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摇着头吃了口肉串:“我妈让我读完高中出国。”
“嗯?怎么这么突然?”
两个人就这样在收银台聊了起来。
“不知道。”
“你怎么想?”
“不知道。”
礼植站直身打量了一下常夏,脸上的疲惫不是装的,但是也没有丝毫的抗拒。
在长达两年的离婚拉锯战中,常夏被托付给了随时更新的保姆和阿姨。
常夏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礼植发现她害怕的不是父母离婚,是离婚后爸爸妈妈都不要她。
现在妈妈的未来计划中包括了她,所以无论如何,常夏都是舍不得拒绝的。
一直到十一点五十,韩云领也没再出现,礼植以为他在家里做准备呢,不行不行,不能想。
礼植一想到他回家就要和韩云领...或者被韩云领...就会失去表情控制,脑子反应缓慢并且伴随着失聪现象。
礼植哼着歌跟陈宁告别,着急出门,没注意到陈宁难言的表情。
韩云领还是来了,但是他是坐在小电驴上等,没有进去,礼植悄悄溜到他背后想吓他,却被韩云领反手抓他的动作吓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礼植抱着韩云领的腰坐好。
韩云领手指了下地面,礼植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影子,哧哧地笑了下,他拿手机拍了段韩云领骑车带着他的视频。
“你下次什么时候拍视频?”
礼植惶恐地捂紧马甲:“什么视频?”
韩云领笑了声。
礼植咬咬下嘴唇,拿头咚了咚韩云领的背,“你上次看到了?”
韩云领轻快地点点头。
“我写的字怎么样?和高中比起来有没有更好看点。”礼植把侧脸靠在他背上,贴紧。
韩云领吸了下鼻子,礼植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高中的字。”
两个人一路无言。
上楼的时候韩云领走在前面,一进门就挡住了礼植的脚步,将礼植顶在门上,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礼植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抖了一下,“现在就开始了?”
韩云领低头堵住礼植的嘴巴,抱着他进了房间,路过沙发还把他背包扯下来放好。
圆圆的尾巴摇晃的尾巴在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耷拉了下来,它呜呜两声又趴回了窝里。
“膝盖怎么了?”
“之前骑车摔的。”
“能跪吗?”
“......能吧。”
狗子被房间里的声音吵得没法睡,它有一阵没一阵地起来溜达,在看见韩云领光着上半身出来的时候兴奋地扑了上去,韩云领揉了揉它脑袋,给它扔了个零食,进卫生间冲澡了。
韩云领回房间的时候看见礼植的姿势在门口生生愣了一会儿。
床上有两床空调被,现在一床盖在礼植背上,一床盖在礼植腿上,韩云领看着那红彤彤的部位没忍住笑了下,“这是干什么?”
礼植趴在枕头上偏过头看他,眼睛润润的,像刚刚洗过一样剔透,“又热又烫,还很麻。闷在被子里我感觉要炸了。”
韩云领把空调调高点,他坐在床边擦头发,一偏头看见礼植在看他,礼植的发梢被汗浸湿,脸蛋粉嫩,眼睛又大又亮,韩云领看了眼睡裤,他往礼植屁股上抽了一下,“把头转过去。”
礼植把他动作看了全程,转过头趴在枕头上闷闷地笑着。
“我问你个问题。”礼植声音还有点哑。
“嗯。”
“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我捡书和笔?”
韩云领看着他圆润的毛茸茸的后脑勺,“看你可怜。”
礼植猛地转过头,“你看见我了?!”
他嘴巴很红,不像正常颜色,鲜艳还有点红肿,韩云领摸摸他嘴唇,“走廊的栏杆是不锈钢的。”
所以韩云领知道他在门口偷看,不让他太尴尬难过才会帮他捡东西。
“你有这么好呢?”
礼植挑衅他,很快舌头就被夹住了,礼植惊讶又羞耻地看向他,他握住韩云领手腕无意识晃两下。
韩云领用沾满口水的手指指节夹了夹礼植脸蛋,礼植就默默把头转了回去,把口水擦在韩云领枕头上。
韩云领推着他去洗澡,礼植慢慢吞吞地爬起来,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果奔不果奔了,好痛啊,又痛又酸,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韩云领给他直接送到了浴室里,礼貌询问是否需要专业帮助后被拒绝了,他蹲在地上看圆圆睡觉。
礼植看到自己背上的时候惊得猛吸了一口气,他说被子盖在身上怎么磨得有点疼的。
整个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印记,红红紫紫的,韩云领又吸又咬的,他身后圆润的牙印随处可见,不敢想明天他的背会有多吓人。
韩云领压着他的时候,支支吾吾半天说,“宝宝,我能不能...”
