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其然愣了一秒，随后才想起来，不对他那个问题不是问他的姓名，而是要问他的来历的！哦不对，楼晨曦失忆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那没事了。
不对，还是有事的，有大事！楼下那个堕落者！
乌其然强迫自己冷静，找回身为异能局队员的职业素养，试图在楼晨曦的话语中挖掘出更多的信息，他悄悄地将右手伸入口袋中，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你怎么会看得出那个人的异能波动是堕落者的？你是感应性的异能者？”
楼晨曦否认：“不是哦。”
乌其然在一声声理智分析中，以然进入严谨的工作状态，一幅不到目的不罢休的态度：“但是据我所知，除了专门的炼金勘测仪器以及一些异能者完全异变之后，没人可以从表面看去那个人是异能者还是快要堕落的异能者。”
楼晨曦认真答：“是直觉。”
乌其然：“……”
虽然不靠谱，但这句楼晨曦是真的没骗人，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就是单纯的直觉，单纯地与异种和堕落者战斗了上百场的战斗直觉，完全不可能出错。
好在楼晨曦也知道自己穿越了，他已经不在那个自己具有“先斩后奏”的时代里了。
楼晨曦撸起袖子，指着胳膊上的淤青说道：“出去的时候，那个人对我使用了异能呢，他的异能有发动条件，应该是接触到人就会留下淤青，很隐蔽的异能，恐怕就连医生来了，也只能认为只是普通的淤青了。”
乌其然看着楼晨曦的淤青，发出真实的问候：“你这真不是自己撞倒的吗？”
楼晨曦：“……”
这就是他“作恶多端”的下场吗？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楼晨曦：“502病房，有个叫石狮的病人？”
“502的病人应该早就出院了，”乌其然别的不说，记忆力倒是称得上过目不忘，再加上这层楼基本都是异能局之前在犯罪组织里救出来的实验体，基本这层楼病房住着什么人，他们出没出院，他都一清二楚：“你怎么知道502病房的病人叫石狮的？”
“巧了，”楼晨曦说：“正是树下那个石狮主动告诉我的。”
乌其然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不对，他不是石狮，你之前说什么？那个堕落者有同伙？异能是将人变成傀儡？你已经中了他的异能了？让我看看！”
“停，”楼晨曦婉拒了乌其然想要凑过来关心的行为，他示意乌其然看他胳膊上的淤青：“这种异能对我可不起作用。”
只见楼晨曦胳膊上青色的淤青像白色花板的水溶彩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最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这就好了？”乌其然不放心，如果不是楼晨曦阻拦，他高低得扒在楼晨曦的胳膊上拧出一个淤青再看看楼晨曦是怎么做到的，他激动地语无伦次道：“你是治愈系的异能者？还可以消除其他异能者的异能？这样的话，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
楼晨曦摇了摇头，很惋惜地说道：“我不是，我的异能恰好能克制那个人的异能而已，而且只能解决我自己的问题，别的受害者我解决不了。”
单如鹤（荆棘与毒之魔女）倒是可以，但是这位魔女正处在不知道哪里的医院忙着转正，估计也赶不过来。
其实以前的他可以，但现在他的异能都不知道下降到哪个谷底去了，况且现在他还需要自己的水系异能来维持血液循环加速伤口痊愈，实在没有多余的异能帮助其他人解除傀儡状态。
解决方法没有了，乌其然肉眼可见地沮丧了下去。
这小孩怎么这么经不起打击？
楼晨曦没忍住嘴贱了一下：“你多大了？怎么还像个要找鸡妈妈的小鸡仔？”
乌其然哽咽了一下，居然没有反驳，只是人显而易见地更沮丧了。
楼晨曦：“……”
不存在的良心突然蹦跶出来了。
“啧，”楼晨曦想烦躁挠一下头发，手举到空中时，突然猛得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秃子，手一个转弯，用力打了一下乌其然的肩膀，将人吓得一跳后，才为人师表道：
“打起精神来，我又没说我没有办法，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擒贼先擒王，你把源头的那个人解决了，还用束手束脚地处理小兵吗？”
*
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掩盖住，没有了明媚阳光的滋养，医院草坪上显得萧条起来，没多少病人喜欢在阴沉的阴天中出来运动。
当然其中不包括楼晨曦，他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蹭了出来：“哟，石大哥？你也被医生要求出来散步啊？”
给在树底下外面两名心怀鬼胎，预备犯罪分子吓得不轻。
