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联系过美国权威的脑科医生了,明天早上四点,他和他的团队就会带着最先进的仪器落地海市,我亲自去接。”
这位医生是给宴臣做手术的那所医院的,能力没得说,还带来了最先进的仪器,一定能救活宴隋林这条小命让他活蹦乱跳的,哪里都不会出问题。
宴臣懒得和这两人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到时候医生来了,要是他们两口子还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他不介意帮已经去世的老头子好好教训一下。
翌日。
医生和他的团队是宴臣请裴锦年、温饶亲自坐他的私人飞机请回来的,到海市后自然得是他亲自迎接。
“前段时间你去国外怎么不用私人飞机飞过去?”余越还没睡醒,非要跟着过来,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那两天刚好在检修。”
私人飞机起飞不是开车说走就走,需要在提前向空中管理部门申请飞行计划,说明宴臣知道宴隋林的事情后就在准备这件事了。
表面上冷冰冰的,但是私下里比谁都在乎这两个侄子。
要不是出了季驰风这档子破事儿,宴臣和两个侄子的关系也不会变得这么尴尬。
想到季驰风,余越的瞌睡也跑了,心情颇为不爽地踢飞了一颗小石子。
医院的事情宴臣谁都没说,但是从宴臣的今天的状态和反应来看,余越能猜出个大概。
这么好的宴臣,季驰风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非得去和宴臣的侄子搞什么“不伦恋”,这不是纯纯有病吗?就这么喜欢管前男友叫小叔?
“他们到了。”
宴臣快速上前和带头的医生打招呼:“Dr·Elysia,很抱歉这么突然邀请你过来。”
“臣,你太客气了。”Elysia是中美混血的女性Alpha,能听懂大多数中文,为人也没有什么架子。
宴臣在国外的两年和她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对于宴臣的请求,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回国后,你的状态怎么比之前还差?是身体不舒服吗?”Elysia担忧地问。
宴臣顺着夏安打开的车门坐进去,笑着回道:“可能是没有睡好,这几天总担心我侄子的事。”
外国人性格开朗大方,也不拘小节,Elysia拉住宴臣冰凉的手,说道:“要注意身体,你太重视工作了,这样对身体会有很大负担,安一直跟我念你,让我回去后一定要把你的康复情况告诉他,你这样子,他怎么会放心呢?”
“我记下来了。”宴臣点了点头,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尴尬,“我会自己给他打视频汇报的。”
几位医生连酒店都没来得及去,就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
宴臣带着几位医生去看了看宴隋林的状态,转身就出了病房门,对角落上坐着的人视而不见,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一眼。
被当成空气的感觉并不好,季驰风心中微酸,只能用力捏着双手,不让自己脸上有任何异常。
如果不能克制对宴臣的情感,两年前的车祸很有可能再次重演。
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正如宴臣说的那样,他的腿,包括他的身体都不能再次承受任何撞击,季驰风的心也承受不住。
在他真正拿到季家,把那些对宴臣虎视眈眈的人收拾完之前,这些他都得受着。
*
医院脑科的专家都聚集在了一起,张漫宴正安也在。
宴臣坐在旁听,防止这两个拎不清的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举动。
好在一场会议下来,几人的观念达成了共识。
对于宴隋林脑子里的血块,尽快动手术是最优解。
手术方案很快就确定了下来,将会由Elysia主刀,她团队的其他人和一位本医院的脑科主任进行配合,预计手术时长五个小时。
不算长。
因为宴正安和张漫的无知,让这场手术的难度大大增加了。
宴隋林身体里其他内脏都完好,所以宴正安夫妇才拖拖拉拉想采用保守治疗,不然也不会变得这么棘手。
这也就是Elysia来做手术,要是交给其他医生主刀,宴隋林的小命大概率得交代在手术台上。
亲眼目送宴隋林进了手术室,宴臣心里的火再一次爆发。
他拉起宴正安的手就走进了旁边一间空病房,锁上了门。
“你知不知道你们两口子做了个多愚蠢的决定,第一时间就该做手术!”宴臣越想越生气,夹着烟的手都在颤抖。
他很少有情绪过激的时刻,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但他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我也没有办法,一直联系不上这方面的飞刀,脑科一直是我们医院最弱的科室,这场手术做不好,隋林以后就看不见了!”
