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想问你，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
杨楚心听到周清芳的语气认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不免邮协紧张，吞了一下口水，用尽量淡定的语气，说道：“阿姨，您说。”
“你知道前段时间栖栖跟谁去浅海了吗？”周清芳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杨楚心不由得陷入沉默。
前几天乔栖给自己发了信息，说跟秦鸣飞去浅海玩耍了。只是她为了不让周清芳怀疑，特地撒谎说去参加奥数比赛。
如今周清芳给自己打电话，恐怕现在已经暴露了，但是周清芳知道了多少，杨楚心不得而知。
她知道周清芳这是在套自己的话，但是为什么不问乔栖而是问自己？
她仔细想了一下，恐怕是乔栖说是跟她去的。
想明白这些，杨楚心先说出之前乔栖编的理由：“栖栖去参加浅海的奥数比赛了。”
“我问过她的班主任了，苏平镇第一高中根本没有资金跟浅海一起举办奥数比赛，所以肯定是出去玩了。”周清芳语气加重。
跟自己想的一样。
杨楚心稍稍放松了一些，紧接着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问道：“阿姨，您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栖栖给你说了真实的情况？”
“对啊，跟我说是去玩了。”周清芳回答。
“对不起，阿姨！”杨楚心立刻说道，“是我跟栖栖去浅海玩了，但是害怕您不同意，所以栖栖才跟你撒谎了。”
周清芳皱眉：“齐城实验高中不是一直在上课吗？”
“我们这边也有放假的时候啊，只是放假的日期短一些。”杨楚心心虚的回答。
显然周清芳有些相信了，但很快又抛出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跟栖栖选择去浅海，而不是上京呢？那里不是更近吗？”
杨楚心在心里琢磨着周清芳这句话的意思，明白肯定是乔栖编了个去浅海的理由。
但是理由是什么呢？
什么理由是浅海有上京没有的呢？
她大脑飞快的旋转着，突然想到了乔栖给自己看过一本被签了名的小说。她眼睛亮了一下，回答说：“因为她想要去参加签售会！”
周清芳沉默下去，杨楚心更加紧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答对了。
她跟着一起沉默着，半晌后终于听到了周清芳的回答：“我知道了。”顿了一下，她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楚心，以后你们出去可以跟我说实话，我不会不同意的。”
说完这些，她挂断了电话。
听着对面的忙音，杨楚心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刚才都蒙对了，否则周清芳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她当即编辑了一条微信：【你妈妈问我你去浅海的事了。】
准备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她想到可能周清芳在旁边盯着，看到这条信息就露馅了。她删除了微信，，换了一种说法：【我们去浅海的事怎么曝光了？】
发过去半天信息都没有回，她不免担心起来。
不会连手机都没收了吧？
杨楚心叹了口气，觉得乔栖有些惨。
*
乔栖在房间里写练习册，时不时还会抬头看向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恐怕秦鸣飞早就不等自己了。
她心里有些堵，但也没办法。
周清芳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了，她坐在乔栖的床上，冷着脸问道：“你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紧接着，她将乔栖的手机拿出来，说道：“我已经知道你跟谁去浅海了，所以你只要说实话，我就把手机给你，也不限制你自由了。”
乔栖转过头看向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着有一条杨楚心的信息。
她总觉得杨楚心发过来信息绝对不是巧合。
与周清芳对视一眼后，乔栖冷着脸回答说：“我是跟楚心去的浅海。”
她观察到周清芳脸色缓和了不少，就明白自己猜对了。她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等待着周清芳后面的话。
“你跟杨楚心去干什么了？”周清芳又问道。
乔栖愣了一下，不知道杨楚心会说什么理由。
她回忆这段时间跟杨楚心的聊的关于浅海的事，有关于在江畔坐船的事，还有签售会的事。她也说了去民谣酒吧的事，但杨楚心应该不会用这么做理由。
自己去浅海的话，肯定会因为一个别的地方没有只有浅海有的事物。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今年降雪过多》，展示给周清芳看，说道：“我们是去参加这个作者的签售会。”
