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番外

手中的案卷已翻来覆去看了数遍,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那是一桩悬案,城中富商之子离奇失踪,现场只留下一枚染血的玉佩,线索寥寥,案情扑朔迷离。我素来谨慎,凡事总爱抽丝剥茧,可这次却仿佛陷入了迷雾之中,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出口。

正沉思间,忽觉身后一阵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回首望去,那宁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身后,一袭绿裙翩跹,裙摆上绣着几丛翠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的发髻松松挽起,簪了一支碧玉步摇,耳畔垂下两缕青丝,衬得那张小巧的脸愈发灵动。猫族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唇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夫君可是为那桩悬案烦忧?”她嗓音清亮,尾音微微上扬,像极了猫儿撒娇时的腔调。

我苦笑颔首,将案卷递到她面前:“线索太少,案情又复杂,实在难以定论。”

她接过案卷,指尖轻轻划过纸面,指甲染了淡淡的凤仙花汁,红得似梅瓣落雪。她只扫了几眼,便合上案卷,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鼠族总爱钻牛角尖。”她忽然踮起脚尖,指尖轻点我眉心,“不如随我去赏一场夜雨,或许灵光乍现。”

我被她的话说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她已拽起我的衣袖,笑声如铃,将满庭沉闷一扫而空。“走吧!”她不由分说,拉着我便往外走。

我无奈摇头,却也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只得随她而去。

穿过回廊,绕过假山,那宁带着我一路小跑,绿裙在风中飞扬,宛若春日里最活泼的柳枝。她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眸中满是狡黠与得意,仿佛在说:“看吧,跟我出来准没错。”

我们最终停在了西子湖畔的一座小亭中。亭子临水而建,四角飞檐,檐下挂着几串铜铃,微风拂过,铃声清脆悦耳。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山峦如黛,天色渐暗,乌云缓缓聚拢,似有一场夜雨将至。

那宁倚在栏杆边,绿裙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柳叶,笑道:“夫君,你可知道为何猫族从不为琐事所困?”

我摇头,静待她的下文。

“因为我们懂得适时放下。”她将柳叶抛向湖面,看着它随风飘远,“有时候,越是执着,越是看不清真相。”

我若有所思,望向湖面。雨点开始零星落下,打在湖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那宁说得对,或许我真的太过执着于细节,反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东西。

雨势渐大,湖面上泛起薄雾,远处的山峦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那宁忽然拉起我的手,指向湖心:“你看!”

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湖心处有一叶小舟,舟上渔夫披着蓑衣,正缓缓划向岸边。雨幕中,那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那渔夫每日风雨无阻,只为捕得一尾鲜鱼。”那宁轻声说道,“可有时候,鱼儿不上钩,他也不会强求。”

我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是啊,破案如同捕鱼,有时候需要耐心等待,有时候则需要换个角度思考。

雨声渐密,亭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那宁靠在我肩头,绿裙上沾了些许雨珠,却丝毫不减她的灵动。“夫君,你可有想到什么?”

我微微一笑,握紧她的手:“或许,我们一直忽略了最明显的地方。”

她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这才对嘛。”

雨幕中,湖光山色交织成一幅水墨画,而那宁的笑声,则成了这幅画中最灵动的一笔。

回到府衙后,我重新审视案卷,果然发现了之前忽略的细节。那枚染血的玉佩上,有一个极小的刻痕,正是关键线索。案件很快水落石出,富商之子被仇家所害,凶手最终伏法。

那宁得知后,得意地扬起下巴:“看吧,我就说夜雨能带来灵光。”

我无奈摇头,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方法虽看似随意,却总能奏效。

夜深人静时,我提笔在案头写下:“猫族灵动,鼠族谨慎,二者相合,方能无往不利。”

窗外,雨已停歇,月光洒在庭院中,映出一片银白。那宁不知何时已悄然入睡,绿裙散在榻上,宛若一池春水。

我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心中默默想着: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我,觅疏,一袭蓝衫独坐书房,案上烛火摇曳,映得满室昏黄。窗外夜色如墨,偶有虫鸣声从庭院的草丛中传来,衬得这夜晚愈发静谧。手中的《水经注》翻至半卷,正读到“江水东流,经巴郡鱼复县南”,忽闻窗外传来窸窣声响,似是枝叶轻拂,又似有人悄然靠近。

抬眼望去,那宁正伏在窗棂边,一袭绿衣如叶,衣袂随风轻扬,猫族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唇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的发髻松松挽起,簪了一支银丝缠枝的步摇,耳畔垂下两缕青丝,衬得那张小巧的脸愈发灵动。

“夫君,这般埋头苦读,可莫要熬坏了身子。”她嗓音清亮,尾音微微上扬,像极了猫儿撒娇时的腔调。

我搁下笔,无奈笑道:“若不如此,如何配得上你这知州府的千金?”

