便是。”
夜色渐深,月光愈发皎洁。湖畔的垂柳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对恋人低吟浅唱。那宁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天空中的繁星,轻声道:“觅疏,你说这世间的缘分,是否真的如猫鼠相戏一般,命中注定?”
觅疏凝视着她的侧颜,低声道:“或许吧。但无论如何,我都甘之如饴。”
那宁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那若是有一天,猫儿不想戏鼠了呢?”
觅疏微微一笑,伸手拂去她发间的夜露:“那鼠儿便静静守候,直到猫儿回心转意。”
那宁眸光微动,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那猫儿现在就想叼鼠儿回家,可好?”
觅疏一怔,随即失笑,眼中满是宠溺:“好。”
夜色温柔,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融入这片蔷薇之世的江南盛景中。月光洒在他们的肩头,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而他们的故事,正如这夜色一般,绵长而温柔,刚刚开始,却已注定一生不离。
蔷薇之世的江南,雨季悄然而至。平阳宛城的天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细雨如丝,轻柔地洒在西子湖畔的青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知州府的后花园里,花木被雨水洗得愈发青翠,蔷薇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偶尔被风拂落,飘散在湿润的空气中。
那宁倚在雕花木窗边,一袭碧绿的罗裙被雨水打湿了袖口,泛着深色的水痕。她的发髻松散,几缕青丝贴在脸颊旁,衬得她肤若凝脂。她的眉眼如画,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猫儿般的慵懒与灵动。指尖轻轻拨弄着窗棂上垂下的藤蔓,她望着窗外的雨幕,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忽然,雨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觅疏撑着一把素白的油纸伞,蓝衫在雨水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清透,衣袂随风轻扬。他的步伐从容,仿佛这细雨不过是春日的一场游戏。
那宁唇角微勾,挑眉道:“鼠儿怎敢冒雨?”
觅疏抬眸,隔着雨幕对上她的目光,眼中笑意温柔:“猫儿怕湿,鼠儿自当送伞。”
雨丝落在他的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缓步走到窗前,将伞微微倾斜,为她遮挡住飘入窗内的雨滴。那宁伸手接过伞柄,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微微一滞。
“进来吧。”她轻声道,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觅疏轻笑,翻身跃入窗内,动作轻盈如猫。他的蓝衫被雨水打湿了几分,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他随手将伞靠在窗边,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洼。
那宁转身取来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一擦,免得着凉。”
觅疏接过帕子,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惹得她耳尖微红。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发梢的水珠,眸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宁儿今日怎么独自听雨?”
那宁别过头,故作漫不经心道:“闲来无事,看看雨景罢了。”
觅疏轻笑,将帕子折好放在一旁,走到她身侧,望向窗外的雨幕:“雨中的西子湖,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湖面被雨水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雾中,宛如一幅水墨画。她轻声道:“若是晴天,倒想去湖上泛舟。”
觅疏侧头看她:“那等雨停了,我们便去。”
那宁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你就不怕猫儿把鼠儿推下水?”
觅疏故作沉思,随即笑道:“若真如此,鼠儿便拉着猫儿一同落水,倒也公平。”
那宁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清脆如铃。她伸手轻捶他的肩膀:“油嘴滑舌!”
觅疏握住她的手腕,眸光温柔:“宁儿,雨声虽美,但独听未免寂寞。”
那宁心跳蓦地加快,指尖微微蜷缩。她低声道:“那……你想如何?”
觅疏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向案几,取来一张宣纸和笔墨:“不如我们作画,将这雨景留住。”
那宁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走到他身旁坐下。觅疏研墨,她执笔蘸墨,笔锋在纸上轻轻勾勒,一只慵懒的猫儿渐渐成形。猫儿蜷缩在窗边,目光望向窗外的雨幕,神情惬意。
觅疏接过笔,在猫儿身旁添了一只小鼠。小鼠抱着一片荷叶,似是在为猫儿挡雨。那宁见状,不由莞尔:“你这是何意?”
