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陨星”暴风骤雨步步紧逼下,那经理回答得磕磕绊绊,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剩下的经理也没有逃过霸总的拷打,霸总只是换了一个身体,但不是换了个脑子,他依然能够清晰地调动脑海里的数据,并且自然快速地组织成自己想要的字句,作为子弹发射出去,将质疑自己的人一一击倒。
几乎是碾压般的气势。
开到最后,这场会成了裴粟与单方面的输出,他对下半年几个子公司的发展进度很不满,尤其是他看中的西南板块,西南几个交通要道接连落成,要道聚集的城市将来会飞速发展,他们必须要在群狼环伺下挣得先机。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我想大家对她的能力有了清晰的认识,那么就还是像我之前说的一样,我不在的时候,由她来进行决策。”阮陨星做了收尾。
“是。”这些经理们纷纷站起来应道。
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出去,裴粟与坐回椅子上,手按了按眉心。
连续不断地进行高质量输出,他的脑子实在疲惫,不过也是存着故意的心思在,这些经理是中层管理者,等他们出去后散开消息,以后阮陨星身份办事方便。
裴粟与带着阮陨星和裴彰回到家,热腾腾的饭菜热情地迎接主人,阮陨星开会的时候就饥肠辘辘,等到了别墅,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她快速地填饱自己的肚子,紧接着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隔壁又传来轻缓舒扬的钢琴声,阮陨星躺在床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朦胧中她被惊醒,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的阴影在脑海中迅速消散,她摸到手边的手机,按亮屏幕。
屏幕上是陌生的壁纸,显示现在是凌晨五点半。
这是裴粟与的手机。
换过来啦?
阮陨星不要太高兴,一咕噜爬起来,开灯后果然发现自己睡在霸总房间。
再往镜子前一凑,这美丽的小脸蛋不就是自己么。
阮陨星神采奕奕,别看只睡了五六个小时,但就好像睡了十个小时一样,睡得饱饱的。
她怕再睡又会换过来,于是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
阮陨星看到二楼客房门打开,裴粟与冷淡地站在门口。
他已经穿戴整齐,看到阮陨星招手叫她过来。
“嗯?”阮陨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早起,就跟着我熟悉公司的事务,以免有纰漏。”
裴霸总所当然地道。
阮陨星那股子懒劲上来了,讪讪地道:“什么都是您处理,我就不用学了。”
“这是你的工作内容。”裴总冷冷地道。
他不容置疑地将阮陨星拎到自己书房,按在书桌前。
然后拿出一套显然是整理得很完备的资料,让她开始看起来。
整个过程堪称折磨,阮陨星本来就讨厌别人强逼她学习,结果现在被霸总强行赶着学,比如让她看完十个人的资料,然后复述一遍他们的个人信息,再比如让她看一套套的公司账目和报表,所有的关键点和数据都需要一一记下,再再比如将每个子公司的详细情况列出,并且点出每个公司的发展难点。
这些都有答案,但就算是把答案喂到了嘴边,阮陨星还是咽不下去。
刚开始还看在工资的面子上好好学习,当天已经大亮,阮陨星忍不下去,一把推开面前的资料,嚷嚷道:“不学了,我退钱好吧。”
裴粟与皱眉:“你学得很快,为什么不学?”
是的,阮陨星刚开始认真的时候,竟然能达到他的要求,这短短的时间,把集团了解了大半,集团那些公开的还有一部分不能公开的数据都存进了她脑子里,这种效率,堪称神速。
这是聪明人。裴粟与想。
可惜很懒,不仅懒,还没有毅力,没有耐心。
真是浪费她的天赋。
裴粟与指着资料的手顿了一下,决定徐徐图之。
“可以,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明天还要学!!?”阮陨星不可思议地道。
今天这一堆枯燥乏味的东西把她脑子塞得满满的,她连构思新拍摄主题的精力都没有了。
跟被压榨过度的白领牛马一样,脑力已经枯竭。
裴粟与:“当然。”
阮陨星猛然摇头:“不干,这些东西太伤人脑子了。”
裴粟与都快要气笑了。
能被他这种级别的管理者亲自教导公司管理知识,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这女孩怎么这么不耐烦的样子?
要知道他给的这些公司资料都是不传之秘,将来要教授她的也都是自己的管理心得。
学到皮毛都是受益无穷。
阮陨星站起来:“我要做我自己的事情。”
她一扭头,走到书房门口前,扭开房间门。
结果走到门口,就看见宋管家引着一个家教从书房里出去。
走过去一看,书房里摊开了好几本书,一沓沓资料整齐有序地放在裴彰手边。
裴彰看向她,面无表情。
大概是刚刚经历过补课的痛苦,阮陨星前所未有地从他的表情里面读出了一股疲惫和淡淡的厌倦。
“你从几点开始补课的?”她问。
“六点。”裴彰道。
接着他问:“你刚才和父亲在书房?”
阮陨星一摆手:“别提了,痛苦死了,都是集团的资料,还要考我,学得我头都要炸了。”
裴彰抿了抿唇:“他教你这些?”
