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区——”
涂黎把着门干呕,昂多面中表情阴狠。
短刀空中急旋,噗一声刺入昂多复制体心脏。
一个昂多复制体光荣倒地。
蝎尾高高拱起,尖锥歪头,张嘴同时,主人跟着笑起,“不是吧,原来你是生了,还生了这么些没用的废物。”
昂多紧攥拳头前行。
涂黎蹙眉将赵正巍拉至墙边,郑媛身下椅子横在昂多面前。
霍玄踢开办公桌,郑媛撑桌翻滚落至里侧。
苏茶捏着两件衣服走到几人身边,一个轻晃将衣服扔给昂多们。
“要打之前,也得先穿件衣服吧。”
话落,昂多本体直接气炸,焦黑的白人抬手,却忘了指缝中的牙签。
“嘶——天杀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昂多忍着剧痛快速将一根根牙签拔除,他脚下后撤,周围四个复制体顺势上前将其牢牢挡住。
苏茶双手捂眼,分开狭小缝隙,盯着人脸反问:“那你呢,你先告诉我们你是个什么东西。”
咚——
门外一声轻撞,将室内几人视线吸引过去。
昂多复制体仍旧警惕地看着室内威胁,霍玄赵正巍亦是如此。
半掩的房门缓缓敞开,露出门外叠罗汉的两道军绿身影。
辜新莱扛着宿粟,黑白分明的眼仁在屋内转了一圈,咧嘴,“巧了不是!”
门上玻璃外,宿粟哈出的热气形成一片白雾。
栗子毛扒着门框歪头,同苏茶郑媛对上眼,小手一摆,直接say嗨。
整间屋子静默无声,昂多分毫未动,其余复制体却同一时间向四周发起攻击。
昂多复制体们很不友好。
身上粘连着出生时的乳液,伴随靠近,持续不断散发的腥臭气息也堪比生化武器。
“这里交给我们。”涂黎看了眼在场两位女士,面色沉稳。
不到一息,柜门阖上,两道倩影消失。
门口跑来一只昂多复制体,辜新莱一个弯腰撤回走廊,在宿粟晃来晃去的腿间举枪大喊,“我警告你啊!你别过来!”
污糟气息自下而上袭击了宿粟。
“我可去你的吧!”
宿粟小脸一皱,吊在门上,抬脚将昂多复制体踹到准备趁乱跳窗的真昂多身上。
重物自后一撞,昂多猛地扑在前窗。
厚重窗帘随着昂多倒地撕扯而下。
两道攀在窗外等候多时的军绿人影立即扛起喷火枪破窗。
靳钺压着眉毛,将昂多本体用索链吊起扔到窗外,保了昂多,看向霍玄赵正巍,单手举枪,“把它们打过来!”
“这是个蟑螂精,得用火烧!”鲍索颠了颠喷火枪,高抬腿,将碍事的玻璃碎片踢开。
解释完,黑漆漆枪口直冲屋内被霍玄一椅子拍到墙边的昂多复制体。
眼见鲍索就要开火,宿粟跳下地面,一把拉过门边的涂黎,末了还十分妥帖地将门关上。
“你没事吧?”将涂黎上下看过一番,宿粟满意地点头,松手。
栗子毛软软呼呼,涂黎看得心痒痒,从心而动,摸了摸宿粟头上的浮毛。
辜新莱适时凑上前,两耳不闻屋内呼哧呼哧的喷火声。
“昨天谢谢你救了我们,我想跟你道谢来着,但是你睡着了,现在补上不算晚吧。”
黄毛头盔挂在后颈,呲牙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到涂黎手里,摸过全身再找不到其他,讪讪摸鼻,“下次请你吃别的。”
巧克力不大不小,正好揣进兜。
涂黎没拒绝对方好意,左右看看两个小疯子,把霍玄和赵正巍忘到了脑袋后头。
“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疯子们见状,满眼亮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架势。
“我叫宿粟!”
“我叫辜新莱!”
“他是我表哥。”
“他是我表弟。”
涂黎点点头,后退一步,两人就跟一步。
“我叫涂黎,人类一败涂地的涂,黎明的黎。”
涂黎自我介绍里的小九九又有谁会在意呢?
涂黎只是一个看不起任何人类的高级异种罢了。
这是大家一早就知道的事实啊。
宿粟眯着眼抬腕,在光幕里打出他和辜新莱的名字,余光瞥见两道身影,又指着浑身阴飕飕满头小辫儿的绿人介绍起来,“这是氐瓦一,姓氏很独特吧,名字也很好听。”
对于宿粟的话,涂黎保持沉默。
潜龙小队从不厚此薄彼,辜新莱紧跟其后,一把拽过脸白眼黑,看上去心眼颇深的绿人,“这是旗镇沅,宿粟打出来,让咱雕爷看看。”
“得嘞!”
