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我的吧。”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傅若年和陈斯循声回头,只见Mia穿着一席美丽冻人的休闲装现身,手里还推着来不及寄存在酒店前台的行李箱。
傅若年不着痕迹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
Mia毫不见外地拉着箱子进来,和陈题这位长辈打过招呼后,举起一条胳膊搭在陈斯肩膀,笑道:
“你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还算朋友吗?”
傅若年淡淡扫了陈斯一眼,后者不待他发问,便心虚地和盘托出:
“若年,我知道你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但是这个手术不算小,必须要有人照顾。思来想去,只有Mia刚回国,还不着急找工作,而且和你一起在澳洲那么多年,对你也了解,她……最合适。”
陈斯是一片好心,傅若年没有立场怪他什么。
于是只好转向Mia,笑道:
“你来上海次数不多,趁这个机会去四处走走。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习惯被人照顾。”
Mia笑容凝滞,她放下了搭着陈斯的手臂,向后坐在行李箱上,故作轻松道:
“傅若年,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想避嫌,放心,我有分寸。而且陈斯也在,就算我想趁人之危,也没机会啊。”
她说着,右手打了个响指:
“对了,我有个闺蜜在上海,一会儿问问她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晚上买给你。”
傅若年换了个姿势靠着墙壁站稳,直言不讳:
“病房能点外卖。”
他实在不识抬举,Mia也无心继续坚持,认命般苦笑点点头:
“好好好,你是病人,你说了算。”
手术安排在一天后,傅若年抵达上海的第三天。
林琅那边已经进入了旅行的倦怠期,从起初的每天分享十几张照片,到现在回到了工作日道“早安”和“晚安”的相处轨迹。
傅若年半是失落,半是庆幸。
他觉得林琅之于他的耐心和分享欲实在少得可怜,如果可以,他能聊一整天的微信语音也不腻。庆幸的则是,这样就不必特意编撰一个严谨的借口来搪塞,他在麻醉前给林琅发了马上开会的消息后,就把手机留在了病房。
Mia陪他直到进手术室前的最后一秒,还特意握住了他的手腕问了一句:
“手机密码多少,如果你家人发消息,我替你回。”
“谢谢。不过我没什么重要消息需要回,”傅若年挪了一下手,避开与她的接触,“紧急联系人填了我姑姑,有事医院会打给她。”
“OK,”Mia耸耸肩膀,后跨一大步退到走廊墙边,“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手术室的门合上,陈斯才领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姗姗来迟。陈斯的姐姐陈文和姐夫一起去澳门旅行,把孩子留在家里,平时有保姆看着,也算用不上陈斯帮忙。但适逢今日保姆家里有事,临时回老家,这孩子就只能暂时托付给陈斯照料。
陈斯一边要看小外甥,一边又担心傅若年的情况,索性把孩子也带来了医院。五六岁的小孩正是折腾的年纪,吵着要玩陈斯的手机,要不就哭着满地打滚。陈斯得用手机安排工作上的事,见Mia也没有要把手机贡献出来的意思,真被孩子吵没辙了,脑子一热,竟把傅若年的手机拿给了小孩子。
在前一天晚上,傅若年为防万一,将锁屏密码发给了陈斯。陈斯也不见外,顺手解开屏锁,让小男孩捧着手机看动画片。
傅若年这边的医院走廊里熊出没静音播放,林琅那边大理的茶馆中播放着典雅的古筝曲。
吕纯为了将就一步都不愿意多走的林琅,每逢出行必打车,计划好最短、最优路线,绝不多走半点冤枉路。深冬的大理铺满了深深浅浅的各种色彩,吕纯的相机记录着最美的风景,左一的手机相册内,是她们三个人最佳状态的合影。
林琅没带相机,手机和脑子都空空如也,用左一的话说,她是纯纯过来背景板的。
“林老师,”吕纯坐在小茶馆的落地窗前眺望远方的山峰,嘴上没忘吐槽林琅,“您高低算是个文人,怎么一点儿情怀都没有,出来玩跟上刑似的。”
“我太难了,”林琅小声哀嚎,“不是我不想玩,我真的太太太太困了!”
左一听不下去,抬腿用鞋尖轻碰了一下林琅的小腿:
“你行行好吧大小姐,这两天为了就合你,我跟吕导都把行程安排在十点以后了,你还嫌不够睡啊?”
“我这几天根本就没睡着,”林琅委委屈屈地抱住左一的手臂,贴在她肩头装哭,“我第一次知道,我居然这么认床,在这个床上睡不着一点儿!”
“你就是平时出来玩得太少了,”左一作势嫌弃地将她推开,“要是跟我一样三天两头儿出差,肯定能给你这毛病扳回来。”
“疲惫了,痛苦了,十分想念北京……”林琅瘫在卡座上碎碎念,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吕纯不经意瞥到屏幕上的字,意味深长笑道:
“男朋友看挺紧啊,消息都刷屏了。”
“啊?”林琅错愕瞪大了双眼,赶忙拿起手机察看。
傅若年鲜少给她发零碎的好几条消息,根据相处这段时间来判断,他是习惯一次把话简洁清晰表达明白的性格。然而现在聊天软件的对话框内的确是接连好几条信息。
更令人惊讶的是,傅若年发来的是清一色的表情包,没有一条正经消息。
“啥情况啊?”
左一伸着脖子问道。
林琅蹙眉摇了摇头,指尖迅速敲下一行文字:
“散会了吗?”
过了大约半分钟后,傅若年又发来一个小狗疯狂甩头的表情包:“大脑飞速运转.gif”。
“什么呀……”
林琅只觉匪夷所思,低骂一句。
左一再忍不住,直接把脸凑了过去,映入眼帘就是长达一个屏幕的表情包接力。
“不是,”左一都被气笑了,“他有病吧。”
左一推着林琅的手机示与吕纯,吕纯随意瞟了一下,也讪笑着对林琅道:
“你家小太子有点儿抽象在身上。你打电话问问他,几个意思。”
“嗯。”
林琅困得大脑宕机,一时没多想,直接点下了语音通话。
不多时接通,左一上手点下免提,用表情示意林琅先出声。
“喂?”
林琅试探着开口,半晌,对面才传来了一道温柔清澈的女声:
“林老师吗?”
林琅被噎住,女声便继续道:
“我是Mia,我们见过。若年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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