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无高低,都得抓壮丁】
衙门大堂,赵县令身坐正位,李恒毅居侧位,旁边还站着一位师爷负责记录。
“报上名来。”
赵县令先出声询问台下跪坐之人,此人正是在许言店上闹事的无赖。
“小人名唤秦大。”无赖低着头回答。
赵县令问,“你可知自己所犯何事?”
秦大还在挣扎,“小人,小人不知。”
“你装病讹诈,聚众闹事,诸多人证可证明,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赵县令也不着急,这类人他见过太多,不足成事。
“按本朝例律,应当罚银十两,监禁三月。”
秦大一听,瘫软地坐在地上,那个男人给他的钱都被他赌没了,身上根本拿不出一分钱。
“大人,冤枉啊,小人也是受人之托,拿钱替人办事的,这都与小人无关啊,大人。”秦大只想撇清关系,立刻把事情供了出来。
李恒毅听到受人之托,就心生疑虑,谁会对许言他们下手呢?
据他所知,许言是外来投亲的,在此处并无其他相识的人了,怎么会招惹上麻烦?
‘啪!’
赵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吓得秦大立刻停止了哀嚎。
“你说有人指使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你这么干?”
秦大开始吞吞吐吐说起事情的原委。
那日,秦大依旧去赌坊赌钱,手气不好,将从家中搜刮来的钱输得一干二净,被人赶出赌坊后,嘴里还骂骂咧咧,“看不起谁啊,呸!”
走到路口处想去讨些酒喝,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你想不想赚钱?”
秦大抬眼看了眼来人,骂道,“神经病,别挡路。”
那人被骂之后也不气恼,直接拿出二十两银锭放在秦大面前,“你帮我做件事,这个就是你的了。”
秦大眼睛都亮了,“此话当真?”
男人把钱塞给他手上,“若事情办成,还可再加。”
秦大咬了一口银锭,货真价实,“你说,要我干什么!”
赌徒果然是见钱眼开。
男人与他说了要做的事,简而言之,就是把许言店铺名声弄臭,最好让她在莲花县待不下去。
秦大觉得这简直小事一桩,一个丫头片子自己还弄不过?直言让他放心,还一脸贪婪地问如果成功在哪还能继续拿钱。
男人说他自然会出现,然后便走了。
于是,秦大想出了个腹痛的戏码,但没想到许言根本不怕他,把他围的滴水不漏,还报官抓他。
赵县令和李恒毅听完秦大的话,相视一眼,这事有些问题。
赵县令开口,“但你却不知那人是何身份,本官该如何信你这一面之词?”
秦大真是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现在只能干着急,“小人句句属实啊,若有一句假话,小人以后逢赌必输!”
一个赌徒拿输赢来发誓,话语还是有些几分可信。
赵县令陷入了困境,于是询问李恒毅的意见,“李大人,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断定?”
李恒毅问秦大,“那人相貌可有看清?”
秦大连忙点头,“看清了,小人这双眼睛看人,那是过目不忘!”
李恒毅颔首,和赵县令建议,“不如先罚此人在全城沿街打扫,再安排一位巡街衙役跟着他,如果能指认出那个人,对此人的惩罚可从轻再论,如果所说不实,那就从重再判,赵大人,您看如何?”
赵县令捋了捋胡子,点头答应,“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秦大,可听清楚了?从明天开始便沿街罚扫,找到指使你的人,可有异议?”
秦大立马磕头下跪,“小人一定认真打扫,不,认真认人!”
赵县令下令让衙役把秦大带下去收押,等每日清晨再放出来。
……
许言嘱咐过临河和冬雪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二娘和小木,但防不住其他客人会提起来,于是很快就暴露了。
许言只能赔着笑脸,哄这一老一小,“我这不没事嘛,看,好好的。”
二娘抹了一把泪,“你能耐了,有事都不愿意和我说了,我现在就搬东西回小院。”
许言抱住二娘撒娇,“哎呀,一家人,怎么说搬家呢,多不好啊。”
二娘看了眼许言,埋怨道,“一家人你不告诉我,还是别人说,我才知道,你要瞒我一辈子吗?”
许言认错,“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告诉你,不让你担心,好不好?嗯?”
二娘对许言的心疼大过生气,捏了一下许言的脸,甩下一句话就回房了,“我要去织布,别吵我。”
许言知道二娘气消了,“好嘞好嘞,饭好了我叫你,做你最喜欢的话梅小排!”
她呼出一口浊气,转身看了看紧闭的另一扇房门,这还有个小家伙呢。
推开门走进去,“小木在哪呀?我们最可爱的小木在哪里啊?”
许言在里屋的床上发现一个山包,于是轻轻地敲了敲,“小贝壳开开门,姐姐想看小珍珠。”
没动静。
许言直接掀开被子一角,钻了半个头进去,被子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伸手找了找小木的位置,摸到他的脸,也摸到湿漉漉的触感。
掀开被子,许言问,“怎么哭了,还真掉小珍珠了?”
除了她意外落水那一次之外,小木来家里那么久几乎没有掉过眼泪,久违地看见他哭,许言挺心疼的。
小木黑琉璃似的眼睛里有着一层水雾,一颗颗的泪珠挂在脸蛋上,就这么看着许言,看的她心里发酸,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坏。
许言抱上小木,给他擦眼泪,“姐姐这次做错了,和你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好不好?”
