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嗅了嗅鼻子,心道:“好香。不过却不是诗云姑娘的那种香气。是**香。”再看那名干瘦男子,方才这一扑一跌中拉扯较大,胸前的衣服上已隐隐渗出血迹。但他却好像浑然未觉,理了理衣服,故作平静地摸了摸面具,仍然完好无损地戴在脸上,心道:“幸好,还有这东西挡住了脸,方才那一招应该没有暴露武功家数,也不知有没有给人认出来。”
诗云道:“看来这位大侠方才也另有去处,而且有旁人作证,想来丢失的瓷瓶确实与他无关。”视线扫过众人,有十余人眼神闪躲,耳朵泛红,不时地偷偷瞥向那干瘦男子。
隔了半晌,十余人终于陆陆续续、磕磕绊绊地承认了自己的去处,和那干瘦男子别无二致。
最先撇清嫌疑的中年大汉冷哼一声,“我说为什么方才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说话,原来是问心有愧,说不出口,见不得人啊!假正经地原来另有其人,各位这下可都看清楚了!”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搞不好立时就要拔剑动手了,诗云道:“诸位稍安勿躁,眼下仍有许多客人未开口呢,不是吗?”
此话一出,十余人立即倒转枪头,自己方才总算摆脱了嫌疑,正急欲从这种尴尬境地中走出去,此时仍有这二十余人未交代去处,正是转移视线的好机会。矛头一转,气势汹汹地逮着旁边的人围追堵截。
“怎么还不说刚才去了哪儿?”
“肯定是心里有鬼!”
“倒也不是谁都能像我们这样坦坦荡荡,心中无愧的!”
“做贼心虚的人当然不敢说话了!东西肯定就是他们拿的,说不定是这些人合伙商量着一块偷的呢!”
“依我看,一盏茶的工夫内,摆脱不了嫌疑的人就算输了,踢出赌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我们坐在同一个赌桌上的!心中磊落的人才配赢!”
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半个时辰前,我和人打了一架,没有去过冰窖。”声音虽不高,却已传至四周,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立时噤声。
一个脚步虚浮的干瘪男子问道:“谁看见了?”
粉衣女子道:“无人看见。”
那男子道:“打架的人呢?”
粉衣女子道:“死了。”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此间大多数人常年行走江湖,多多少少总会沾些人命在身上,但各人刚到赌坊之时都已听过,这里不允许杀人,否则后果自负。两月前有人醉酒闹事,酒后行凶,扰乱了赌局,第二天清晨尸体便出现在了大厅正中,早已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满地,还有几头饿狼围在旁边啃食血肉。
江湖高手大多心高气傲,自不会将这等威胁放在眼里,但身处赌坊,便是客人,何况众人来此皆有所求,总还是遵守规矩的好。
而眼下这名粉衣女子当众承认赌坊杀人,无异于是故意挑衅,众人一听,纷纷后退避开,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更有人心下暗喜,少了一个对手,自己便离赌赢更近了一步。
“咔擦”一声,一个瓷杯掉到地上,碎片、茶水四溅。
众人循声望去,看向了角落里的一人。那人身旁仍围了三四个随从,察觉到投来的许多视线,慌张地藏起微微发颤的手,吼道:“蠢货,想烫死我吗?”
身后的随从一愣,赶忙应道:“小的该死!”蹲下身来去捡地上的碎瓷片。还有一人俯下身来用衣袖轻轻擦拭他被茶水溅到的靴子。
厅中虽也有几个富商打扮的人,但大多还是行走江湖的武人,见此情景,连连摇头,神色不屑,啧声一片。
坐在椅子上的人听到声音,踢开两人,“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诸位继续啊!方才说到……杀人……”
诗云道:“这位姑娘,为何杀人?所杀何人?”
那粉衣女子道:“我并不认识此人。只是他鬼鬼祟祟,故意拦住我的去路,屡次出言挑衅,这才动手。”
诗云道:“尸体在何处?”
粉衣女子道:“就在门外。”
诗云挥挥手,身旁的黑衣男子走出门口,不多时,果然拖着一具尸体回来。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我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粉衣女子道:“我起先出手,只是为摆脱此人,并无杀心,但他实在难缠,这才取他性命。”
众人围在那尸体周围,一齐查探,尸体身上有多处伤口,却不致命,知那女子所言非虚。再看脖颈间,一道细长伤痕,一剑割喉,出手利落狠辣,剑法着实不错。
诗云道:“姑娘是在何处见到此人的?”
粉衣女子道:“向下一层,一间茶室前。我偶然经过,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准备前去看看,就被此人拦住了去路。”
诗云道:“那正是前往冰窖的必经之路。看来他便是偷走瓷瓶之人的同谋了。如此,还要多谢姑娘。”
粉衣女子道:“不必。此人死后,我曾上前探查,却是一条死路,并未见到盗贼的模样。”
大多数人都知道,赌坊四处都是机关之术,想来那盗贼也是精于此道,借机关逃走。
各人为摆脱嫌疑,忙不迭地说出自己方才在何处,幽会赌博、偷窃下毒……七嘴八舌,交代了个底朝天。
诗云道:“在场还有三人未说过行踪,不知这三位半个时辰前人在何处?”视线扫过三人。
一个身宽体胖、绫罗绸缎的皱皮老头哑着嗓子说道:“我回到房中后,未离开半步,以防万一,还请这位公子留下了,他正可为我作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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