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思铃的身边有青山实,云修月的身边有陆九皇,慕环真的身边有钟千情,而常念君的身边有林清竹。
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了陪伴。
常念君和林清竹躺在草地上,林清竹偏过头问:“念君啊,你这次出村,都做了什么?”
常念君说道:“我做了许多事,认识了许多人。”
林清竹推他一下:“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你做了什么事,认识了哪些人。”
常念君道:“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从何讲起。”
林清竹问:“那你有没有认识漂亮的女孩子?”
常念君如实回答:“有啊,还不止一个呢!”
林清竹不高兴了,嘟起嘴来:“就知道你出村不干好事!”
常念君说:“怎么就不干好事了?我和她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
林清竹这才放心,又对常念君说:“你最近又学了什么功夫?让我看看啊!”
常念君道:“没学什么新招式,只是在想办法提升剑气而已。”
林清竹站起身:“那……我来试试,你的剑气现在有多厉害。”
林清竹一家,是桃源村内不多见的武术世家,所以林清竹,也算是一名功夫硬手。
常念君答应了:“好啊,正好我们也很久没有过招了。”
林清竹说:“不是过招,只是切磋。我可打不赢你。”
常念君拔出腰间长剑“林霞”,递给林清竹,他将本是左手剑的短剑“水洌”换到右手,与林清竹对战起来。
两人只过一剑,林清竹便感觉到,常念君的剑势,比上次见面沉重许多。
嗬!念君真是进步不小啊,我也得抓紧练功才是。林清竹心说。
常念君出剑,分别在林清竹的面门、左腹、肩膀点了三剑,林清竹险些没有挡下。
“你的剑,还是这么快啊。”林清竹点评道。
“非也,应该是比以前快了,我方才,还没有用全速。”常念君说道。
“真不知道常大叔怎么教你的,你的武功就像一日千里一般。”林清竹说道。
“别提了,他的很多招式,我根本就学不会。我反倒羡慕你,你爹的武功,你早就尽数掌握了。”常念君又抽打两剑,边打边说。
“唉,我爹传我的武功,我虽然是都学会了,可不还是打不赢你?练得会和练得精,根本是两码事。我爹老说我‘还差得远呢’,还要我以你为榜样,认真学习。”林清竹说。
常念君笑道:“可别学我!你一个女孩子,学我能有什么好处?”
两人说着,又对七剑,林清竹的武功已经算高的了,可是面对常念君,林清竹只觉得自己的武艺,如同山脚顽石,与之是比不了的。
林清竹再问:“村外的人武功高吗?你出村以后,是不是就成了他们之中最强的了?”
常念君答:“村外有很多的武林高手,有很多人,我都根本不是其对手。”
“什么?”林清竹惊呆了,“那你说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二人停了手,常念君说起了桃源村外的世界,那里非常地广阔。可是正因为它地大物博,它所带给世人的东西,也有好有坏。
它带给人祥和,使得辛勤劳作的人能够自给自足,安居乐业;它带给人战乱,使得本可以和谐相处的人相互厮杀,败者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它带给人财富,使得世人的生活多了无数的可能性,让这个世界变得五彩缤纷;它带给人穷苦,使得本就不富裕的百姓遭受层层压榨,日子过得鸡犬不宁。
它带给人善意,使得人与人能够彼此信任,相互托付,一起高洁美丽地活着;它带给人欺骗,使得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要相互提防,使得彼此不得不相互算计、尔虞我诈。
……
还有很多,都是来自外面的世界,有好的,也有坏的,还有不好不坏的,更有又好又坏的……
“不过,我还是倾向于记住那些快乐的,忘却那些烦恼的。”常念君说。
听完常念君的叙述,林清竹的眼睛里满是星光:“我也好想去看看!”
常念君说:“你真的想去?现在外面可都是战乱啊。”
林清竹则说:“哦……不过照你所说,如果外面都是战乱,那一定有很多人需要帮助吧?我想我可以去照顾那些人。”
常念君笑了:“你的心是好的,不过,我们的能力,终究是有限,没办法救助起每一个人。”
林清竹说:“就算不能救全部的人,那我们就救一百个、十个,哪怕只有一个,总好过什么都不做,不是吗?”
常念君被林清竹打动了:“是的清竹,你说得对。”
阎罗府的六殿卞城王王变生,带着他的夫人徐盛妍,驻扎在长安的南部。
卞城王王变生指着长安城对徐盛妍说:“夫人你看,这就是为夫为你打下的江山!”
