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段斯语在熟悉的气味中醒来——混合着顾惜年身上特有的冷冽木质香,还有一点清晨空气的清冽。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被顾惜年整个圈在怀里,对方的胳膊沉甸甸地横在她腰间。顾惜年的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后颈,带来细微的痒意。

她们今天要回国了。

段斯语没有动,还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顾惜年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让她想起昨晚的种种——那些低语,那些触碰,那些在夜色中交换的“我爱你”。

她的脸颊微微发热,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顾惜年搭在她腰间的手。

顾惜年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手臂收紧了些,脸在她颈窝蹭了蹭:“你怎么醒的又比我早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没有,你醒的也很早。”段斯语轻声回应,转了个身,面向顾惜年。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顾惜年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她的眼睛半睁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这样的顾惜年,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和疏离,柔软得让人心动。

“几点了?”顾惜年问,手指轻轻拨开段斯语额前的碎发。

段斯语转头看了眼电子钟:“六点四十。飞机是下午两点,我们还有时间。”

“嗯。”顾惜年应了一声,却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反而凑近了些,鼻尖轻轻蹭了蹭段斯语的鼻尖,“昨晚睡得好吗?”

这个问题让段斯语的脸更热了。她想起昨晚顾惜年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我爱你”,想起那些温柔的触碰和缠绵的吻,想起自己最后累得在顾惜年怀里沉沉睡去。

“很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有些紧。

顾惜年轻轻笑了,那笑声低沉而愉悦。她的嘴唇凑近,在段斯语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沿着鼻梁向下,最后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我也是。”她低声说,“抱着你睡觉,很安心。”

段斯语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她看着顾惜年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些细小的、跳动的光芒,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比想象中更依赖这个人。

“顾惜年。”她轻声唤道。

“嗯?”

“我们……”段斯语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我们回去后,会怎么样?”

顾惜年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她稍稍退开一些,目光专注地看着段斯语:“你担心什么?”

段斯语抿了抿嘴唇:“担心一切都会改变,担心我们会因为现实的压力而……退缩。”

顾惜年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抚过段斯语的脸颊,从颧骨到下颌,再到颈侧,最后停在她锁骨的位置。那个触碰温柔而坚定,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又像是在给予某种保证。

“段斯语,”顾惜年轻声说,声音里有一种罕见的郑重,“我选择你,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因为环境特殊。我选择你,是因为你是你,而我,愿意为你承担一切可能的风险和挑战。”

她的手指在段斯语锁骨上轻轻画着圈:“如果你担心别人的目光,我们可以慢慢来。如果你担心工作上的影响,我们可以保持专业距离。但有一点不会改变——我爱你,这一点,不会因为我们在哪里,也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有任何动摇。”

段斯语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她看着顾惜年,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真诚和坚定,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担忧都显得多余。

“我也爱你。”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有些哽咽,“我也不想改变。”

顾惜年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拥抱。“那就好。”她在段斯语耳边低声说,“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她们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实在不能再拖延了才起床。顾惜年先走进浴室洗漱,段斯语开始整理行李。她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动作缓慢而仔细,像是在进行某种告别仪式。

浴室门开了,顾惜年走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简单的白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头发还微湿。她看到段斯语蹲在行李箱前,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

“需要帮忙吗?”顾惜年问,手臂自然地搭在段斯语肩上。

段斯语摇摇头:“快好了。”

顾惜年没有离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看她整理。她的目光落在段斯语的侧脸上,看着她微微蹙眉思考的样子,看着她将一件件物品仔细摆放的样子。忽然,她伸出手,从段斯语的化妆包里拿出了那支豆沙色口红。

“这个,”顾惜年轻声说,将口红在指尖转动,“回去后还涂吗?”

段斯语抬起头,看向顾惜年。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顾惜年脸上投下温暖的光影。她的眼睛明亮而专注,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涂。”段斯语说,接过那支口红,“我会一直涂。”

顾惜年的笑容加深了,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很好。”她说,然后站起身,顺便将段斯语也拉起来,“走吧,去吃早餐,然后去机场。”

酒店的早餐依然丰盛,但段斯语吃得不多。她看着窗外的苏黎世,看着这座她们共同度过三天两夜的城市,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留恋,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顾惜年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们还会再来的。”她说,“下次来,不参加会议,只度假。”

段斯语转头看向她:“真的?”

“真的。”顾惜年点头,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摩挲,“我答应你。”

去机场的路上,她们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手牵着手,十指相扣。段斯语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想起第一天到达时的情景——那时她还紧张不安,不知道如何面对顾惜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之间微妙的关系。

而现在,仅仅三天后,一切都不同了。

办理登机手续,过安检,候机。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候机室里,顾惜年去买咖啡,段斯语独自坐着,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她的身影。顾惜年在柜台前等待,侧身站着,姿态放松而优雅。她似乎感觉到了段斯语的目光,转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

那一刻,段斯语的心脏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酸涩而甜蜜。

飞机起飞时,段斯语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轻轻叹了口气。

“舍不得?”顾惜年轻声问,手自然地搭在她的椅背上。

“有一点。”段斯语承认,然后转头看向顾惜年,“但也想回去了。”

“为什么?”

段斯语想了想,认真地说:“因为回去后,我们才能开始真正的生活。”

段斯语想了想,认真地说:“因为回去后,我们才能开始真正的生活。”

顾惜年的眼神变得柔软。她握住段斯语的手,拉到唇边,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你说得对。”她说,“回去后,我们才能开始。”

长途飞行总是令人疲惫。段斯语靠窗坐着,顾惜年坐在她旁边。飞机平稳飞行后,顾惜年调整了一下座椅,然后转向段斯语:“睡一会儿?要飞十个小时。”

段斯语点点头,闭上眼睛。但她并没有立即睡着,而是感觉到顾惜年轻轻将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手臂横过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这样暖和些。”顾惜年低声说,声音近在耳边。

段斯语没有拒绝,反而顺从地靠过去,脸贴着顾惜年的肩膀。顾惜年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带着她特有的香气,像一张温柔的网,将段斯语完全包裹。

她就在这样的温暖中渐渐睡着了。

梦中,她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森林。月光如水,洒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银狐缓步向她走来,皮毛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一次,银狐没有在远处停留,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抬起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

“你回来了。”银狐开口,声音是顾惜年的。

段斯语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银狐的头顶。“我一直在想你。”她听见自己说。

银狐蹭了蹭她的掌心,然后身体开始变化——皮毛褪去,身形拉长,最后变成了顾惜年的样子。但她的头上还保留着一对银色的狐耳,身后有一条蓬松的银色尾巴轻轻摆动。

“我也在想你。”顾惜年说,伸手捧住段斯语的脸,“每时每刻。”

梦中的段斯语没有惊讶,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她向前倾身,轻轻吻上顾惜年的嘴唇。那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月光的气息和森林的清新。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她问,手指轻轻拨弄着顾惜年头上的狐耳。

顾惜年轻轻笑了:“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

梦境开始变得模糊,段斯语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她。“段斯语,醒醒,要降落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顾惜年正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做噩梦了?”顾惜年轻声问,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段斯语摇摇头:“不是噩梦。”她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是一个……很美的梦。”

“关于什么?”顾惜年好奇地问。

段斯语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关于你。”

顾惜年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是吗?”她说,声音很轻,“能告诉我吗?”

段斯语摇摇头:“以后吧。以后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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