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涵:“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轻柔缥缈,尾音仿佛被揉碎在了晚风里。
傅之衡怔怔的看着凌涵,不能确信他刚才听见的内容到底是他想象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事……
或许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可凌涵停留在他唇上的温度却并没有随着晚风消散。傅之衡伸手摸上自己的嘴唇,此刻他心跳的发慌,澎湃又激烈的颤抖着,“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也喜欢你啊。”凌涵笑嘻嘻的又冲着他重复了一遍。
傅之衡打量着凌涵,他张了张嘴却良久都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那双眼睛从迷茫到惊喜,最后眼眶突然泛了红,眼泪在路灯下清晰可见,随之压抑不住的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不是!你怎么哭了?”这样的发展可把凌涵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借着酒劲的表白能让傅之衡开心开心呢,结果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哭了呢?
其实也不怪凌涵会被吓到,确实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傅之衡哭。这人给腿换药的时候没哭过,来到他们家的时候也没哭过,不管是曾经左喻的捉弄,又或是周围人对他的不平等,傅之衡照样没哭过。
在凌涵的心里,傅之衡永远保持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进入他的心里,什么事都不在乎,可今天他的表白却把人给弄哭了。
他手忙脚乱的赶紧给傅之衡擦眼泪,“是不是我说的太突然了?你别害怕啊,你要是介意就当没听到!我也只是喝多了而已……”
话音还未落下,他的手便猛地被傅之衡起擒了住,傅之衡那双眼睛红透了:“可我听到了。”
凌涵一愣,然后倾身抱住了眼前的人,他低垂着眉眼:“好了好了,我懂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别哭了啊,你放心吧!我说出来的话不会变卦的,都说了喜欢你了,还有什么好哭的呀。”他捧着傅之衡的脸,笨拙伸手替他拭去脸上的眼泪。
傅之衡声音很哑,甚至带着颤:“我不是很好的人,甚至没有腿……”
凌涵赶紧否决:“净瞎说,你是最好的了。”
这是骗他的,傅之衡什么都知道。
怎么可能会有人真心喜欢上他呢?他怎么可能就那么幸运的,能得到左喻的喜欢呢?
那一句喜欢他,不过是出于酒精的催化和对他的怜悯,或许明天早上左喻就会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后悔。
傅之衡抬起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双红着的眼睛此刻却仿佛是口古井深潭,里面闪动着各种叫人瞧不懂的复杂情绪。
突然间,他发狠抱住了凌涵,力气之大仿佛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你不要骗我,也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的呀。”凌涵想也没想,答应的很是痛快。
傅之衡渐渐笑起来,他把头埋在凌涵的肩颈上,深嗅着omega腺体散发的阵阵甜香,透露着仿佛病态般的痴迷:“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人到底能有多自私。就好比是现在吧……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凌涵自然猜不到。
傅之衡:“我知道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一时的冲动。这种冲动持续的时间可能会是一天,也有可能会是一年,但不管持续多久,也终将有一日会被耗尽,因为没有人会对一个残废永远抱有耐心的,左喻……”
傅之衡叫着他的名字,捧起了他的脸:“可我明知道如此,却也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哪怕你真的到了后悔的那一天,嫌弃我,恶心我,我也不会放你走。既然你凭着一腔的冲动对我说了喜欢两个字,那就永远喜欢吧,毕竟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对不对?”
凌涵愣住了,他没想到傅之衡会对他说这么多,这份感情好像超出了他想象中的沉重。
他应该回应点什么的,就比如反驳傅之衡他肯定不会嫌弃对方。可话到嘴边,凌涵却又觉得这反驳太过苍白无力,就好像是一张空头支票,根本难以回应傅之衡对他的感情。
“害怕了?”傅之衡摸着他柔软的发顶,笑的很温柔,“别害怕。就算真的有一天你厌倦了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也只是求着让你不要离开我而已啊。”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给了别人生的希望,却又最终亲手去剥夺。
那一刻,凌涵好像从他那幽深的黑色瞳仁里,读出了危险警告的意味。
这不是凌涵的错觉,因为那晚他们回到家之后,傅之衡又再次重申了一遍:“晚安,希望明天早上你什么都没有忘。”
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只用一句断片,就把所发生的一切都搪塞了过去。
凌涵傻呆呆的站在门前和他挥手:“哦……好,晚安。”
傅之衡一向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很难让人读懂他在想什么,可一旦他发表内心的想法,却又直白的过分。
凌涵捂着脸倒在床上,他知道傅之衡的心思很重,却没能想到会有这么重。眼下的他无法给对方什么保证,就只能慢慢的在相处过程中让对方放心了。
互通心意的第二天早,左建军和陈芳都不在家,桌上是阿姨煮的早餐,傅之衡坐在餐桌前没有动筷,他是在等着凌涵。
凌涵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走到客厅问:“他俩呢?”
