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苦笑着,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应该。
当再次走到茵陈棺前时,杨槿看到那之前漂在水中的簪子就放在方茵陈的手边,看着有点眼熟啊......
等等,这不是在无尽之景的时候墨迢捅我的那支!!!
可恶,想起这个就气得心口疼,杨槿捂着心口,似是那锥心疼痛再次袭来,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里的一切都好奇怪,随意变幻的场景以及无尽之景的相遇,再就是这支簪子,明明是死物,怎么可能会自己跑来棺里。
刨去鬼神之说,那便是这里有人来过,并且这里有人存在的痕迹是很明显的,并不是一个秘密。
只是这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是已经明知的无尽之景,还是借着无尽之景藏下更大的秘密。
此时有限的信息束缚住了杨槿,杨槿并不能从此处找寻到答案,只能祈盼此处安稳些,让我们安全出去就好。
杨槿拿起那只簪子,簪子上坠着一个勺子形状的玉石,拿起后,玉石自行调动了方向,且只有杨槿听得到的声音传来:
“跟着它。”
这声音,是方茵陈。
杨槿不知为何,对方茵陈只能算是见过一面,且还很是虚幻,但对方茵陈却充满了信任,就觉得这个世上少有的几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里面,方茵陈当属其中一个。
在杨槿沉思之际,上方突然落下一个东西,姜期行急喊杨槿的名字,身子也向前跑着,在落下之前,将杨槿拉到一旁。
顶上掉落的,是一具被抽干了血的人,她们在此的目的不过就是血人,只是没想到被抽干之后竟是这般折辱。
还没等杨槿上前细细查看,那具尸体已然慢慢化为一滩肉泥,再便是浑浊的污水,流向那四方的水渠。
那簪子上的勺子也开始快速转动,最后停在那具尸体未化之前的地方。
杨槿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村子里的水不能用了,是不是这里的人死得太多了。
这山里既然如此复杂,那必然内部的水不是死水,定然是流动的,这里的人死去后变成的污水染了清水,自是让庄稼烧死,活人吃了生病。
但仅仅是眼前所看到的这一有限的东西,并不能让这个猜测落成真正的证据。
簪子上的玉勺又开始动了,杨槿觉得这个簪子没准真是方茵陈送来的好东西,便叫上姜期行一同前往,姜期行觉得不靠谱:
“一个死物,即使稀奇些,也不要轻易随着它去。”
杨槿虽然觉得有道理,但眼前并没有更好的法子,没有办法的时候,眼前不太好的路也便成了唯一的路,即使这条路明知道有很多艰难险阻,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在走过一个又一个石门,绕了不知道多少弯之后,杨槿和姜期行出来了。
杨槿:
“?”
姜期行:
“?”
杨槿很是不解:
“我们就这样出来了。”
姜期行望了望四周:
“看起来是了。”
不对,此处跟村子景色全然不同,这里景色比村子要美得多,树木、农田、花草交错相织,村子里可没如此多的宝地。
杨槿想再往前走,可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墙,怎么也过不去,且对面的人似是看不见、也听不见杨槿一样,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杨槿沿着这空墙走着,远观一番,发现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些年轻的后辈,也不知道小孩儿和老人是在家中休息,还是怎样。
走到一处山林葱郁处,杨槿发现这个村子有一条河,向山内流着,那河的两旁,是一堆穿着血衣的人,其中一个.......
杨槿不敢相信,竟然是刚在眼前化为血水的人,她竟然完好的来到了这里。
且身子变得很是有活力,不似之前那般被抽干血一样的虚,这里到底是哪儿?
那些人所谓的牺牲,真的是为了苍生大义吗?
眼前的一切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以杨槿目前的所知,只能想到这一场祭祀,虽然说是秘而不宣,但很多人又参与其中,且这个秘密并不难挖。
再说,这些人所谓的割血牺牲,表面上是打着拯救苍生的名义,可刚才看到的场景又不免让人怀疑,是抛弃苍生,独自成仙的妄议。
那条河不是清水,也不是血水,是蓝中带着一丝的粉,流向山内。
杨槿顺着那条河走,这条河入山处恰好有一处门,杨槿和姜期行进去,只一瞬,那石门便又关闭。
杨槿拿出灯粉,才看清眼前是更大的尸窟,无数被挖了肉,取了血的尸体都堆放于此,残留的血慢慢渗进河里,流向八方。
是了,是尸身所致,让村子里的水变得不再清澈。
只是之前没有这般,是还没有这么多的人死去吗?
