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了就离开,爱就要在一起。——《楷楷追妻略》
她仰头看见正在大幅度眨巴眨巴眼睛的郁凉竹,“醉了?”
“没有。”郁凉竹说,“调酒师说那杯度数低,只有十度。”
“哦?是吗?”孟复欢起身,将郁凉竹转个方向,头抵在她的肩上,指向门口正在四处搜寻的男子身上,“看得清那个人是谁吗?”
郁凉竹望过去,笑了,“当然,我都说了我没醉。”
“要不要叫他过来?”孟复欢的语调明明很正常,但传入郁凉竹的耳里就变成了蛊惑。
“嗯哼。”郁凉竹痴迷地盯着那人的挺拔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尤甚。
当然,她不会不管孟复欢的安危,“欢欢,你放心哈,吴闲度很快就来了。”
“嗯?嗯!”孟复欢不淡定了,“你叫他来干什么?”
郁凉竹瞟她一眼,“我觉得我可能照顾不了你,就请白时楷让他来接你。”
孟复欢好笑地摸摸郁凉竹的腰,“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郁凉竹说,“如果你不需要,我让白时楷叫他别来就成。”
“不成。”孟复欢有理有据,“你待会儿被白时楷带走,我一个人不安全,你还是让他来吧。”
郁凉竹挑眉,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她转过身,靠在孟复欢肩上,“欢欢,请你永远记得,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也要一直不离开我。”
孟复欢一愣,随即回抱住她,“放心吧,我相信你不会见色忘友的,我自然也不会。”
郁凉竹嗔她一眼。
白时楷走到两人面前,视线定在郁凉竹身上,“她醉了?”
“嗯。”孟复欢将郁凉竹推到白时楷的怀里,“麻烦你照顾好她喽。”
白时楷硬邦邦的怀里突然闯入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一时间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别欺负她哦。”孟复欢对白时楷说。
白时楷现在鼻腔里满是郁凉竹的体香,淡淡的,像一朵初绽放于枝头的栀子花,还带着清晨露珠。
小时候他家楼下也栽有一棵栀子花树,淡幽的清香钻过窗户的罅隙,霸道地进入他的每个梦里。
他想摘下一朵栀子花时时刻刻捧在手里,感受她的洁白,她的芳香。可是大人们说不能摘花,喜欢花就让她绽放在枝头,被更多人看见。
他不认同这个道理,他就是想摘下一朵只属于他的栀子花,何况,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的栀子花之美,万一被别人觊觎上了怎么办?所以他趁着大人熟睡,悄悄来到花下,终于栀子花落在了他的手里。
栀子花树有许多栀上白朵栀子花,但他就是偏爱一朵,也只摘一朵。
郁凉竹喝醉后很安静,阖上眼睛任人摆布。
白时楷没有犹豫地将郁凉竹扶进副驾的位置,一则是为了方便照顾,二则是自己毫不掩饰的私心。
等待绿灯的间隙,白时楷扭头看向她。她好像睡着了,头偏靠在一侧,她今天极少数地没有束起头发,风透过狭小的车窗,吹起她几缕发丝,在他们之间漾起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似有似无地划他的右颊,令他全身浮现一阵酥麻,偏偏这奇异的感受让他欲罢不能。想要多一点,更多一点。
“哔哔哔。”
后方车辆催促他发车,白时楷狼狈地收回视线,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收紧几分,重重地吐出几口气。
晚上的气氛真的很容易让人冲破理智的桎梏,做出唐突的事。
酒吧离郁凉竹家的小区并不远,加上这个点街上的车流不算太堵,十五分钟左右,他们就到了下区楼下。
白时楷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就没了下一步动作。
刚才郁凉竹入座时还尚存有一两丝清醒意识,是她自己系的。可是,现在她睡着了,难道要拍醒她?