徐盛妍却惊魂未定地说:“你说什么?难道攻打长安城,是你的所为?”
卞城王王变生道:“那倒不是,为夫也没那么大的作为。不过,逼迫皇帝老儿从长安中逃出,确实有为夫的功劳。”
徐盛妍向后一倒,跌坐在地上:“王变生,你是疯了吗?你卖些禁药就卖了,应该还查不到我们头上。可是你这样做……这是造反呀,造反!是要杀全家、诛九族的!”
卞城王王变生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说:“没人杀得了卞城王王变生,没有人。”
徐盛妍满眼惊恐地望着他的丈夫王变生,感觉她对王变生真的好陌生,不对,这种陌生的感觉不是突然而来的,她一直对自己的丈夫,一直是这样地生疏陌然。
“你刚刚说的那个‘卞城王’,到底是什么东西?”徐盛妍脑子很乱,王变生的那些话,她已经听不懂了。
“罢了,说得再多,你也听不懂。总之,假以时日,你过的日子,将与现在是天差地别。为夫所跟随的人,是能夺取天下的人。”卞城王王变生将身后的披风一挥,不再理会徐盛妍,忙自己的去了。
五殿阎罗王、七殿泰山王、九殿平等王,正在百花谷内,修缮百花谷内的布防机关,假以时日,阎罗府所占据的百花谷,定能成为如焚天袭雷教总坛一般牢不可破的“铁谷”。
太原处的战势,阎罗府一方正与太原守军对峙,领兵的二殿楚江王知道自己比不上中原排名第八的白尺素,不宜再继续叫阵。而太原守城将士多次高挂免战牌,避而不战,楚江王一直未能攻下太原这座城池。
“奇怪了,太原久攻不克,为何鬼王就不着急呢?只是分配了‘无常鬼’过来,却没有再派任何一个大将助阵,难道他就这么相信我楚江王,认为我一定能打下太原?”楚江王有些想不通,鬼王为何对太原的事,不怎么上心。
“若是宋帝王在,也许就能解答我的疑惑了。”楚江王叹道。
没了宋帝王,楚江王好生孤单。
而三殿宋帝王宋平声,则在攻下黑山寨之后,留在黑山寨内守山。
他将黑山寨打理得井井有条,利用地形设置了足够坚固的防线,并针对黑山寨的弱点,一一作出预防。现在,就算再来三座阎罗殿的兵力,再用宋帝王攻山的方法,也未必打得下现在的黑山寨。
宋帝王宋平声在黑山寨之内游走,现在的黑山寨,如同他的一件艺术作品,他很是满意。
“啾啾”两声,天上飞来一只黄鸟,宋帝王宋平声认出,这正是助他打下黑山寨的那一只。宋帝王宋平声伸出手来,那只黄鸟刚好降落在它的手上。宋帝王宋平声抚着它的羽毛,问它:“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告诉我好不好?”
黄鸟又是“啾啾”两声,表达过了它的情感,而这些,只有宋帝王宋平声才理解得了。
“哦,我明白了,”宋帝王宋平声说,“你去的那里呀,应该叫长安,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留在那里了……”
黄鸟抖了抖羽毛,宋帝王宋平声又一次领会到了它的心声:“哦,你说那里现在很好啊……人烟稀少,就没那么多人喜欢捕鸟了。”
宋帝王宋平声很喜欢对动物吐露心声,而不是对人。毕竟人很容易泄密,但动物绝对不会,除非天下间还有第二个人能听懂动物的想法。
“真不知道,我能听懂动物的心声,是上天的恩赐,还是神明的诅咒。这项异能为我带来了许多的快乐,亦为我带来无法想像的痛苦。”宋帝王宋平声自言自语道。
那时他还不是鬼王座下的宋帝王,在刚刚拥有这种能力时,感觉自己几乎是坠到了地狱里。
笼中的鸟儿不爱啼叫,它在哀叹自己失去了自由;它在痛恨那些把它扔进笼子的人类;它在诅咒那些人不得好死,却又不得不啄食他们送上的食物。
屠户王二在杀猪,他杀猪并不利索,未能一刀毙命,血从大猪的身体里喷出,大猪在哀嚎。宋平声对它的痛苦,几乎是感同身受,刀刃戳在身上,甚至能听到血液喷涌的声音,提示着这头的大猪,它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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