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要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告白啊！
“？”这是苏盛听见白间话的第一反应。
怪了，难不成我的身体自带什么轻浮的buff，要不然高冷如白间也会说些不着调的话？这是苏盛的第二反应。
要说白间向他告白，苏盛是打死也不会信的，他更相信这是白间的恶趣味。毕竟白间在灵魂互换后，不就时不时的恶趣味地揭他不愿意说出来的老底吗。这种家庭养出来的孩子，总不可能看不懂什么话不该摆在明面上吧？
他为白间恶趣味论找理由做支撑。
苏盛的想法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再加上白间只是一味地看着他、不说话，所以苏盛异常的沉默。
窗外本就黑下来的天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压抑——
“轰！”
一道闪电落下、平地惊雷，闪电的转瞬即逝的光亮划破天空，也惊醒思绪繁杂的苏盛。
“你……果然你母亲的探望把你弄得应激了。”苏盛不敢看白间的眼睛，眼神躲闪地挠头。
说来奇怪，白间用的明明是“苏盛”的眼睛，那是苏盛最熟悉不过的眼睛，但苏盛就是不敢直视。感觉那双眼睛多出了几分他从来不没有的炽热，似乎要把他灼伤。
白间见他不敢直视，轻笑出声。正当苏盛奇怪白间笑什么的时候，白间再次握住他的手。
明明握住的是“白间”的手，但白间握的小心翼翼，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名贵的艺术品。
苏盛被白间的行为搞得一激灵，忙不迭地把手抽出，又赶紧后退了两三步，不可置信地对白间问：“你，你干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非常的诡异啊！怕不是被鬼上身了！”
感受到从掌间流失的温度，白间有点失落，但更多地是欣喜。苏盛会有那种反应，不就说明他其实并不如他嘴上所说的那样一窍不通。
面对苏盛的控诉，白间眉眼下压，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语气略带萧瑟，说出的话却延续了他一如既往的傲气：“你这不是什么都懂吗，怎么面对我的话却装出一副木头样？”
“喂！你说这话，是在挑衅吧！”即使现在，苏盛也忍不住要吐槽，“如果前面那些怪异的行为是你向我下通知书的铺垫的话，那我建议你先去精神科挂个号。”不像个正常人想的出来的招。
“如果那些都可以被算做是挑衅的话，那我就说的更直白一点。”白间丝毫没有要换表情的样子，也没有要收敛气势的趋势。苏盛被他的表情搞得不知道该怎么硬起脾气，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避开白间的视线。
“白间是在抱有爱慕倾向的、情感的状态下，对苏盛表达喜欢。”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白间的话还再回荡。
“白间喜欢苏盛，是想和苏盛共度余生的喜欢，是要和苏盛成为爱人的喜欢，是在和苏盛拥有共同秘密的喜欢！”
白间的话在屋内格外清晰。不仅他的是吐字，还是他的态度，更是他的**。
“轰——”
和白间的告白同时落下的，还有在空中发出爆音的闪电，以及名为苏盛大脑的短路。
“哈？”
白间态度强硬，他把所有可以故意回避、曲解的话全都扼杀在摇篮里，用最直接、最**的话告诉苏盛他的心意。
苏盛再想为白间找借口也显得苍白：“喂喂，白间，你有没有搞错？我的意思是，我们俩不仅都是男生，而且我不想早恋……”
而且我俩差距那么大，而且我们不可能有自己做得了主的未来……
“可是你在程奇他们面前已经出柜了，不是吗？”白间边说，边朝苏盛靠近。
苏盛无奈挠头。当时白间也没说他真的是gay啊，要不然苏盛怎么可能为了让“白间”社死那么做。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你不也很享受我对你的喜欢吗？”白间又说。
享受吗？那肯定还是有的。尽管白间的告白有点出格，有点极端，但那不就是对苏盛另类的钦佩吗？
自从进入高中后就一直被拿来和白间对比的苏盛，在听到白间告白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那点微弱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好的满足。
所以他对白间的话没有反驳，只是羞耻地低头。
白间明明还是那个语气，表情还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但苏盛就是觉得白间的话格外的气势凌人。
“所以，告诉我你的选择吧。”白间停下脚步，静静地等待苏盛的回答。
苏盛叹了口气，语气里有无奈，有无语，还有愤怒，实在没招的苏盛做出最后的挣扎：“你要表白的话等下次吧。不要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告白啊！”
“嗯？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脑子不清醒？”白间问。
苏盛掰着手指说：“先是你在滨江路上和我说话，说着说着就……又哭又笑的，感觉你在那会儿就精神不正常了。”苏盛斟酌着用词，尽力不再次刺激白间。
“然后就是在你的同班同学出柜眼前，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做出来的。”说出这句话，苏盛突然觉得白间的告白似乎不是无迹可寻，越说就越是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因为他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的答案了。
