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祷你能一直这样得意。”
算上这一次,姚明卓和姚康盛已经是第六次搞砸沈见微的项目,他们做的事沈见微都一桩桩记得清楚,迟早得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沈见微不想与姚明卓多费口舌,用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叫他好自为之。然后退到宴会厅的角落,清理裙子上的污迹。
红酒渍很难清理,特别在白裙子上,沈见微用力擦也擦不干净。她越想越生气,刚才真有一刻想一巴掌扇在姚明卓脸上。
但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当着这么多名流的面,沈见微要是真出手打了人,明天就全是她沈家的传闻了。想想还是算了,姚明卓自己作死要闹笑话,沈见微总不能赔上自己的脸面。
白瓷杯里添了新茶,茶汤清润的六安瓜片是凌老太太特地送来的雨前茶。珍珠项链莹润透亮,放在凌澈手边。
沈见微今天穿的和珍珠一样的白色,凌澈远看着她也像珍珠,还是颗有棱有角不够圆润的珍珠,现在更是颗染了污泥的珍珠。
他远远瞧着沈见微,手指在杯沿有规律的敲击。
凌澈自认自己目光也并不灼热,只是很客观的看她的反应。可沈见微像是感知到有人在观察她似的,抬头往上看了看,还是那样倔强的眼神,让凌澈一下避开了目光。
明明沈见微的那个角度看不见他,可凌澈还是逃开了。他感受到自己心脏不规律的跳动,似乎是被晏承文那句“一见钟情”给影响了。
“找个女服务员,把她带上来换身衣服吧。”
凌澈只说了“她”,没指明是谁,但郑成和晏承文都明白。
“这可是第二次了阿澈,这次又是为什么帮沈小姐?”
因为什么呢,凌澈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凌澈装作平静的回他一句,“她今天穿的这条裙子湿了会走光。”
仿佛在说周全每个人是他的待客之道,女孩子的裙子湿了走光了,让她上来换件干净衣服是自然又合理的事。
晏承文不肯信,一脸“我什么都懂,你不用狡辩”的笑容:“那你继续待你的客吧,我就早退一步。瓷器你直接送到我们家老爷子那儿吧,我正好不用给他准备六十大寿的礼物了。”
“回回你都早退,上赶着去做什么?”晏承文急匆匆的,凌澈就多问了一句。
“你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可是有人陪的。”
说起这个,凌澈才记起,晏承文身边最近多了个人,就是他刚提起的,要把珍珠项链拿走送的嫚嫚。
怪不得这么急,三十岁还在热恋呢,凌澈无奈的笑笑。
送走晏承文,二楼一下安静。郑成跟凌澈说已经安排人去沈小姐身边了。
“今天的宾客名单里有那位姚公子吗?”
凌澈看过宾客名单,瞥了身后的郑成一眼。
“我明白了,我会将姚公子请出去。”
郑成是个人精,凌澈话说一半他就知道意思了。姚明卓拿着不属于自己的邀请函进来,在宴会上闹了这么大一出,凌先生容不下他。
凌澈提醒郑成:“我不想我的地方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明白吗?”
他指的不止是今天的姚明卓,还有前天永城的事,随便就把人送进了他的房间,是郑成这个特助的失职。
郑成很快让人把姚明卓赶出去,正好被下楼的晏承文的撞见。此时沈见微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卫生间处理裙子。
门外的嘈杂沈见微听见了,但她没精力关心发生了什么,只担心裙子沾水后更加透了,她这个样子都没办法出去。
“请问是沈小姐在里面吗?”
年轻女服务员敲响卫生间的门,沈见微将她放进来。
“有位先生叫我带您去换身衣服,请跟我来吧。”
在凌家的宴会里,谁能差使人来带她去换衣服,沈见微心里有个猜测,却又觉得不可能。
凌澈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有闲心管她这种小事?
她跟在女服务员后面,却下意识抬头朝二楼看去。还是和之前一样,沈见微没看见什么,还是只有手露在外头。
但只是这一点点,就让沈见微确定,那就是凌澈。
“沈小姐,小心台阶。”
女服务员将沈见微领到二楼休息室,衣服已经准备好放在沙发上,是一条颜色很鲜艳的红裙。
沈见微换好衣服出来,女服务员还等在外面。
“沈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能见见让你带我来的那位先生吗?”
女服务员露出一点犯难的神色,每天都有很多人,以各种理由想见凌澈,郑成刚才还特意嘱咐过她们不要轻易把人带到凌先生面前去。
“我只是想当面感谢一下他。”
女服务员还是为难,可凌先生既然叫她带沈见微来换衣服,大概这位沈小姐比较特别。
“我得先问问凌先生的意思,那您跟我到这边来吧。”
二楼很里面的一间房,服务员敲门进去,告诉凌澈沈见微想见他。
凌澈背对着沈见微坐着,腕上的那块表与沈见微刚才在楼下看见的一样。
服务员把沈见微带进去后就关门离开了,密闭的空间缺少空气流通,叫人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凌先生,您好。”
听到沈见微叫他的声音,凌澈才站起转身面对她。她声音很好听,清透婉转,叫凌澈永远都忘不掉沈见微在初见时叫他的这句“凌先生”。
“沈小姐怎么知道是我?”
“我猜的,看来我猜对了。”
“猜对了”的尾音中带着沈见微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上扬语调,让凌澈再次刷新对面前这个姑娘的印象,她倔强的神情中还带着年轻的娇艳。
“谢谢您今天借我的衣服。”
小姑娘诚恳的道谢,红裙穿在她身上并不媚俗,反倒衬得她明艳。
如果说白裙的沈见微像珍珠,那红裙的她像什么呢?凌澈细细想了想,最后觉得,她像最浓烈夺目的红色宝石。
“沈小姐既然来了这里,那照顾好你就是我的责任,不必道谢。”
凌澈谦和有礼,说话的时候看着沈见微,虽然情绪淡淡,但很尊重她,沈见微有了继续开口的勇气。
“凌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您刚才拍下的项链是家母遗物,不知您是否愿意割爱,我愿意原价买回。”
这才是沈见微要服务员带她去见凌澈的真正原因,她哪里只有想感谢凌澈那么简单。
沈见微深知,今天或许是她唯一能见到凌澈,说服他,把项链拿回来的机会。凌澈这样的人物,对沈家来说,对沈见微来说,像在云端一样的高不可攀。
“更高的价格也可以,还希望凌先生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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