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弯月如钩。
宋凝看着车,眼神愤恨地盯着前方,又是梅谢雪!
她心里不无怨怼地想着,她和梅谢雪简直是天生的宿敌,在学校里为一个第一名争个你死我活就算,到了公司还是这样子,为了一个职位成为劲敌,眼看着那个职位就要到手了,却因为自己是个女的就被上司看不起。
她恨死了,恨不得梅谢雪去死,还有那个看不起女人的狗上司,这种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转过了一个路口,宋凝停下来等红路灯,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宋凝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个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是宋凝吗?”
宋凝:“是我。”
“哦,你上次从你二叔这里借走的钱什么时候还?我儿子就要买房要钱,赶紧还回来!”
女人的语气恶劣,不掩自己对宋凝的厌恶,宋凝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无奈道:“二婶,不是说好了下个月再给吗?况且我这个月实在没有钱,你能不能……”
一听到没钱,女人就越发不乐意了,厉声喊道:“我管你有钱没钱!借钱了就要还!我呸!赶紧还钱,明天我见不到钱,你就等着吧!”
话落,那边便挂了电话,宋凝呆滞了几秒,眼角似有点点莹光亮起,她麻木地放下手机,没过几秒又打进来几通电话,无一不是催她还钱的。
她将手机一关,开车到路边停下来,就在三年前,她的母亲得了癌症,这些日子治疗下来,虽然勉强控制了病症,但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钱也借了不少,明明等她升到总监的位置就可以多一点工资,可没想到却被梅谢雪抢了去。
宋凝将头埋到臂膀处,静默的车里传出她轻微的抽泣声,她的父亲因车祸而亡,她的亲戚只注重利益,你风光时,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攀关系,你失意时,他们就沉默不语,仿佛不认识你这个人。
这些年来,宋凝或多或少都帮助过他们一点,可当她需要帮助时。那些所谓的亲戚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能联系上就不错了。
远方的高空上“砰”地炸开一朵烟花,随即就是接二连三升空的烟火,今晚是除夕夜,宋凝能听到走过她的车子时,那些家庭的欢声笑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凝再次启动车子上路,她神情麻木,活似一个木偶,就在这时,一辆大货车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朝着周围的人和车乱撞,很不幸,宋凝就是其一,她慌忙地打着方向盘也没能幸免。
“砰----!”
又是一朵烟花炸开伴随着车辆相撞的声音,街道上满是血迹,触目惊心。
-
正值夏夜,院子里断断续续地传来蝉鸣声,灯火通明的大殿却因人迹寥寥而显得过分凄凉,床榻上躺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她神情安详,纤白如葱的双手被身旁的宫女交叠安放于腹上。
宫女轻叹一声,捡起地上的木盆离去了,就在这时,床上的少女的眉头微微蹙起,梦里像是有什么在困扰着她。
翌日一早,晨曦的微光散落入殿,宋凝是被不断响起的争吵声给吵醒的。
跪在床边的女子语气哽咽,气道:“你,你简直是……公主以前是怎么待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如今公主生死未卜,你却想着投靠他人!公主真是白瞎了眼了,才会选你做御侍!”
那名女子虽气极了,却因语调过于柔弱,提不起一点气势来,她似也明白这般,兀自低头哭了起来。
另一名女子语气凌然,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傲气,不慌不忙道:“我且问你,公主在世时,我可有尽心服侍?”
女子不知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这是事实,“嗯。”
“那我可有做个对不起公主的事吗?”
“没有。”
“我是不是对公主的命令说一不二?”
“是。”
“这不就行了?公主将我从掖庭里提出来,我也尽心尽力去服侍公主,对她忠心耿耿,如此一来,我们便谁也不欠谁的了,她去了,我找过新的主子有何不对吗?我不像你,我有我自己的追求与目标,我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一个去了的人活。”
这话一说完,那名女子哭得更厉害了,她说的话确实对,根本无法反驳。
宋凝被哭得头疼,她不禁抬手揉了揉眉心,刚一说出口就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别哭了。”
床边的人果然不哭了,改为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她的双眼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肿得何桃子一样大。
宋凝睁眼看了看她,有看向站在旁边的人,她眉眼淡淡,即使穿着宫女的服装也难掩她身上那股傲气与坚定,给人一种她生来就是不服输的感觉,见宋凝醒来后,她没有过多惊讶,而是跪了下去行礼,“见过公主。”
宋凝被她这股镇定给惊到了,按照原主的记忆里,她应该是被太医诊断死亡了吧?死人突然醒来,一般人不应该是像这位小宫女一样,既害怕又惊喜的吗?
