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只的后续恢复很不错,手术后虽然也出现几次不适症状,但都不至于严重到危及生命。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充满着能量,在坚强有力地跳动,往身体的每个地方输送着血液。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每天都在转好,四肢也不再乏力,只是依旧不能剧烈运动。
能做到这样,沈柔只已经知足,她的变好少不了程岩的功劳。
她住院的期间,整整一个月,程岩都在事无巨细地照顾她,衣食住行五一不考虑得十分周到。沈柔只不得不承认,程岩做的无可挑剔。
就算是她的家人,也做不到像程岩这般日复一日地照顾她,其中丝毫没有厌弃的情绪。
除了程岩,林小雨也经常来医院看她,再者,就是沈墨迪。
出乎意料,沈墨迪很听话地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爸妈,还将之前借的钱全部还了回来,说是找同学再借。
他来了四次,有一次还把女朋友阿冉也带了过来,阿冉是个很漂亮温柔的女孩,因为之前她擅自向沈墨迪透露了沈柔只的住址,这次来还特意和沈柔只说了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状态转好的缘故,沈柔只觉得一切都可以原谅宽容,她身边还是有很多关心爱护她的人吧,等出院后,一定要开始好好生活。
是的,一切都在转好。
她也可以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同时,拥有全新的生活。
...
一个月后,沈柔只顺利出院。
当天,他们在医院的生活用品塞满了整个后备箱,程岩将最后一箱物品塞进后备箱里,关上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束绿色的玫瑰花。
“沈柔只同学,恭喜出院。”
“你的第二职业是魔术师吗?”沈柔只笑着接过花,虽然觉得老套,但还是心存感动。
“上车吧。”程岩说道。
沈柔只坐上副驾,程岩稳稳地发动了车子,两人一块回家去。
沈柔只在医院住了这么些日时,一天门都没出,现在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竟然有些陌生。似乎是和一位老朋友久别重逢。
所以路上堵车的时候,沈柔只心里反而微微有些窃喜。
她很喜欢现在坐在车里的时间,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着这座城市。
堵车并不算严重,只是碰上某个复杂的路口或者奇怪的红路灯,车子便会在路上多停一会儿。很快车子开进了熟悉的小区。
沈柔只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很是想念。整整一个月没有人,家里会不会到处都是尘土?
她开门进去,发现方才的想法属实多余。房间里一尘不染,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来除了在医院,程岩在她看不到的家里依旧是一位居家好男人。
桌上放了很大一束花,各种各样颜色的玫瑰、百合...搭在一起竟然很和谐,并不觉得混乱。
“是要开花店吗?”沈柔只从没受过这般恩惠,有些不好意思。
她转头将这个家观望了一遍,房间里焕然一新,处处都放了花,还有一些精巧的摆件。
“这样看起来,家里更温馨吧。”程岩说道。
“嗯。”沈柔只点头,现在的家里确实多了很多生活的气息,她之前也很喜欢花和各种装饰用的家居物品,但却很少买。一是要攒钱治病,二是她经常搬家,并不方便携带太多杂物。
“但总归是身外之物,日后若是搬家,还不一定能不能带着。”沈柔只想到这里就顺口说了出来,也没思考程岩是否理解她的处境。
“搬家?为什么要搬家?”程岩皱眉。
沈柔只摆了摆手,“我是说以后,房租总会有到期的时候。”
“不会。”程岩泰然地说了句,“对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住这里。”
沈柔只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但一直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这好像和说好的不太一样。”
“说好的什么?”
“新版的相处条约。”
程岩抿了抿嘴,提醒道:“条约里没有规定说你手术结束我们的婚姻也就跟着结束吧,还是说你要卸磨杀驴?”
沈柔只有些想笑,心想着程岩居然把自己比作是驴。
程岩看到她憋笑的表情,对她心里在想什么了然于心,“我不就是一只任劳任怨的驴?”
沈柔只正经起来,将贴来冰箱上的和平共处原则扯下来,指着上面说道:“我是说第三条,‘各自住在各自的房间’。”
“没问题。”程岩看了一眼,爽快地说道,“我住次卧。”
沈柔只虽然信得过程岩,但依然有些顾虑,“可这样的话,我们的关系很难隐瞒。”
“为何要隐瞒?”程岩吐了口气,看见沈柔只寡淡的表情,心头涌上失望,“算了。”
他心情似乎很失落,收回望向沈柔只的目光,转身缓步走去门口。
沈柔只看着他,程岩拉开房门,抬脚出去后,回了隔壁他自己的家。
沈柔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意识到刚才她把程岩赶走了。程岩脸上落寞的神情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她做错了吗?