“郁、郁老师,到你家楼下了。”
对方并没有给予他回应。
十月中旬的广阳气温大多维持在二十摄氏度,且风多。譬如现在,狭小且密闭的空间里,听觉格外敏感,他能听见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不远处人们的谈话声,以及身旁她的喘息声。
很有规律,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白时楷踌躇五分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而后侧过身目光落在郁凉竹的脸上,轻柔的音量像哄顾慕唯睡觉,“郁老师,我帮你解个安全带。”
仍旧没有回应。
白时楷缓缓靠近安全扣的位置,真该庆幸这个安全扣位置没有和郁凉竹贴在一块儿,不然他真的要手抖成筛子。
“咔哒”一声,安全扣顺利解开。
白时楷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吵醒她。
正要缩回身子时,他不小心地一个抬头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迷离的眼神里。
小小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她的眼里只有他,容不下别人。
白时楷又想起了那朵只属于他的栀子花,花离开枝头终究会枯萎,所以他将其做成了书签,现在还在他的某本书里,永永远远地只属于他。
有时他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不是自己将它摘下,它会迎来更多人的赞叹,在绽放完最后一丝美后自然地落入地下,成为土壤的养料,换另外一种方式回报它的栀枝花树。
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后悔,因为爱本身就是自私的,带有强烈占有**的。他的栀子花凭什么给别人看呢?哪怕真要给别人看,也要他先看才成。
白时楷滚了滚喉结,“郁、郁老师,你醒了?到、到你家楼下了。”
郁凉竹扭头看向窗外,还真是她家楼下。
“需、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郁凉竹歪着头,沉默不语地盯着他,这令白时楷掌心的汗液更甚。
“我扶你下车吧。”
郁凉竹仍维持原先的动作,只是这一次她嘴角上翘,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白时楷不敢再与她对视,害怕自己再看下去真的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他逃似的下车,凉风逐渐打碎他体内的燥意。
心里的汹涌平复得差不多,白时楷绕到副驾驶位上,打开车门时却发现郁凉竹又阖上了眼睛。
凉风拂过,郁凉竹的脸侧又有发丝贴在了上面。
这回风再凉,也压不住体内的热意。
白时楷迟疑却又坚定地抬起身,在靠近她的脸还有一寸的地方止住。
他想让被枝叶遮挡住的栀子花露出来,但害怕自己没轻没重会弄伤它。
该用多轻柔地劲儿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真正触碰到栀子花娇嫩的花瓣的那一刹那,手心的触感惊得他一触即离,但几秒后,他贪恋这份娇嫩,想细细抚摸。
不行。白时楷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清醒。
这样的举动,栀子花会生气的。
“郁老师,我扶你下车,好不好?”
美丽而脆弱的栀子花尽情释放她的芳香,让白时楷扑了个满怀。
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是该紧紧地拥住,还是绅士地避让。
栀子花仿佛看出了他的纠结,懂事地直起身子。
郁凉竹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进电梯,从脚下的镜面,看见站在门口踌躇要不要进来的白时楷,在电梯即将合上的最后一刻冲了进来,她嗅到了一直缠绕在她梦里的香味,清新而又沁人,像雨后森林。
电梯开始平稳上升,郁凉竹的眼珠子一转溜,在熟悉的失重感传来的同时佯装没站稳要向后倒去。
“小心!”
栀子花香和森林木质香相互碰撞,相互缭绕在这个密闭的空间。
心不知道是因为失重感还是对方,始终落不到地。
白时楷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黏在这张让他挂念了整整四年的脸上。
四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她的容貌,仍旧像第一次遇见的那样,清丽干净,依旧让他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
视线定在她微微张开的嘴巴上,她的唇形很好看,有性感的唇珠,嘴角微微上扬,哪怕没有笑也让人想要亲近。
栀子花的味道会什么样的?他想试试。
郁凉竹看着越来越近的脸,攀上白时楷衣袖上的手不由得收紧。期待多过害怕。
“叮。”
电梯门开了,白时楷也回过神来。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心里不禁唾骂道自己,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她会生气。
“我、我扶你出去?”
郁凉竹借力站直身子,虽然是有那么一丢丢失落,但被欣喜没过。
她从裤兜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进来。
房间里一片黑暗,借助窗外明亮的月光,她看着站在门口红了大半张脸的白时楷。
如果告诉他,她其实没有醉的话,他会不会更害羞?
眼里涌现出俏皮地玩味儿,郁凉竹靠在门边,对白时楷摆摆手:“谢谢你,慕唯舅舅。”
白时楷的心一颤,尤其是在听到郁凉竹说后面四个字时,一阵阵电麻感蔓延全身。
他快要疯了,他想要亲她,想要狠狠碾压她的唇,但又害怕自己会吓到她,只能难堪地与她挥手告别,车上也不敢回,知道车上还残存有她的气息,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胡来。
打开手机的日历,发现明天就是个黄道吉日。或许他应该试试。
咳咳咳,乘客请注意,本辆列车即将开始时不时飚速阶段,请系好安全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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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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