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孙大夫,本座尽快为你取来。”鬼王信誓旦旦地说道。
忘思铃和火鲤娅,一同回了五毒教。听闻调查枉生城李质杀人的那件大案,忘思铃和火鲤娅也有份,五毒圣君大加赞赏,提拔忘思铃为小祭司,奖励火鲤娅一支玉生笛。
能持有玉生笛,是五毒教弟子的荣耀,火鲤娅双手捧过玉生笛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而忘思铃,荣升小祭司,从此教中人士,都要对她抱有足够的尊重与敬仰。当忘思铃跟随大祭司走上祭祀台时,她觉得一切都恍如梦境。
高高的祭祀台上,两名头戴苗疆银饰、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手捧圣火火种,赤足踏在阶梯之上,缓缓走向高处。
她们的面前,是一大片尚待烧烤的生肉,那是供奉神明的祭品,早已被切割码放整齐。她们将捧着的火种一扬,撒于祭品之上,圣火将生肉点燃,流出汁油,火势骤然变得盛大娇艳,如光冲天。
两名少女退到大祭司的身后,开始随大祭司一起,宣读拜神祭词。
苗疆的拜神祭词,翻译成中原汉语,大意是:
“我伟大的九黎神啊,您是何等地高大伟岸!
曾与炎帝争辉啊,后世称您为蚩尤。
愿您保佑您的子民,一代接一代地繁荣昌盛。
奉上我们的祭品,希望合您的口味。
倘若您愿意保佑我们众人,祭品将会一年比一年丰盛。
我们知道,如果有灾厄,您会替我们挡住。
古往今来的战神啊,还是要看您蚩尤。”
祭词念毕,由大祭司领舞,两个小祭司少女伴舞,为他们的九黎神献上最真挚的敬意。
这便是小时候的忘思铃,眼中的“九黎神拜祭”。
如今,与以往不同的是,那两个起舞的小祭司少女中,有一人,已经成了自己。于高台上翩翩起舞的忘思铃,犹如一只破茧重生的蝴蝶。
她感觉,这是她新生命的开始。
“果然,你做到了。不愧是‘六小巨头’之一的忘思铃。”高台下的火鲤娅喃喃自语道。好友当选小祭司,令她的内心,禁不住地起伏。“我多想像你一样,成为人人羡慕的小祭司;我也多想像你一样,有常念君那样的人喜欢自己。”
丐帮的凤阳分坛内,丐帮弟子来通知云修月:“云长老,你申请调离凤阳分坛的文书,已经递了上去。我想很快便会有回复。”
云修月道:“辛苦了,多谢。”
丐帮弟子又道:“云长老,莫怪兄弟我多嘴,你在凤阳分坛,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兄弟们都愿意听你的。又为何一定要申请将自己调到别处呢?”
云修月淡淡一笑:“也没什么,我只是有不得不离开这里的理由。”
“是帮里的兄弟,对你不好?”弟子问。
“当然不会!”云修月摆摆手。
“是去那边,有更好的发展?”弟子又问。
云修月摇摇头:“也不见得。”
弟子又要发话,云修月忙抢在他前头说:“好了,不必再猜了。我想,你是猜不到的。”
弟子道:“唉,好吧。我是觉得,云长老的离开,是我们凤阳分坛的损失。”
“曲终虽人散,有缘自相逢。不必过分挂念着我。”云修月说道,她已经决定要走了。
常念君、钟千情、孟庄蝶三人,在慕环真的支持下,在长安定居。慕环真安排常念君去贾兴师傅那边,跟着他学做手工。如此,常念君在长安城内,也算有了差事。
又是一天下工,常念君按时回到住处,孟庄蝶为他递上一杯清茶:“师父,今天累不累呀?”
常念君边喝茶边说:“还好吧,贾师傅刚把我调到研发部,重在创新,所以不必像以前一样,重复那些机械的工作。”
“哈哈,师父你真厉害!这才没几天,就学徒变师傅了!”孟庄蝶笑道。
常念君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徒弟,你沏的这茶,应该挺昂贵的吧?”
孟庄蝶点点头:“三少爷拿来的,想来不会便宜。”
“果然是环真……我这个兄弟,哪里都好,就是老觉得我缺东西,”常念君微微一笑,说,“记得跟他说,不用再拿东西过来了。他已经给我安排了差事,有了薪酬,我若是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去买。”
孟庄蝶回道:“好的师父,我会跟三少爷说的。”
忽然,院门口传来叩门之声,师徒二人来到前院,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女孩银铃一般的笑声:“常哥哥,是我,贾燕呀!”
常念君开门问道:“贾姑娘,你有何事?”
贾燕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常哥哥吗?”