礼植还没听完就点头,“咬吧。”
他也没想到韩云领的病情竟然这么严重,多咬点吸管治治吧。
韩云领给他抹了药穿上睡衣,礼植睡上已经换好四件套的床长呼一口气,有人照顾的日子已经好多年没享受到了。
他侧躺在韩云领旁边,额头抵着他,“你高中有没有收到过情书?男生送的。”
韩云领疑惑地转过身,面对面把礼植搂进怀里,“有一个。”
礼植悄声屏住呼吸,接着就听到,“不过那个是阮之阳用左手写的,应该不算。”
两个人同时诡异又默契地闭上嘴。
礼植说,“你知道阮之阳喜欢你吗?”
他说话时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温热潮湿,韩云领大手揉了揉礼植的背,“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考完。”
礼植的手指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点着,“你去找过我吗?”完了又补充,“我一直没来上学那时候。”
“找过。”韩云领抓住他的手。
“我去你们小区里看了,在单元楼门口看到了你们家的东西和你的练习册。”韩云领声音温柔又舒缓,讲起那段时间他也心有不忍。
“可惜了,梁叔叔送给我爸的乌龟都带不了,你那时候看见它了吗?他叫大米,因为喜欢吃白米饭。”礼植越说越难受,“我爸爸特别喜欢它,可惜我当时没办法带它走。”
韩云领捋开他的刘海,摸摸脸,“我捡到了,我把他扔进了学校的池塘里。”
“真的!”礼植惊喜地看着他,“它现在怎么样?”
“我毕业的时候,它还是活着的。”
礼植点点头,知道大米没有惨死在小水缸里他的心里有了一丝抚慰。
“后面阮之阳给你补语文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的字没你的好看。”
礼植被逗乐了,他闷在韩云领胸口笑了两下。
“你当时是不是对我没什么好感?”礼植抱住韩云领的腰。
“我现在很喜欢你。”
韩云领搂紧他,耳朵有点热,“礼植,我很喜欢你。”
“为什么?”
一晚上问个没完了还,事后不抽烟不忧郁,两人光玩真心话大冒险了,这习惯哪儿来的。
韩云领掐了下他的屁股,礼植整个人立马绷直,惊慌地看着他,韩云领往他鼻子上亲一口,“睡觉。”
“我...”
“一次只能问三个问题。”
“......睡觉!”
韩云领往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晚安宝贝。”
“晚安笑笑。”说完礼植狡黠地笑笑,被韩云领捏了腰才老实。
韩云领是被挤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在床上缓半分钟,往左手边摸到了一团热乎乎的东西,他拍了拍圆圆,把它推下去,圆圆睡到了门口它的窝里,它竟然还拖进来了。
小心地翻了身,韩云领面向礼植,窗帘透出的光照亮礼植的脸,鼻子小巧笔挺,嘴巴肉肉的,韩云领靠到他肩上,摸上他肚子,四处揉了揉后他笑了,“什么时候醒的?”
礼植呼出长长一口气,拿手背擦擦眼睛,“你摸我肚子的时候。”
他笑笑,找到韩云领另一只手放在手心,双手交互捏捏。
“怎么就?”
“你要往下摸也是一样。”
“哦。”说罢韩云领作势要动,礼植连忙抱住他的胳膊,“好困。”
韩云领亲了亲礼植额头,“睡吧。”
再睡也睡不着了,礼植跟在韩云领后面起来,两个人并排站在水池前刷牙,礼植把衣服捞起来给他看身上的痕迹,韩云领也没想到会这样,他眨眨眼睛没说话。
礼植在洗脸的时候,他电话响了,韩云领给他拿进来,“陌生电话。”
随意瞟一眼礼植就顿住,他一手抓过手边的毛巾擦脸,一边接过手机点了接通。
“妈妈?”
韩云领也下意识屏住呼吸,他眉毛皱起,眼看着礼植的表情渐渐沉底。
“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
歌是张杰的《千万次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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