她轻盈一跃入内,绿裙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笑意狡黠:“配不配得上,我说了才算。”说罢,她夺过我手中的书卷,随手丢向一旁的案几,“今夜月色正好,陪我赏花去。”

我还未及反应,她已拽起我的衣袖,力道虽轻,却不容拒绝。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庭院,将石板路照得如同铺了一层银霜。那宁拉着我穿过回廊,脚步轻盈如猫,裙摆拂过青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去哪儿?”我低声问道。

她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神秘:“到了便知。”

绕过假山,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庭院的角落有一株老梅,枝干虬曲如龙,此时虽未至花期,但枝叶繁茂,月光透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梅树下摆着一张石桌,桌上竟已备好了茶点,一壶清茶冒着袅袅热气,旁边还放着一盏琉璃灯,灯芯微亮,映得茶汤晶莹剔透。

“你何时准备的?”我惊讶道。

那宁得意地扬起下巴:“猫族的本事,岂是你能揣度的?”

她拉我坐下,亲手斟了一杯茶递到我面前。茶香清冽,带着淡淡的梅花气息,似是特意用梅雪烹煮而成。我接过茶盏,轻啜一口,暖意顿时从喉间蔓延至全身。

“如何?”她托腮望着我,眸中满是期待。

“极好。”我点头赞道,“只是不知,今夜为何突然有此雅兴?”

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夫君整日埋首书卷,连月色都无暇欣赏,我若不拉你出来,怕是你连四季更迭都要忘了。”

我被她的话说得一愣,随即失笑。是啊,这些日子忙于公务与案卷,竟忽略了身边的美好。

那宁忽然站起身,走到梅树下,仰头望着枝叶间的月光。“夫君,你看——”她指向树梢,“月光透过叶子,像不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树上?”

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月光如纱,轻覆在梅叶上,确实美得如梦似幻。

“确实像。”我轻声附和。

她回头冲我一笑,绿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宛若画中仙。“夫君,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情景?”

我微微一怔,思绪被拉回多年前的那个春日。那时她随父亲来府衙拜访,一袭绿裙站在庭前,猫族的眸子灵动狡黠,一眼便让我再难忘记。

“自然记得。”我柔声道,“你那时站在庭前,手里捏着一枝桃花,冲我笑了一下。”

她眸中闪过一丝温柔,轻声道:“那时我便想,这鼠族的公子,倒是比书上的故事还有趣。”

夜风拂过,梅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我们的对话。那宁忽然转身,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到我面前。

“送你。”

我低头一看,竟是一枚小巧的玉佩,玉质温润,雕着一只蜷缩的猫儿,栩栩如生。

“这是……”

“我亲手雕的。”她得意道,“虽比不上匠人的手艺,但也是独一无二。”

我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的一刻,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多谢。”我郑重地将玉佩系在腰间,“日后定不离身。”

她满意地点点头,又坐回我身旁,托腮望着月色。“夫君,你说……若我们不是鼠族与猫族,会不会更自在些?”

我摇头轻笑:“若非如此,你我或许不会相遇。”

她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倒也是。”

夜渐深,月光愈发清冷,但那宁的笑声却让这夜晚温暖如春。她时而指着天上的星辰,时而说起儿时的趣事,我静静听着,偶尔附和,心中满是安宁。

忽然,她打了个哈欠,猫族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一丝倦意。

“困了?”我轻声问道。

她点点头,懒懒地靠在我肩上:“夫君背我回去可好?”

我无奈一笑,却也不忍拒绝,只得俯身将她背起。她伏在我背上,绿裙随风轻扬,发间的步摇发出细微的叮咚声。

“夫君。”她在我耳边轻声道。

“嗯?”

“明日再陪我赏花,可好?”

