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近几年,朝堂分为三派,大皇子党,二皇子党,还有支持太子的一方,各方表面相安无事,私下却暗潮汹涌。

“太子两年前访凉就是一个例子,来书院表面是为了学业,实则也是为了躲避朝堂上的争斗。”

“同时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是他们三人都知道的,也正在做的事。”

“公子虽然是太子却也是几位皇子中年纪最小的。”

“公子的母亲王皇后在公子十岁时,被宫人在院中挖出诅咒皇帝早日驾崩的巫蛊娃娃,皇帝震怒,王家举家流放,只有太子未被牵连。”

“可没有母族势力支持的他在宫中日子当然不会好过,所幸公子天资聪颖,皇帝看中太子的能力,公子才坐稳了这太子之位数十年。”

“巫蛊娃娃只是一个幌子,皇帝真正想整治的是王家,王家出过三位皇后。”

“王家家主,废皇后的父亲手握兵权,王家许多子弟在朝中任高官厚职,皇帝多疑,怎会放任太子有如此强大的母族。”

“王家经此一事,几乎没有子弟能留在京城,流放途中死的死,伤的伤。王家主死在流放途中。”

“彼时王皇后被一杯毒酒赐死在宫中。王皇后喝毒酒前遥望漠北,那是父亲被流放的地方。”

年轻的皇后眼中满是泪水,她的手已经在冷宫中被风雪冻的红肿,可她丝毫不在乎。

手中的毒酒比手让她的心更疼一百倍,她年少时就喜欢的人啊,不顾家中反对也要嫁的人,怎么就会这样对她呢?

良久,她用袖子擦干眼中的泪水,她对着漠北的方向轻言:“父亲,对不起,儿爱错了人。”

“如果有下辈子,再也不要进这深宫之中,我愿做一只燕,翱翔于天地之间,说完喝毒酒而死。”

春和九年,王皇后被皇帝赐毒酒而死。

太子在大雪中跪了七日,伤囗冻裂,也未换来自己这位父亲的一眼,母亲临死前对他说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念恶。”

皑皑白雪中,皇帝抱着新来的美人颤颤巍巍的走回宫中,大雪中太子在冷宫中牢牢抱紧母后的身躯,生怕她着一点凉,可怀中的人早已经没了呼吸。

在这深宫之中,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 原本的书院大考定在下月十九日,让夫子改为下月初一如何?”

“可。”苏文长看了身边的小厮一眼。小厮心领神会,告辞后去了夫子所在的院子。

“既然提前了的话,我这几日需闭门苦读了,若考试不合格,父亲会揍死我的。”

楚萧锦想象了一下父亲揍他的那个场面,觉得还是好好用功比较好,这几人里面功课最差的就是他了,只因他更喜欢舞刀弄枪一些,对舞文弄墨兴致缺缺。

慕风之拍了拍他的肩。“平时什么都不惧,怎么一提到你爹就怂了,这不是还有我,我帮你补习。”

楚萧锦:“甚好,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开始吧。”

慕风之提溜他的后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有想法就要去做,天色哪里晚了?我们现在开始。”

慕风之带着楚萧锦回了留枫院。纳兰绝和苏文长回了揽云院。

在考试前夕,纳兰绝还是见到了秋华公主一面。

纳兰绝约了与秋华公主一起去游湖,不知为何,也叫了楚萧锦等人。

微风吹拂柳枝,碧波荡漾,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湖中有三两小船,湖边是前来踏青的人。

雨生与楚萧锦站在湖边等船,湖中心那艘最大的船便是纳兰绝的,楚萧锦来的稍晚,他们已经在船上了。

等船靠岸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梁裕丰也在,难道纳兰绝也邀请了他?雨生这般想。踏上了船,里面空间很大。

容得下几十个人,船中有乐妓在弹琵琶。雨生一眼就看到了秋华公主,她穿了一身烟青色的裙子,打扮的素雅,却让人移不开眼。

她真的很漂亮,雨生见过很多美人,可从气质上惊艳她的只有这一个。

有人陆续上菜,雨生站在楚萧锦身后。这当中氛围似乎不太好,纳兰绝没说话,慕风之和纳兰绝的神色似乎也有些凝重。

唯有秋华公主旁边的梁裕丰笑意盈盈。雨生好像明白了,梁裕丰应当是不请自来的。

慕风之缓和气氛,打趣一旁的楚萧锦。“来这么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上次赌坊的是被家中知道了,我家最近管我管的严,不许我去鬼混,我解释了好久,他们才相信。风之,以后见我一面可不容易了。”

“我才不信,翻个墙对萧小公子来说不容易么?”

“能走正门我可不愿意翻墙,话说大皇子怎么在这?太子应当不曾邀请过大皇子吧?”

“听闻贵国的风景一绝,孤心生向往,便来了,有什么问题?”

“呵呵,当然没问题,我们还拦着不成?”

纳兰绝:“行了,别说了,天气不错,县主,我们去外面看看吧。”说完,从座位上走下来,直到秋华公主面前。秋华公主起身走了出去。

梁裕丰本想跟着,被楚萧锦挡在了前面。雨生觉得,事情到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纳兰绝想娶秋华公主,可这位邻国大皇子也不同意。这才是大皇子不请自来的原因。”

现在的问题是,秋华公主还愿意和纳兰绝在一起吗?雨生觉得应当是愿意的吧,不然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楚国呢?

