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阵更急的风雪骤然拍在新糊的窗纸上,发出“哗哗”的闷响。醉梦艾吓得轻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缩进苏晚凝怀里,月白衣袖滑落,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出清泠声响。“这雪倒像是要把窗户咬出个窟窿来。”她仰起脸,睫毛上还沾着未消的醉意,嫣红的唇瓣微微嘟起。
苏晚凝还未答话,忽听得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醉梦熙裹着一身风雪闯进来,白色劲装肩头落满雪粒,狼形银护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三姐!二姐在后院的梅树下滑倒了,母亲让你去瞧瞧!”
醉梦艾顿时清醒大半,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苏晚凝按住肩头:“你酒气未散,先坐着。”他转头看向醉梦熙,“我去取披风,你先扶她到暖阁。”说罢快步走向屏风后的衣架,取来青绿色织锦披风,细心地替醉梦艾系上金丝绦带。
醉梦艾望着他专注的模样,突然伸手勾住他的小指:“那你要陪我一起去。”她发间的玉兔银簪在走动间轻轻摇晃,月白裙摆扫过青砖,沾了几片零星的雪花。三人匆匆穿过回廊,雕花廊檐下悬挂的冰棱在风中相撞,发出细碎的清音。
转过九曲回廊,便见醉梦甜倚在燕子严怀里,橙色裙裾沾满雪泥,发间的凤凰步摇歪向一边。“二姐!”醉梦艾小跑上前,蹲下身查看她扭伤的脚踝,“怎的这般不小心?”醉梦甜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见梅花开得正好,想折几枝给母亲,谁知冰面太滑......”
燕子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醉梦甜打横抱起:“已经让丫鬟去请大夫了,先回房歇着。”他说话时目光温柔,臂弯却稳如磐石,橙衣女子靠在他肩头,发间金饰随着步伐轻晃,映得两人身影在雪地上相依相偎。
苏晚凝望着眼前的情景,又转头看向身旁裹紧披风的醉梦艾。她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雪珠,侧脸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突然转头冲他甜甜一笑:“等梅花开得盛了,我们也去折几枝插在房里好不好?”话音未落,一阵寒风卷着细雪掠过,苏晚凝下意识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掌心传来的温度比屋内的暖炉更熨帖三分。
众人回到主院时,醉府正厅已亮起暖黄烛火。林秀琪握着铜暖炉立在阶前,月白色织锦裙上绣着的玉兰花被风吹得微微翻卷,她望着女儿们的目光里满是担忧:“可伤到哪里了?”话音未落,醉梦香已从屋内快步走出,明黄色衣袂带起一阵风,发间的豹纹金饰在雪光中闪过冷冽的光。
“快将甜儿安置到西厢房。”醉梦香接过燕子严怀中的醉梦甜,转头吩咐丫鬟,“取艾草来熏屋子,再熬碗姜汤驱寒。”她行事果决的模样,倒真像极了山林间统领百兽的母豹。聂少凯随后捧着药箱匆匆赶来,深褐色锦袍上沾着些许药草碎屑,显然是听闻消息后从医馆匆忙赶回。
醉梦艾倚在苏晚凝身侧,望着姐姐们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幼时在西子湖畔嬉戏的光景。那时她们九姐妹常追着蝴蝶奔跑,醉梦甜总爱采撷野花编成花环,而醉梦香则会站在高处警惕地望着四周,像守护幼崽的母豹。“小时候二姐摔破膝盖,也是这样急得团团转。”她轻声呢喃,睫毛垂落,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苏晚凝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雪,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冰凉的耳垂,心中微疼:“先回房添件衣裳,别冻着了。”他话音未落,却见醉梦泠抱着个装满热水的陶罐跑来,藕荷色襦裙下摆沾着水痕,发间的鱼尾发饰随着步伐轻晃:“三哥,这是给二姐敷脚的。”她说话时脸颊通红,显然是从厨房一路小跑而来。
醉梦艾接过陶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晚凝,你方才说要给我做新衣裳?”她眼神亮晶晶的,像落了一捧碎星,“不如这次,我们也给姐妹们都做一套?就用你说的那匹翠色云锦,再绣上各自的图腾。”
苏晚凝望着她眼中跃动的光,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他想起初见时溪边那个抱着桂花糕的少女,如今已成长为懂得牵挂家人的女子。“好。”他轻声应道,“明日就去绸缎庄,将最好的料子都买回来。”
窗外风雪依旧,屋内却暖意渐浓。醉梦甜的低呼声、醉梦香的吩咐声、醉梦泠的轻笑声响成一片,混着艾草的清香在空气中流淌。苏晚凝看着醉梦艾转身忙碌的背影,青绿色的裙摆掠过地面,恍惚间竟像是春日里第一株抽芽的柳,带着驱散寒冬的生机与希望。
正当众人忙作一团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醉梦兰提着裙裾小跑而入,宝蓝色襦裙上绣着的葡萄纹随着步伐轻晃,发间那只镶着蓝宝石的鼠形发钗叮当作响。她身后跟着南宫润,一袭藏青长衫沾着零星雪沫,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檀木匣子。
“方才路过药庐,取了些云南白药。”南宫润将匣子递给聂少凯,目光扫过榻上脸色苍白的醉梦甜,“听掌柜说,这药对跌打扭伤最是灵验。”他说话时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尽显书香门第的涵养。
醉梦艾蹲在二姐身侧,小心翼翼地褪去她沾着雪泥的鞋袜。醉梦甜疼得轻抽一口气,发间的凤凰步摇也跟着微微晃动。“忍一忍,马上就好。”醉梦艾轻声安慰,指尖轻柔地按压着红肿的脚踝。她月白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苏晚凝送的翡翠镯子,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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