我心头一暖,柔声应道:“好。”

月光下,我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长长的,仿佛能一直延伸到岁月的尽头。

我,觅疏,一袭蓝衣立于城楼之上,衣袂被夜风卷起,猎猎作响。远眺平阳宛城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夜色中连成一片,宛如星河倾泻人间。手中的密函已被我攥得微微发皱,纸上的墨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朝中局势动荡,几位重臣暗中结党,意图对水族明国不利。

我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朝堂如棋局,一步错,满盘皆输。我虽为鼠族,素来谨慎,却也深知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祸及百姓。

忽觉肩头一暖,那宁不知何时已倚在我身侧,一袭绿裙随风轻舞,裙摆上的翠竹纹样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的发髻松松挽起,簪了一支银丝缠枝的步摇,耳畔垂下两缕青丝,衬得那张小巧的脸愈发灵动。猫族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唇角噙着一丝笑意。

“夫君这般忧心忡忡,可是朝中又起了风波?”她嗓音清亮,尾音微微上扬,像极了猫儿撒娇时的腔调。

我轻叹一声,将密函递与她:“朝堂如棋局,一步错,满盘皆输。”

她接过信笺,指尖轻轻划过纸面,指甲染了淡淡的凤仙花汁,红得似梅瓣落雪。她只扫了几眼,便合上信笺,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鼠族总爱瞻前顾后。”她指尖轻点我的眉心,笑意狡黠,“不如学我猫族,随心而动。”

话音未落,她已纵身跃下城楼,绿影如风,轻盈地落在城下的屋檐上,又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句清亮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我在府中等你,共饮一杯解千愁。”

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无奈摇头。猫族的洒脱,我终究学不来,但她的存在,却总能让我的心头重负稍稍减轻。

缓步走下城楼,夜风拂过面颊,带着几分凉意。街道上已无行人,唯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穿过寂静的街巷,心中仍在思索对策。

回到府中,那宁已在内院的小亭中备好了酒菜。亭子临水而建,四角飞檐,檐下挂着几串铜铃,微风拂过,铃声清脆悦耳。她坐在石桌旁,绿裙铺展如荷叶,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见我进来,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夫君可算来了。”她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再不来,这酒可就要被我独享了。”

我走到她身旁坐下,接过她递来的酒杯。酒香清冽,似是陈年的梅花酿,入口微甜,回味却带着一丝凛冽。

“如何?”她托腮望着我,眸中满是期待。

“好酒。”我点头赞道。

她轻笑一声,又为我斟满一杯:“酒能解忧,夫君何必自寻烦恼?”

我摇头苦笑:“朝中之事,非一杯酒能解。”

“那便两杯,三杯,直至解了为止。”她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

我被她的话逗笑,心中的郁结稍稍舒展。那宁总是如此,三言两语便能让我放松下来。

“其实,”她忽然正色道,“夫君所忧之事,并非无解。”

我抬眸看她:“你有何高见?”

她指尖轻敲桌面,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朝中结党,无非是为了利益。若能找到他们的软肋,便能不攻自破。”

我若有所思:“你是说,从他们的私事入手?”

她点头:“猫族最擅长的,便是窥探秘密。”

我沉吟片刻,觉得此法虽有些冒险,却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只是……“此事需谨慎,若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她嗤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夫君啊,你太拘泥于这些虚名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被她的话说得一愣,随即失笑。是啊,我总爱将事情想得复杂,而她总能一眼看透本质。或许,这正是猫族与鼠族的天性之别。

“好,便依你所言。”我举杯与她相碰,“明日我便着手调查。”

她满意地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儿。“这才对嘛。”

夜渐深,酒过三巡,那宁的眸子在烛光下愈发晶亮,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她忽然站起身,走到亭边的栏杆旁,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夫君,你看——”她指向夜空,“月亮多圆啊。”

我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明月如盘,清辉洒满庭院,将她的侧脸映得如同玉雕。

“是啊,很美。”我轻声附和。

她忽然侧过头,冲我狡黠一笑:“夫君,你说……明日之后,这月亮会不会更圆?”

我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啊,真是……”

“真是聪明绝顶?”她得意地扬起下巴。

“是,聪明绝顶。”我无奈附和。

她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如铃,在夜色中回荡。我望着她的侧脸,心中默默想着: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夜深人静时,我提笔在案头写下:“猫族灵动,鼠族谨慎,二者相合,方能无往不利。”

窗外,月光洒在庭院中,映出一片银白。那宁不知何时已悄然入睡,绿裙散在榻上,宛若一池春水。

我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心中默默想着:明日之后,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我,觅疏,一身蓝衫立于庭院梅树下,手中捏着一枚未落的棋子,指尖微微发凉。棋盘上的局势胶着,黑白交错,仿佛一场无声的厮杀。梅树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有几片花瓣飘落,轻轻拂过棋盘,又悄然坠地。

眉头微蹙,我凝视着眼前的棋局。这盘棋已下了整整一个时辰,却始终难分高下。对手是城中赫赫有名的棋手,素来以诡谲多变著称。我虽谨慎,却也难免被他步步紧逼,陷入困境。

“夫君,这局棋可是难住你了?”