“对啊,不然怎么应付公司的其他人,你说到这个,我也要写我的注意事项给你爸,让他照着做,不能ooc我的人设,不然别人以为我精神分裂了,我外婆会担心的。”
裴彰对她说的这些不置可否。
“能被他教导,是你撞了大运。”
他道。
阮陨星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你没病吧,是不是被洗脑了,正常的高中生会觉得跟你爸学怎么管理一个公司是幸运吗?我又没公司要管。
再说了就算你那么觉得,我才不这么认为,我就喜欢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些资料资料无聊枯燥,你说说,学那些有什么意思?”
说完阮陨星盯着裴彰,势必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裴彰张了张嘴,没说话。
或者是说他也回答不出阮陨星的问题。
阮陨星胜了一筹,得意洋洋:“就说嘛,你乐意跟个机器人一样灌这些知识就灌,别拉我下水,我外婆才不像你爸那么严厉呢,她都不管我学习,我考得不好也不会失望骂我,永远是乐呵呵的,你呢?”
裴彰不语,她继续输出:
“考得不好就很对不起这些老师吧?就怕你爸失望吧?啧啧,真可怜。”
裴彰的脸色并不好看,阮陨星几乎是耀武扬威似地跟他炫耀自己的自由和阮春玲女士的爱,她知道不管自己考几分,阮春玲女士都会一样爱自己,可裴彰,从她这段时间对这父子两人的观察来看,关系更像是疏离的上级和下级。
裴彰永远是顺从的沉默的小心翼翼的,在裴粟与面前他几乎压抑了所有的情感,而只以他的意志为遵。
拼命提高自己学习各项能力,只是为了不让他失望。
这种叫什么?有条件的爱?不对,她觉得裴粟与甚至都不爱裴彰,呼来喝去,强行安排,作为父亲他没有给裴彰一点点的温情。
阮陨星心想自己要是摊上这么一个父亲肯定痛苦死了,怪不得裴彰总是一副死人样。
不跟他计较。
阮陨星见他不说话,扭头就离开了书房。
她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早餐后,三人前往研究所查看那两块陨石碎片的情况。
“又轻了,两片减少的重量一模一样!太奇怪了,难道陨石里的未知物质是挥发性的吗?能同时挥发?”那院长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心扑在陨石碎片上,连接待裴粟与三人都是在实验室内,这会一边盯着灯光照耀下的两片碎片一边喃喃自语。
裴霸总开口:“你们能不能找到重量减少的机制?”
“我们目前正在以各种手段尝试,您知道,这不容易,不容易,我们要考虑到神秘物质可能的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现在碎片周围已经安排上了各种检测仪器,这些减少的重量我们要测量出它们去了那里,是以电磁波的形式释放?还是反应出了某些物质?”
院长说着说着,又回到了仪器前操作,沉醉在未知的世界里。
眼看没什么收获,三人只好离开。
今天阮陨星终于能抽出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她先回了一趟家。
阮春玲女士正好在家打扫卫生,拎着一袋垃圾从她房间里出来,看到她,叫了一声。。
阮陨星连忙接过她手上的垃圾:“外婆,这个垃圾等会我拿去丢。”
阮春玲女士拿着眼镜上下打量她一会儿:“这两天玩得开心?”
她的借口是跟同学去玩,期间她会按时报平安,介于她打下的良好信誉基础,阮女士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开心……”阮陨星想到这几天的经历,说得很勉强。
一堆糟心事,大概只有那些转账是让她开心的。
她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邀功似的摆到阮春玲女士眼前。
“礼物!”
“哟,这质量不错啊,贵吗?”阮女士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老花镜,立即拿起来试戴,爱不释手。
“不贵啦,而且这是用我挣的钱买的哦。”阮陨星跟很多小辈一样,在价格上做隐瞒。
她之前对外婆说她摄影会时不时有收入,现下自圆其说没问题。
“成,今晚想吃什么?”外婆问。
“焖茄子和凉拌豆腐!”阮陨星立即道。
这两道菜是阮春玲女士的拿手好菜,而且做起来她不累,是阮陨星点的频率最高的。
“成,呆会打完牌回来买菜给我的乖乖孙女做。”阮春玲笑道。
阮陨星摇摇手指:“已经买啦,放进冰箱里了,你直接做就行,我下午去找同桌。”
“天天玩玩不腻啊?”阮外婆笑呵呵地,也没说什么,背着手挎着小包走了。
阮陨星赶到李雀影家附近,约了她出来。
“好漂亮啊这些蛋糕!”李雀影到了约定的地点,推门进去看到阮陨星点的蛋糕和奶茶,感叹道。
蛋糕精致漂亮,香甜可口,奶茶用独一无二的杯子装着,各有各的好看,摆盘看着就赏心悦目。
“今天放开了吃,我请。”阮陨星大气地道。
李雀影睁大眼睛:“这么大方,发财啦?”
阮陨星嘿嘿一笑:“那个比赛我进入下一轮,有奖金的。”
“这么好,什么比赛啊?”李雀影坐在阮陨星对面,拿过一个抹茶巴斯克小口地品尝,顺口问。
这一问正中阮陨星下怀,她道:“是裴氏集团举办的,你看。”
说着把海报点出来给她看,阮陨星看着官方账号煞有介事地公布排名发布作品,觉得有点滑稽。
谁能想到这个比赛其实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参赛者,这些公布的作品,参赛的选手还有评审的专家,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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