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笼子。”阿加眉头微皱。
“这不是很明显吗?”星光随手一指,他湛蓝的瞳色里露出一抹兴色,“你的同伴,现在被分在我的格子里,过去和月亮一起的时候,敌人们都喜欢将我的格子称作笼子。”
古老的战场,从天而降的蓝色光芒,肆意的屠杀。
回味一瞬的虐杀,让他心潮澎拜。
“骑士,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星光这才有几分认真地审视彼方的几人,“让我看看,一边是三个人类,一个看起来十分傲慢、一个看起来对其他人充满意见、还有一个有些凶恶的机工。一边是一个……噢,半精灵,祭司、还是巫师……法师?”
他回看向身边的阿加:“看起来你的同伴构成很单一。”
阿加一直没回答他,星光的眼睛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这很困难吗,一个笼子里人活着,一个笼子里的人死掉,一个笼子里三个人,一个笼子里只有一个人,你没有接受过教育吗,骑士,这是最基础的奥术……你只需要选择一边活下去。”
“为什么要我来做选择。”阿加面无表情,“手握利剑的人是你。”
星光微微侧头:“你不相信我拥有一击毙命的能力吗?还是……”
“我不相信。”
星光若有所思,无形空间里的风穿过他单薄的躯干:“既然如此,我先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力量吧。”
说着他的右手就微微提起,从黑暗里捉出一条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线,他把这条线攥在手里。
“小时候月亮很喜欢放风筝,王城陷落以后,她没有时间和我一起放风筝,我只能把那些风筝线收起来。”
他的手像拨弄琴键一样,收紧了那些无形的线。
“风筝线太多了,没有其他用处,我只好回到战场上,把敌人用风筝线都穿起来……明明是物尽其用,月亮从那开始却不喜欢和我说话了……她对其他人太过仁慈,对我却很残忍。”
线的彼方。
“我们本来是走在一条路上的。”
他的话音落下,被蓝线隔断的空间里的几人瞬时感受到那阵体内的飓风又来了,冲击着血管,好像仅凭这股风就可以把身体撕裂。
姜绪感到一股由内而外的撕裂感,这种疼痛甚至没有debuff显示,战斗频道也没有任何伤害反馈,就是疼痛无比。
耐过这阵痛,姜绪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上面莫名多了许多深浅不一的血痕。
一旁的灰狼已经痛到在骂人了。
然而boss处还是没有更多的动静。
星光的声音不大。
“你的选择做快一点,还能减少他们的痛苦。”
还是没有回应,星光不满地看向这个被禁锢的骑士,对方的注意力好像根本没有放在他身上,他只是抬起头,目光一直看向他同伴的方向。
既然在意,为什么不快点回应呢。
只是上半身微微倾斜,星光就看到了骑士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拨动了他的神经,让他想起他从古战场回去的那一天。
-
拉弥尔·伊特恩宗教战争的最后一次大战被称作“夜空之战”,“月”与“星”分别统领着古战场的东西战线,回去的那一天,他们在中庭重逢。
不知道是不是战事太过紧张,月光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络,不过他倒是听说了很多关于她和东战场的事。
她骑在她的战马上,如同战争之神踏足大地,所向披靡,整片东战场都被践踏成她雷电槍下的磷粉,在古战场上,众人称呼她为战争女神。
不过战后工作月光处理得没有他快,他们是同一天回到中庭的。
西战场的战后工作处理得很快速,也可以说是草率,星光旗下的将士在大胜后只做三件事,掠夺敌军财物、屠杀俘虏、将尸体斩首铸成头颅京观。
所谓的“京观”,就是把尸体或头颅堆造在一起,铸成的尸山骨塔。
星光会根据京观的规模来裁定战士的战功,这样的处理方式并不只是因为星光的嗜杀。诚然,他也多少听闻过伊特恩居民对他的评价。
他的部下大多是流放的死刑犯,在战场上作战本来纪律性就不强,京观的景象可以激发他们内心对战争的狂热,下一次作战效率会更高。
东部战场就不同了,大多是正规军,战后会分步兵和骑兵对战场进行规模扫荡和清理,还要收归战俘,没他快属实正常。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是重逢的时刻。
两方军队这样的偶然相逢,通常在载具上示意即可,但他们是双子。
王廷双子,自血液的共生。
星光下了车,走到战马昂首的月光骑士前,她穿着比从前更厚重的甲,铁具不像从前那样锃亮,充斥着战争的痕迹。
他抬头,离她半步远。
“缴获了一套受大森林祝福的甲冑,可以制成你的尺寸。”他伸出手抚摸他一贯恶心的畜生的毛发,顺着那畜生摸到缰绳,将要触碰到她攥住缰绳的手。
就在这一刻,月光低下了头。
繁复的面甲的一半卸下,露出她的眼睛。
“我说过。京观会带来瘟疫。”
只有一句话,她再次覆上面甲,率领着她的军队从他的身侧离开。训练有素的集体,他自上千人当中伫立,但穿行而过的没有一个触碰到他。
星光难以去描述那双眼睛里的东西,不像是从战场上刚下来的肃然杀气,也不是纯粹的上位者的漠视。
但他很轻易地就意识到,他厌恶这样的眼神,
于是他顺手拎起了骑士的脖子,把他砸进身后的黑暗里。
“既然不想选择,那干脆全都杀了。”他再次扯紧那些蓝色的线,但意外的是线的末端却是空落的,星光重新看向黑暗的彼方,只看见一簇火焰自空中向他劈来。
-
十分钟前。
瘢痕牵扯着皮肤,疼痛深入骨髓。
虽然环境相当昏暗,灰狼还是很快地发现了那些穿行在无形空间里的线条。
“这些线好像并不是从那个boss那里来的。”轻风眯着眼,“不如说只有他的方向蓝线很少。”
【队伍】格蕾:战斗频道没有技能伤害显示。
现在战斗对伤害把控大多得心应手,boss的技能伤害看一眼自己血条就很直观了,技能使用又很频繁,战斗频道大多时候都没人看。
疼痛之余,皇女端剑的手指在上剑柄处点了两三下。
【队伍】皇女:持续这么久,不像是技能,更像是这个场景里本身就有的机关。
【队伍】灰狼:既然是机关,就有办法关掉吧。
【队伍】轻风:我已经找到机关的总阀了,就在boss的右面。
她尝试用射箭去敲击总阀,但那阀门纹丝不动。
丛林天性很容易理清这些复杂交织的线条,不过现在摆在几人面前的问题是,稍微动作一下,线就能勒进肌肤里、甚至感觉下一秒就要割裂骨髓。
太痛了。
姜绪尝试了一下,倒是可以短暂地用法术清理掉周围的蓝线,但是这些线会快速生长,弥补残缺的一段。
Boss那边暂时没有动静,阿加也安静了一会,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坐以待毙不是皇女的作风。她看似泰然地迈出一步,线条被她的动作撕开又缝合到一起,她的身体就像被剑刃数次凌迟。
先把剑提起来。她有些固执地想,突然听见一个喊声。
“皇女!”
她微微侧头,原来半精灵在另一个格子里叫她。
看到她已经回神,姜绪继续在队伍频道里说话。
【队伍】格蕾:走神了?
【队伍】皇女:……没有。
【队伍】格蕾:给我两分钟,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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