清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望去,那宁正从梅枝间探出头来,一袭绿衣如新叶,衬得她肌肤胜雪。猫族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唇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的发髻松松挽起,簪了一支碧玉步摇,耳畔垂下两缕青丝,随风轻扬。

我摇头苦笑:“黑白之间,步步惊心。”

她轻盈跃下,裙摆如荷叶般展开,落地时竟未发出一丝声响。她走到棋盘前,指尖拈起一枚白子,在手中把玩片刻,忽然落于棋盘一角。

“猫族从不受困于规矩,何不跳出窠臼?”

我低头一看,那枚白子落在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却瞬间打破了僵局,让整个棋局豁然开朗。我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这……”我惊讶地看向她。

她眨了眨眼,眸中满是得意:“如何?”

我失笑:“你这猫儿,倒是会下棋。”

她轻哼一声,指尖点了点我的额头:“夫君啊,你太拘泥于定式了。棋如人生,有时候,最不起眼的一步,反而能扭转乾坤。”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我总爱按部就班,却忘了棋局如战场,需灵活应变。

那宁忽然转身,提起裙摆,笑吟吟道:“若想通了,便来寻我——我在后园埋了一坛桂花酿,专治你这鼠族的优柔寡断。”

话音未落,她已轻盈地跑开,绿影在梅树间穿梭,转眼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摇头轻笑。这猫儿,总是能在我最困惑时点醒我。

低头再看棋盘,那枚白子仿佛一颗明珠,照亮了整个局势。我重新执起黑子,落在一处之前未曾考虑的位置。对手显然未曾料到这一手,眉头紧锁,陷入了长考。

片刻之后,他投子认负,叹道:“觅公子棋艺精进,在下佩服。”

我拱手一笑:“承让。”

送走对手后,我收拾好棋盘,缓步走向后园。园中花木扶疏,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盏石灯,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那宁正坐在一株桂花树下,手中捧着一只青瓷酒壶,笑意盈盈地望着我。

“如何?”她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我走到她身旁坐下,接过酒壶,轻嗅一口,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清甜中带着一丝醉意。“赢了。”我简短答道。

她咯咯笑起来,眸中满是得意:“我就知道。”

我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多谢指点。”

她接过酒杯,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猫族的体温略高,触感温热。“夫君啊,你太容易钻牛角尖了。”她轻啜一口酒,眯起眼睛,“有时候,放松一下,反而能看得更清楚。”

我点头,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液入口,甜而不腻,桂花的香气在唇齿间萦绕,让人心神一振。

“这酒……”我有些惊讶。

“是我亲手酿的。”她得意道,“用了去年秋天的金桂,埋在地下整整一年,今日才挖出来。”

我望着她的侧脸,月光洒在她的睫毛上,映出一片细碎的银光。这样的她,灵动狡黠,却又心思细腻,总能在我最需要时出现。

“那宁。”我轻唤她的名字。

“嗯?”她侧过头,眸中带着询问。

“谢谢你。”我柔声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靥如花,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夫君何时这般肉麻了?”

我无奈摇头,却也不反驳。

夜风拂过,桂花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几片花瓣随风飘落,落在我们的衣襟上。那宁忽然靠在我肩头,轻声道:“夫君,你说……若是没有这些烦心事,该有多好。”

我沉默片刻,低声道:“世事纷扰,避无可避。但有你在,我便觉得一切皆可应对。”

她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即又恢复了狡黠:“那便说定了,日后你若再钻牛角尖,我便用桂花酿灌醉你。”

我失笑:“好。”

月色如水,花香醉人,我们并肩坐在桂花树下,一杯接一杯,直至微醺。那宁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清脆如铃,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夜深时,我扶着她回到房中。她已有些醉意,绿裙散在榻上,发间的步摇微微晃动,眸中带着朦胧的醉意。

“夫君……”她轻声唤道。

“我在。”我柔声回应。

她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我的衣袖:“明日……再陪我下一局棋,可好?”

我点头:“好。”

她满足地闭上眼,很快便沉入梦乡。我轻轻为她掖好被角,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默默想着: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窗外,月光洒在庭院中,映出一片银白。桂花的香气随风飘入,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誓言。

我,觅疏,一袭蓝衣立于江畔,衣袂被江风卷起,猎猎作响。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族谱,纸页早已脆弱不堪,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裂。夕阳西沉,余晖洒在江面上,将粼粼波光染成一片金红。

族谱上密密麻麻记载着鼠族数百年的兴衰,每一笔都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鼠族血脉凋零,人才零落,到了我这一代,竟只剩下寥寥数人。我身为族长,却无力扭转这颓势,每每翻阅族谱,愧疚与无力感便如潮水般涌来。

“夫君又在为族中旧事烦忧?”

