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我的恋人,江川,宇川,我真的很喜欢你啊,我这么喜欢你,你也应该喜欢我对不对?”舒云葭靠在电脑前,抬起头满是泪痕,冰凉湿润的指尖触上鼠标,不断翻看的小说《绵延在心上的山川》章节,
“对了,我还可以幻想,还可以做梦,有很多方式可以和你有一段很甜蜜又轰轰烈烈的爱情啊,”一边说着,舒云葭一边在脑海中幻想出小说里的情节。
她颓丧的靠在桌子上,一直沉浸在梦中,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眼角处都是泪珠,滚烫滚烫的落下。
“你是我的陆江川,不是季宇川,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个那么温柔又善解人意,内敛又单纯的大男孩……你不像他,那么冷酷无情,可你却是之前的他的延续,你是心中一直期望的他。”这时,不知怎的,从电脑屏幕显示的那段文字中迸发出一道绿色数据光芒,同时从她大脑中直直冲出一道强烈的白光,她眼角滴下的真挚的泪落入那两道光芒中直至缠绕,既而从不断闪烁的光芒中渐渐交织成一个虚幻人形。
那是一位身高1米85体型颀长,脸部轮廓优美的男生,在白皙灯光下映出一个雪白的身影,他双手垂在身侧,深邃透亮的眼中没有任何表情,但却动人心魄。。雪白且样式简单的风衣包裹着那人欣长的身体,深棕色的短发闪着异样的光芒,仿佛是那一道光束所投射下的美丽幻影。
那张脸,那个身影,却像极了舒云葭卧室抽屉里初中合影留念最靠右的那个男孩,他叫陆江川。
他低头看了看化为人形的自己,眼神怪异呆滞,微微转动了一下四肢,却十分不协调,可当他瞥见面前正不断说着梦话的可怜少女时,不知怎的,心突然像针刺一样疼,他怎么会有心的?对了,他的心,便是那个少女的心,因为,他是由她的意念幻化成的。
他突然温柔的扯着嘴笑了笑,口中竟然念叨着:“舒……云……葭,我的……主人,也是我的……恋人!请让我寻找自己的源头……”
他猛然将手抚上面前少女的脸庞,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继而虚幻的身影消散,进入她的记忆中——
我以为重逢是一件艰难的事,可是在我走进教师,坐在那个固定的空位时,我并不知道,我要寻找的那个人,竟与我相隔一个座位。
那一刹,我清晰的感觉到,心就像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在狭小的空间里剧烈跳动着,我瞪大眼睛看着季宇川,从教室的门口一直走到我身旁,他的表情如此淡漠,但我相信,看见我的第一秒,他一定会露出往日的招牌笑容。
我想说“好久不见,你暑假去哪玩儿了?”我还想说“真的好巧,我们又坐在一起了,虽然隔了一个座位。”
但这些还只是存于脑海中,未付出行动,季宇川已大力的拉开椅子,趴在课桌上睡了起来。
“喂……”愣了很久,我迟疑着碰了碰他的肩膀,仍旧抱有一丝希望。
“干嘛?”季宇川抬头侧过身看我,满眼不耐烦与厌恶。
“看见老朋友,不准备欢迎一下吗?”我没有在意这些,故作轻松声音却没有底气,甚至不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季宇川吗?那个温柔的像梦一样的少年。
“老朋友?”季宇川凑过脸端详着我,最后轻淡挑挑眉,“舒云葭?”
我突然缓了一口气,“原来你没忘了我,吓死我了,还以为……”
没等我说完他挑挑眉,无情的打断,“不好意思,你是那个臭名传遍整个学校的问题女生吧!好像……我之前还跟你同过桌?真是倒霉,离我远点,别把霉气传染给我!”一说完继而又睡了过去。
“倒……倒霉鬼?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想我?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不堪的吗?”季宇川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我心上,令我久久未能回过神。
伴随着季宇川翻身的巨大动作,课桌上的一瓶墨水倒了,红色墨水飞快蔓延,滴落在我的校裤上,我却像被定住一样只是呆呆的僵在那里,浓烈的墨水味儿让他微微抬起头,淡淡看了桌面一眼,嫌弃地坐进更里面的位置。
就是这样一眼让委屈像是涌起的潮水般淹没了我,我慢手慢脚的从书包里抽出纸巾,埋下头,不断擦着墨水,一边擦一边滴落上更多的委屈眼泪。
据邹青青回忆,当时我哭的隐忍和悲伤,从而引发了她的怜悯之心,她,是我的发小,我们小学相识成为好友,上了初中后她一直是和季宇川同班的,据说她特别有男生缘,不单单和本班男生打成一片,就连别班都在听过她的名号后忌讳上三分,平时大大咧咧又十分暴力,另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样野蛮的女生出其不意的连女生都喜欢,她的爱好就是和男生打打闹闹,和女生逛街消费,非常恰巧的是,中间那个位置,隔开了她和季宇川同样在后来一跃成为她和季宇川唯一联系的这个位置,正是她的,她来的比较晚,只记得她背着包大摇大摆的走来,不由分说的推开正在熟睡的季宇川。
“谁呀,这么野蛮扰人清梦?”季宇川心中一股无名火上身,却在看清来人之后,连连求饶。
“这是我的位置,你自己瞧桌上的是什么?胆子贼溜大了,睡的贼溜爽了,自己说怎么办吧!”邹青青气势汹汹。
“我错了,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打不过你的,看来同班两年的情谊上放我一马吧!”季宇川这认错的表情可爱的很,可惜从来都不是对她。
“马上擦干净!”邹青青这番命令刚下,季宇川只能巴巴的忍着困意默默擦干了课桌上的墨水。
完了之后,邹青青回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嗨,云葭,好久不见,我终于来到了二班。”
“是啊,可是暑假补习班你不在哎,怎么现在却……”
“成绩一般的我好不容易冲到这个尖子班的,非常开心能够和你再续同班谊!”她轻轻地将手放在我肩膀上。
一整个下午,季宇川都在睡觉,没有人管他也没人注意到盯着黑板始终发呆的我,我如此近的坐在离他那么近的位置,却发觉我们之间像是隔了一个海洋,那一瞬,我突然回忆起了一年前考场里他趁监考老师不在,偷偷拿走我的英语试卷然后对着我得逞的轻笑。
也许,从此以后,这样的笑容可以给任何人,唯独不是我。
原来,在你的世界,我只不过,是个小角色。
我以为,有些事,我可以视而不见。有些情,我可以掩在心口。有些人,我可以视若无睹。有些命,我可以满不在乎。有些话,我可以漫不经心。
只是偶尔,止不住的眼泪,我会躲藏着任其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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