她只是不想让人觉得她太麻烦,所以一直和别人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但她总是忘记,程岩是喜欢她的,或许对于程岩来说,她应该多让他靠近一些。
那这又算什么,她以身相许来表达感恩之情吗?
沈柔只觉得怪怪的,说实话她也理不清现在和程岩的关系。
看来她还是习惯和程岩保持“仇人”的关系。
沈柔只在心底苦笑一声,将这些烦恼暂时抛之脑后,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这些大包小包的物品归整到原位。
沈柔只刚刚打开一个小包,就听见玄关处再次传来开门声。
程岩挎着一个行李包走进来,手里拎了一瓶香槟,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阿呆,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进了门见到沈柔只后就狂奔过来,往沈柔只腿上跳。
程岩走过来时脸上带着决绝的神情,“香槟。”
“干嘛?”沈柔只没明白他的意思。
“庆祝你出院的第一日,以及我入住这里的第一日。”
沈柔只:“......”
程岩这人还是一贯叫人头疼。
见她一直没说话,程岩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沈柔只。
沈柔只扫了一眼,是一张房产证。
程岩淡淡说道:“赵荣兰女士,也就是租给你这间房子的房东,是我妈。所以这是我的房子。我住这里理所应当。”
沈柔只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那张房产证,确实是这里没错,她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可赵女士说,这是她买给自己女儿的房子。”
“她老糊涂给弄错了,这间是我的,隔壁才是程瑶的,我回国后才发现她把我的房子当成程岩的给租了出去,所以我才住到了隔壁。”
沈柔只明白过来,但还是觉得事情不可思议,居然这么巧。赵女士居然是程岩的妈妈。
也就是说,程岩才是她的房东,虽说她租这房子是整租,但并没有经过房租中介,也没和赵女士签什么条约,双方凭着对彼此的信任交易。能住到这里,本就是因为赵女士的慷慨相待,现在她也更不可能把房东赶出去。
沈柔只在脑子里想了这么一通,被迫转变了态度,“好吧,那欢迎入住。”
“对了,那你可以住在主卧。”她补充着说道。
程岩一愣,脸上似乎带了一种不可置信的紧张,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泛红,确认地问了一句,“你是说......我们一起?”
沈柔只皱了皱眉,“我住次卧。”
程岩挤出一个笑容,掩饰神情中的尴尬,“不用,我住次卧。”
他说着,开始往自己的房间搬东西。
沈柔只也开始收拾东西,阿呆像个没有主见的跟屁虫一样,一会儿跟在沈柔只身后走两步,一会儿又临时换阵营跑到程岩后头。
程岩手脚麻利地开始归置物品,对整个房子的布局了如指掌。他从卧室折回来,两人擦身而过时,程岩说道:“对了,从这个月起,你的房租也不用交了,反正也是一家人。”
沈柔只惊讶地问:“你爸妈知道我们结婚了?”
程岩说道:“还不知道,我爸妈这个月去国外旅游了,等他们回来,我自然会和他们讲。”
沈柔只想了想说:“那还是先别说了,毕竟我们的结婚关系只是暂时的。”
“好吧,你愿意交钱就继续交吧。”程岩没辙,只能妥协。
反正,他成功入住了。
第一个目标达成。
晚饭时,程岩开了香槟,砰地一声,像是胜利的号声,程岩心情十分美丽,为自己庆祝了很久,一直到夜里睡觉前心绪都无法平复。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沈柔只。
时隔多日,又回到了这个她想念很久的地方,她觉得世事奇妙。
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变化居然是隔壁房间住着程岩。
程岩搬过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她突然很想去看看程岩,看他是不是正躺在床上睡着了。她记得程岩睡觉的样子好蛮乖巧的,少了清醒时的乖张凌厉,反倒更可爱一些。但深更半夜闯到他的卧室实在没有礼貌,沈柔只压下心底的冲动,过了一会儿,她借着上洗手间的空挡,顺路经过了程岩的卧室。
他卧室的门没全关,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透出橘黄色的灯光。
看来还没睡。
沈柔只放慢脚步,伸着脖子往里头望了一眼。门在这时被打开了,程岩站在门口,头顶着两根呆毛,不悦地望了沈柔只一眼,“干嘛?”
“没事啊,我去上洗手间。”沈柔只若无其事地走了。
方才她肯定是疯了,居然冒出那种想法。
沈柔只洗了把脸,冷静过后,回了房间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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