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凤一苇不解。
“也没什么特别的，市面上游戏大多都开通了兑换系统，现实星币可以与游戏中的资金流通。《百战成歌》长时间保持着「水晶」和星币10：1的兑换比例，汇率稳定，安全保障方面也做得不错。对于年轻人来说，讨生活不易，挣零花不难。”
“当然，非必要不建议这么干，费时费力不说，游戏本身也吃氪度和练度的，不专门花时间研究很难玩明白。”
凤一苇目送几人离开，自己绕着周围摊点游荡。
“为什么这些卡牌的品质都这么低呢？”逛完一个又一个小铺子，看着或多或少的搭售卡牌，凤一苇不禁喃喃道。
“新人？”同凤一苇搭话的是位女玩家，手里把玩着一件饰品，一脸玩味。
“嗯。”
“那能摸到这里来，怕是有人带吧。”女玩家点了点头，“带你的人呢，没教你这些基本的东西？”
约莫一人摆摊无聊，对方并不介意同人闲聊，反而是递给了凤一苇一只小板凳。
“谢谢。”凤一苇接过，“有事下了，让我自己逛逛。”
“我想也是。”女玩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还没去「交易行」和城东的商业区仔细看过吧，那边才是卡牌主要售卖的地方，这里多是补品和零零碎碎的材料。拍卖行也有，但那都是些顶级的卡牌，动不动就多少十万‘水’的，一般人也就凑个热闹长见识。”
“太叔……佳，真名字？”凤一苇看着对方的昵称，有些诧异。①
“读书挺多，一下子就念对了。”【太叔佳】有些惊讶，“姓是真的。”
凤一苇：“还好，只是认识姓这个的朋友。”
虽然——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挺好。第五星区天都如今姓这个的人不多，你这也算交际广。”【太叔佳】无意过多深究，另起话题，“你问卡牌，是想要收卡牌做首发卡么？”
所谓的首发卡，也就是备战卡牌位的卡牌。
持有卡牌数低于五的，默认现有卡牌都是首发卡。
新手也是最缺卡的一群人，这么干太正常不过。
“嗯。”凤一苇点头，“一共四张卡牌，有三张都是别人送的。”
“都是这么过来的。”【太叔佳】笑道，“我那时候刚进来，两手空空，系统送的卡牌都给‘野怪’秒掉了，后面攒了钱才又买了新的补上。”
凤一苇：“这样……你挂售的，好像是饰品？这种样式的，是不是该叫角色装备。”
“你说这些？对，人物角色的装备。”【太叔佳】表示肯定，“游戏里的实力提升虽然靠卡牌，但人物角色防御得跟上，这种就是。除了人物的天赋点分配和属性天赋的提升，外物的话就是靠这些装备了。”
“给，看看？”
凤一苇接过，有些惊奇，“戒指？烈阳戒指，品质‘完美’，强化完美度‘40%’，攻击 403，暴击 81，命中 96，速度 42……由【太叔佳】制造，厉害！”
“售价10万‘金’，自制的装备都是这个价格么 ？”
“这才哪到哪。”【太叔佳】从摊上拾起一个模样类似的，“你拿的算是次品，放到这儿也只有不到45级的玩家看得上，过渡期用的，真正的好东西，可不是游戏‘金币’可以买到的。”
凤一苇：“因为，制造这些东西很困难？”
“不。甚至可以说，很简单。”【太叔佳】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丢下，“主要是因为这些人物装备只能由玩家制造，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个获取途径。刷副本、做任务有时候甚至有属性材料和卡牌，品质稍微低一点，几千‘金’就可以搞定，就是因为获取渠道多。”
“还有一个，就是点制造技能，升级不止得过试炼，还得投入大量的资源、耗时耗力收集对应装备的制造技能点。这个只能慢慢耗，氪金和肝都没法弥补。”
“不过制造装备不比制造卡牌，对天赋要求不高。苟得够久，庸人也能达成条件。”
“换做是高阶卡牌，后面单位换成‘水’，也没那么容易拿下。”
【太叔佳】说得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前期培养成本高，除了因为制造类的技能和战斗类的天赋点不同，人物升级经验要，作为媒介的学费‘金币’也得缴纳够，制造技能等级越高，消耗的‘金币’也越多，65级以后的技能提升动不动就几十万‘金’，还有失败的概率。”
“人物体力值也是一回事，成本不高，但很麻烦。”
“之所以定价是‘金币’，也是因为这个。”
“相比之下，购买图纸的支出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凤一苇闻言了然，跟制造符咒一个道理。
真正的制符大师看似行云流水，轻描淡写即可成符。
但背后的投入与消耗也十分惊人……“吞金兽”一词可谓是资源消耗的具象化。