他们并排站着,前面是清澈的湖水。碧水蓝天,远处山花盛开,就像一对璧人,再合适不过。

可是雨生看到,纳兰绝的手偷偷地伸向秋华公主衣袖下的手,似乎想握住。但是当指尖触碰时,秋华公主的手立刻移开了,没有一丝犹豫。

纳兰绝疑惑的看向她,眼中有一丝震惊,有几分慌乱。而秋华公主的眼中只有坦荡。她说:“我来楚国,是想和纳兰公子说清楚一些事情。”

纳兰绝神情很愧疚。“那件事,我很抱歉。”

“不重要了。”

秋华公主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你走的时候给我的,说会回来娶我。

我一直想还给你,但没有机会。如今两国关系和缓,我终于能来楚国。现在我把玉佩还给你,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吗?”纳兰绝还是不可置信,说不要就不要了么?我保证,我只会娶你一个人。

秋华公主摇了摇头,眼中似有悲凉。

“纳兰,你还是不明白。我喜欢你,可我不能利用你的愧疚,逼你娶我。你伤了我的事,赔偿已经付过了。我希望,你忘了我。”

说完,她唤了大皇子的名字。

“我们走。”

“如果我不是因为愧疚呢?”纳兰绝拉住了秋华公主的手。

秋华公主只是慢慢松开了他紧握的手,神色哀伤的说道:“纳兰,你不用骗我,我知道。

你不喜欢我,我苦苦纠缠了你那么多天,你都不回应一下,怎么会突然喜欢。

况且,你的眼神里没有爱意。我看的出来,这也算是我纠缠你的的报应吧。”

“退一万步讲,没用的,你是太子谋臣。不会为了我嫁到凉国,同样,我也不会为了你,嫁来楚国。”

“我们,就此别过 ,永不相见 。”

秋华公主的声音清冷而决绝,似乎真的放下了。她转身,走向大皇子梁裕丰。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梁裕丰,发出一丝冷笑,一种得意的笑。梁裕丰走上前,一把拉住了秋华公主的手。“太子,时间不早了,我和公主告辞。”

“另外,我们来楚国只为了结此事。我不忍看姐姐日夜为此人伤心,瞒着父皇偷偷过来。

还请太子不要告知我父皇,我们不日就会离开,绝不打扰。两国关系友好,望太子不要节外生枝”

苏文长颔首,表示不会说出去。

梁裕丰得到回答,便拉着秋华公主走了。这时一直在周围徘徊的小船停下了,梁裕丰和秋华公主一起上了船,两人离开。

众人神情都不太好,纳兰绝冷着脸走了。楚萧锦和慕风之都一脸吃到了大瓜的震惊。

几日后,太子手下的探子收到了凉国皇子和公主已经回凉国的消息。

赌坊的赵老板也被查了出来,赌坊常年用技巧行骗。不少老实人被骗的倾家荡产,也有察觉不对劲的去闹。

但都被官府压了下来,因为赌坊背后的人。是京城顾家,顾家是当朝大皇子的母族,普通人自是不可能斗过当朝皇子的。

慕风之将堵坊查封了,又抓了几个证人。此事办的隐秘,外人只以为赌坊倒闭了。顾家察觉不对劲,却也不敢告诉大皇子。

告诉皇子,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自己动手慢慢查,纳兰绝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此事告知皇帝。皇帝偏爱贵妃,因此也偏宠大皇子,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书院的夫子将考核提前到了五月初一,书院中考核过了的学子代表书院的课业已习完,可选择深造,也可自行参加科考。

五月初,嫩枝舒展,新叶舞动,雏燕扎翅,彩蝶双飞。青来书院的学子们身着青绿色的衣袍,齐聚一堂。

雨生一大早为楚萧锦准备好了早饭 ,今日考试要进行一个时辰,饮食应清淡。新鲜的小米粥加了丝丝白糖,搭配嫩滑的鸡蛋羹。楚萧锦不自觉多喝了些。

吃完早饭,楚萧锦便急急忙忙往考试的地方赶,雨生提醒他检查一下考试用具是否带齐,一眨眼人却已经跑远了。只远远地听到一声:“放心,齐了。”再抬眼人已经没了踪迹,雨生不自觉笑了起来。

书院中慕风之等人早已到齐,楚萧锦过去与他们打招呼,没过多久,监考的夫子就来了。

夫子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面容慈祥,曾经是新科状元,在一众学子中很有威望。此时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说:“书院考核一年一次,过了的学子即可结业。

可自行选择去留,考核本应在十五日举行,现因为某些原因提前到今日,想必大家早已知道了,我不必多说,要注意的事,此次考试严禁作弊,不允许代考,传答案等行为,一律重罚,听清楚了吗?”

学子们齐声回答:“听清楚了。”

夫子将他们扫视一圈,看有哪些心虚之辈,发现无异后开口:“青来书院考核现在开始。”

炉中的香已经点燃 ,学子们也开始安心答题。

一个时辰后。

交完答卷的学子们陆续走出,纳兰绝走在苏文长旁边。

“三日后便可离开书院,公子即将进入朝堂,苏文长这个名字也无需再用了吧。”

苏文长:“既然回归朝堂,自然是用本名。”

楚国太子的本名是楚渊,太子为了再书院低调行事,用了苏文长这个化名,但这个名字还有一个身份。江湖上近年倔起了一个非常有名的门派——桃源宫。

桃源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桃源宫宫主苏文长与青来书院的苏文长是同一个人。毕竟一个是江湖上的大魔头,一个是文弱书生,谁会想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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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雨知秋
连载中徐徐拂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