屋内哀嚎一片,属于昂多的喊声逐渐减弱。
房门再次打开,是两分钟后。
焦黑一片的房间里,走出两个一尘不染的女人。
见涂黎身边站了两个潜龙队员,郑媛身后尾巴瞬时拱起,苏茶与之齐齐伸手,将涂黎拉回身边。
两个女人还没说话,涂黎就先开口缓和了氛围,“这位是苏茶,这位是郑媛。”
“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宿粟,这是……”
在对面二人的热情招呼下,苏茶和郑媛也算正式和对面四人认识过。
涂黎功成身退,站在走廊向室内看去,适逢靳钺跳窗进屋,随口便问起另两人的行踪,“我哥和巍哥呢?”
靳钺挑了下眉尾,人墙一样堵在涂黎面前,状似十分绅士地伸出右手,开口直接将老流氓的形象坐实,“握个手就告诉你。”
涂黎怔愣一瞬,果决扬手拍开对方,微仰着头扫试靳钺,白眼一翻,转身嗤道:“有病吧。”
身后人跟上脚步,涂黎蹙眉要反手攻击,靳钺举起双手,“霍玄赵正巍带昂多上来。”
上来?
走出你们视线范围内,还会主动再回来?
涂黎面上不显,两手插兜,盯着人道:“我不信。”
靳钺还想张嘴,三个异种就齐齐抬脚离开。
行经靳队时,涂黎拍拍对方肩头,煞有良心地开口,“我们去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外头轰一声炸起火箭炮。
靳钺扭头,走廊四个军绿身影也朝那破破烂烂的窗口看去。
又一道巨响。
伴着熟悉人声。
红毛扛着火箭炮,猝然出现在四四方方的窗口。
鲍索脸上满是漆黑痕迹,看着走廊排排站的一行,怒极反笑,攀着窗子探出半身,怒吼,“你们在干什么?!罚站吗?他们带着昂多跑了,跑了!”
*
“穿山甲呀,鳞片能入药。连风险等级都测不出来,那你的异变时间不长。既然已经把你抓起来了,你还跑什么?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和你们拐卖的那些低级异种半点区别都没有。”
“你替谁抗?昂多。落在那群高级异种手里,他自身都难保了。我真搞不明白,你一个N市地下城总指挥官,怎么偏叫副手拿住了,嗯?”
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银光闪闪的铁钳。
指尖不断碾压犯人身上的齐整切口。
每问出一个问题,就好似给卞阁扒下一层衣服。
卞阁右手五指血流如注,李戴手边小盘里,齐整整摆着五个甲片。
李戴将卞阁的袖口挽起,钳口试探性戳了戳坚实的黑鳞,话带讥讽。
“你们这趟线很赚钱,高升你肯定知道,看看人家混得,再看看你,人家死前那可是风光无限,你可真有出息。”
钳口将一片黑鳞拽下,卞阁惨叫一声,咬着牙冷汗连连,再睁开眼时,粘连着丝丝血肉的鳞片血气冲天的晃在他眼前。
卞阁小口小口喘着气,刚一摇头,就眼睁睁看着那把钳子重重砸进他的手背。
“——呃啊!”
昏暗阴沉的审讯室里,李戴吐了口气,直起身,指腹在钳子手柄处来回摩挲。
“我就是帮昂多孙晓亮搭桥,我就是个中间人,生意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头顶一道轻笑,黑暗中忽地走上一人。
胶带将嘴封上,卞阁胆战心惊地盯着面前虚影。
眨眼间,一直盘旋在钳柄上的手指轻轻往前一推。
掌骨断裂的声音便在室内清晰响起。
室内陡然响起男人沉闷痛苦的呜|咽,李戴指尖点在钳柄,又一回勾,那把牢牢嵌在卞阁掌上的铁钳随着动作,生生在卞阁掌骨处扭转出一个破烂不堪的血窝。
卞阁的挣扎太过激烈,铁链在室内哗哗作响。
李戴轻啧一声,缓缓倾身,细长双眸冷冷看进卞阁的眼睛,薄唇轻启,叫人心里一紧,惶惶一片。
“你真的是卞阁吗?”
怯懦眸中,瞳孔骤缩。
李戴了然,缓缓勾唇,唇齿张合间,一颗颗牙齿在卞阁看来,像极了恶犬的獠牙。
“告诉我,昂多实验室的位置。”
卞阁眨巴着眼,震惊于李戴的信息含量时,对方的手早已悄无声息再次落回铁钳。
铁钳再次转动,卞阁狠狠咬破舌头。
浓重翻涌的血腥自鼻腔呛出几滴,卞阁无法喘息,闭着双目奋力哀嚎着蹬地点头。
“想好了?”
恶魔般的低沉声线在耳畔响起。
卞阁颤抖着身子只知道点头。
李戴收手,暗处人便上前扯下卞阁嘴上的胶带。
“老城区,老城区3号家属区,3栋的台球厅。”
机械铁门敞开。
李戴踏出审讯室的同时,观察室里也走出几道绿色身影。
“哟,小舅子来了。”
靳钺看新鲜玩意儿一样看了眼李戴,忽视对方的打趣,略一点头,“带着你的人一起。”
一行人大踏步子离开,走廊里忽地响彻一声惨叫为他们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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