觅疏低笑:“鼠儿虽小,却也想为猫儿遮风挡雨。”
那宁眸光微动,指尖轻轻点在小鼠的脑袋上:“那猫儿便勉为其难,接受鼠儿的好意吧。”
两人相视一笑,窗外的雨声仿佛成了最温柔的伴奏。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女的笑语。那宁抬头望去,只见小加加撑着一把白色的小伞,一袭白衣在雨中格外醒目。她身旁的刘阿肆穿着黄色的短衫,手中提着一篮新鲜的莲藕,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过。
虎妞小葵则穿着一身橙色的衣裙,发间簪着一朵小小的黄花,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她身后跟着觅家二舅伯的小儿子二宝,一袭明黄色的衣衫,手中举着一把大伞,努力为她遮挡雨水,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戴秋美与柳轻侯并肩而行,两人皆着鸟羽般的衣裳,一紫一绿,在雨中显得格外鲜艳。戴秋美手中握着一把紫色的油纸伞,柳轻侯则负手而行,偶尔侧头与她低语,引得她掩唇轻笑。
那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他们倒是逍遥。”
觅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道:“雨中的江南,本就是一幅活的画卷。”
那宁收回视线,看向案上的画作,忽然提笔在角落添了几笔。一只小绵羊、一只小老虎、两只小鸟,栩栩如生,仿佛正在画中嬉戏。
觅疏挑眉:“这是?”
那宁笑道:“既然是画卷,自然要有朋友们的身影。”
觅疏眸光温柔,伸手握住她的指尖:“那我们的身影呢?”
那宁抿唇一笑,提笔在画中央添了两道相依的背影,一绿一蓝,撑伞而行,融入雨幕之中。
“如此,便圆满了。”她轻声道。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云层间透出一缕阳光,洒在湖面上,泛起金色的光芒。那宁与觅疏并肩而立,望着雨后的西子湖,心中满是宁静。
“雨停了。”觅疏低声道。
那宁点头:“是啊,该去泛舟了。”
觅疏轻笑,伸手拂去她发间的水珠:“那猫儿可要抓紧鼠儿,免得落水。”
那宁挑眉:“谁抓谁,还不一定呢。”
两人相视一笑,撑起伞,踏入雨后的江南。伞下的身影渐行渐远,似猫鼠相依,不问风雨,只问归期。
那宁执扇掩唇,眼波流转间瞥见觅疏立于廊下,蓝衫清逸如远山,便轻哼一声:“鼠儿今日怎的这般规矩?”觅疏抬眸浅笑,指尖捻起一片落花递向她:“猫儿若肯垂怜,鼠儿自当日日守矩。”
话音未落,那宁已伸手夺过落花,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惹得觅疏眸色微深。她将花瓣贴在鼻尖轻嗅,故作漫不经心道:“这花儿倒是香,可惜——”她顿了顿,眼尾微挑,“不及某人身上的墨香。”
觅疏低笑,抬手将她鬓边一缕散落的青丝别至耳后:“那猫儿可愿闻一闻?”
那宁耳尖微红,扇面一展,遮住半张脸:“油嘴滑舌!”
两人正斗嘴间,忽听院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大姐醉梦香牵着女儿聂敏的手缓步而来,聂敏一袭粉裙,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手里攥着一把刚摘的野花。
“宁姨!”聂敏扑到那宁腿边,仰起小脸,“送给你!”
那宁弯腰接过,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敏儿真乖。”
醉梦香款款走近,黄衣如秋日暖阳,眉眼间尽是温柔:“宁儿,又在欺负觅公子?”
那宁撇嘴:“大姐偏心,分明是他欺负我。”
觅疏拱手一礼,笑意温润:“醉大小姐明鉴,在下岂敢?”
醉梦香掩唇轻笑:“你们呀,倒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正说着,二姐醉梦甜与燕子严并肩而来,燕子严一身黑白色长衫,如燕般清瘦挺拔。醉梦甜挽着他的手臂,橙衣明媚,笑靥如花:“宁儿,听说你昨日又偷偷溜出府去玩了?”
那宁眨了眨眼:“二姐消息倒是灵通。”
燕子严温声道:“宁小姐若是想出门,不妨与我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觅疏闻言,眸光微动:“燕公子说得是,下次我陪宁儿一起。”
那宁轻哼:“谁要你陪?”
众人正笑闹间,忽见四姐醉梦青匆匆赶来,青衫如柳,眉间却凝着一丝愁绪。她身后跟着书生何童,白衣胜雪,怀中抱着他们的女儿念娘儿。
“宁儿!”醉梦青快步上前,握住那宁的手,“我有事相求。”
那宁见她神色不对,连忙问道:“四姐,怎么了?”
醉梦青咬了咬唇,低声道:“何童此次上京赶考,我想带念娘儿一同前往,可父亲……”
那宁了然。四姐与何童之事,家中长辈一直颇有微词,如今又要远行,难免受阻。她拍了拍醉梦青的手:“四姐放心,我去与父亲说。”
觅疏见状,上前一步:“若需帮忙,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何童感激地拱手:“多谢觅公子。”
那宁瞥了觅疏一眼,唇角微勾:“鼠儿今日倒是殷勤。”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傍晚,那宁独自去了父亲的书房。知州大人正伏案批阅公文,见她进来,抬眸道:“宁儿,有事?”