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望去,那宁正踏着轻盈的步子走近,一袭绿裙翩跹,裙摆上的翠竹纹样在夕阳下若隐若现。猫族的眸子在余晖中熠熠生辉,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唇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的发髻松松挽起,簪了一支银丝缠枝的步摇,耳畔垂下两缕青丝,衬得那张小巧的脸愈发灵动。

我叹息道:“鼠族血脉凋零,我愧对先祖。”

她轻笑一声,忽然伸手夺过我手中的族谱,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已随手抛入江中。泛黄的纸页在空中散开,如同凋零的落叶,转眼便被江水吞没。

“你——”我惊呼一声,伸手欲拦,却为时已晚。

“猫族从不为往事所困,活在当下才是真。”她扬了扬眉,眸中满是得意。

我望着江面,心中五味杂陈。那族谱承载着鼠族的历史,是我多年来最珍视之物,如今却被她随手丢弃。可奇怪的是,随着族谱的消失,心头那股郁结竟也渐渐散去,仿佛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那宁踮起脚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今夜有流星雨,我陪你许个愿——愿往后余生,皆如我这般肆意快活。”

她的声音轻如羽毛,却字字敲在我心上。我侧头看她,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你总是这般任性。”我无奈摇头,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夫君不喜欢?”

我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喜欢。”

她满意地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儿,随即拉起我的手:“走吧,再晚就错过流星雨了。”

我们沿着江畔缓步而行,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边泛起淡淡的紫红色。那宁的脚步轻盈如猫,绿裙在晚风中飞扬,仿佛一片新叶在夜色中舞动。

“去哪儿?”我问道。

“山顶。”她指向远处的一座小山,“那里视野最好。”

山路蜿蜒,草木葱茏,偶尔有几声虫鸣从草丛中传来。那宁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眸中满是笑意。

“夫君,你可曾见过流星雨?”她忽然问道。

我摇头:“未曾。”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那今夜你可有眼福了。”

爬到山顶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如一条璀璨的丝带横贯天际。那宁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块软垫,铺在草地上,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壶酒和两只酒杯。

“你这是早有准备?”我挑眉问道。

她笑眯眯地点头:“自然,猫族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我无奈摇头,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细腻。

我们并肩坐在软垫上,那宁斟了一杯酒递给我。酒香清冽,带着淡淡的果香,入口微甜,回味悠长。

“如何?”她托腮望着我,眸中满是期待。

“好酒。”我点头赞道。

她轻笑一声,仰头望向星空:“夫君,你说……流星划过时,许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吗?”

我沉吟片刻,低声道:“或许吧,心诚则灵。”

她侧过头,眸中映着星光,熠熠生辉:“那待会儿你可要好好许愿。”

我点头:“好。”

夜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我们静静等待,偶尔轻啜一口酒,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天边划过一道亮光,转瞬即逝。

“来了!”那宁兴奋地拽了拽我的衣袖。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流星划过夜空,如同天上的精灵在起舞。那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唇角带着虔诚的笑意。

我也闭上眼,心中默念:“愿往后余生,皆如她这般肆意快活。”

许完愿,我睁开眼,发现那宁正望着我,眸中满是狡黠。

“许了什么愿?”她问道。

我轻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撇撇嘴,却也没有追问,只是靠在我肩头,轻声道:“夫君,其实……鼠族的未来,未必如你想的那般黯淡。”

我微微一怔:“何出此言?”

她指了指夜空:“你看,流星虽短暂,却照亮了整个天际。鼠族虽人丁稀少,但只要有一个如你这般的人,便足以光耀门楣。”

我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是啊,我总执着于族谱上的名字,却忘了真正的传承在于精神与意志。

“谢谢你。”我柔声道。

她眨了眨眼,笑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看清了方向。”

她满意地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儿:“那便说定了,日后不许再为这些事烦忧。”

我点头:“好。”

流星雨渐渐稀疏,夜空恢复了平静。那宁靠在我肩头,绿裙铺展在草地上,发间的步摇在星光下微微闪烁。

“夫君。”她轻声唤道。

“嗯?”

“明日陪我去集市可好?”

我失笑:“又是早有预谋?”

她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如铃:“自然。”

我点头:“好。”

夜风轻拂,带着她的发香。我望着满天繁星,心中默默想着: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那宁不知何时已悄然入睡,呼吸均匀而轻柔。我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望着远处的江水与星空,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或许,她是对的。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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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如醉
连载中Ann泠善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