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八卦和黑料永远是流传的最快的消息。
吸毒,自宫,警察,这三个词加在一起点燃了个凌晨的香港媒体。
尤其……还是在港岛主权回归谈判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节点。
无数双眼睛都聚焦在香港这一亩三分地上。
而作为港英政府重要执法力量的警局,竟然在这个时刻爆出这样的丑闻,无疑是对政府威信一个极大的打击。
黄警司三更半夜被港督的一通电话从睡梦中吼醒,而后便开始了他的惊魂24小时。
即便是求爷爷告奶奶地拖人说情暂缓了新闻的报道。
但这个夜晚太多人目睹了这一劲爆事件。
出入医院的媒体人多到根本无法分辨消息究竟会从谁嘴里跑出去。
第二天多家报纸的头版都被这一消息霸榜。
丑闻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天亮之后飞遍了港岛的大街小巷。
就连九龙城寨这样的遗弃之地也没例外。
……
信一这一觉睡得很香,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房间里没看见某个家伙也不以为意,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便去盥洗室打水洗漱,然后趿着拖鞋迷迷糊糊的下楼。
直到楼下环顾一周也没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信一这才后知后觉某个人又偷跑了。
气冲冲的就准备上楼。
龙卷风叫住他,“跑什么,去把粥喝了。”
大哥面前,信一永远是那个乖巧的小孩。
信一无奈地应了一声,然后乖乖的扭头去厨房。
炤台上,小火正温着一锅小米粥。
掀开盖子,黄橙橙的小米里包裹着他最爱的红薯。
信一嘴角不自觉的上翘,但很快又变成嘴硬的嘟囔:什么嘛,有时间煮粥没时间说一声再走啊。
今天店里休息不做生意,没什么人。
只有玛丽老太太天天雷打不动地过来找龙卷风唠家常。
信一端着碗,一边喝着粥一边听玛丽和龙卷风吹水唠嗑。
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大多时候都是龙卷风听着玛丽唠日常,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玛丽今天的声音没有往常的大,信一只隐约听见警察……吸毒……报纸的字样。
报纸?
理发铺每日都会有人送来报纸。
龙卷风有每日读报的习惯,说是要多了解外面的情况。
但信一一向是不怎么爱看这些的,就这事还被龙卷风念叨过,不多关注关注外面的情况以后怎么当老大?
不过每次龙卷风唠叨的时候都总是会被信一嬉皮笑脸的蒙混过去,当老大多辛苦,大哥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啰。
信一叼着筷子伸手拿过桌上的报纸摊开。
报纸的头版大字无比醒目:九龙警察因吸毒自残被送往信阳医院。
信一还没来得及细看下面的具体报道,目光就被底下附着的那张照片吸引。
照片里的人脸肿成了猪头,都不需要马赛克的遮挡,估计他亲妈都认不出他。
但……
这个猪头怎么越看越脸熟。
艹
是他!
“噗——咳咳”
信一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叫你慢点吃啦,急什么。”龙卷风抽烟的手一顿,赶在玛丽开口前开始叨叨起某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孩。
真让老太太开始说教,信一一顿骂是少不了挨的。
只是这会他却是顾不得这些。
端起粥碗胡乱几口巴拉完,嘴里还包着粥含糊地丢下句大哥我等会下来下来收拾,信一就急匆匆地往楼上走。
桌面上什么也没有,枕头下也空空如也,信一慌乱地摁下某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接电话啊,你个铁憨憨!言也不知道留一个!打个人你都能搞上新闻头条的哇!
连着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信一急得开始飙起某大爷老家的脏话。
又一次未拨通,信一拒绝了接线员的留言服务,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本准备给十仔拨过去,忽然,注意到床底下的纸条。
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看了眼大开的窗户,估计是被风吹下去的。
捡起来一看,是戚危阳的字迹。
一上来就是吹牛逼,什么港督请他去吃早茶啦。什么警司送礼托他办事啦。
呸,警察局里吃早茶吧。
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小纸条还用正楷,搁着练字呢。
信一一边看一边疯狂吐槽。
然后中间一堆巴拉巴拉没什么营养的废话,总之就是让他不要担心晚上就滚回来了,顺便还给他安排了个活,帮忙问一下陈洛军的生日是多久。
完事信的末尾还画了一只十分抽象的墨镜卷毛中分小狗,狗下边还有一辆摩托。
信一:……
好了,知道你没事了,等你回来就有事了。
.....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收了黄警司好处又去总督府喝完茶的戚危阳依照约定帮忙堵住了电视台和几家大报行的嘴。
但背地里,他又悄悄对那些小报行混进来的人视而不见。
问就是医院只登记得有病人和家属的名字,探望人员太多,没办法挨着查身份证啊。
搅得满城风雨之后,又悄摸摸地让十仔跑去新华社跟老家通风报信。
毕竟人情欠了七八年,能还一点是一点啰。
等做完这些,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深更半夜悄悄摸摸溜进城寨的戚大爷丝毫没有在外面搅弄风云通吃三家的威风。
毕竟,现在稍微有点内幕消息的人都知道英国人在香港的威风已经是落日余晖,没多长时间了。
就算最后东窗事发,对于秋后蚂蚱的英国佬他也不虚火。
他比较虚火的是,这个点回去会不会被信一捅小刀啊?
没多理会肯定关的严严实实的理发店大门,戚危阳看都没看径直爬上了隔壁的雨篷,几个纵跃就顺着勾连的建筑蹿到了天台。
猫着腰扣住天台的石壁刚准备梭回房间,戚危阳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吸了吸鼻子,好浓的烟味。
回过头。
猩红的的烟头在漆黑一片的天台忽明忽暗。
“龙哥?”戚危阳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句。
“嗯。”
良久,角落里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回应。
烟味更浓了。
戚危阳皱了皱眉,还是扭过头朝龙卷风的方向又走了两步。
“虽然上次的结果看,癌细胞没有继续扩散,但你多少还是少抽一点。”
“让信一戒烟就行啦,抽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
话虽这么说,龙卷风还是将烟蒂摁熄在栏杆上。
随着唯一的光源消失,天台又一次陷入了漆黑一片。
见状戚危阳的眉头不仅没松反而更紧了。
龙卷风很明显有心事,但他不想说,所以顺着他的意熄烟逐客。
“下次早点回来。”
戚危阳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琢磨着等会怎么跟信一旁敲侧击一下龙卷风的情况,然后抓住栏杆就准备侧翻。
谁料下一刻某大爷的声音又幽幽出现在耳边。
“回家别整得跟做贼似的。”
“信一给你留了门。”
“他还没睡。”
脚一滑,戚危阳差点一筋斗从天台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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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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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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