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洲注意到白嘉言的视线,完全没有半点被抓现行的心虚,反而大方地弯了弯唇角:“才发现有新睡衣,不过你也不是非要换过来吧?”
白嘉言无话可说,确实没有必要特地穿睡衣,只是睡觉的话,像这样穿着松垮的上衣和裤子也颇为舒适,只是他不理解司洲安的是什么心,也许就单纯想拿他开玩笑?
他随意在床上坐下,完全没注意司洲在他身上流连的眼神,仿佛舔舐过宽松领口处露出来的精致的锁骨,扫过四周白皙的皮肤,最后掠过从裤管里延伸出来修长细瘦的腿。“你怎么这么漂亮。”
白嘉言这才注意到司洲的视线,颇为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躲:“你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司洲的目光毫无遮掩,大大方方地落在白嘉言身上,最后直直迎上对方的视线,一瞬间四目相视,“你不漂亮,我怎么会想一直看着你?”
“该睡了,别看了。”白嘉言显得讪然,直接捞起被子将自己整张脸都蒙住。司洲很快上了床,伸手去扒白嘉言的被子:“小漂亮,这么不乐意给我看?”
白嘉言敌不过司洲的力气,硬是被迫露出了一张脸:“你别逗我了,很晚了……”
“行,听你的。”司洲在白嘉言旁边的被窝里躺下,关上了房间灯。四周一片漆黑,白嘉言闭上眼睛,和司洲老老实实地背对背睡觉。
还没等他多放松一会,就察觉到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他裸/露出的半截大腿上擦过,惹得他心底暗自一阵发颤。
白嘉言想想,认为是不小心碰上,只是自己大腿过于敏感,便没有多在意。然而同样的触碰又再次落在他的后颈、腰部和手臂上,惹得他没忍住回过头,对着司洲的后脑勺轻声问:“睡了吗?”
他等了好一阵,也没听见对方答话,估计是睡着了。也不知道这么背对着他是怎么误触的,白嘉言虽然不太理解,但是也没有多想。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钟表的嘀嗒声。司洲翻了个身,蓦然睁开眼睛,贴近白嘉言轻声问了一句:“睡着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司洲抬手轻轻碰了几下白嘉言的脸颊,见对方没有反应,这才毫无顾忌地继续向前靠近。
两个人之间距离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司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贴近,轻轻吻了吻白嘉言的耳垂,还在对方耳边轻声开口:“还承认说想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好狡猾。”
司洲手指轻轻揉捏白嘉言耳朵上被自己亲过的软肉:“你是不是故意要我离不开你?”
他的话自然等不来回答,温度仅在他的身体里沉默地攀升,最后在白嘉言耳朵尖再次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这才彻底收回了身体,末了还不忘摸过床头柜的空调遥控器调高几度,给枕边人捂好被子。
司洲最后在白嘉言背上多看了几眼,终于收回所有情绪闭上眼睛。
……
白天清醒之后,白嘉言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个梦,梦见司洲吻了他的耳朵,而且颇为真实,导致他心脏有些砰砰。
司洲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了?看上去这么愣。”
“做梦了……梦到你说我狡猾,还亲我的耳朵。”
司洲冁然而笑:“那你想不想让这个梦境照进现实,小狐狸?”
“……不要这么叫。”白嘉言从床上起来,捡了自己昨天穿过来的衣服就要去洗手间换,“梦就是梦,不能是现实。”
“大夏天的还穿昨天的衣服?别忘了你昨天没洗澡过来,这身穿了整整一天。我这有套,之前买的,小了,不用还。”司洲说完,从衣柜里摸了一套衣服,塞进白嘉言的手里。
……
白嘉言换好衣服,和司洲坐上张叔开的车回了学校,到宿舍的时候发现林倚和周植北都在,对着电脑屏幕一副看乐子的表情。司洲见这两个围坐一起的男人,觉察到不对劲便随口一问:“在宿舍看小电影?”
“说什么呢,谁在宿舍看这玩意。”周植北连忙反驳,“这不看学校论坛呢,你俩都快刷屏了。”
白嘉言听室友这么一说,没压住好奇心用手机登上T社区,发现确实有不少嗑他和司洲的帖子,版主甚至为了防止刷屏特地开了一个专楼,让所有相关内容都在此处讨论。
“还有写文的,写得特好笑。”周植北指着电脑屏幕吐槽。旁边的林倚看着倒是安静,不一会蓦地抢过周植北手里的鼠标:“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周植北莫名其妙蹙了眉头:“你也太敏感了,人家就是图个乐。”
“不是这个。”林倚同时点开了几个帖子,滑动滚轮到某一楼,发现每个帖子都有一个ID为一串数字并且使用默认头像的人发言,并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发表一些嗑生嗑死的言论,而是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譬如照片是在哪里拍的,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之类,像是在挖掘什么个人信息,显得很反常。
周植北看了甘拜下风:“学霸不愧是学霸,这都能让你发现。”
“而且这个人回复得都很早,就像特地在这蹲着。”林倚一边查看帖子一边开口,视线从屏幕挪到刚刚进门的两个人身上,“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留个心眼也好,但也不用过于担心。”
白嘉言轻轻嗯了一声,他下意识去看旁边司洲的神情,对方显得颇为严肃,像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白嘉言就在一旁盯着,没敢打扰,一直等到司洲本人回过神来:“怎么看着我?”