宋凝复又闭上了眼睛,一定是她有哪里记漏了,就在昨晚,宋凝已经将原主的记忆吸收了个遍,她是宸国的长公主,亦是终归楼安插在宸国的细作,因为她是当今皇上在民间时的女儿,圣上向来对自己流落民间的事感到羞耻,不愿被人提起,是以她这个公主也就成了备受冷落的存在。
可就在某一天,无人问津的长公主突然被圣上赐婚了,赐婚的对象还是镇国公的嫡长子,梅谢雪,谁都知道他们两人一直看对方不顺眼,圣上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是以一时间众说纷纭。
然而,宿敌就是宿敌,赐婚后的第一次见面在湖边,两人起了争执,双双掉入湖中,那时他们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等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气息了。
宋凝怎么想都觉得可疑,她可是一个杀手啊,怎么掉入湖里就死了?原身又不是不熟水性,除非有人故意为之,而自己的死也是他人故意报复社会导致的。
想明白此处,宋凝对身边人道:“好了,别哭了,该喝药了吧。”
既然活了过来,那么就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一以后还能回去呢?而且宋凝也不是那种厌世之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害死原主的人,为原主报仇,她从不会平白无故占别人便宜,这样会让她心里难安。
知夏止住了哭声,等她站起来的时候,临春已经端着药来到她身边了。
宋凝扫了眼她,她真是无时无刻不镇定着的,不得不说原主挑人的目光很好,临春虽然会在主子死的时候易主,但照顾活人的时候,那真是说一不二,主子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且对主子的命令深信不疑,能力还强,这要是搁现代,绝对是处于顶层的女人。
“公主请喝药。”
宋凝接过她手中的瓷碗,将药一饮而尽,中药极苦,知夏忙递了块蜜饯给她。
受过这么多苦,这点苦对宋凝来说不算什么,但在看到知夏递过来的蜜饯时,她还是愣了一下,道:“不用了。”
她喜欢吃甜,但蜜饯太甜了,她接受不了。
知夏依言将蜜饯放回了盒子里,对宋凝道:“公主,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醒来了,临春她还想着要走!。”
说着她又开始哭了起来,临春面无表情地看着,似是已经习惯了她这副摸样。
宋凝头疼不已,道:“好了,我知道了,我这不醒来了吗?没事了,别哭了。”
被这么安慰了一下,反倒是知夏愣住了,在她的记忆里,公主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很少会出言对她这么说。
一想到公主落一次水,连性子都转了,她哭得更厉害了,虽然她更喜欢这样的公主。
此时的临春也是难得地露出一抹奇异,不过只一瞬又消失了,面色恢复平静。
原主空有一身武功,却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出任务的时候时常因为这个而失手,宋凝不禁疑惑,她是不是没搞明白自己是一个细作兼杀手啊,最忌的就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了。
晨起时,宋凝拿着剑在院子里武了几下,试着去适应这一身武功,她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子,剑风凌厉,随时能取人性命。
原主也时常院子里练武,服侍她的人都习惯了,但今日知夏刚做好早膳一见到她在练武,就急得不行,忙上去止住她的动作,担忧道:“公主啊!你的病刚好不久,不能太过劳累了,快放下手中的剑。”
宋凝的剑都被她抓住了,只好停下来了,知夏又道:“公主,我已经做好早膳了,吃了早膳久该吃药了。”
宋凝点了点头,知夏的手艺极好,就算早餐只有粥,她也能做得香喷喷的,当初原主选她,就是看上了她的手艺,在物质短缺的长明殿,有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官是多么的重要,即使她很爱哭。
用着早膳时,宋凝问知夏道:“待会我要去先前掉下的那个湖那里看一下。”
只是这么随口一说,知夏就紧张起来了,着急道:“公主,你去那里做什么啊?公主,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呜呜呜……”
宋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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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虽然但是,你先别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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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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