“唉，我那个主治医生偏说我身体素质不行，说什么我容易得骨质疏松。”楼晨曦感叹了一下，哥两好得挤在了两人中间，拍了拍假石狮的肩膀说道：“要我说那个医生就是在瞎说，我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我才多少岁啊？就吓唬我说我会得骨质疏松，你听那不是扯淡吗？要我说那医生真是想挣钱想挣疯了。”
“石狮”却没有放松警惕，没有理睬楼晨曦的胡搅蛮缠，用力手一挥，拍掉了楼晨曦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楼晨曦揉了揉被“石狮”拍红了的手，不满地盯着石狮，瞬间口中嘴毒的攻击对象转换成了石狮。“哎，你怎么回事？搞什么鬼？想打人哦？有帮手就想打我这个病人是吧？哈？联合不良医生欺负弱势群体？你院霸啊？”
说着，楼晨曦向后退了两步，狐疑地看着这两人。
“石狮”的脑子被楼晨曦这张嘴吵得一抽一抽得疼，只恨不得当场在这儿让楼晨曦永远地闭上嘴巴。
白大褂见“石狮”脸色阴暗，怕他的举动打扰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连忙挡着两人面前陪笑：“不是，你误会了，这位小兄弟，他只是脾气不太好……”
“你跟他费什么话？”“石狮”却明显被楼晨曦激怒，只想让楼晨曦血溅三尺，而不是粉饰太平：“一个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的傀儡而已。”
男人做了一个举起手来，做了一个复杂的提线傀儡手势，面目狰狞，脑子里幻想着眼前这个絮絮叨叨的青年发现自己的肢体不受自己意识而控制时露出恐惧的表情。
医生见着自己的同伴理智已失，也没有假好心下去，只是叹了口气地对楼晨曦摇了摇头做作道：“唉，谁让你撞到枪口上了呢，只能自认倒霉了。放心我们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哇，原来你们果然是危险分子。我就说一开始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
医生吐槽道：“怎么看一开始都是你的行为不像好人吧。”
不对！
说完，医生猛地反应过来，扭头就往旁边的“石狮”看去，假石狮也自我怀疑地看向自己的手又惊恐地看了看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楼晨曦。
假石狮第一时间发问道：“为什么你不会受我的异能影响？”
医生则反应迅速地将手伸进口袋中。
“别啊，二对一有点不公平吧。”楼晨曦：“别以为只有你们有帮手啊。”
两人头上的树闻言直接向两人砸了下来，医生和“石狮”两人躲了过去，却也打断了医生的小动作。等两人站稳后，在他们眼前的楼晨曦眨眼不见了。
假石狮情绪不稳地问道：“人呢？”
医生指挥道：“分开站！你操控医院里其他还在的傀儡！”
话语刚落，一道道小而密的黑影极速刺向医生，极短时间内，医生只能使用护住身体的关键部位，同时不止前方有攻击，楼晨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假石狮后方，在假石狮只顾着前方时，一道快速的风刃打到假石狮的背部，一声惨叫声从男人的口中叫出。
吸引了正在专心防御医生的注意力，这短短一秒的破绽当然没有被就在旁边看着的楼晨曦错过，他干脆利落地也给旁边的医生耍了一道风刃。无形无影又速度极快的风刃，医生压根没有察觉到风刃的存在，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刀。瞬间无力地软跪在地下。
“出来吧。”楼晨曦朝另外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上喊着，乌其然扇动着两只已经变成黑色翅膀的手臂从树上飞了下来，一言难尽地看着楼晨曦。
谁知道，楼晨曦信誓旦旦地说着什么擒贼先擒王，结果就是楼晨曦出去吸引两人的注意力然后由他到树上看准时机随机应变啊？他在树上的时候可是一直为楼晨曦捏着汗的呀！这也太草率了吧，关键是这么草率的策略居然真的被楼晨曦施行成功了。
“你还是胆子不够大，”楼晨曦接过乌其然递过来的封印绳，一起帮忙将这两个犯罪分子捆板起来：“有时候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方法，像这种面和心不和的三两群体可是最好对付了。”
楼晨曦故意将绳索在两人的伤口上绕了好几圈，成功收获了“石狮”愤怒的瞪视。楼晨曦不为所动，甚至还兴致来了仗着“石狮”不能动弹，故意去踩了几下“石狮”的伤口。
唉，稿子用得真快，马上就要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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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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