那宁行了一礼,柔声道:“父亲,四姐想随何童上京,您能否应允?”
知州大人眉头一皱:“胡闹!她一个女子,带着孩子长途跋涉,成何体统?”
那宁不慌不忙,轻声道:“父亲,四姐与何童情深义重,念娘儿又年幼,离不开母亲。若强行分开,岂不是让四姐伤心?”
知州大人沉默片刻,叹道:“可那何童一介寒门,前途未卜……”
那宁眸光一闪,笑道:“父亲,何童才华横溢,此次若能高中,岂不是光耀门楣?况且,有觅疏暗中打点,路上定会平安。”
知州大人挑眉:“觅疏?”
那宁点头:“他家中在京中有些人脉,已答应相助。”
知州大人沉吟良久,终于松口:“罢了,既然有觅疏担保,我便允了。”
那宁欣喜,福身道:“多谢父亲!”
次日清晨,醉梦青与何童带着念娘儿启程。众姐妹齐聚府门相送,那宁将一包银两塞到醉梦青手中:“四姐,路上保重。”
醉梦青眼眶微红,紧紧抱住她:“宁儿,谢谢你。”
觅疏站在一旁,温声道:“四小姐放心,我已修书一封交予京中友人,他们会接应你们。”
何童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
目送马车远去,那宁长舒一口气,转身对觅疏道:“鼠儿,这次倒是帮了大忙。”
觅疏轻笑:“猫儿有令,鼠儿岂敢不从?”
那宁挑眉:“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觅疏眸光深邃,低声道:“接下来,自然是陪猫儿游山玩水,免得你闷坏了又去挠人。”
那宁忍俊不禁,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油嘴滑舌!”
觅疏握住她的指尖,轻吻了一下:“只对你一人。”
那宁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抽回手,耳根通红:“谁、谁准你放肆了!”
觅疏笑意更深,伸手揽住她的腰:“猫儿若是不满,鼠儿甘愿受罚。”
那宁瞪他一眼,却未挣脱,只是低声道:“罚你……一辈子不许跑。”
觅疏眸光温柔,轻声道:“遵命。”
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似猫鼠相依,不问归期。
青梅戏语。
那宁倚栏抛下一枚青梅,正砸中树下读书的觅疏。他拾起果子无奈一笑:“猫儿戏鼠,天经地义?”她翘起唇角晃着绣鞋:“错啦,是猫赏鼠一颗甜头。”
觅疏摇头轻笑,指尖摩挲着青梅上的齿痕,抬眸望向她:“既是甜头,为何咬了一口?”
那宁眨了眨眼,故作无辜:“试试酸不酸。”
“那结果如何?”
“酸得很!”她撇撇嘴,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觅疏将青梅收入袖中,起身拂去衣上落叶:“既然酸,不如我替猫儿尝尝?”
那宁轻哼一声,从栏杆上轻盈跃下,绿裙翻飞如蝶:“谁准你尝了?”
觅疏伸手虚扶,生怕她摔着,却见她稳稳落地,绣鞋尖儿在他靴面上轻轻一踩:“鼠儿,今日陪我去个地方。”
“何处?”
“城南新开了家茶楼,听说点心极好。”她眼波流转,笑意狡黠,“不过——你得请客。”
觅疏故作沉吟:“猫儿这是要打劫鼠儿的钱袋?”
“怎么,舍不得?”
他低笑:“甘之如饴。”
二人并肩出了府门,街上行人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那宁步履轻快,时不时驻足于小摊前,拈起一支珠花或一把团扇把玩,却又在觅疏掏钱时摆手:“逗你的,谁稀罕这些。”
觅疏也不拆穿,只是含笑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未离她半分。
行至茶楼,那宁挑了临窗的雅座,点了一桌点心。小二刚退下,她便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果然好吃!”
觅疏为她斟茶,温声道:“慢些,别噎着。”
那宁鼓着腮帮子瞪他:“啰嗦!”
正说着,忽听隔壁雅间传来一阵嬉笑声,隐约夹杂着熟悉的声音。那宁竖起耳朵,悄声道:“像是觅如她们。”
觅疏点头:“要去打个招呼吗?”
那宁狡黠一笑:“自然要,不过——”她压低声音,“我们悄悄过去,吓她们一跳。”
觅疏无奈,却还是随她轻手轻脚地绕到隔壁,猛地推开房门——
“哇!”