看到周清芳眼神中的怀疑散去，乔栖明白自己猜对了。她收起书本，对着周清芳伸出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实话了，现在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
“嗯。”周清芳把手机递还给了乔栖，之后问道，“你同桌秦鸣飞打电话过来了，说你们两个人约着去学校，是去干什么？”
原来秦鸣飞没等到自己，还是打电话过来了。
她诚实回答：“一起学习。”
“哦。”周清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了，接着说道，“他给我也这样说。”
顿了一下，她说道：“但是你在家没办法去赴约，所以我给他说了，他有什么问题，明天到学校去问你。”
“好。”乔栖面无表情的回答。
她在离开房间钱，最后又给乔栖说了一句：“跟同学出去的话不必撒谎，否则我会以为你偷偷摸摸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房间的门关了过来，乔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随后她打开手机，第一时间将手机壁纸中两个人的合照换成了自己在浅海拍摄的江畔照片。在更换手机壁纸的时候，她总害怕周清芳会突然走进来，看到乔栖的手机壁纸是合照。
好在周清芳没有再进来过。
盯着新换的手机壁纸，乔栖莫名感觉到难过，仿佛随着更换手机壁纸，两个人在浅海的事彻底翻篇了。
之后她点开微信，看到秦鸣飞和杨楚心都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秦鸣飞问她怎么还没到学校，杨楚心则是问为什么去浅海的事曝光了。
好在乔栖提前设置了密码，才没让周清芳看到微信里的内容。
就算两个人这两条信息发的天衣无缝，但是向前翻翻就能露馅。
避免杨楚心担心，乔栖立刻拨通了杨楚心的电话。
那边接起来听到是乔栖的声音，当即担心的问道：“你怎么回事，阿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她在路上碰上王老师了，就知道我不是去浅海参加奥数比赛了。”乔栖回答。
杨楚心叹了口气，把刚才周清芳给自己打电话的事告诉了乔栖。她还说幸好自己提前知道她去过浅海，才能编出来让周清芳相信的理由。
最后她叮嘱乔栖，以后要注意一些。
“谢谢你。”乔栖真的感慨这次杨楚心帮自己打圆场。
平日里杨楚心不会撒谎，这次为了给自己打掩护撒谎了。
“咱们之间就别说些了。”杨楚心话锋一转，“其实你也别怪我多嘴。”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知道你跟秦鸣飞之间没什么，但是外人看到你们两个这么亲密，自然会怀疑你们的关系。在高三这个时候，我劝你还是保持低调，免得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影响心情。”
杨楚心说的很委婉，乔栖也听出来其中的意思。
她沉默了一阵，轻声回答：“你放心，我有分寸。”
“最好是这样。”杨楚心其实对乔栖有些不放心。
之前乔栖给她的印象是理智的，绝对不会因为感情的事耽误自己的学习。但是这个十月一，本来是高三最紧张的时候，乔栖居然会跟秦鸣飞去了浅海玩，还连着三天都没做练习题。
这也太不理智了。
杨楚心感觉乔栖在面对秦鸣飞的事情上开始冲动了。
她有一种预感，但是怕说出来乔栖会生气，也就只好什么话也不说。
乔栖跟杨楚心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自然知道杨楚心这句话的意思。她叹了口气，随后开口坦白说道：“其实我对秦鸣飞好像有超过友情的感情。”
杨楚心：“……”
她没想到乔栖居然这么坦然的就承认了，杨楚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你放心，我在高三之前都会远离他。”乔栖补充道。
他不能让人阻止自己离开苏平镇的步伐。
之后两个人也没什么多说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乔栖捏捏拳头，点开秦鸣飞的微信，随后发过去信息：【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不要一起学习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说太突兀，她又发过去一条解释的信息：【我不想被更多的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秦鸣飞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回复过来：【好。】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却让乔栖有些难过。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想哭。她咬着牙把难过的情绪压下去，之后强迫自己开始做题。
只有在做题的时候，她才能暂时逃避难过的情绪。
不合时宜的感情，就要掐断在摇篮之中，哪怕再难过。
乔栖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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