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桌上的人异口同声骂了一句,连一向沉稳老成的李先生都忍不住投来了嫌弃的目光。
“你俩干嘛啊,”吕纯忍无可忍,“能不能给彼此一点儿尊重,我们这儿吵架呢!”
“算了吕导,”左一把自己剥好的那只虾夹给了吕纯,“咱们不理臭情侣。”
因为牡丹虾,吕纯的气消了大半,李先生嘴上没哄,行动上却难得谄媚。一餐饭又是主动帮忙剥壳,又是递餐巾纸,换来吕纯不再同他计较换餐厅的事。
菜过五味,吕纯陪着李先生结账,左一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林琅:
“洗手间?”
林琅刚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对着气垫的镜子摇了摇头。
“你真是属骆驼的。”
左一拿着随身的小包起身就走,孔深立马屁颠儿屁颠儿跟了上去:
“媳妇,我陪你。”
他说着,还转身对傅若年眨了一下眼睛,一脸“我这是给你创造机会”的邀功表情。
他们离开后,包厢内只剩下林琅和傅若年两个人,顿时安静了不少。
傅若年没出声,安静地等待林琅补妆。
“OK。”
林琅大功告成合上气垫塞回包里,一转眼,就撞上了傅若年灼烫的目光。
她不由得有些闪躲,匆匆垂下头。傅若年察觉到她的尴尬,立时移开视线不再看她,林琅这才敢重新抬起头打量他。
冷暗的灯光下,墙壁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蓝,衬得墙边的傅若年如一座静美的石膏雕塑。他的侧影映在墙上,勾勒出英挺的鼻梁,修长的睫羽,林琅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随即发现,傅若年的皮肤状态实在优越。
令她想起这一餐最后上来的甜品,那一份做成兔子形状的酸奶冻,雪白剔透,吹弹可破。
傅若年的脸颊似乎也是这样,完美无瑕的莹白透润,让人甚至想……
林琅按捺着心底的冲动,手却很诚实地举了起来,轻轻捏了一下傅若年的脸。
原来有钱人家的孩子,连脸的手感都这么好。
仿佛是一块绵软光滑的糯米糕,她控制不住,微张着嘴巴低低惊呼一声。
傅若年顺着她的力气扭过脸来,两人四目相对,林琅如梦初醒,仓皇收了手,低头嗫嚅道:
“不好意思……”
傅若年勾唇一笑,执起她的手,重新贴回自己的脸上。他轻握林琅的指尖,掌心的温度缓缓流淌,林琅深吸一口气,抬眼迎上他的注视。
点点星芒浮动在他双眸,宛若旷野上的深邃夜空,月明星稀,辉光温柔。
林琅清晰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本能先于理智占据了她的心扉,而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真好看。
“我们回来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左一拉开包厢门的刹那,林琅做贼似的从傅若年掌心抽了手,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傅若年比她坦然,借着喝水瞥了一眼孔深。
孔深当即会意,边给左一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边用口型问傅若年:
“回来早啦?”
傅若年眉梢一挑,当作默认。
孔深一脸嫌弃,光张嘴不出声,对傅若年一通教训,却在左一回头的瞬间闭了嘴,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赔笑。
左一狐疑:
“你刚才比划什么呢?”
“没,”孔深搪塞道,“拿上吕导和李哥的东西外面等吧,包厢里多热啊。”
“大冬天的热个头热。”
左一说着,把孔深往包厢外推了一下,继而径直走到了林琅身后。
傅若年识趣地拿了衣服去和孔深汇合,留下林琅与左一慢吞吞走在后面。
“哎,”左一屈肘碰了一下林琅,“刚才你俩干啥了?”
林琅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搓了一下拇指的指腹,像是还在回味那种柔软的触感。
左一见她心不在焉,干脆用力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把她定在了原地:
“想什么呢!”
“啊……”林琅显然还沉浸于之前的某一刻,脱口而出,“他脸好软啊……”
“……”
不可否认,左一向来觉得林琅是个挺有种的人。她高中时曾亲眼见证林琅在数学课上打电话点外卖,不过这样的事算不上稀奇,她们那群人是轮流负责点餐。林琅能脱颖而出,是因为她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老师的眼皮底下。
所以她无法想象,有一天林琅也会色令智昏,为了哪个好看的男孩子魂不守舍。
不过这个人是傅若年,荒谬中倒也有几分合理。
吕纯的生日恰好赶上周末,第二天不必上班,左一在附近搜了个清吧,开启了夜晚的第二场。开车来的孔深做好了叫代驾的准备,上来就是一杯长岛冰茶。吕纯和左一无酒不欢,点了两杯当季特调换着喝。李先生为陪吕纯,点上一杯马提尼慢慢品。全桌人只有林琅和傅若年面前摆的是寡淡的柠檬水。
左一叹了口气,都懒得看那两杯水:
“我们好像是带了俩高中生出来。”
“谁说不是呢,”吕纯说着,与左一碰杯,“林琅,等到了大理,你怎么也得喝两口意思意思。”
傅若年微讶:
“你要去大理?”
“嗯,”林琅抿了一口柠檬水,“下周我和吕导都放寒假了,左一有年假,准备去大理待七天,年前回来。”
傅若年正要继续追问,却被左一先声夺人:
“你今年春节哪儿过?还是跟家里?”
“多新鲜啊,”林琅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三十在家年夜饭,初一吃一天饺子,初二跟我妈回娘家,后面是七大姑八大姨来回来去地串门儿,初七能消停就不错了。”
“真惨,”左一故意摆出怜悯之色,茶里茶气道,“我家就没这么多亲戚,只能带着我妈和孔深去马尔代夫度假。”
“你先别急着得瑟,”吕纯凑近挽起林琅,用下巴点了一下左一,对林琅道,“告诉这个没寒假的人,你年后干嘛去。”
林琅忍俊不禁,特意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我去吕导剧组玩到开学,某些初八就要开工的人啊,都想象不到一个月的假期有多长吧!”
“靠!”左一当场破防,抄起桌上的油炸小零食朝林琅砸了过去,“滚滚滚!有寒假的人别说话!”
林琅和吕纯笑作一团,傅若年则伸手捡起掉在外套上的小零食,顺手放进烟灰缸。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眯起双眼,静静地看向林琅。
林琅笑容一僵。
傅若年的眼神鲜少如此直白且具有攻击性,他……是生气了?
而不等她发问,傅若年就敛眸笑笑,看似不经意道:
“你好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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