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阙径直走向宣政殿,亭台楼宇,水榭阁宛这些出自当代名师之作的殿宇也成了慕辞阙的陪衬。
每一处墙,每一片瓦都成了慕辞阙的点缀,就像是一开始就为他而做的一般。
纪澜默默的跟在慕辞阙身后,来往的太监宫女们仅是瞥见了慕辞阙脸上的面傩便纷纷低头退让。
因此慕辞阙畅通无阻到达了宣政殿,宣政殿冷冷清清的,殿门外连一个看守的宫人都没有。
或许原先有一个,不过那一个现在就在他身后。
又或者说除了原先明面上的那一个,这座殿的四周又有多少暗卫?
落日融金,坠落的夕阳为这座宫殿清清冷冷的宫殿平添了几分柔和。
慕辞阙刚刚走到门口便听道“`喋雅他嗡贝堪则 贝堪则 玛哈贝堪则 喇杂萨目嘎喋 □□`”(摘录自佛心咒)
经过数月寺庙的洗礼,慕辞阙再一次听到久违的颂经声,慕辞阙忍了又忍,最后发现还是忍不下去就一脚踹开了殿门。
灯火晦暗难明,庄严的宫殿里一位身着明黄龙袍的青年手握左手白玉菩提,右手提笔批奏折,嘴上念着佛心咒。
烛火摇曳之间,忽明忽暗的光影镌刻着他刀削般的轮廓,长发束玉冠,零心垂落几缕发丝平添几抹静谧与安然。狭长的凤眸微垂,似在家中等候丈夫归来的夫人。
彼时被踹开的殿门再也阻挡不了门外肆意夕阳。
君王视若无睹,安安静静的继续念咒,拨弄着手上的白玉菩提,顺带批个奏章。
纪澜熟能生巧的关上殿门,默默退下。
慕辞阙气势汹汹的向君主走去。
君主似乎念完了一遍佛经,又类似方才看见慕辞阙,双眸含笑道“夫人,抱抱”那青睐的语调,撒娇的语气无一不透露着那深入骨髓的爱意,那双迷离的丹凤眼中似只映照着他一人。
慕辞阙走近才看得清,君王那双丹凤眼微微弯起,薄唇勾勒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微微泛红的脸颊,那迷离的眼神无一不彰显着醉意。
慕辞阙玩心肆起,摘下了脸上的面傩。
提起裙摆,挑起君王的下巴,跨坐在君王腿上笑着道“妾身与宁小侯爷,孰美?”
慕辞阙靠的极近,他看见君王精致的眉眼睛含情漫漫,那双微垂的丹凤眼,看到他的那一瞬微微上挑
听到慕辞阙问话,君王也似醉了般只是痴痴的看着慕辞阙的脸。慕辞阙低头吻了上去了。
红衣凌乱,黄衣参差,寂静的宫殿中唯有布料摩擦的声响。
即将沉沦之际,嘶嘶的响声打破了室内即将发生的事情。
一条小银蛇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从君主的衣袖中钻出来,脆弱又无力的向它的主人发出丝丝的声音。
慕辞阙顿时想起了家中的两个小东西,一把提溜出小银蛇,又不知多少次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不可以,就算他身体里有蛊虫也不能吃。”
房间中的暧昧瞬间烟消云散,慕辞阙拍了拍小银蛇的头,无可奈何道“你要是实在饿了就去外面吃点老鼠什么的。”
小银蛇似懂非懂吧,又点了点头,嘶了两声。
慕辞阙眼眸微睁的看着小银蛇道“你已经咬了它一口。”
慕辞阙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君王。嗯,学废了。原来眼神迷离,双颊泛红除了动情,还有可能是中毒啊。
慕辞阙正准备喊人,又想到这里是皇宫,这么久没回来了,不知道被多少势力渗透了,贸然叫人来很容易人赃并获。
而且桌子上还有这么多奏折,今天批不完,明天说不定就要宣他入宫让他慕辞阙批了。
慕辞阙抖了抖袖子,什么都没有。猛的拍了拍脑子,出门刚换衣服,什么都没带。
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在宣政殿里面都摸摸西敲敲,最后不知道碰到哪儿了,出来个暗格。
暗格里面五花八门,各种颜色的瓶子应有尽有。慕辞阙一瓶倒一粒,尝了又尝。最后从一个绿色的瓶子里又到了一粒。塞到君王的嘴里,
药塞到君王嘴里以后,君王尚且红晕的脸瞬间爆红,慕辞阙连忙又从那个绿色瓶子中又到了一颗自己嚼了嚼。没错呀,药没错呀。
慕辞阙谭某一看君王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向桌上的茶杯。恍然大悟,原来是被噎到了。
慕辞阙连忙抄起桌上的茶壶,往君王嘴里灌。一壶茶下肚,君王的脸色的确没那么红了。就是躺在座椅上气若游虚。
慕辞阙看了看桌面上最成山的奏折,又低头看了看君王,低头蹭了蹭君王后就小心翼翼道“君王要不先批点奏折?”