“当然可以!我这里随时欢迎贾姑娘。”常念君说。
“若说事情嘛……也是有滴!”贾燕撅起嘴巴。
“贾姑娘,进来说吧。正好我这里有茶喝。”常念君把贾燕往屋内引。两人坐定,孟庄蝶为他们上茶,贾燕夸赞道:“你这个女仆,倒是挺漂亮的嘛!”
常念君说道:“她是我的徒弟,虽然负责我这里的家务,但其实不是女仆。”
听闻常念君此言,孟庄蝶心头格外温暖:师父当自己是徒弟,从未将她视做女仆。
“你的徒弟?”贾燕来了兴致,“那你都是教给她什么啊?”
“我……”常念君不好意思起来,如慕环真所说,他这个做师父的,对徒弟可真的是不怎么上心,“我教她下行兵棋。”
“什么棋?”贾燕没听懂。
“‘行兵’棋,一种模拟行军打仗的棋子。”常念君回道。
“好玩吗?”这种棋子,贾燕还真是闻所未闻。
常念君实话实说道:“喜欢的人是真喜欢,不喜欢的人觉得这种棋子就是一团乱麻。”
“哈哈哈,那我就不向你讨教了。来,说正经事吧。”贾燕说道。
“嗯,常某愿闻其详。”
“听我爹爹说,他把你从手工线调去了研发部?”贾燕问道。
“是啊,这的确是贾师傅的意思。”常念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哈哈哈!我觉得他是看上你了!”贾燕绷不住地大笑。
“‘看上我了’?贾姑娘,你的意思是?”常念君还没听懂。
“我爹他呀,瞧上你的手艺了!兴许啊,还会愿意把他那身本事,都传给你!”贾燕都替常念君觉得幸运与荣耀。
“啊?这……贾姑娘,贾师傅为什么不把他的技艺,传给你啊?”常念君不解其中奥秘。
“我爹考虑过传给我,但最后还是嫌我资质不够……好在他有生之年,遇上了你!”贾燕亦替自己的父亲觉得欣喜与满足。
“贾姑娘,这……”常念君觉得贾兴对自己如此看重,他实在受之不起。
“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手艺为何这么好?就像……练过很久一样……”贾燕问道。
“嗯……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常念君不禁回忆起过往。
常念君能像今日这般目光如炬、手似纤云、脑藏百计,主要原因,还是他的师父曾对他进行过充足的训练。久而久之,他便形成“大处着眼,小处着手”的能耐。对于大局,他的目光往往能窥破事态;对于细节,他能细细磨合直至处理完毕。
听罢这些,贾燕忍不住说:“你师父教徒弟,可真有一套。那你应该也有传承你师父的本领,把你的这个女徒弟,教得很好吧?”
常念君愧得满脸通红,最近这段时间,他甚至都忘给孟庄蝶上课。
哪知一旁的孟庄蝶急忙代他答道:“贾姑娘说得是,我师父为我传道、受业、解惑,师风、师智、师德,全都是最好的。我想,整个大唐都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好的师父!”
见孟庄蝶一脸认真,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常念君羞得无地自容:他对徒弟虚与委蛇,徒弟却对他报以真心。
“原来你师父对你这么好呀!”孟庄蝶的一番话,成功“误导”贾燕。
羞愧之余,常念君心想:孟庄蝶这般信任他,自己应该对她好一点。
送走贾燕,天色还不算暗,常念君不忘对孟庄蝶说:“徒弟,要学习新的课程吗?为师教你。”
“嗯!嗯!”孟庄蝶幸福地点了头。
那次在西湖给孟庄蝶授课,棋王厉青曾传给常念君一行人一首二十四字的行兵棋要诀:
“斩龙首,断龙牙。
先人至,后人发。
蛇形步,七寸打。
地狱门,走鬼峡。”
经过洛阳一战,常念君已经参透第一句。
若是敌人的战力,如同神龙一般强大,与之硬碰硬实属下策。这个时候,就要击打敌人的要害之处,这便是“斩”其“龙首”。如果还能摧毁敌人最强劲的武器,那便更好,是为“断”其“龙牙”。
常念君将这一番理论,毫无保留地教给孟庄蝶。
“怎么样徒弟,听懂了吗?”常念君问道。
“还……还没……”孟庄蝶不好意思地回答。
“没关系,为师一边下棋,一边讲何为‘斩龙首’、‘断龙牙’。”常念君说着,便摆好棋子。
这一局,常念君攻,孟庄蝶守。常念君成功击打致命之处,令孟庄蝶的防守溃散。
第二局,角色对调,孟庄蝶攻,常念君守,常念君要孟庄蝶以刚刚采用的战法对敌,常念君的棋子,果然也没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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