镭波街清晨的街道分外安静,久居于此的居民都知道在太阳完全照亮这片街区之前出门不是明智之举,所以街上鲜有行人,只有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无精打采的躺在路边的废墟里。
但是今天的镭波街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有一批身强体壮,手拿枪械,训练有素的黑西装人士打破了往日的宁静。他们目不斜视,整齐划一的走过镭波街的街道,向羊的基地进发。
到达羊的基地后,他们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分出一波人把整个基地团团围住,然后主力部队才在队长的带领下破门而入。
院子的正中央站着一个橘色头发的少年,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而且整个基地安静的过分了,根本不像是住满小孩子的地方。
看来想要偷袭的计划落空了啊,羊的情报能力果然名不虚传。队伍的头领在心里失望的感叹。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站在院子中央,看到有人破门而入也毫不惊慌,只是真情实感的嘲讽:“就打算这样消无声息的杀光这里所有的孩子吗?不愧是港口mafia,果然卑鄙无耻。”
一个明显是队长的人走了出来,他是一个体格健硕的中年男人。可是他身上根本没有成年人的沉稳,反而脸上带着有些癫狂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们也是听从首领的命令行事嘛,反正你们会想方设法把红头发的孩子藏起来的吧?大叔我啊,最不擅长面对小鬼头了,所以直接把你们全员杀掉我好交差啊~”
对方这种轻慢所有羊成员生命的态度无疑给中原中也心里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又添了一把柴。
中原中也微微弓下身子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压抑着怒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羊的全体成员里最小的只有七岁,最大的也才十六岁,你们到底因为什么理由非杀死我们不可?”
对面的港口mafia成员也都齐刷刷的举起了枪,那位队长也摆出了射击的姿势,不甚在意的回答:
“嘛~,我听说是因为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小鬼刮坏了首领的车跑掉了。真是的,首领刚开始的命令还是杀掉横滨所有红头发的孩子,后来的命令就完全变成了‘杀,杀,杀死所有……’这样意味不明的话,我姑且当他是要把所有小孩杀死的意思吧。”
听到竟然是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又想起小羊们惊慌失措的样子,中原中也的身上开始泛起隐隐的红光,犹如一只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
“可真是个‘好’理由啊,那就看一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能与重力一战吧!”
20xx年x月x日凌晨,港口mafia派出武装队伍袭击羊失败,所派出的成员被“羊之王”中原中也全数歼没。
认为自己的尊严遭到挑衅的□□首领不顾下属的劝告,投入了大部分武装力量誓要让“羊”付出代价。
令人意外的是,所派出的队伍不仅没有抓到“羊之王”,反而屡遭对方埋伏,死伤惨重。
与此同时,羊的其他小组也开始利用镭波街复杂的地形和收集的情报和人生地不熟的港口mafia玩起了“躲猫猫”。
无论是“羊之王”还是小羊们每次都能料事如神的看破港口mafia的进攻计划,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反过来埋伏港口mafia。
港口mafia的大部分武装力量就这样被“羊”牵制在镭波街动弹不得,深陷战争的泥沼。
□□大楼顶层,首领的休息室。
刚刚给陷入沉眠的首领进行过身体检查后,森鸥外面容恭敬的退到卧室之外,在首领办公室的角落坐下,等待首领的召唤。
忽然,首领室的门外传来敲门声,森鸥外安静又快速的走过去打开了门:
“早上好,红叶干部,首领已经睡下了,需要叫醒他吗?”
虽然很出乎意料,但是□□的确是“战争”状态,如果有紧急战报就必须立刻上报首领。
尾崎红叶微微颔首,放低声音:“不必了森医生,妾身并没有很紧急的事情,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说罢,尾崎红叶也坐在首领的办公室安静的等待。
没过一会,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明显更急促一些。森鸥外于是又一次打开了门:“早上好,大佐干部,首领已经睡下了,有紧急的战报要报告吗?”
大佐干部是一个身材高大,性格豪迈的中年男人,闻言赶忙挥了挥手:“不用不用,我在这等一会吧。”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进屋里,看到尾崎红叶,他有些意外的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坐到她的身边也开始等待。
三人就这样沉默着,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大佐干部忽然粗声粗气的开口:“尾崎干部,你也是来劝首领停战的吗?”
犹豫几息之后,尾崎红叶终于轻叹口气:“妾身实在想不明白,这种荒唐的战争究竟有何意义。”
大佐干部眉头紧蹙,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不满:“现在咱们大部分力量陷在镭波街出不来,武器库和财库守备空虚,这个月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库房失窃遭抢的事件,再不及时抽身,恐怕连保住现有的生意链都成问题。”
尾崎红叶和大佐作为干部,其实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成员的意见。
随着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拉长,□□内部反对派的声音越来越大,“就算赢了能获得什么好处”,“留守人手不足”,“这有什么意义”之类的质疑之声不绝于耳,首领死忠派和反对派逐渐针锋相对,矛盾越来越不可调和。
一直安静不出声的森鸥外忽然起身走进首领的卧室待了一会,然后又退出来躬身禀报:“两位干部,首领已经醒了,请您二位进去。”
于是两人赶忙起身,一起进入卧室。
森鸥外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手上不紧不慢的整理着各种医疗用品,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听不见房间里隐隐传来的争执和斥责声。
不一会,卧室的大门又被人大力的推开,大佐干部怒气冲冲的快步走了出去,尾崎红叶看起来镇定一些,但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森鸥外起身:“红叶干部,我送送您吧。”
尾崎红叶没有拒绝,两个人也一前一后缓缓的走出房间。
在狭长的走廊上,森鸥外率先开口:“您似乎格外讨厌这场战争?”
和纯粹为了□□的利益考量的大佐干部不同,尾崎红叶从一开始就试图劝阻首领下达捕杀红头发孩子的命令。
尾崎红叶没有回头,只是目光专注的看着走廊里挂的一副油画,画里是一只在暴风雨中挣扎求生的小船,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了过来:“那些孩子能坚持在黑夜里挣扎着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就这样轻飘飘的切断了他们走向光明的可能……”
尾崎红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森鸥外敏锐的察觉到了:红叶干部讨厌这个只能把所有人拖向地狱的港口mafia。
森鸥外也顺着尾崎红叶的目光看向那幅画,语气平淡的点评:“身处地狱的船长自然只能把这艘船导向地狱。若想要改变航向,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不是吗?”
尾崎红叶闻言猛地转身,眼神如利剑一般刺向对面的人,森鸥外冲她露出一个微笑,像是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杀气一般,继续慢悠悠的点评这幅画:“无论这艘漂泊的船儿最终会驶向何方,总归是要比地狱好一些吧,您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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