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龙眼炭加了一块又一块,院中的新雪盛了一回又一回。
“这阵困不住你。”
纪景佳放下茶盏,把手放在了泥炉旁烤火。
“我在哪不都一样吗?”陈闻向火中扔了一把长生果,“我救不了他,只能把飘渺的希望寄托于你身上,可目前看来,你也救不了他。”
“我有办法,” 纪景佳说:“当年他曾给我用过一个药方,那个药方...或许能救他一命。”
陈闻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没有药方。”
“是,当年他曾说过,是他父亲所创的药方。”
“你想让我找药方?”
“是,不仅是药方,药材也很罕见,但只要能找到,就有希望,陈老,不管别人如何,你一定不希望他死,不是吗?”
陈闻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知道那个药方的。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个药方我确实知道,可我却不能去取。”
“都什么时候了!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纪景佳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鹅毛般的雪花悄无声息地飘了下来。
陈闻一口饮尽了茶汤,咬了咬牙说道:“在他爹娘的墓里。”
纪景佳也沉默了下来。
风雪无情,吹得人心冰凉。
本以为找到陈闻就可迎刃而解,不料却陷入了另一个坑里。
陈白榆能不能救活尚不能板上钉钉,若是挖了人家的祖坟...
风雪中冻了一夜,纪景佳第二日就起了烧。
哑奴见送来的吃食一动未动,慌里慌张地请来了夏长青。
夏长青站在外间听着里面若有似无的气息,转头踢了哑奴一脚:“蠢货!她出了事全都完蛋!”
纪景佳只觉得忽冷忽热,迷蒙间好像又回了离恨天,一会在跟着姚玉璃习武,一会在寒潭挨着寂寞,一会在溪流中与长生嬉闹...
眉头蹙起。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小师叔,”纪景佳满目疑惑,拽住了长生的袖摆,“这儿一直就只有我们三人吗?”
长生一脸诧异,“不是呀,”探手过来摸了摸纪景佳的额头,小声嘀咕:“病了吗?”
“还有谁?还有谁?”纪景佳有些迫不及待。
“他们呀,”长生笑着转过身,指了指不远处的梨树,“不是在那呢吗?”
纪景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身着一黑一白的两个人。
面无血色,神情呆滞,并排站在梨树下。
在她看过去的瞬间,两人五孔渗血,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梨花落了满身。
红的,粉的,刺眼得很。
纪景佳闭上了眼睛,颤声问:“他们...他们,是不是,死...”
“哈哈哈哈死了呀,早就死了,宁儿忘了吗?是他们用命换的你呀~”
“不,不,不——”纪景佳捂紧了耳朵,顺着山道跑了出去,口中神经质地嘶喊着:“不是的,不是的...”
长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宁儿就没想过你是怎么熬过那七日的吗?是陈白榆用心头血吊着你,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弃,明夷也放弃了连生蛊的主权,一母一子全都成了你的养料,世人都以为连生蛊无解,只是无人愿意付这样的代价罢了...”
“呼—呼—”纪景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嗓子如同破旧的风箱。
“小姐你终于醒了!”栖云端着一碗药快步走了过来。
“去,你去把夏老叫来。”
“小姐先用药吧。”栖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底的担忧之情不似作假。
“去。”
夏长青来得很快。
看到已经恢复常态的纪景佳,挑了挑眉,“宫主有何吩咐?”
不多时,夏长青带着身边的小厮离开了。
二人径自出了府。
“宫主莫要忘记今日。”
沙哑的一声:“嗯”。
小厮没入人流消失在人海。
第九日,小厮回到了夏长青身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夏长青上下打量几眼,默不作声带着人进了陈家。
穿过几条幽深的回廊,小厮哑着声音问:“夏老还是不肯说那人是谁吗?”
夏长青背手走在前面,“他是谁,他不是谁,不都一样吗?”
风雪远去,是个艳阳天,府中的众人正忙着打扫积雪。
纪景佳转过回廊时看了一眼各司其职的众人,是啊,他是谁重要吗?只要知道他是发号施令的人就行了。
夏长青把人送到自觉地站在了院中等候。
“终于回来了!”栖云眼含热泪,“拿到了吗?”
“嗯,”纪景佳从袖中取出一个泛黄的纸卷交给了栖云,握紧了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复杂,“药方,你自己看吧,上面的药材都很稀有,尽快凑齐,或许他还有得救。”
栖云接过纸卷,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她仔细地看着药方上的每一味药材,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虽然这些药材都很稀有,但只要有药方,就有希望。
夏长青离开了,带着他随身的小厮。
纪景佳再也支撑不住,连针都来不及扎,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恍惚中,她好像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随即就陷入了黑暗。
换季了大家一定注意加减衣物,重感冒太难受了,身上疼,疼到好像我梦游去跑了马拉松一样……
码了点字还设置错了更新时间[爆哭]都挤在今天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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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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