“……最后，我们总共才真正认识几天，你又怎么可能喜欢上我。”苏盛硬着头皮说完，刚说完他就觉得十分的羞耻、说出来要咬到舌头了。
他想答案毫无疑问一定是：一见钟情。
多俗套啊，但这样的话就会有可能让他意识到这个感情的错误。苏盛这么想。
然后，又补充：“嗯……换句话说，你喜欢我什么？”
一见钟情哪来值得喜欢的有点。所以，就这么知难而退吧！
“真正认识你、和你有交际确实是在四天前，但那不是我第一天认识你。”
“哈？”
“正如你认识我，是在很早以前一样。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你。”
“挑衅，纯挑衅啊！”苏盛一点就炸。
白间无奈：“不是挑衅，是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一见钟情。”
白间话音刚落，苏盛就只觉得一阵耳鸣，像是有什么线断掉了，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像是要跳出胸腔。
苏盛看着白间。他不可置信白间再一次击溃了他的防线，也不可置信他自己的反应。
我……难不成，其实我也是gay？
想法刚出，苏盛就被各种各样的情感裹挟。
他似乎变成了全身白洁的小人。名为欣喜的情绪为**的他披上蝉衣，成为情感关系新生的胎儿，他好奇地环视四周，但当他抬头仰望，看见是白间饱含深情的眼睛，新奇的感觉又涌了出来，但顷刻，恐惧从他头顶浇下，将他完完全全地浇湿，又很快被迷茫捧在手心里……
垂眸的小白人静静的蜷缩在宽厚的手中，保护的壁垒隔绝其他所有的情绪，但耳边鼓点般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唤起藏在心底的雀跃共振。
为什么雀跃呢？苏盛抽离情绪的海洋，尝试对自己的情绪抽丝剥茧。
因为白间告白是对他另类的承认，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还是因为白间本身的人格魅力呢？
他想，或许都不是，但他就是有想要答应白间的告白的冲动。
但，也许这只是因为“白间”对白间的向往呢？毕竟白间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那是不是同理可以得到，白间的告白其实也有“苏盛”对苏盛的向往的原因呢？
可不论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也不管苏盛的想法拐到十万八千里外，他还是脸红了。
他顶着红透的脸、忽略异常明显的悸动，克制地不让声音显得雀跃、轻浮：“白间，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的情况特殊吧。我是个正义感爆棚的人，所以我会对我做出的每一个行为负责。而我现在并不明白、也捋不清我真实的想法，所以，表白什么的，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不是回避，只是在认真审视自己的想法后，真的没招了。
末了，又补道：“我收回前面说你神志不清的话。我想，现在这种情况，神志不清的人应该是我。”
“好。”白间看着摆烂的苏盛，收起来表情。走到茶几前，动作熟练地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你变脸真快。”苏盛叹了口气，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白间的动作，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想法。谁让白间出个这么一个难题，快把他的脑细胞耗完了。
白间端着茶杯走进半开放式的厨房。厨房的灶台异常的干净，没有任何污垢和使用痕迹，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能反光的程度。
那个厨房空荡荡的，没有厨具，没有餐具，就连家家户户有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没有。
和灶台相连的冰箱也是空荡荡的，看不出人生活的痕迹。
白间俯身、把茶杯里的残渣清理到厨房的垃圾桶里，这点翠绿是这干净的、不染一丝烟火气的厨房里唯一的颜色。
葛优躺在沙发上的苏盛看着白间，无端联想到：白间交过天然气费吗？
突然，他挺身坐直，狠狠地掐自己大腿根——
他差点就想说出“我们交往”这类的话了。实在是太轻浮了！他不能对他才说过了话出尔反尔。
屋外久久不再传来雷鸣。但对自己狠过头的苏盛却不觉得安静，因为他抱着大腿无声地呐喊：好痛！
白间清洗完杯子，把它放进空无一物的橱柜后，转头就看见苏盛蜷缩成一团。白间刚走近，屋外骤然降下暴雨。
“??～”
“白间”的手机在房间内炸响。
苏盛：你神志不清
白间：（反驳 （反问
苏盛：原来是我神志不清（痴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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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要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告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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