与之相对的，后期身价高，要回本似乎也情有可原。
“买家有限？”
“不算少，也多不到哪里去。”【太叔佳】解释道，“没人会愿意花太多的钱在前期过度的人物装备上玩家里面，45级人物‘试炼’卡级的，竞技场想要补战力缺口的……别的，也没了吧。”
凤一苇：“多谢告知。”
“算不上，这种东西游戏里多待两天就都清楚了。左右现在没生意，当聊天了。”【太叔佳】随意摆摆手，示意凤一苇别太在意。
短暂的沉默之后，【太叔佳】又问道，“你对卡牌，了解多么？我是指设计那一块。”
凤一苇：“为什么会这么问？”
“直觉吧。”【太叔佳】拢了拢桌上的物件，“总觉得以你的精神力敏锐度，应该会很擅长这些才是。”
“彼此。”
凤一苇愿意留下，也有这个原因。
【太叔佳】觉察出了凤一苇精神力有异，凤一苇也一样感觉出了对方的与众不同。
「卡牌设计师」——
但【飞云之下】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
“摆摊时间到点，我要先撤了。”【太叔佳】笑了笑，从椅子上起身，“加个好友？”
“好。”凤一苇点击确认，“摆摊点有免费的时间段，这是时间到了？”
“这个月是周一、周三和周五的晚上9：00-11：00不需要缴纳租金，时间还早……我这个，东西超出了摊点的物品存放量，所以要另外交钱。”
*
“吧嗒——”
是熟悉的灯开启的声音。
凤一苇心道：估计是米卢斯又起夜了。
作为半夜修仙的常客，凤一苇已然习惯了少眠的日子。
听力敏锐的凤一苇能通过夜间的各种动静了解到孩子们的情况：米卢斯上半夜经常说梦话，但起夜上过厕所之后就会安静下去；隔壁的安格睡前醒后都会在床上打一套拳，这几天有加练的趋势；温睿睡着后睡眠质量很好，但只要外面起风就会入睡困难；年龄只有十三岁的尤涅斯·加德身为助教，作息一直很规律，可惜夜里喜欢滚来滚去……这点跟郭无忧一样。
江湖没有郭无忧，却有郭无忧的传说。
凤一苇忽地想起了郭无忧之前提到的游戏论坛，上面似乎有很多有关卡牌设计的信息。
“游戏账号检测异常”的提示再次跳出，凤一苇随意关闭，转战到《百战成歌》的游戏论坛。
比起卡牌获取、养成，有关卡牌制作的内容不过沧海一粟。
但在大基数的堆砌下，比例少，数量仍旧客观。
这些天凤一苇并非没有尝试过卡牌设计，只是比之事业发展……有一个猜想他希望能先得到验证：卡牌依靠精神力创设、消耗「晶石」进行提升，而「晶石」又是另种类型的补充精神力的矿石，是否……「晶石」也能稍许弥补他精神力阈值的跌落？
凤一苇不会知道，只是这么一个想法，让他日后的发展之路歪到了一条崎岖大道，并一条道走到黑。
已知，「晶石」作为游戏不珍贵但常年稀缺的游戏资源，价值常与「水晶」这一游戏货币划等号。「水晶」又可以与星币实现转换。
其次，贩卖卡牌来「水晶」远比其他途径要快。
最后，凤一苇个人，以及他暂时归属的贝壳杉福利院资金有限……好吧，是十分紧缺。
三管齐下，凤一苇觉得没有其他理由能阻止他朝「卡牌设计师」这一目标进发。
尤其，他的身体素质已出现退化，甚至有进一步恶化的不良趋势。
还有么，大概是所剩不多的骄傲吧。
凤一苇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心态上的触底反弹，这会儿又生起了重操旧业、捡回饭碗、重振辉煌的心。
原先在赤华州家族的时候就是如此，上面有靠谱的少族长兼大哥的凤鸣岐，又有好些出色的哥哥姐姐在，多数时候操心事根本轮不到他就给全部解决了。
拥有凤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制符资质，族老、亲朋对凤一苇的期许，都是于制符一道继续深研。
如今既然打算重操旧业，那自然是不做便罢，做就要尽己所能。
①太叔姓在大陆和台湾都没有列入百家姓前一百位。不常见，源起皇族姓氏。一是出自姬姓。春秋时期，卫国国君卫文公的第三子名仪，而卫文公是周朝的王族后代。按古时的排序规则，三子应为叔字(古时候，兄弟辈排行次序，老大称伯，老二，三，四分别是仲，叔，季)。因此，仪又称作叔仪。为表示对周室皇族的尊重，他人称呼叔仪时都加个“太”字，即为太叔仪。释义源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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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太叔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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