语罢慕辞阙再次悄咪咪从君王腿上溜走。顺便帮君王理了理衣襟,摆正了君王的姿势。
做完这一切了,慕辞阙就重新带上了面傩。故作无事发生的顺了君王的白玉菩提跑了。
纪澜恪尽职守得站在门外,看见慕辞阙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宣政殿,纪澜才毕恭毕敬的小声问道“主公是回侯府,还是回后宫。”
慕辞阙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回去了,不然那两个小家伙能把家给拆了。”美人虽美,但他还是要顾家。
慕辞阙刚出宣政殿,君王失神的双眸渐渐变得清明,低头看了看被折反了的衣襟,无声的笑了笑,随后奋笔疾书的批起了奏章。
手中的笔批着奏章,思绪却飞出了殿门。君王想到幼时初见慕辞阙。
那似乎也是一个盛夏,燕国战败,燕国以割让十八个城池为条件,向当时的君王俯首称臣。
当时的君王下令附属国必须送一个皇子入长安做质子,而楚栩辰生母早亡,母族早年谋反被诛了九族。
楚栩辰幸于年幼且生于皇族才得以保命,按理来说他这一生应该有居于冷宫。
恰巧主国君王要求质子,久在冷宫中的楚栩辰这才被想起,作为燕国舍弃的质子,尚未见的燕国国君一面,就被送往了去太渊的道路。
随行的仆从与金银珠宝都被大管事管着,以质子年幼为由,管理经营钱财。
彼时年幼的顾倚年一没钱,二没权,特别是作为一个敌国送过来的质子,那时连吃口饱饭都成了奢侈。
无意间听质子府中的宫人说句子,府内有一处荷塘,正值盛夏生产莲藕。
为了一口饱饭,尚且年幼的质子便跟随行的宫人去了那片荷塘。凭借着尚且年幼,小小的一只在暗处观察着宫人们捞莲藕的动作。
等人们都走完了,小小的质子才捡起工人随手丢弃的竹竿,偷摸摸的摸莲藕。
可能是年岁尚小,身形不稳,年幼的质子跌落在了池塘里。他清晰记得冰冷的水淹没口鼻的痛楚,他想就这么死了,其实也不错。
意识朦胧之际,他透过朦胧的水面似乎看见了许久未真正欣赏到阳光。
昏昏沉沉之时,过往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浮现,窒息般的痛楚致使他拼命的挣扎,最后他似乎抓到了夕阳。
年幼的慕辞阙跳下了荷塘,抓住了他的手。但是那时慕辞阙似乎还不会游泳,两人最后都是被救上来的。
可能是因为当时楚栩辰淹没的时间比较久,被救上来之后就晕过去了。
慕辞阙身边有随行的宫人一看见到他落水,就立即把他捞上来了。
当楚栩辰再次醒来时,他并没有睡在质子府的房间里,依稀记得那时候他醒来的时候,应该是第二天的午后,灿烂的夕阳透过灵枢,描摹着从前少年的眉眼。
身旁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张开了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
楚栩辰听说过他,尚未来太渊,在燕国他便听说过他的名字,三岁识文,七岁成诗,九岁一首《千都赋》让他扬名整个天下。
尚在冷宫中的楚栩辰曾听冷宫中的宫人讨论过这个天之骄子,除了慕辞阙的才学,他的容貌也被宫人们吹嘘的天花乱坠。
那时楚栩辰只以为宫人们夸大其词,但当他看到慕辞阙也是小小的一只,苍白的容颜,琉璃似的瞳孔,还有朱红色的衣袍。
楚栩辰才知道什么是冰肌玉骨,金枝玉叶。
方才真正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如此惊艳之人。
虽然尚且年幼,也可窥见日后的倾城之姿。
他的衣襟当年也是这个样子。的确是被人整理过了,但就是折反了。
楚栩辰轻笑了两声,唤道“上茶。”
纪澜从门外静静走来,手上端着一个白玉托盘,洁白的羊脂玉杯轻放在桌面上,轻启茶壶为君王沏了一杯茶。
茶烟渺渺,柔化了君王锋利的眉影。
楚栩辰柔声问道“纪贵妃今日身体可好?”
纪澜手中攥着纪礼渚塞给他的小纸条,扑通一声跪下,夹着嗓音道“陛下,纪贵妃和小皇子晨间赏花误染了风寒,午时纪太医便被召见诊断到此风寒非彼风寒。乃是昨夜日颓西山之暮残留至晨雾将起之际的寒气浸染所致,与陛下龙身相冲,为陛下龙体着想,万万不能现在召见纪贵妃啊”
纪澜话语之间声泪俱下,动作连带丝毫不拖泥带水,光这流畅程度就知道在这里上演过不知多少遍了。
楚栩辰轻垂下眉眼道“朕知道了。爱卿,退下吧。”
纪澜应声而退。
纪澜走后没多久,一袭黑影取代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手上拿着一套夜行衣。
楚栩辰冲他点了点头,换上夜行衣,从宫中密道中走了。
其实这章想叫又菜又爱玩的慕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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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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