“他要是再耽误下去,别说是眼睛,就是命都没了,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宴臣吐出一口烟圈,努力想压制心中的愤怒,“那些媒体爱报道就去报道啊,名声能有你儿子的命值钱?”
“你真是太子爷当久了不知人间疾苦。”宴正安也急了,咳嗽了两声,毫不客气呛了回来,“订婚当天发生这种事,宴家小少爷被人打了,这会成为多少人的笑柄,宴家往前数几百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污点!”
“名誉就这么重要?值得你用自己的儿子来赌?”
宴正安双手攥成拳,手背上青筋交错,他呼了一口浊气,再次说:“别说是他,就算是你我也是赌得起的。”
当年那些往事,宴正安是知情人之一,说出这种话就是在明晃晃威胁宴臣,不要再对季驰风有任何想法。
但他太低估宴臣了。
“是我出国太久,你忘了我的脾气了吗?”宴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他,哪怕是仰视气势也不减分毫,“威胁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知道你不会怕,但是,季驰风呢?”
宴臣闻言,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从昨天他离开病房的那一刻起,季驰风就没有特权了。
病房隔音,但也架不住两人谈话声音大。
这番话被病房外面的季驰风听了进去,拎着晚餐袋子的手轻轻发颤。
他靠在墙壁上,几分钟后放下东西离开了。
病房里的争执就此结束,宴臣灭了烟,拍拍宴正安的肩膀说:“有些事,我没有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还没到时候。”
宴正安瞳孔骤然紧缩,脱力似的滑坐到地上,一瞬间跟老了几十岁一样。
宴臣没有再看他,打开病房门,提起了地上的盒饭,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没有守在医院,出门吃了个饭,慢悠悠回来的时候,手术也刚好结束。
Elysia主刀的手术没什么可担心的,非常顺利。
宴臣亲自开车把人送到了酒店。
本想回去休息,Elysia拉住了宴臣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宴臣不解地跟她进了房间。
“怎么了?”
“我觉得你那位家人状态有点奇怪。”
宴臣没明白过来:“哪个?”
“就是个子很高,很帅气的那位Alpha,今天等在病房门口,穿着一套灰色休闲装,很像明星那个。”
上下嘴皮碰了碰:“季驰风?”
“对,我听到你哥哥叫他小鸡?应该就是他。”
宴臣难得真心笑了下:“叫他Breese吧,他怎么了?”
“我听我的学生说,他从观察廊离开的时候,刚好遇到Breese,状态非常差。”
宴臣猜想着时间,应该是他在病房外面听完回去的时候遇上的。
状态能好得了就见鬼了。
“没事,他那时候遇到了些事情,情绪不好是正常的。”
Elysia说:“不是的,我的学生对在心理学方面有非常透彻的了解,他当时的症状很奇怪,非常警惕地看着周围,肩颈附近出现了肌肉紧张的情况。”
宴臣安静地听着,没有贸然打断。
Elysia随手扎起了金黄色的波浪卷发,用蹩脚的中文再次补充:“他当时有些呼吸困难,心跳加速的特征。”
等她回忆完了,宴臣提出一种可能:“他的易感期就在最近。”
宴臣虽然没见过季驰风易感期前几天有这种情绪,但他明白,确实有一部分人会这样,而且很常见。
他两年没有陪季驰风度过易感期了,有不了解的情况出现再正常不过。
“不是。”Elysia摇头,“易感期前期发生这些症状是会有信息素的味道的。”
“那……会不会是……”宴臣想起自己白天的所作所为,又提出另一种假设,“被Omega标记的后遗症。”
“NoNoNo,臣。”Elysia伸出食指用力摇晃几下,“Alpha没你想的这么脆弱,而且他是S级的Alpha,和劣质Alpha的身体素质是不一样的,对Omega信息素的接受度比一般人要强很多很多。”
宴臣想了很久都没想通,最后只能让Elysia说说她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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