阿姨告诉他:“你和小傅吃就好了,他们早上有个会,所以就先走了。”
“哦哦,这样子。”凌涵低着头,哗啦一声拉开椅子。
他没有去看傅之衡,可来自于傅之衡的视线,却毫不掩饰的落在了凌涵的身上,那黑定定的目光打量的让人浑身发毛。
凌涵自然没忘昨晚发生的事,只是他有点不好意思……是那种由于表白所带来的关系变质,而引发的不好意思。
他爸妈今早不在家,要是在的话……肯定还是会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吃早饭,有个人在身边至少不至于这样难为情。凌涵一想到昨晚的激情表白就有点后悔,他怎么喝多了之后这么不矜持?
下次还是不要喝酒了,酒醉误事啊。
凌涵的心里带着隐秘的害羞,可傅之衡却好像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见他落座,就丝毫没眼色的问:“还记得吧?昨晚我们说过的话。”
凌涵一个机灵,生怕旁边正刷着碗筷的阿姨听出点什么端倪,他在桌子底下踹了傅之衡一脚,使劲挤眉弄眼:“记得啊!记得记得!赶紧吃饭,阿姨做饭真香。”
那阿姨也是个没眼色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胡乱打岔:“这孩子!你还没吃呢就知道香不香?”
凌涵嘿嘿干笑两声,脸上是挂不住的尴尬。
傅之衡也笑了,笑的很温柔,仿佛是昨夜轻柔的晚风还没能吹散心中的温度。
这让餐桌对面的凌涵瞧呆了,他很少见过傅之衡如此阳光开朗的一面。
清淡的日光透过玻璃窗铺洒在他的身上,洁白的衬衫仿佛被都被镀上了一层温和的光晕。少年人的笑容干净爽朗,从前凝聚在眼底眉心的阴霾,都似乎迎来了拨开云雾般的光明。
“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凌涵诚然相告。
傅之衡说:“好。”
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太过明显,坐在他们前桌的何谓星一早就发现了端倪,但他憋住了,一直憋到了中午午休。
中午时间,何谓星拉着正在打饭的凌涵,把迫切想要八卦的心思兜明晃晃的挂在了脸上,“怎么个事?涵哥你快说说,你们确定关系了?”
凌涵被问的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何谓星:“这还用知道?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儿了!昨天你们离开之后都说什么了?谁先和谁表白的,快给我讲讲!”
凌涵把人推开,“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八婆呢?”
何谓星倒也不害臊,大大方方的承认:“就八婆怎么了,这世界上最有趣的事就是听八卦了!”
两个人捧着手里的餐盘,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凌涵在对方的催促下,红着脸大致讲了一遍过程。但他说,“虽然表白了,但我们两个说好了,这件事情……就算是要确认关系,也等毕业的。眼下就先这样,不能影响学习。”
何谓星一脸不屑,“啧,还能影响学习……?谁能被影响啊!人家傅之衡是要走保送的,再就是你了,就算你成绩下降了,那不还有傅之衡呢嘛!学神就在身边当然得好好利用了,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说着说着,何谓星都有点羡慕了,他什么时候也能找到一个学神来当对象啊。凌涵根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傅之衡的一本笔记在他们学校都能被开出天价。
说到八卦这一点,何谓星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冲着凌涵神神秘秘道:“你知道廖封和邵叶航掰了吗?”
“掰了?”凌涵一愣,“因为什么?”
这对原文小说里的正主cp,怎么就好端端的突然掰了。
据何谓星所说,那天在邵叶航晕倒之后,校医室就发现了他腺体上被标记过的端倪。再之后一问,便知道了廖封与他的关系。
两个人都是成绩出色的好学生,班主任不想他们在高三这一年因为不必要的事情耽误学习,所以就叫来了双对方家长来谈。
“所以是家长给拆散了?”凌涵问。
何谓星抓抓头发,“那就不知道了,好像有一部分原因吧,但更多的好像是廖封。”
凌涵:“廖封怎么了?”
“他说他……”
何谓星没等说完,就看到了当事人出现在了食堂的门口,今早上廖封和邵叶航都没来学校,直到中午廖封才一个人现身在这里。
可这并不止于叫人惊讶,真正让凌涵讶异的,是廖封脸上那异常显眼的五道巴掌印,仔细一看好像半边脸都是肿着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廖封朝着他们这桌望了过来,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自己找了个位置就沉默的坐了下来。
“他那脸上是怎么搞的?”凌涵问,“邵叶航家长打的?”
可他记得邵叶航的家里人脾气都挺好,不像是能出手打学生的人啊。
“什么家长啊,那是邵叶航自己打的……”何谓星低头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剩下的你就自己脑补吧。”
从这里开始就是新写的了,因为隔了很久,所以内容可能不够连贯。这个世界的故事写完就会完结,大家就当看个免费小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2章 分化成o后被死对头标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