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容修惊诧一秒，反应过来，手迅速勾住她的腰。
随即将她带进来，反手关上门。
许明月的热情不减，一路吻他到客厅。
他们在车上时常是许明月坐在他身上，而此时此刻，论个头，许明月是比他矮得多。
她抬起头，宛如仰视着他：“做吗？”
容修垂眸望入她眼睛：“我没准备好东西。”
“我准备好了。”
容修特意选择住在高层，门扉紧闭，外面的声音丝毫无法传入，连挂钟都不用，以至于整个房内寂静无声。
他望着许明月的脸，脑海中思绪涌动，本应该习惯性地理出个头绪来，可他的身体很难地率先失控，低头主动吻上她的唇，稍后才在她耳边轻声说：“做。”
许明月的心砰砰砰跳。
因为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有多么珍贵。而是对全然未知事物的好奇、忐忑和紧张。哪怕她小黄文也看过不少。
“我东西还在外面。”她莫名笑着说，像是能缓解此时此刻尴尬和紧张似的。
容修也笑了。
俩个人都确认后，反而放松下来，没那么急躁。
他主动上前，打开门，拖进来许明月的行李箱和一个大背包，再次关上门后才说：“你是从家里直接过来的吗？”
“是啊。没有先去出租房落脚，想着就在你这里。万一你拒绝我，我再回去。”
容修莞尔，有时候真觉得她说话有趣，形式大胆，不拘一格。她如此主动，他又不是生理有问题。正常男性都不会拒绝。
许明月环顾一圈，戳戳浴室门的位置：“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本来还是应该回自己住处打扮一番来的，可是她懒得折腾……没错，就是懒惰。
容修点点头：“当然。你去拿衣服，我去给你开浴缸。”
噢，还有浴缸呢。许明月上前打开行李箱，挑出自己几件干净好看的内衣，再配上一个夏天的丝绸睡裙。容修这里空调开得很大，热死了。再把行李箱拉好，放到门背后。
等容修出来，她抱住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容修的浴室很大，很干净，和房间一样的装修风格，淡灰和淡白瓷砖交错，全银质光线流动的管道和喷头，可能是位置和灯的原因，整体没有客厅那么明亮，有一种雾霾似的感觉。说温暖也不温暖，说冷淡也不是很冷淡。
但令人放松。
靠近墙角的大浴缸像个花生壳，已经灌好热水，许明月摸了摸是温的。墙面上有控制屏，显示着可以调温、放舒缓的音乐，乃至注入精油等。
怪不得容修说“开”浴缸，浴缸温度显示保温50℃。
也就是能保温呢。再也不用担心水凉了。
许明月将衣服放置在衣架篮上，伸脚滑入浴缸中。
这是容修的浴缸，本身就很宽大，底部有一点贴合人体臀部的设计，很大，不是全平的，许明月一坐进去，谁恰好刚刚没过她的胸口，温热热地烘托着她，像一片云，要漂浮起来的感觉。
哇塞，好舒服。
鉴于之后头发不好吹干，加之她回来前一天洗过头，许明月就不洗头了。她认认真真洗好澡，擦干身体，再穿上她的内衣和粉色睡裙走出来。
说实在的，这粉丝是真跟这设计不符合，不过带都带了，也就穿吧。
洗完澡后她腼腆地走出来，容修坐在沙发上回过头，也没说什么，很自然地拿起身侧也准备好的衣服起身：“我也去洗个澡。”
许明月点点头。
随着浴室门关上，许明月抬头环顾四周。
目光一一扫过远处精致且低调的电视柜、摆件、茶几、雕塑、挂画、开放式厨房……
这房子不是容修买的，是他租的。也不是豪宅，只能算是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事实上他没决定未来在哪里定居。
不过有钱就是好啊，能这么享受，许明月暗戳戳地羡慕。
以后她有钱也要住这样的房子。
她往前走两步，伸手用手上的干毛巾捋发尖。
