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州一中放得早，开学开得也早，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错峰”了。
大冷天的教室里没有暖气，全靠室内积聚的二氧化碳供暖，姜以穿着学校发的长大衣，两只手缩在袖子里，一边盯着桌面上的题。
不得不提的是，一中的审美确实可圈可点。长大衣是黑色的，衣领勾着白色的边，有可以拆卸的帽子。
开学的第一周，老师就发了分科意向表让他们填，有一周的时间考虑，下周一收齐。
“有谁选文啊。”张于川嚷嚷着。
姜以举了个手。
许容轻刚把手边的英语作业写完，开口应道：“我也选。”
姜以转过头问斜后方的严嘉：“你选理科的吧？”
严嘉过了两秒点了点头。
一中的理科有一个班是竞赛班，文科一共有三个班，其中一个是重点班。以他们的成绩，十有**可以分到重点班，所以张于川才说“嘿，三年同学了喂”。
大趋势是分为文理科，还有别的四选二的科目可以选，但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选全文或者全理。
“林屿，你们选理科吗？”
李语扬他们三个刚从厕所回来，甩了对方一身水，听到张于川问，应道，“不然嘞。”
林屿默默地开口，“啊其实我选文科。”
“为什么？”李语扬有些疑惑。
林屿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除了数学是好的，别的理科比泥还烂。”
“sorry啊sorry啊，我忘了。”李语扬笑嘻嘻地说。
姜以把分科意向表夹在书页里，假期里虽然补了一下课，能勉强跟上上学期学的内容，但这学期的考试依旧不够理想。
上物理课的时候，物理老师翻着教材，一边对班上的人说，“虽然有些同学是不选物理的，但是别忘了我们还有合格考，课还是要听的。”
姜以默默把张于川的历史作业收回他自己的抽屉。
“好难。”姜以很认真地听了还是没用，一头雾水咕哝着，往桌面上的草稿本写了一行字，“刚才她是在说我们吗。”写完以后不动声色地推了过去。
张于川抬眼看了一下卷着方便面发型的物理老师，在上面写道，“应该不是？我看到前面好几个没听的。”
姜以一手撑着下颚，一只手在草稿纸上写着，眼睛还是盯着黑板。
“听不懂，正电荷为什么可以动来动去的。”
张于川咬着自己的下唇抿紧了嘴才忍住没笑出来，在纸上写，“不知道，可能因为它叫正电荷。”
姜以嘴角微搐，心里早就笑到崩溃。
下课了以后，两人目送老师离开，才捂着脸趴在桌上笑个不停。
“你们在笑什么。”李语扬坐他们后面，把两人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你们俩传了半节课了。”
程骄看到姜以和张于川的聊天记录，头上三条黑线，“你们俩我真的很难评价。”他拎起草稿本卷成棍子往两人头上一人来了一下，“上课不好好听等着合格考挂科？”
“我们俩不走综评，”姜以手肘撑着椅背，“我准备拿个C就好。”
“同上。”
程骄死亡凝视，把两人盯得后脊发凉，姜以清咳两声，“我......开玩笑的。”
“你们两个我单独辅导。”
“不是，姜以就算了，我怎么也要？”张于川眼睛都睁大了，“同桌也能连坐吗？”
“是的呢。”程骄面无表情地说，“下午下课留下来我给你们两个开小灶。”
张于川鬼哭狼嚎。
姜以叹了口气，“我真的开玩笑的，没打算拿C而已，我上课有听的。”她嘀咕着说，抬眼看着程骄。
“我知道啊，我只是想让你的成绩锦上添花而已。”
“哥，那我就不用了吧。”张于川带着一丝希冀。
“你也要。”
“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0度以下的话的。”张于川生无可恋。
晚上放学回家。
“真选文了？”程骄走在道上。
“废话，我这成绩不选文对不起它。”姜以勾着书包带子，“怎么还问这个问题，前段时间不是回答过了吗？”
“哦，再问问，确定一下。”
“怎么了？”
“没有啊。”程骄若无其事地说，“你是不是挺开心的。”
“为什么这么说。”姜以抬了抬眉毛，反问他。
“同班十二年，现在终于可以不和我同班了呗，”程骄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故作轻松地说，“刚开学的时候你不是就说过不想和我同班嘛。”
姜以一时无言，只能用单音节回他，“啊......”
“行呗。”程骄勉强地扬了扬唇，“我挺讨人嫌的是不是。”
“没有。”姜以很快否认。
程骄垂着眉眼，抬手摸了摸后颈，“分完班以后......还一起放学吗。”
姜以感觉他说的话怪怪的，眨巴了下眼睛，“可以一起走啊，这有什么，不是一个班而已又不是不在一个学校，还会见面的，连陆随他们都和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我们不也可以见面吗？想这些干什么。”
“你今天说话怪怪的诶。”她皱了皱眉。
“哦，那就好，”程骄也不知道自己胸口那股郁气哪来的，“哪有怪怪的，我不一直都这样吗？”
“是吗？”
两人分别以后，程骄回了自己家。
打开家门，客厅里放着新闻。
“我回来了。”他照例往客厅喊了一声，直接往自己房间走。
啊这几天忙着志愿和科目一的事儿断更好几天，这章还挺短的说实话我都看不过去（我唾弃我自己）
可能就不会一天两章了，可能一天一章？过几天还要回去学车
程骄：只有我一人在为我们的分离感到难过
姜以：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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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选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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