那是不是代表着,危险将至!
杨槿想到这一点之后便身上一凉,不好的预感一直在脑中盘旋。
姜期行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一处门打开,杨槿和姜期行便进了门,向着更深处走去。
倒是再也没有见过尸体,这里面倒是很普通的山内,简单挖出的通道,四周放置的灯烛,时不时看到的壁画、刻字。
在便是又回到了茵陈棺,或许秘密就是这个了。
方茵陈是想让我看到,所谓的牺牲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借口,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抢夺。
而在此基础上,很多不知情的人便成了踏脚石,并为之付出生命。
有些人借着苍生之意去招募各路奇才,为他们的永生、成仙做踏板;或者欺骗,欺骗一些想要成仙的修行之人,让他们以为现下的苦难不过是为了永生而遭遇的劫难,一苦换百甜,很是值得。
可怜那些人到死,也觉自己是为天下大义牺牲,死得其所;为仙道而去,甘之如饴。
其实不过是一场虚妄罢了。
真正成仙永生的,只有那寥寥数人,只是那样的仙,真的可以被天地所容吗?
杨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一个答案,可惜**凡胎,对此无能为力。
就连小刨子都进不来的地方,我又能做什么呢。
知道这件事情,反而更加痛苦。
姜期行随杨槿坐下,谁也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消化自己所见的一切。
杨槿很想再去问问方茵陈,为什么你和墨迢去了无尽之景,而有人去了另一处桃花源?
你和墨迢是不知情者,还是得利者?
但问了又能怎样呢?
徒增烦恼罢了。
杨槿垂着头,眼皮越来越重,心口也闷得生疼,只想赶紧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杨槿也是这样做了,头靠着方茵陈得棺睡着了。
再次醒来,就是姜期行喊她吃饭。
姜期行拿出包袱里王大娘做的烧饼啃着,递给杨槿一个:
“好久没吃东西,赶紧垫一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去呢。”
杨槿接过烧饼,声音也充满了无力:
“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姜期行听后,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望着杨槿,良久,轻叹一口气:
“杨槿,很多事情你觉得没有办法去解决的时候,是你看到的不是真相。”
杨槿问:
“可那什么才是真相呢?”
姜期行还想再说,但山内突然震动,也顾不上说话,便向一旁跑着,期盼着下一处便看见出口,可不要深埋此处。
但这震动只是持续了一刻钟便停下了,也没有坍塌的迹象,只是方茵陈的棺被一座石台高高顶起。
那石台没有台阶,所以上不去,杨槿也只能依稀看见上面的东西。
那支金簪突然从杨槿手中挣脱,漂浮在四周,肆意划动着,没一会儿,便出来方茵陈的虚像。
她说:
“你都看到了,苍生大义是假的,取血剜肉是真的,祭祀是假的,成仙是真的,此时的我是虚假的,无尽之景是真的。”
杨槿回:
“所以你让我看到这些,是让我改变些什么?”
方茵陈回:
“还是你我最初的交易,村子无一处荒地,无尽之景也便可发挥它的复生之力去惩治那些无耻之徒。”
杨槿还是想不通:
“很奇怪。”
方茵陈笑了笑:
“是好奇为什么这些事情和荒地有关吗?人之存亡,无非是衣食住行,此物皆备,便是心的**的填充。但最根本的是食,无食便无人,无尽之景的钥匙也是源于此,食为民之天地,不可或缺。”
杨槿紧皱眉头:
“还是有些不懂,但我相信你,只是此处的河染污了村子的水,你可有解决之法?”
方茵陈回:
“把那些囚笼里的人放走,不出两日,便可恢复如初。”
“可,若在有人被抓回来,或是自己入此呢?”
“一劳永逸的法子暂时还未寻到,我只知晓,山内不再有人死去,这水便会越来越清。”
杨槿急忙问着:
“那之前没有是因为祭祀未开始是吗?”
方茵陈点点头:
“是,但不用着急,这场祭祀会耗时数十年,留给你的时间很充足,在祭祀完成之前,你我交易先结束,我们便赢了。”
杨槿点头:
“我明白了。”
杨槿,见信如晤:
万事你之安危为先,切不可因外物损到自身,也不可妄自踏入险境,如若,如若真要去,万般小心,不可大意。
其中事务纷繁杂乱,你我皆不知全貌,待日后探查更详细些再去也不迟。
杨槿,没有你的洛阳城,让我不再觉春日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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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兴水利,向南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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