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闻恩在,纪宗政的欲.火得到纾解,纪鹤的计划也就直接告破了。
第二日清晨,闻恩醒来,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贵族的睡颜,心里的好奇心再次被点燃。不仅针对这次纪宗政被人下药的事,还有之前,他屡次被纪宗政指责用药引诱的事,闻恩都十分好奇。
为什么纪宗政被人下了药,不去找医生,偏偏来找他?
为什么纪宗政在神志不清时,一遍遍说着要闻到他的味道?
还有,从当初唐辰洲的话不能猜到,是因为纪宗政患了病,他才机缘巧合下被带回达维庄园,他们认为他身上有能治疗纪宗政的药!
可最终的事实是,他并没有什么药,纪宗政与唐辰洲误认为的药不过是他的信息素,这也意味着,他的信息素能治疗纪宗政的病——可纪宗政究竟患的是什么病?
事到如今闻恩依旧被蒙在鼓里,明明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做了,关系不可谓不亲密,可纪宗政却从未想过主动告诉他。
闻恩有些恼怒,认为自己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
好在枕旁风最好吹,最终,在闻恩的软磨硬泡下,总算撬开了纪宗政的嘴巴,闻恩这才知道,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贵族家族背后,竟然还有如此腐烂腥臭的一面,难怪纪宗政会觉得难以启齿。
原来在“血统论”的狂热拥护者眼里,血统的纯正高于一切,甚至比子孙后代的健康与幸福还要重要。
纪宗政也是受害者之一。
而得此机会,闻恩还知道了——在和他发生关系之前,纪宗政因身患隐疾,从未和任何人有过亲密关系,他生理上做不到,慢慢的,心理上也变得越来越厌恶。
闻恩感到极为惊讶。
要知道,作为一个站在权利顶端的贵族,又身处这样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按理说少年时期的纪宗政就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不是患病,纪宗政恐怕早就和唐辰洲一样,长成了性.事开放、来者不拒的性子。
可在纪宗政的视角,他却被难以启齿的隐疾折磨三十多年,就在他对治病不抱任何希望,准备独坐高位和权势度过一生时。
闻恩,这个奴隶,突然从天而降。
事情开始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纪宗政,这个高高在上贵族的第一次,竟然就这么随便地给了一个奴隶……还是在肮脏的羊圈里。
难怪纪宗政当初那么愤怒,甚至带着矛盾的恨意。
现在回想,闻恩也只能苦笑一声,不知该算他幸运,还是倒霉。
闻恩躺在纪宗政怀里,消化完这第一件事,又问:“还有呢,昨晚弟良说你被人下药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纪宗政闭着眼睛,一手在被子下轻抚闻恩的肚子,考虑良久,终是说出了口:“闻恩,你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人也和你一样?”
“你说什么?”
话方落,闻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紧紧抓住纪宗政的手:“什么叫其他人也和我一样?你发现什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纪宗政!告诉我!”
“你害怕?还是终于找到了同类,你感到高兴?”没想到闻恩会如此激动,纪宗政倏然睁开眼,端详着面前的人,实话实说:“我闻到了和你相似的味道。”
“那股味道引诱了我,但与此同时,我感到浑身不正常的刺痛。”
“和我相似的味道……刺痛……”
闻恩喃喃自语,思忖着什么。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猝然跳进脑海——这些症状和omega反向标记alpha后的症状非常相似!
在他之前的世界,alpha与omega在后期有极少部分开始出现性状变异,不仅alpha能标记omega,omega也可以反向标记alpha。
而被omega永久反向标记的alpha,在闻到其他omega的信息素时,除了会有假性发.情症状外,还会伴随浑身刺痛,如若长期得不到标记omega的信息素安抚,甚至会疼痛到晕厥过去!
这种刺痛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自己omega的信息素安抚,或是与omega结合,就能立即好转。
思考之际,闻恩感到手腕被捏得生疼,他神智回归,痛呼出声:“纪宗政!你干嘛!放手!”
“我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我?”纪宗政温柔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冷然了,他重复道:“找到同类了,你高兴?”
看出纪宗政神色不虞,闻恩内心矛盾不已,不敢说真话,知道贵族想听什么,他不自然道:“他冲你去的,冲着我孩子父亲去的,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纪宗政面色好转不少,甚至低笑了一声。
可闻恩却笑不出来。
的确,在得知这世上竟然有自己的同类时,他下意识是惊喜的,他在想,那个人会不会也想回去呢?他们一起,兴许能更快找到回家的办法!?