忘记带皮筋过来，只能用毛巾包扎头发，起身时毛巾掉了，头发尾部落到水里了，只能这样一点点捋干湿了的部分。
环顾一圈时，目光落到了右侧的办公桌上。
最开始她冲进来接吻的时候余光瞥到了那台熟悉的macbook电脑，当时是开着，容修显然是在工作到一半被她的“不请自来”打扰，附近还有半满的玻璃水杯。
现如今那台银色的超薄电脑安安静静地合在桌上，水杯也也不见了。
他好像没有在她洗澡的时候继续工作哦。
也是认真收拾了一下桌面，还有房间。
想到这个场景，许明月情不自禁地乐了一下。
容修也会紧张吗？
约莫十几分钟后，容修也洗完澡出来了。房间的空调调着怡人的27℃，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许明月听见动静，没有回头，双手撑着坐垫，依然坐在沙发上。
东西她已经拿好了，还拆盒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容修穿了件深蓝浴袍，走到她面前，他们彼此对视，周围的气息像是轻微的灼烧起来。
她洗得早，身上水汽早就蒸发干了，容修却还有点儿，氤氲的。
她没看过容修洗完澡的样子，原来头发沾湿，他也会把额前的碎发捋上去，敞亮多了，那种阴郁感都消失了大半。
忽然间，许明月察觉到容修按住了她的肩膀，很用力的，稍后他将她推到沙发上躺着，紧接着他的唇落下来，比她想象得热情也炙热得多。
……
第一次难免不顺。好在他们有蛮长的时间。
许明月知道，女性第一次常常也不会有什么快感，乃至痛感更多。
科学说有一大半女性都不是从“纳入式”能得到快感的类型。
可是□□为什么要跟喜欢的人，是因为也许相比于最后那个瞬间的快感，能让人舒服和熨帖的是“之前”。
是拥吻的部分，肌肤相贴的部分，唇齿交缠的部分，乃至两个人都不顺利蓦然失笑的部分，甚至是互相探索、互相第一次体验彼此的部分。
甚至在于，在俊美皮相之下**裸的生殖器，跟动物也没什么区别，古代文人常形容的花蕊玉柱，说起来都挺招笑，真实是丑陋又普通。
然而见识过彼此作为动物本质的丑陋，也许才算得上“交身”。
动物不分彼此不分美丑只分功能，而人会挑选自己喜欢的，产生超越生理的快乐，也许这部分才最动人。
所以许明月一直认为上床要跟自己喜欢的上，否则就是满足动物性而已。
他们的阵地从客厅沙发、桌子，回到卧室，总算有一次很满足的。
许明月躺在床上累得喘了会儿，容修则起身出去。
许明月恢复过来，穿上衣服跟出去，见到容修正站在吧台喝酒。听见动静，他转过身，也倒了一杯给她：“这是葡萄柚鸡尾酒，酒精度数很低，你可以试试。”
她靠在吧台，拿起酒杯半抿了一口：“有点酸。”
容修笑了笑。
他们早已不知道外面知道什么时候了，屋内的空调和灯光持续地运转，令人分不清时间和空间。
容修眸光低垂，就这样低低地、静静地望着她，像是没看够，明明是那么熟悉。
她的一切他都体验过了。同样，也把自己尽情展现给她。
见她不怎么喜欢喝的样子，容修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放置到桌面上，同时还有他自己手里的酒杯。
容修上前拥抱住许明月，脸贴着许明月的脸蛋。
柔软的温热的。
就像他们的躯体一样如此不同。有软有硬，却彼此适配。
许明月伸手也环顾他的腰。
在这一刻，也许容修第一次感受到久违的平静和幸福。什么都没想，过去仿佛也不再重要，未来也并不值得在意。只有此时此刻。他们灵肉合一、融为一体的此时此刻。
容修本质是不相信爱情的。连亲情都未必能地久天长更何况爱情。
可这个瞬间他相信。
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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