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霈气得要死，但是这时候她明白自己更不能亲自下场，否则必将引火焚身。
想了许久，陈恩霈还是决定借严慈的手来给纪晴雯一个教训。
陈恩霈哭哭啼啼地给严慈打去了电话。
“严老师，网上的新闻你都看了吗？”
严慈说：“什么新闻？你怎么哭了？”
陈恩霈听严慈讲话，听出她情绪很稳定，一点没有着急生气，陈恩霈很奇怪。
“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演员，纪晴雯，你还有印象吗？她不仅不收敛，反而更过分了，买通稿，把咱们一起骂了，说咱们要演技没演技，要气质没气质。”
严慈笑呵呵：“原来你打电话就为这件事。”
“你不生气吗？”陈恩霈有些呆愣住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严慈说，“我这么红，想蹭我热度太正常了，相信老百姓们都看得出来谁对谁错。”
陈恩霈没料到严慈自负到这个程度。
“可是，严老师，你难道没看到吗？那些老百姓在你和我的微博评论区骂成什么样了！”
“那都是水军，不是真实的。”严慈说，“网上的事情，不用在意，我们踏踏实实，问心无愧就好，你说对吗？”
陈恩霈违心地附和着严慈：“呵呵，你说得对。”
严慈问心无畏，可陈恩霈却问心有愧。
严慈的演技一直很稳定地差，陈恩霈的水平远不止于此，不过为了配合严慈，所以也随便演。
挂断电话，陈恩霈腹诽：“谁跟你一样，别带上我。”
陈恩霈离不了手机，知道不该看，但是还是忍不住打开微博。
严慈最大的黑点就是演技和自恋，已经被网友扒拉了个底朝天。
而网友们深入了解陈恩霈之后，才发现陈恩霈比严慈更值得挖掘。
打骂助理、爱翻白眼只是她不良面的冰山一角。
【陈恩霈的师姐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哎，以前陈恩霈提到过跟师姐关系很好，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全删了。】
【她师姐是韩樱子！】
【HYZ？那个法制咖？】
【我的天！跟韩樱子聊得来的，我不敢想象是什么人！】
陈恩霈被吓得清醒了，立刻联系经纪人，要求把所有负面的话题往下压。
陈恩霈也想要跟一些很有观众缘的人互动，来消除掉自己身上负面的新闻。
思来想去，陈恩霈觉得只有乔欲能帮自己达到目的。
只是，看着乔欲的微信头像，陈恩霈有些犹豫不决了，她感觉得到，乔欲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却跟纪晴雯越走越近。
陈恩霈不管了，她只能赌一把。
乔欲即便不喜欢自己，却还是很信守承诺的。
【姐妹，你之前答应过会给我庆祝生日，今天零点，你能在微博上发给我的生日祝福吗？】
过没多久，乔欲回复了两个字：【可以。】
陈恩霈隐隐感觉，这会是乔欲答应自己的最后一件事。
乔欲的心，好像已经被一个人牢牢地攥在手里了。
——————
拍摄空隙，莘蓝怒气冲冲走进休息室。
纪晴雯抬头：“蓝姐，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是很有本事，”莘蓝说，“一天到晚总给我惹麻烦，拉踩陈恩霈和严慈？你真的很能出风头。”
小朱心虚，急忙辩解：“蓝姐，那都是网友自己发的，跟纪老师没什么关系。”
“你滚一边去！”
小朱委屈地退到旁边去，眼泪已然在眼眶里打转了。
纪晴雯见莘蓝出声骂小朱，也生起气来。
“小朱，你就坐我旁边，哪里也不要去！”
旋即，纪晴雯扭头跟莘蓝说：“蓝姐，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你是我的经纪人，至少不该看我像看仇人一样。你如果觉得我有任何问题，尽管去跟蒋总说。”
莘蓝难得见纪晴雯生气，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莘蓝转念一想，自己对纪晴雯也是过分严苛了，她没什么靠山，别的孩子在家里受父母宠爱时，纪晴雯就已经签在自己手底下，踏入了肮脏的成人世界。
“跟你无关就好，我会处理的。”莘蓝说，“那位，你最近有没有联系过？”
这次轮到纪晴雯不吭声。
莘蓝说：“我是为你好，你知道的。”
小朱收到其他几个助理发来的消息：【冯导说了，晚上收工后去聚餐，你来不来？】
小朱疑惑：【聚餐？我怎么没听说？】
【纪老师嘛，可能跟我们不一样。】
——————
巨大的落地窗办公室内，蒋华容埋头批示文件。
乔秘书推门进来：“蒋总。”
“什么事？”
“新沂影业的张总还在等你。”
“不见。”蒋华容头也没抬，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苍白高贵，显出生人勿近的气场。
“好的。”乔秘书记下，又问，“林小姐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去看她。”
“林小姐？”
“地产林小姐。”乔秘书小心翼翼地说。
林小姐人年轻，长得也漂亮，出身大家族，又对蒋华容一见倾心，是个合适的联姻对象，不知为何，蒋华容这么多年都对林冷冷淡淡。
“我没空，”蒋华容说，“你替我去一趟看看她。”
毕竟林母还是有些势力，面子上的功夫不得不做。