雅间内,觅如正与洛君对坐品茶,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手一抖,茶水洒了满桌。她抬眸见是那宁,哭笑不得:“宁儿!你吓死我了!”
那宁笑嘻嘻地凑过去:“觅如姐姐,偷偷约会也不叫上我?”
洛君一身白衣,清冷如雪,此刻却因那宁的调侃耳根微红。他轻咳一声:“那小姐说笑了。”
觅如拉了那宁坐下,嗔道:“你这丫头,整日没个正形。”
那宁吐了吐舌头,转头对觅疏道:“鼠儿,坐呀。”
觅疏向洛君拱手一礼,这才落座。
四人闲聊片刻,那宁忽而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觅佳姐姐近日如何?听说她与李屹川好事将近?”
觅如点头,眼中满是笑意:“大姐的婚事定在下月,这几日正忙着绣嫁衣呢。”
那宁拍手:“那可要好好热闹一番!”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那宁好奇地探头望去,只见一队官差押着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经过,为首的差役高声喝道:“都看清楚了!这些贼人专偷闺阁女子的首饰,若有线索,速速报官!”
那宁皱眉:“近来宛城竟不太平?”
觅疏眸光微沉:“听闻是流窜的匪帮,专挑富户下手。”
洛君冷声道:“若遇上了,定不轻饶。”
那宁却眼珠一转,忽然笑道:“我倒有个主意。”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
她压低声音,狡黠道:“不如我们设个局,引蛇出洞?”
当夜,那宁故意戴着几件贵重首饰,独自在城南僻静的巷口徘徊。月光如水,照得她绿裙泛着莹莹微光。
不多时,暗处果然传来窸窣声响。几个黑影悄然逼近,为首的狞笑道:“小娘子,夜深人静,怎的一个人在此?”
那宁故作惊慌,后退几步:“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那人逼近:“借点首饰花花!”
话音未落,巷口忽而亮起火光。觅疏、洛君带着官差围了上来,将那几人团团围住。
那宁瞬间收起怯色,叉腰冷笑:“鼠儿,关门打狗!”
觅疏无奈摇头,却还是配合地一挥手:“拿下!”
官差一拥而上,将贼人捆了个结实。为首的差役抱拳道:“多谢几位相助,此番定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
那宁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小菜一碟!”
觅疏走到她身旁,低声道:“下次不可如此冒险。”
那宁撇嘴:“有你在,我怕什么?”
觅疏眸光一软,轻叹:“你啊……”
回府的路上,月色清朗,二人并肩而行。那宁忽然停下脚步,从袖中摸出那枚青梅塞给觅疏:“喏,赏你的。”
觅疏接过,指尖触及她微凉的掌心,低声道:“不是酸得很?”
那宁别过脸,耳尖微红:“现在……甜了。”
觅疏轻笑,将青梅贴近唇边咬了一口,果然清甜满溢。
“如何?”她偷偷瞥他。
他望入她眼底,柔声道:“甜到心底。”
那宁心跳漏了一拍,慌忙转身:“少、少肉麻了!”
觅疏不紧不慢地跟上,与她影子交叠,似猫鼠相逐,一生不离。
溪畔戏语。
那宁提裙跃过溪石,回眸见觅疏踌躇不前,便挑眉道:“鼠儿怕水?”他解下腰间玉笛横渡清波,水花溅湿她绣鞋:“怕的是猫儿湿了爪子,回头又挠人。”
那宁低头瞧见绣鞋上溅湿的痕迹,佯怒道:“好你个鼠儿,竟敢戏弄我!”
觅疏轻笑,玉笛在指尖一转,水珠飞散如星:“猫儿若不戏鼠在先,鼠儿岂敢造次?”
那宁哼了一声,索性踢掉绣鞋,赤足踏入溪水,清凉的溪流没过脚踝,她舒服地眯起眼:“这水倒是凉快,鼠儿真不来试试?”
觅疏见她玩心大起,无奈摇头,却还是挽起袖口,踏入水中。溪水清浅,石子圆润,他步履稳健,行至她身旁,低声道:“猫儿可满意了?”
那宁侧首看他,阳光透过树影斑驳洒在他蓝衫上,衬得他眉目如画。她忽而伸手撩起一捧水,朝他泼去:“不满意!”
觅疏猝不及防,衣襟湿了一片,却也不恼,只是眸色微深:“猫儿这是要玩火?”
那宁咯咯笑着后退:“明明是玩水!”
