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眼皮被大力拉扯的感觉并不好受,而宋南枝的动作也是难得的粗鲁。
强光刺在眼球上,顾宴清只觉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紧接着眼前的景象逐渐从模糊转向清晰。
宋南枝认真的模样也在他眼前放大“尊上?”
“闭嘴。”话落,宋南枝目光凌厉的扫视一眼,下意识的回归工作状态,但当反应过来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要动!自己按着纱布。”
这如同记忆里一般强势的语气,可却没了记忆中的疯狂,却也让少年莫名的受用。
“转一下眼睛,顾宴清,看着我,这是什么?”
“会发光的……法器?”
“嗯,有重影吗?和平常有没有区别?”
“没有。”
很好,宋南枝在确定顾宴清的眼睛在术后修复的十分完美后这才终于移开了手中的手电。
紧接着二话不说便起身在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了一整套采血工具,要说原主也就这点是值得宋南枝敬佩的。
能在这毫无半点现代医学影子的世界中造出这么一套看似简陋粗糙,实则超前到完全跨出这个世界的医疗器械也是难得。
而这也让宋南枝在很大程度上大大的节约了自身系统积分的使用。
丝滑的绸带绑上大臂,细小的竹针即将刺破血管,少年就那样眼看着那殷红的鲜血顺着长针中间的空洞流淌,最后落入水晶制成的空瓶中,没一会就将小瓶填满。
【叮咚——攻略对象血条-1】
【叮咚——攻略对象血条-1】
【叮咚——攻略对象血条-1】
……
随着系统的播报,宋南枝是眼见着自己的第二项攻略任务进度条在逐步攀升。
最终停留在6%时,顾宴清的失血量已经达到正常献血标准的400ml,心知再这样下去就该超出临界范围。
宋南枝还是抽掉了对方手上的针管,用手拿着镊子捏起一坨棉花压在针口处。
细水长流,才是好的生存之道。
而在这一整个过程中,宋南枝也始终能够觉察少年人的目光一瞬都未曾远离。
直到他起身,收拾好散落在一旁的各种器械时方才出口“尊上对每个人都这般吗?”
看似凶狠阴毒,实际却事事留有余地,如今的宋南枝真是越看越不像那个从尸山血海里一步一步踩着无数血肉最后登上尊位的人。
反而某些举动,虽然同样狠厉,但却又一直守着那一条生死的底线,看样子倒像是个没杀过人的贵公子。
而这一切的发现也让他即便没有证据,心中却依旧难免升起疑虑。
如今想来,上一世的宋南枝本人是会为了西吾和绮梦之间那点小事就出事亲力亲为的人吗?
思此,少年不由继续道“而且我身上有灵核,洛公子也道我日后是能修仙,尊上,洛公子的为人我自不必多说,但尊上为何要对一个被天地法则所排斥的混血这样好?”
“还是我对于尊上而言,本身就不同一般?我……”
“阿宴,你的问题太多了”前边的话音未落,宋南枝便立即出言打断,不能再让他继续纠缠下去了,因为宋南枝清楚的知晓,一天下来疲劳的神经也已经不足以再支撑着他进行接下来的对话。
当即冲流云递去一个眼神,紧接着就见姑娘心领神会,当机立断一个手刀,甚至在顾宴清本人都还来不及惊讶为什么这个地方还有第三个人时便已是被迫闭上了眼,身体完全不受控的倒下,意识也彻底陷入昏迷。
……
隔日辰时。
只这两日,像是为了庆贺远道而来的贵客,就连魔渊上空的天都是难得的晴朗。
雀鸟的叽喳声传入耳畔,微风拂过也带来些许青草的芬芳,夏日的天即便是在清晨也不免带上几分燥意,但好在魔渊旁四季阴寒,故此也不显的难耐。
昨日,将顾宴清打晕后,宋南枝在经过一番权衡,最终还是将人带回月华阁,而他自己则是独自待在隔间面对着那400ml新鲜的血浆奋斗至天明。
以至于到最后,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桌上就那样睡了过去,但好在依旧收获颇丰。
早就听流云说过这个世界的反派有个极其复杂的身世,但其实不论主角还是那天道气运之子的最终归属,宋南枝自始至终都认为根据反派的这个人生履历来看,说是没被针对都没人可以相信。
就秉着这样的念头一路查下去,最终的结果果然离奇到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只根据流云追本溯源的不完全统计调研,顾宴清身上就有仙魔两族至少四代的基因。
就这?在这个种族之间类似于存在生殖隔离的世界观下,顾宴清几乎是一个挑衅天道的存在。
更别提在他的亲缘关系中,各种鸟类的基因实在是占据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成分。
由此而来,这也让宋南枝不得不大胆的假设,造成种族之间不可通婚的这一铁律的罪魁祸首,那位曾经违逆天道致使世间生灵涂炭连带害的灵木族灭族的凤凰神女与他……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关系?
“嘎吱——”
下一刻,里屋的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细微的声响惊醒了刚睡过去的魔尊。
宋南枝遵循着本能抬头向外望去,惺松的睡眼里是隐藏不住的疲惫。
“师兄?”
就见来人正是季隽行,只是褪去了昨日那一袭破旧的衣袍,重新换上一袭新衣后方才看清那人的一身风骨。
黑色的劲装套在男人身上也恰巧勾勒出了他周身那凌厉的气场,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还是眉眼间流转的那一抹疏离,季隽行的样貌真是完美的继承了父母双方身上的优点,即便是脸盲症患者也能一眼万年的类型。
只是此刻,那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是皱眉,眼底有掩盖不住的担忧。
单手从桌上拾起一个试管在眼前晃了晃,出口的话语也显得那样欲言又止“南枝,你,你还是……不愿放下吗?”
话落,宋南枝心中则是倍感疑惑,什么?他要放下什么?一瞬间,宋南枝好似跌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为什么季隽行要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他拿着装着顾宴清血液的试管时是一副那样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是知道什么?可原主与反派的相遇本就只是一场意外不是吗?因为顾宴清为白月光出头。
还是……电光火石的刹那,原主临行前的话语再次浮现在脑中,如果有机会的话,帮我对顾宴清说一句对不起,那些终究是从前的事,是我执念太过,最终害了所有人……
所以,他的执念是……什么?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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