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归故处

回到公司,柏原崇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很久都没有出来。助理敲门进来,问他合作条款的事,他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按原计划进行”。

接下来的日子里,柏原崇和尉迟谦因为项目的原因,不得不经常见面。每次见面柏原崇都保持着专业的态度,只谈工作不谈私事。可是尉迟谦却总是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关心他的生活给他送各种各样的东西。今天是他喜欢的水果,明天是他需要的办公用品,后天又是一件适合他的外套。柏原崇每次都拒绝可尉迟谦总是有办法把东西送到他手里。

“小崇,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豆,你以前很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咖啡。”尉迟谦把一袋咖啡豆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尉迟总,我说过了,我不需要。”柏原崇把咖啡豆推了回去。

“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我只是想给你。”尉迟谦的眼神很执着,“小崇,我知道我以前伤害了你,我也知道你现在不会原谅我。可我只想为你做点什么,弥补我当年的过错。”

“尉迟总,”柏原崇的声音有些疲惫,“你不需要弥补我。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我们现在只是合作伙伴,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

“我做不到。”尉迟谦摇了摇头,“小崇,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一天都没有。我知道你也没有忘记我,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柏原崇的心猛地一紧。他避开尉迟谦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你想多了,我早就忘了。”

“是吗?”尉迟谦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他“那你脖子上的尾戒是怎么回事?”

柏原崇的身体瞬间僵住。他下意识地捂住脖子,那里的尾戒他一直藏在衣服里,从来没有让别人看到过。尉迟谦是怎么知道的?

“你.....”柏原崇抬起头看着尉迟谦,眼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尉迟谦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思念:“那枚尾戒是当年你准备送我的,对不对?上面刻着我们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柏原崇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没想到尉迟谦竟然知道这枚尾戒。

“我当年在你宿舍楼下等你,看到你不小心掉在地上,我捡了起来偷偷塞在了你的衣服口袋。”尉迟谦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你早就扔了没想到你还戴着。小崇,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柏原崇的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他想否认,想告诉他自己只是戴着玩,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确实没有忘记,确实还在乎,可他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那又怎么样?”柏原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枚尾戒而已,不能说明什么。我只是觉得好看才戴着的。”

尉迟谦看着他装坚强的样子,心里疼的厉害。他知道,柏原崇只是在嘴硬。

“小崇,”他轻轻握住柏原崇的手,“别再欺骗自己,我知道你还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好不好?”

柏原崇的手被他握住,那温热的触感传来,让他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些日子。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跳出胸腔。他想挣脱,可尉迟谦的手却握的很紧,很紧。

“放开我!”柏原崇的声音有些失控“尉迟谦,我说了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牵扯!你听不懂吗?”

他用力挣脱了尉迟谦的手,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小崇.......”尉迟谦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充满愧疚“对不起,我不该逼你。”

柏原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尉迟总,请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些事了。如果你再这样,我会考虑终止合作。”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尉迟谦的头上。他知道,柏原崇是认真的。

“好,我不提了。”尉迟谦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失落“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说完,尉迟谦转身离开了柏原崇的办公室。

看着尉迟谦落寞的背影,柏原崇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靠在门板上,缓缓滑落在地,双手抱着膝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柏原崇蹲在办公室的门板后,眼泪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以为自己早已练就刀枪不入的铠甲,可尉迟谦的一句话、一个触碰,就能轻易刺穿所有伪装,让他变回八年前那个在雪地里无助哭泣的少年。

手机在口袋力震动起来,是助理发来的项目进度提醒。柏原崇深吸一口气,用袖口擦去泪痕,站起身时脸上已恢复惯常的冰冷。他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尉迟谦留下的那袋咖啡豆,指尖悬在上方,最终还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把那袋咖啡豆送到茶水间,分给大家。”

挂了电话,他拉开抽屉,从最深处拿出一个陈旧的铁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八年前的跨年夜,他和尉迟谦在校餐馆门口拍的合影。照片里的少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笑得眉眼弯弯,尉迟谦站在他身边,温柔地替他拂去肩上的雪。柏原崇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尉迟谦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他以为自己早已把这份感情埋葬,可尉迟谦的出现,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所有被压抑的思念和委屈,都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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