两人正嬉闹间,忽听岸上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小加加挽着刘阿肆的手臂,站在溪边掩唇轻笑:“宁儿,觅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那宁回头,见小加加一袭白衣如雪,刘阿肆则穿着朴素的黄色短衫,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幅田园画卷。她挥了挥手:“加加,阿肆,快来!这溪水可舒服了。”
刘阿肆憨厚一笑,挠了挠头:“俺就不下去了,怕弄湿衣裳。”
小加加却已脱了鞋袜,赤足踏入水中,轻盈如蝶:“宁儿说得对,果然凉快!”
那宁得意地冲觅疏扬了扬下巴:“看吧,加加都下来了,就你磨蹭。”
觅疏无奈:“是是是,猫儿英明。”
正说着,远处又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虎妞小葵拉着二宝的手,大步流星地走来。小葵一身橙色劲装,英姿飒爽,二宝则穿着明黄色长衫,眉眼温润,活像一只乖巧的龙猫。
“宁儿!”小葵高声喊道,“你们在这儿玩水,怎么不叫上我?”
那宁笑道:“小葵,你这性子,还用我叫?闻着热闹就来了!”
小葵哈哈大笑,也不客气,直接跳入溪中,水花四溅。二宝站在岸边,有些无奈:“小葵,你慢些……”
小葵回头冲他眨眼:“二宝,下来呀!”
二宝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她的热情,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
那宁见状,凑到觅疏耳边低声道:“瞧,二宝可比你勇敢多了。”
觅疏挑眉:“猫儿这是激将法?”
那宁眨眨眼:“是又如何?”
觅疏忽而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深水处一带:“那鼠儿只好奉陪到底了。”
那宁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觅疏!你——”
话音未落,两人已一同跌入水中。溪水没至腰间,那宁的绿裙湿了大半,发梢也滴着水珠。她瞪着他,却见他眸中含笑,竟是一副得逞的模样。
“鼠儿!”她咬牙切齿。
觅疏故作无辜:“猫儿不是要玩水吗?”
岸上众人见状,纷纷笑出声来。小加加掩唇轻笑:“宁儿和觅公子真是欢喜冤家。”
小葵则拍手叫好:“这才有意思!”
那宁又羞又恼,正欲发作,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戴秋美与柳轻侯并肩而来。戴秋美一袭紫衣,如鸟般灵动,柳轻侯则穿着绿色长衫,手持一柄折扇,风度翩翩。
“秋美!轻侯!”那宁挥手招呼。
戴秋美走近,笑道:“远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果然热闹。”
柳轻侯合上折扇,故作叹息:“可惜我这身衣裳,怕是不能下水了。”
那宁撇嘴:“柳公子这是嫌弃我们玩水粗俗?”
柳轻侯连忙摆手:“岂敢岂敢,只是怕湿了衣裳,回头被家母念叨。”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夕阳西下,溪水染上一层金色。玩累了的众人坐在岸边,分享着带来的点心和果酒。那宁拧了拧裙角的水,嘟囔道:“都怪鼠儿,害我衣裳湿透。”
觅疏递过一块干帕子,温声道:“猫儿若生气,鼠儿甘愿受罚。”
那宁接过帕子,轻哼一声:“罚你……明日陪我去城南的庙会。”
觅疏轻笑:“遵命。”
小葵闻言,眼睛一亮:“庙会?我也去!”
二宝无奈:“小葵,你明日不是答应陪我去看新到的马驹吗?”
小葵一拍脑门:“哎呀,忘了!”
那宁忍俊不禁:“小葵,你这记性,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小葵哈哈大笑:“姓什么不重要,开心最重要!”
戴秋美抿唇一笑:“说起来,庙会上可有新奇的玩意儿?”
柳轻侯摇着扇子道:“听闻今年有西域来的杂耍班子,还有卖稀奇首饰的摊子。”
那宁眼前一亮:“那更得去了!”
觅疏看着她兴奋的模样,眸中满是宠溺:“猫儿若喜欢,鼠儿便陪你逛遍每一个摊子。”
那宁耳尖微红,别过脸去:“谁要你陪了……”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回府的路上,那宁与觅疏并肩而行。她忽而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星空:“鼠儿,今日玩得可开心?”
觅疏侧首看她,月光洒在她湿漉漉的发梢上,映出莹莹微光。他轻声道:“有猫儿在,自然开心。”
那宁抿唇一笑,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那明日庙会上,你可要跟紧我,别走丢了。”
觅疏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鼠儿此生,唯猫儿是从。”
那宁心跳加速,却故作镇定:“油嘴滑舌……”
觅疏低笑,将她往怀中一带:“那猫儿可喜欢?”
那宁挣了挣,却被他搂得更紧。她索性放弃抵抗,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勉勉强强吧……”
星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似猫鼠相依,再难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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