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姐妹将将吓了一跳,机关鹤飞的很稳,只沿着王府上空徐徐飞行,就算中途有什么差池,凭沈嫱的功夫姐妹二人也摔不了。
那厢梅亦白还在地上喊:“是不是很有趣?!”
是很有趣,但也免不了这厮的一顿揍。
正想着,沈嫱举目四望,恰恰看到在王府门口徘徊的母亲和嗣弟,心里顿觉一塞,想着母亲平日的作风,并肩王府又非寻常的府邸,别在王府前惹出什么祸端来,遂低头命梅亦白落下机关鹤。
沈三夫人见沈嫱从一只会飞的木鸟上走了下来,心里不由唬了一跳,因不知是何物,只远远的打量,不敢靠近。
见沈嫱过来,她立马急赤白脸的问道:“那玉可送了?季姑娘可欢喜?我仔细想了想不太妥当,便亲自带了昭哥儿来一趟。”
“……”一连串的发问令沈嫱心中刚刚平复的火气又蹭蹭蹭的直往外窜,压都压不住。
“我便知道你是个不妥当的,这趟看来是没白跑,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们娘俩进去给王妃娘娘请安。”沈三夫人抻了抻沈嫱的衣袖道。
“母亲真当王府守卫眼神不好使,您在这儿站了老半天还看不到您?”沈嫱反问道。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发达了,带带你兄弟不是天经地义的?!”沈三夫人不可理喻的拔高声调怒道,转而见沈嫣站在一旁,不由拉拢道,“昭哥儿和昳哥儿兄弟俩年上不下的,咱娘儿仨跟王妃商量商量,让咱们昭哥儿也给世子做伴读。”
沈嫣连忙摆手道:“三伯母,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意思是您另请高明吧。
沈三夫人一听来了火气,不由怒骂道:“你们四房就昳哥儿一个,四弟又是个有爵位的,将来昳哥儿必不会差,哪像我们昭哥儿这么命苦,就当是可怜可怜伯母,六丫头,这事儿本该你主动牵头提携你兄弟的。”
沈嫣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抢白,这都是招谁惹谁了。
“回家!回家说去行不行?!”沈嫱将沈嫣拉至身后,声音里带着哭腔怒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四叔是有爵位不假,那也是四叔自己流血流汗一分分争出来的,这也值得眼红?!
别人看不分明,她还看不分明嘛,为什么京城世家公子跟并肩王世子年纪相仿的多的是,只有昳哥儿成了并肩王世子的伴读?!
那是四婶娘种下的善果,当初是四婶娘怀着身孕连夜冒雨来并肩王府献麒麟草,并肩王府知她这份恩情。
况且现如今平城公主嫁给四叔,嫣嫣和昳哥儿在侯府里过的什么日子,仔细用脑子想想也清楚了,并肩王府护着些有什么不对?怎么偏偏到她母亲嘴里,就成了这番意味?!
“你这……”沈三夫人刚想开骂,便被一道尖、锐的哭声打断。
三人齐齐回头,发现沈昭不知什么时候竟自己窜到机关鹤上,一阵乱捅乱摸,将机关鹤上的一道把手掰了下来,随着稀里哗啦的掉下许多配件了,沈昭一不留神被蹦到了额头。
这时梅亦白恰恰从王府里走了出来,看到机关鹤好端端的被人破坏成这副样子,心中自是不悦。
“谁弄得?”梅亦白查看了两眼冷声问道。
“这是什么骇人物什?没见将我昭哥儿碰成这副模样?!”沈嫣姐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沈三夫人便恶人先告状,抢先下嘴反咬一口。
“这就是堆木头,你不理它它理你?”梅亦白没见过这种倒打一耙的人,但与妇人争论没得失了身份,因此只冷笑道,“这是王爷点名要的东西,弄坏了小心贻误军机,被问斩哦。”
沈三夫人不经吓,听说弄坏这东西还有性命之忧,顿时腿脚一软几乎站不稳了。
璎璎、并肩王世子、沈昳三个孩子叽叽喳喳跑过来,也不理剑拔弩张的大人们,只跳上机关鹤一顿摆弄,将机关鹤落下的木件都原地安了回去,从梅亦白手里抢过控制机关,一溜烟的,三个孩子架着机关鹤飞走了。
“……”一群人呆呆的看着,显然还在状况外。
“梅七哥哥,你拿快要废掉的东西吓唬我三伯母,不地道啊。”头顶传来沈昳的调笑声。
梅亦白脸色微微一变,挤出个尬笑,转身施施然进门了。
他刚刚就见这妇人在王府大门口前徘徊,没想到是找姑娘吵架来了,真是岂有此理,他默默燃烧起了自己的保护欲。
虽然被人拆穿了,但他不后悔!
沈三夫人发现自己被人摆了一道,顿时怒火攻心,烧的满脸通红,刚欲不依不饶的理论理论,转眼便活见鬼似的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王妃正张罗的在前厅摆宴,你们俩个怎还在此处磨蹭?!”信阳侯突然出现在门口插声道。
沈嫣见了自家爹爹,惊得张大了嘴巴,她就说嘛,早晨她进府时的那声惨叫一定是爹爹的,但此刻见他好模好样的站在王府门口,沈嫣犹疑的目光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刚欲说话,便听自家爹爹冷森森的说道:“还不走?”
什么嘛,凶什么凶,这么中气十足,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沈嫣拉着沈嫱一溜烟的跑进王府吃鱼。
信阳侯见自家姑娘跑没影了,才转过身来对沈三夫人不轻不重的问道:“三嫂不在家陪伴母亲,来此处作甚?”
沈三夫人虽然是奉国公府一霸,可绝对不敢在信阳侯面前放肆,盖因连他老子都治不了的,她这个当嫂子的,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信阳侯是家里的幺子,老太太的宝贝疙瘩命根子,他打小被宠的颇有些混不吝的,看谁不痛快便怼谁,完全不给别人留情面。别说嫂子,就是老子他都敢照杠不误。
况且,这个小叔子从来看她不顺眼,听信阳侯这么问,沈三夫人抬头干干的笑了笑,只说道:“如今一早一晚还有些寒森,我想起四丫头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甚单薄,便来给她送件衣裳。”
“嗯,送衣裳就好好送衣裳,别前面送衣裳后面就跑过来挤兑我女儿。”信阳侯闲闲的说道,“再被我看到一次,三嫂不妨思索思索后果。你蠢笨的厉害,以后离嫣嫣远些,她人娇力气小提携不动你。”
沈三夫人顿时被憋的脸红脖子粗,只讷讷的应着,不敢出言反驳。
信阳侯打发了沈三夫人后,才到晌午,蛊虫被拔出来后,简直走路一阵风,浑身轻松。
他握着手里的装着蛊虫的盒子,是时候去给平城公主会心一击了,不是怀孕了么,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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