“你好像在想什么很严重的事。”白嘉言对上司洲的视线。
司洲扯了扯嘴角,像是要证明方才白嘉言认知错误:“我能有什么事?发会呆而已。”
林倚注意到这边的谈话,给司洲递过去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得到的只是对方轻轻的摆手。
……
白嘉言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但这阵子一直风平浪静,原本他几乎要将那段谈话置之脑后,却在此时发现了些许反常,譬如司洲跟着他到教室里来上课。
以前司洲也粘着他,但从来没有和他上同一节课过,毕竟对方也有自己的课业要忙。司洲就坐在他的身后,一开始还没发现,还是对方偷偷在椅子底下轻轻踢了踢他的后脚跟,他才转过头去看见司洲那副恶作剧成功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
司洲漫不经心地转了几下笔,桌子上还瘫着几份力学的练习试卷:“没课就来这里自习。”
“可是这里有点吵,你应该去图书馆的。”白嘉言认真地给出建议,司洲显然没往心里去,似乎在暗示他自己并没有打算好好自习。
下课铃正式响起,白嘉言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课本上,后桌的司洲也非常安分,没有半点要打扰白嘉言听课的样子,尽管白嘉言听得不太专心。
一直到课间休息,白嘉言拿起桌面上的空水壶到走廊转角处的直饮水机添水,刚拧开瓶盖就发现司洲也跟了过来,两手空空,似乎是特地找他。“渴了?”
司洲顿了一下,肯定了对方的猜测:“嗯。”
“你等我一下。”白嘉言把水杯伸到冰水口底下,还没按按钮就被司洲拦住,抓着杯口硬是挪到旁边的纯净水口底下:“喝这么多冰水,不怕胃疼?”
“天气有点热,我喝一点,剩下的放着放着就不冰了。”
司洲没听他的解释,手指依然捏在杯口,片刻后慢慢往下挪,直到和白嘉言的手指重合,对方指尖冰凉的温度传到他温热的手掌里:“都被空调吹成这样了,你哪里热。”
白嘉言默默缩回手,水壶就直接握在了司洲手心里。“我……里面热。”
“里面?”司洲就像是特地装作自己在正经发言,面不改色地拿着水瓶开始打纯净水,“我倒想知道,是哪个里面。”
“……我回去了。”白嘉言觉得司洲的车轱辘就要往他脸上碾过去了。
司洲连忙把水卡塞回自己口袋,另一只手拦住白嘉言:“我想说,你是不是看到我过来,心就热了,被我想对了觉得不好意思?”
白嘉言无语。“没有,快上课了,该回教室了。”
司洲拧上瓶盖,将水瓶塞进白嘉言手里。后者想起对方口渴的事重新拧开,正要往瓶盖里倒水,司洲却在他身边骤然来了一句:“骗你的,我不渴。”
白嘉言彻底被弄得没了脾气。
离下课时间还有五分钟,坐在教室里的白嘉言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得了闲便偷偷回过头去看司洲,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去,下课铃响的时候才回到座位。
白嘉言以为对方是去洗手间,于是没有多问。
……
正式比赛的前几天,白嘉言练习得很勤,常常睡得很晚。尽管他屡次劝说司洲到他的房间休息,但司洲还是坚持陪他,时间差不多还会催促他结束。
实际上自从小时候有一次熬坏身体进了医院,司洲就次次监督白嘉言练琴的时间,失忆前后的司洲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微妙地重合。
比赛前一晚,白嘉言被催得格外早,尽管他留恋琴键,但为了第二天能打起精神还是乖乖睡下。
到正式比赛这天,白嘉言被闹钟吵醒,起床先换好了演出服,是一套普通的黑色西装,但穿在白嘉言身上格外贴切,说是哪家的贵公子都不为过。司洲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好一阵,最后伸手轻轻握过对方的手掌:“小嘉言,比赛顺利,我会尽量在你登台前赶过来的。”
“有急事吗?”白嘉言一听这话,心里暗暗有些不乐意,但也没办法勉强对方陪自己到会场。
司洲反复捏了好几下白嘉言的手指,像是舍不得放开一般:“嗯,有点事要处理。张叔在等了,准备好了就去吧,好好比赛,别想太多。”
“你说会来的。”
“嗯,别迟到了。”
白嘉言只好独自下楼,坐上张叔的后座。白嘉言家在城西,比赛会场在城东,即使开车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他靠窗坐着,看着沿途不断后退的建筑物,精神却还是得不到放松,马上要到赛场,他难免紧张地搓了搓手指。
经过两个多小时,白嘉言从车上下来,按照相关人员的指示进入后台准备。他刚刚迈出几步,西装内袋的手机蓦然震动起来,他下意识拿出来接听:“喂?”
“嘉言,司洲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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