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烟花照的,这帮孩子一个个的眼睛里都有星光在闪。
他,喜欢,谢俞。
不是那种,是那种喜欢。
那种只要一看到这个人,心里突然就满了,又患得患失,不踏实,总觉得哪里还空着的喜欢。
“我有对象了。高二谈的,不是随便玩玩,很认真,认真到……这辈子就他了。”
“他叫贺朝。”
胆子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我很欣赏你这种胆量跟其他小孩都不一样。
有时候人真的很容易满足。一点碰触,一个眼神,以及捎带过来的温度。就满了。
“怎么?”
“看你啊。”
“我家小朋友怎么那么好看。”
心情不好。
看着你就好点了。
如果可以的话......还想抱抱。
“你家老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你好好想想,他对什么感兴趣。”
“我吧。”
“……啊?”
“我。他对我感兴趣。”
所有小心翼翼的心情,控制不住的思绪。想靠近又不敢声张。
但事后又庆幸自己大着胆子迈出了那一步。
更庆幸身边这个人也同样……毫无顾忌地朝他走来。
阳光从窗户外边洒进来,这阵近乎刺眼的光被窗帘遮着,恰好有风将窗帘吹起,永远对不齐的课桌椅,载满粉笔字的黑板,还有教室里的所有同学们,整个被照得发起光来。
他们身上穿着同款卫衣,背后四个大字:爱与和平。
“这么记仇?”
“记。我不光记仇,跟你有关的统统都记着。”
这位骚哥,看着没心没肺、不拘小节,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心大’的人,一旦碰到关于男朋友的事就特别小气。
小气得不行。恨不得在谢俞周围划个圈,再在边上写俩字:我的!
如果还有多余的地儿,还会再加一句:谁动谁死!
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写完题目后放下粉笔,点了贺朝的名字:“这位迟到的,你来说说,遇到这样的题型,第一步要做什么。”
贺朝慢慢悠悠起身,犹豫一会儿,说了六个字:“放弃,看下一道。”
“男朋友不爱学习怎么办?”
“我们可以先确定一个小目标,比如,是先考清华还是北大。”
“贺朝,贺朝!”
“谢俞,谢俞!”
“百年好合!”
“带什么作业,作业留在寝室。”罗文强说,“它很懂事,一定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对不起’但这三个字,就跟‘我爱你’一样,对越亲近的人反而越难说出口。
“那你加一下老贺微信吧。他求了我快两年了,我怕吓着你,一直没给。”
“……”两年?
“谈恋爱第一天就跟他说了,我说我找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这个男孩子特别可爱。”
“朝哥,你家小朋友,”
“管管?”
“这还真管不了……他管我还差不多。”
“小朋友,”贺朝将水塞进谢俞手里,说,“别的小朋友都去打篮球了,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
别爱我,没结果。
进立阳二中纯属偶然,也没报过什么期望......可能就是老唐嘴里说的“无限种可能”。像奇迹一样,把他们联结在一起。
以后也会有的。
还会有更多奇迹。
不管你选哪条路,怎么走我都相信你。
“你喝醉了吗。”
“没有,”
“那你……喝醉了吗。”
“傻逼,你说呢。”
没喝醉。
不是因为因为酒精作祟。
也不是一时冲动。
“你们俩吧……你们俩个……为什么要互相抄呢?”抄谁的不好,要抄对方的,成绩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因为我相信我同桌。”
“我同桌也相信我。”
“复习什么,不如烧香拜佛。”
周大雷连忙站起来,他走出去两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又折回来说:“等会儿,妈,我问你个事。”
周妈从善如流:“不知道,没钱,爱过。”
“有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专业吗?”
“啊,还在考虑,你呢?”
“离你近点。”
“离你近点就行。”
生活这么平淡,偶尔说说脏话对心情好
贺朝胳膊肘抵在桌上支着,手里是随手抓的一本练习簿,练习簿对着谢俞的脸,正好挡住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
谢俞睡得安稳,完全不知道有人在帮他挡太阳。
“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好的同桌,”贺朝一条胳膊举酸了,又换成另一条,嘴里自言自语,轻声说,“……自己看着都觉得好感动。”
呼吸声伴着微弱的蝉鸣。
谢俞又半睁开眼,看了一眼夜空。
脑子里没什么其它念头......只觉得很亮。
跟平时广播里的姜播音员不太一样,跟让广大学子头疼不已的疯狗也不一样。
很普通。
普通到好像是因为肩膀上需要担起来的担子,以及老师两个字,才变得强大起来。
“喂。”
“干什么啊。”
“叫你一声傻逼你敢答应吗。”
“……你才傻逼。”
“所以啊。”
“不要问别人,问你自己。”
“别怕,哥罩你。”
谢俞每次站在这种冒着硝烟的场面里,甚至有时候都不用说话,光看对方一眼, 就让对方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好啊, 你是不是想打架,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你!
“我八国混血,祖上在欧洲那边混了三代,后来往东南亚发展。我爸是阿拉伯人,我妈法国的。”
贺朝见周大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崇拜,顿了顿,不可思议地说,“……这你也信?我是中国人,纯种的,不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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