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喜欢

同桌虞雪凑过来问我在干嘛,我慌忙将盒子推到抽屉深处,却不小心将放在抽屉边缘的金嗓子喉宝摔到了地上。

“金嗓子?虞雪弯腰捡起递给我,“你嗓子也不舒服啊?”

“嗯,有一点。”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丁玉露好像嗓子也不舒服。”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丁玉露,她正在低头做题,桌上摆放着书和试卷,笔袋旁边的那抹橙色,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我愣了一秒,不知道怎地,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也吃这个?

也是上火了吗?

虞雪转头往后看了看,凑近我,压低声音说:“哎!你知道我早上在学校旁边的药店看到谁了吗?”

“谁?”我问。

“江亦!”她又往后看了看,“你猜他在买啥?”

“不知道。”我低下头去,心跳莫名加快,紧攥着手中的笔,假装专注的盯着面前的课本,实则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虞雪该不会猜到我的金嗓子是江亦送给我的吧……如果她问,我要不要承认呢?

“金嗓子。”虞雪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昨晚上回宿舍,丁玉露说她嗓子不舒服,今天桌上就多了一盒金嗓子,你说巧不巧?”

她用胳膊肘碰碰我,抬头示意我往前看。

“这江亦可以啊!够体贴的!”

我抬头随意扫了一眼,“可能是丁玉露自己买的吧。”

毕竟,江亦买的那盒送给我了。

虞雪立即否认,“啥啊!我看见江亦买了两盒,他自己留一盒,另一盒不是送给丁玉露还能送给谁?”

看吧,连别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才是一对。

虽然我手里也拿着香橙味的金嗓子,可没人想到是江亦送给我的。

我想,不是没有想到,是压根没把我和江亦联系在一起过吧。

喉咙处涌来的凉意让我有些说不出话来。

两盒?

江亦买了两盒?

所以……是分别给了我和丁玉露吗?

是准备买给她,正巧听到我嗓子也不舒服,所以顺带也给我买了一盒吗?

“原来……是这样啊。”我小声嘀咕,心里莫名泛起一丝失落,手中的笔在课本上不自觉地划出了一道无意义的线。

“什么?”虞雪没听清,凑得更近了。

“没什么。”我勉强扯出一个笑,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虞雪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我低头盯着课本,思绪早已飘远,压根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脑中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江亦。

满脑子都是他和丁玉露,压根没注意到他放在桌上,很显眼的橙色小盒子。

不过当天下午我就知道了,丁玉露的金嗓子不是他送的。他确实买了两盒,一盒给我了,一盒他自己留着了。

这个发现让我心里那团乱麻突然松开了些,手握着口袋里的金嗓子,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我侧头看了看他,弯了弯嘴角。

原来……不是顺带的,是专场买给我的呀。

真好。

后来提起这件事,江亦轻刮我的鼻子,说我总是爱多想,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立刻马上跟我解释清楚,不能让我多想。

邵景周也说过这句话,他说:“你怎么这么爱多想,真的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发生一点事,就自己在脑中无限遐想,看来还是我做的不够好,我要好好宠你,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以后都不再乱想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没有安全感。

邵景周是我逃到重都的第三年,和朋友一起聚会时认识的,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长相。

眉骨生的很高,衬得眼窝深邃,眼神很干净,像一泓清泉,清澈见底,不带一丝杂质。看向人时,总是带着笑意,眼角的泪痣在他笑时,会随着眼睛弯起的弧度微微浮动,就像是落在白玉上的一粒黑芝麻。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只知道他家里是开厂的。

聚会结束,重都下雨了,下得很大,他和我顺路,送我回家,因为喝酒了,他叫了代驾。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打开后座门的,他开的左边,我开的右边。

我一愣,原本以为他会坐在副驾驶。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了,上车后就一直看着我,眼神很专情,就好像二十岁那年我和江亦分开时,我看江亦的眼神一样,像是要把我的模样刻进他的心里似的。

到家前我们留了联系方式。只要有空,他就约我出去,我拒绝,他也不放弃。

“我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他说。

那时候我的心里全是江亦,即便和他没有一点联系,即便好像听说他有女朋友了,我也忘不了他,我甚至想过,这辈子,就一个人过了。

我的感情几乎空白,除了江亦就没有过了。从泉京逃出来的那年,我就把心锁了,钥匙留给了江亦,自此,没有人能打开那扇门。

可邵景周却固执地站在门外,一次次地叩门。

他很好,三观很正,温柔细心,阳光又有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生。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心动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一个人,他的初恋。

青春的爱情,像一场猝不及防的骤雨。

十八岁那年,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她是热爱跳舞的少女,喜欢到可以放弃一切。

大学毕业那年,她收到京远舞团的邀请函,眼里跳动着灼人的光,想让他跟她一起去。却被他拒绝了,那时的他太年轻,不想去陌生的城市,没有勇气,也觉得哪里没有他的位置。

争吵来得突然,她说他懦弱,他笑她天真。两人谁都不肯为彼此妥协。

三天后,她独自踏上了去京远的路,与他断了联系。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说:“去找她吧,把她追回来。”

邵景周说:“你就是不喜欢我,想变法的把我赶走。”

那天是我们刚刚交往的三个月,手都没拉过,就分手了。

后来再见到邵景周时,他说,那时候他以为我心里有什么毛病,每次碰到我,我反应都很大,几乎都是下意识的抵触,后来看到我和江亦,才知道,我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他问我,“如果没有江亦,你会爱上我吗?”

我认真思考了一会,笑着说:“不会吧,毕竟没人愿意给白月光当替身。”

后来我想,如果江亦没有出现,而他也并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某个人才喜欢我,我应该会爱上他的。

他笑着说:“我才没把你当替身呢,你们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是吗?

谁知道呢!

但有一点我敢肯定,他开始接近我,对我有好感,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初恋,这一点,不可否认。

他说,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晚了哪一步?

我想,应该是十八岁那年吧。

不过生活不是演戏,没有修改剧本从来一遍的机会。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江亦有一天会分手,我们那么相爱,重逢之后的每一秒,都恨不得黏在一起,我等了他六年,他找了我六年,缠绵拥吻,发誓要爱一辈子,到老也不分开的两个人,怎么走着走着就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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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一缕光
连载中田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