小木的眼神里都是不信,把头扭了过去。
许言想了想,“还记得那个寓言故事吗?我向你承诺不会再这样了,可以信我一次吗?”
“拉钩。”小木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出两个字,拉钩是许言教他的发誓承诺的方法。
许言伸出小拇指勾住小木的,左右摇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最后大拇指相对再盖个章,齐活!
许言觉得最近店里发生一些事情,让大家心情都有些不好,她想搞个活动,让大家都开心开心,地点就定在小院。
她把这个想法和大家说了一下,大家都觉得挺好的。
“回去刚好给院子里除除草,上次回去就长了些。”二娘还是很怀念小院的。
冬雪问了句,“就咱们五个人吗?要不要请那位大人还有他的少爷朋友一起玩?”
陈立和李恒毅是店里常客,冬雪已经对他们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虽然一个是当官的,但没有欺负过他们这群普通人,另一个是富少爷,但好像人蛮好的,看着行为有些浪荡,对许言姐倒是客客气气的。
每次许言姐回话,那个少爷都会吃瘪,搞得她对许言姐更崇拜了。
许言还真没想到请他们,不过冬雪一提起来,她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毕竟陈立总是光顾自己店,李恒毅还帮过自己忙,况且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邀请他们一起玩也挺好的,人多热闹,还可以多玩一些游戏。
思前想后,许言觉得这抓壮丁非常可行,毕竟人多力量大,活也干得快,他们二人应该也不是那么小气计较的人,她可是包饭包玩包开心的啊!
于是,一家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准备了许多食材和工具,其他零零碎碎还有一大堆,有个大包袱许言拎都拎不动,临河一提,那包袱在他手里轻得就像一片纸。
这就是码头搬货的实力吗?
许言邀请陈立和李恒毅在店门口汇合,到时候一起出发去小院。
陈立坐着马车来的,下来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大包小包和逃难的一样,“你们这是要逃到哪去?”
许言无语,“公子,你也是难民的一员,而且这些是今天要吃的东西,你打算饿肚子吗?”
陈立尴尬一笑,“今日任听许老板安排。”
他收到许言邀请的时候,还是有几分自得的,觉得自己魅力不小,还能被许言约出去玩。
但他看见迎面而来的李恒毅,他就知道了,原来许言只是人人平等,不过转念一想,好友应该比自己惨些,自己能被许言当朋友算是正常,但李恒毅要是一直被许言当做朋友,那可真是令人伤心呐。
许言见人到齐了,“咱们出发吧。”
一群人准备动身,陈立急忙喊停,“我们靠步行过去?”
许言看了眼他的马车,打笑道,“公子若是坐马车,路上可能会被马儿给颠出来,山路泥泞,路面窄小,比不得城里的青石板路。”
陈立脸都黑了,看向李恒毅,没想到对方点点头,“嗯,走路对身体有益。”
完全没有帮他的意思!什么朋友!
一行人终于踏上了路程,一路上树木茂密,野花开放,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许言牵着小木,看着陈立被泥土弄脏的衣摆,“公子,脏的衣服莫要在意,衣装易得,美景易逝,不如多看看周围的景色吧。”
陈立一听,索性不管衣服鞋子了,真的开始看风景,真别说,有山有水还挺美的。
几人终于到达了小院,把东西放下之后,围坐在院里的桌边,休息了一会。
许言站起身来,开始忽悠**,“公子,大人,二位都知道今天是出来玩的吧?”
两人点点头,觉得许言笑的让他们背脊发凉。
许言一拍手,“那就对了,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放开少爷官爷的身份,享受劳动带来的快乐!”
陈立听懂了前半句,听不懂后半句,“许老板这是何意?”
许言笑的狡猾,当然是想要你们干活啦。
“今日,我们的活动叫‘农家乐’,顾名思义就是体会普通农耕人家的劳动,大家一起动手完成除草、打扫和做饭,这是难得的体验生活的机会啊。”
陈立下巴都快合不上了,“意思是,我们得干活?”他不是受邀来玩的吗?
“对,享受劳动的成果嘛,我知道公子你从小锦衣玉食,所以才更要体会一下普通百姓的生活啊,李大人,你可认同我说的?”
李恒毅只是略有惊讶,但是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许姑娘说的有道理。”
毕竟他也帮许言打扫过卫生,干农活应该不会太难。
陈立对于好友的立场已经没有任何表达的**了,估计许言说跳河里抓鱼,李恒毅都不会犹豫一下。
现在他心里就是后悔,极其地后悔,他早应该知道许言请自己来就是有坑的。
自己好友为何偏偏喜欢上许言这姑娘,她就是个白皮汤圆黑芝麻心!
但他发现大家都瞧着自己,等他说话,眼下着实不能丢了面子,咬咬牙,“好,你说,要我做何事。”
许言得逞一笑,露出白白的牙,心里的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作响。
陈立:你个黑心汤圆!
许言:说完了没?说完了就干活
李恒毅:许姑娘说的对。
陈立:让我死了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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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玩农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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