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干脆陪他赌命?这四年来你就没有多一点在乎的东西吗?”钢琴师还是接受不了仲夏为了获取情报故意被抓走的行为。
仲夏伸着手指头一项项数:“当然不是,我现在的房间装修成了我最舒适的样子;还有一个专门的书房放了很多中也送的还有我自己淘到的有趣的电影和小说;羊领养的小孩子们都上小学了,其中优君的学习成绩特别好一看以后就大有作为;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一直待在中也身边工作,这事一想就令人安心……”
看着仲夏一条一条的列举自己在意的事物,钢琴师不禁皱着眉头打断她:“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决定以身犯险吗?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话,无论是优君的未来还是中也你以后可都再也见不到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仲夏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好久没有答话,就在钢琴师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仲夏开口了:“钢琴师,你知道吗?之前侦探社在调查死鼠之屋的基地的时候,曾经被引到一个陷阱里面去,还差点害死了一个小孩子。”
钢琴师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提到这个话题:“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也不是……”
仲夏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轻声的描绘着当时的场景:“那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想要保护自己的哥哥,被费佳骗着带上了满身的炸弹,就这么当着侦探社员的面拉开了炸弹的保险栓……”
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拉拽的动作,配合着她绝望的眼神钢琴师都能够想象到当时那个惨烈的场景。
“要不是与谢野小姐也跟在后面那个女孩子就死定了,身体会被满身的炸药炸的四分五裂。”仲夏木然的放下在脖子边比划的手臂,面无表情的看着钢琴师:“明明一个小孩子的自杀式攻击根本对异能力者造不成任何威胁,你知道他为什么还是要那样做吗?”
钢琴师在港口mafia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于这种极端恶毒的罪人也接触过几个,知道他们的行事风格:“为了从心理上击垮那位侦探社员?”
仲夏点点头:“没错。那位侦探社员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把扶危济困作为毕生理想,所以就被费佳找到了弱点,设计他间接害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说着仲夏转过身体看向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的钢琴师,白的有些透明的脸上毫无情绪起伏:“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件事了解的这么清楚吗?”
钢琴师已经猜到了原因,犹豫着保持了沉默。
仲夏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因为我亲眼看到了。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费佳特意把那里的监控画面调给我看。
因为我在乎羊,在乎优君他们,在乎小孩子,所以也被他抓住了弱点。”
“那并不是……”
“嗯,我知道,那并不是我的错。”仲夏接下了钢琴师的话,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可是如果要和他较量,在乎的东西越多就越劣势。
我不能让他有机会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中也,必须在他下一次动手之前击败他才行,哪怕我要变回之前的状态,哪怕会死在他手里……”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身上的鲜活气也渐渐散去,看起来像是一个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诅咒人偶。
一点一滴的努力了四年,又要变回之前的样子了嘛……钢琴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毕竟仲夏当年是为了中也才改变的,现在为了中也她当然也会义无反顾的再改回去。
仲夏抬起头看着钢琴师:“总之,费佳这次被关进监狱也不代表他就毫无办法了,他不可能想不到我会做手脚,我获得的情报很有可能是绝大多数真情报里混进了致命的假情报,这件事还没完。
我为了对付他可能要离开港口mafia一段时间,走之前我会把这次取得的情报留给你们一份,相信首领肯定能利用好它。至于中也……”
仲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交代:“算了,他现在懒得理我的状态反而比较安全,你就告诉他一声我不是被抓走的让他别找我就好了,其他的等我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既然你都决定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钢琴师站起来准备离开,一边开门一边叮嘱:“你可一定要努力回……”
中原中也抱着臂靠在门边,一看就在那站了很久了。
钢琴师早有预料:“中也?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随便她怎么样你再也不管了吗?”
中原中也压抑着怒气怼了回去:“你还说她肯定吃够了教训呢!你看她有一点悔改的意思吗?”
钢琴师让开身体指着呆住的仲夏:“我也不算完全骗你,你看她的样子,一看就是每天都埋在被子里哭个不停吧?”
中原中也顺着钢琴师指的方向看过去,仲夏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屈膝缩在床上,侧过脸一脸惊讶的睁大了红肿的眼睛,再配上她常年苍白的脸色,的确是一个刚埋在被子里哭过的委屈女生。
如果不是刚刚亲耳听到了她的炸裂发言,中原中也看她这副模样说不定已经心软原谅她了。
“光长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看她根本就是死性不改!”中原中也直接走进去照着仲夏的脑袋狠狠的来了一下:“真是惹人生气的一把好手!”
仲夏捂着被打的脑袋把脸埋在膝上逃避现实。
为什么我每次搞事的时候不是被中也抓个正着就是事后被中也发现啊?就不能完全成功一次吗?
钢琴师早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仲夏和中原中也两个人。
中原中也看着坐在床上把脸埋起来的仲夏开口:“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了挺多的吗?”
仲夏埋在膝盖里声音模模糊糊的:“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中原中也直接坐在床边:“那就该我说了,你给我老实待在这,放弃那个出去和别人搏命的想法。”
仲夏闷头不吱声。
中原中也故意感叹了一句:“明明一个礼拜之前还说要永远绑在一起,现在你已经打算好要离开了吗?”
仲夏抬起头反驳:“不是!我们才没有拆伙!我……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中原中也被她的说法气笑了:“你是说你出去拼命我在这等着?然后你要是没死你再回来?这算什么绑在一起?你这不是说走就走吗?”
“我……”
“而且你还把危险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这不是和我划得界限分明吗?”
仲夏又把头埋下去了:“可是费佳真的很危险,他甚至会像之前魏尔伦先生一样从旗会和羊身上下手来击溃你……”
看仲夏油盐不进的样子,中原中也直接进行人身攻击:“你是白痴吗?就你现在的智商还要去对付老鼠?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白白送死了!”
仲夏不服气的抬起头:“我虽然不一定会赢,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比普通人挺的稍微久一点的!怎么会是白白送死呢!”
就算死了我肯定也能狠狠的坑他一把!
中原中也不屑的反驳:“挺得比普通人久?就凭你现在这个笨蛋一样的脑子?开什么玩笑?你现在甚至想不到普通人能想到的事!”
仲夏被他轻蔑的态度气的语无伦次:“我!……怎么可能?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事?”
“……”中原中也沉默了。
仲夏乘胜追击:“果然说不出来吧?所以……”
中原中也这才烦躁的“啧”了一声,摘掉帽子揉了揉橘色的头发,不耐烦的大喊出声:
“对你下手不是一样可以击溃我吗你这个白痴!这是稍微了解我们的人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你简直是在亲手把我的弱点送到敌人面前去!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随着中原中也喊出那些话,仲夏的眼睛逐渐睁大,之前死气沉沉的状态不见了,脸也变得越来越红,最后直接呆住失去了反应能力。
中原中也把那些话一股脑儿的说出口之后也变成了个大红脸儿。
他们两个人眼神下意识的对上,又不约而同的触电般错开视线,谁也没在说话,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表达感情的方式也越来越含蓄,中也已经很久没像小时候一样打直球了。
不过即使时隔多年,仲夏还是会被他的直球击中,并且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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