可转念,闻恩又想到他和纪宗政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闻恩又犹豫了。
闻恩故意哼哼两声,装作不在意问:“我只是好奇是谁,竟然还敢主动对你做这种事。”毕竟纪宗政在联邦积威甚重,向来少有人敢接近。
但闻恩不知道的是,纪宗政这人再冷酷,地位摆在那儿,想爬上联邦首相床的人就如那狂蜂浪蝶,拒不尽、挡不完。
沉默半响,纪宗政最后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
见男人不愿多说,闻恩只好止住了话头,不再追问,可这颗好奇的种子撒下去,立即就生根发芽了,没那么容易拔除。
——
宴会第三日。
舞台剧结束,闻恩对其他活动不感兴趣,加之纪宗政将书还给了他,他便再次带着弟安看起了书。
这次是在纪宗政书房。
或许是地点比较陌生,弟安没之前认真了,连最爱的趣味图画本也没办法让他集中注意力,时不时挠挠头,时不时抬抬屁股,偶尔又偷偷瞧闻恩。
弄得闻恩也无法专心,叹了口气,眼睛一亮提议道:“要不……咱们别看了,去马场玩玩?”
听弟良说,今早有人送了两匹塞拉·法兰西马进庄园,极为名贵的赛马,整个联邦也不多见,现在已经养在马场了。
不出所料,听到要去看马,弟安腾的一下站起身,拍了拍手,兴奋道:“好!大马!安安要看大马!”
“不急,收拾收拾,马上就去。”闻恩拉住弟安,想到自己的真正目的,轻轻笑了。
纪宗政还真当他容易说服呢,不是不想告诉他吗?那他就自己去找好了!
一大早,闻恩就旁敲侧击从佣人口中得知了,纪宗政不愿意告诉他的那个下药之人叫纪鹤!是纪老爷子送进庄园的人,一直被纪宗政放在外院。
而马场正巧就在外院。
起初,闻恩只是想去认识认识这个和他一样倒霉的穿越者,结果得知纪宗政瞒着他——没错,通过佣人之口闻恩才知道,纪鹤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被送进了达维庄园,而他毫不知情,也就是说,纪宗政瞒他整整半个月!
闻恩心里很不是滋味——纪宗政是什么意思呢?
说这贵族对他一心一意吧,却将一个图谋不轨的人养在外院,说纪宗政别有他心吧,可又只是养在外院,两人什么也没发生。
闻恩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纪宗政将它抱出房间时,有个人守在门口,纪宗政当时脸色就变了,厉声命令将人押下去。
想必那个人就是纪鹤吧?
听那语气,纪宗政很是厌恶纪鹤,也是,纪宗政这种贵族,向来只有他设计玩弄他人的份,又怎么能接受被人下药,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呢?
闻恩一时间心情复杂,既然纪鹤是纪年堂送进来的人,那还真是一语成谶,纪鹤真是冲纪宗政去的。
待在外院半个多月没被召见,仍不愿离开。在宴会上找准了机会释放信息素,结果纪宗政却离席了,可就算这样,仍不愿放弃,甚至跟踪纪宗政直到房门口,还等了半晚。
这样一个将意图摆在明面上的人,闻恩又怎会看不出?
只是闻恩万万想不到,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和他一样的穿越者,想去结识一番,等以后有机会了,兴许可以凑个伴儿寻找回家的办法,可这个穿越者却站在他的对立面。
纪鹤已经来达维庄园半个多月了,想必已经知道他和纪宗政是什么关系吧?一个野心勃勃想要攀上纪宗政的人,又怎么能接受像他这样的奴隶提前占据纪宗政枕边的位置,甚至还怀着纪宗政的孩子呢?
不用多想,闻恩也能猜到,纪鹤必然对他怀有深深的敌意。
……
外院。
闻恩带着弟安来到马场后,陪着弟安去看了那两匹名贵的赛马,看完后吩咐两个佣人陪着弟安先玩一会儿,自己则带着另两个佣人去了纪鹤的住处。
纪鹤昨晚被押下去后,惴惴不安许久,结果并未等来纪宗政要处置他的命令,直到今早,依旧无事发生,纪鹤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纪鹤在心中暗喜,看来纪宗政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动怒,不然以纪宗政的脾气,敢私自下药,他早该没命了,或者被惩治一顿后直接扔出达维庄园。
可现在什么惩罚也没有,这只能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留下来的,纪宗政心里或许有其他想法也说不定。
纪鹤又找回了信心,他就知道,按《帝国黄昏》中的内容可以推断,他才是那个站在纪宗政身边的人,他才是纪宗政孩子的母亲!
这一切绝不该落在一个奴隶头上!
就算……就算那个奴隶也是穿越者,可他纪鹤作为纪家人,才是那个占尽天时地利的人不是吗?!至少纪家承认了他,纪年堂亲自将他送进了达维庄园!
他才是最有可能站在纪宗政身边的人,这一切都该是他的!至于那个奴隶,以及他肚子里的孩子……必须通通除掉!
纪鹤想到什么,毫不畏惧,眼底透出一道阴狠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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