“可……”乔秘书还想再说两句，却听到蒋华容的手机震动，蒋华容拿起瞥了一眼。
乔秘书看到蒋华容一侧嘴角微扬。
这表情出现在任何人脸上都可以，只是出现在蒋华容脸上就算得上是惊悚。
权力顶峰的冰山美人，只会因为一个人笑。
乔秘书识相地退出去，却还是因为关门关得慢，听到了老板的秘密。
蒋华容低沉的嗓音，轻叹了一句：“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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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等会儿去那家花姐大排档。”副导吆喝，“道具组的姐妹们辛苦下，其他人上车了！”
“她不去吗？”乔欲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问着。
“你问的是谁？”副导一头雾水。
冯温却接过话茬：“她不去。”
“这个她到底是谁啊？”副导挠了挠头，“好家伙，听你们说话跟发电报一样，我是什么也不知道。”
“纪老师！”乔欲远远瞥见纪晴雯的身影，跟她打招呼。
可是纪晴雯行色匆匆，一闪而过，并没有听到呼唤。
乔欲跑过去追纪晴雯。
纪晴雯给蒋华容发完消息，发现“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急忙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万一蒋华容给她打电话，她也好应对。
然而，纪晴雯在黑暗中呆坐了一会儿，没看到蒋华容发来的消息，也没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纪晴雯自嘲地笑了一声，她的存在，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重要。
无论是乔欲，还是蒋华容。
无论是作为被唾弃的对象，还是作为被豢养的宠物，她都排不到第一位。
纪晴雯起身要走，忽然被面前闪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对面来的是个瘦到皮包骨的长发女生，戴一副黑框眼镜，背个双肩包。
纪晴雯对她没印象，组里只要见过一面的人，纪晴雯都记得。
对方自报家门：“纪老师，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是组里的工作人员，也是你的老粉丝了！我从你出道就开始喜欢你了，你每一部作品我都看了。”
女孩激动地伸出手来。
纪晴雯浑身雷达都在报警，觉得面前的人不太对劲，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常年待在潮湿的地下室中吃着泡面。
不过，对于一个热情的粉丝，纪晴雯总不想让对方失望。
“谢谢你哦！”纪晴雯回应对方的热情。
女孩怯怯地问：“老婆！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一个称呼而已，当然可以。
演员贩卖演技，偶像贩卖幻想。
而年轻的一代演员富有且慷慨，提供演技，满足幻想。
“哎。”纪晴雯应了应声，以往在微博，几个老粉也都这么叫她。
“老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对吗？”女孩语调忽然有些森冷地问。
“当然。”
“你骗人。”女孩忽地紧握住纪晴雯的手，眼神也变得可怕起来。
纪晴雯浑身寒毛竖起，可是偏她站在角落里，这女孩看着瘦弱，力气却十分惊人。
纪晴雯不敢轻举妄动，怕随便呼救惹恼了女孩，只是依然尽力保持平和。
“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祈祷你不要走红，这样的话，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女孩说，“我是生活在臭水沟里的老鼠，你是我唯一的光，我为你熬夜，追踪你的每一个动态，你每次发动态，我都第一个评论，可是，可是现在，她们都知道你好，她们发现你了！你就不是我的老婆了！你是她们的老婆！”
纪晴雯看准时机，趁对方声泪俱下的时候，抽走了手，夺路而逃。
然而，女孩显然比纪晴雯更能适应黑暗的环境。
纪晴雯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即便她忍着剧痛快速爬起，却还是被对方追上了扭住了头发。
“老婆！老婆！你只能是我的！”女孩癫狂地说着，顺手摸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虽然是道具，但也可以成为伤人的利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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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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