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草?”蚩南离闻所未闻,“那是什么?”
吕欢说:“我听说,是一种金色草木,能治百病,就在你们苗疆……”
蚩南离摇摇头,表示不认同:“我们苗疆从未有过这种东西。”
吕欢道:“是吗……那我真是非成败一场空啊。”
但他不后悔来苗疆的这一趟,若不是此行,他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认识蚩南离。
瘟疫经五毒教之手,得到有效控制。吕欢在蚩南离的照顾下,好得很快。
“你的病就快好了,你打算去哪里?”蚩南离问吕欢。
“唉,我也不知道,”吕欢叹道,“我想我得先赚点银两,才有足够的盘缠回老家。”
蚩南离问:“那你都会做什么?”
吕欢说:“我会一点杂耍戏法……不知道能派什么用场。”
“好啊,你就留在我们教内表演吧,报酬会有人付的!”蚩南离笑着说。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吕欢便在五毒教中表演起了各种节目。对于这种滑稽讨喜的表演,教中弟子此前未曾见过,所以都很喜欢,没过多长时间,吕欢便凑足了回家的盘缠。
可他还不想走,他舍不得蚩南离。
这天,蚩南离突然对他说:“吕大哥,你知道吗?不久以后,我就要接任教中的教主,成为新的五毒圣君了。”
吕欢瞪圆了眼睛:“原来你在五毒教中的地位,这么高啊!”
蚩南离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默认。
吕欢又问:“那我可以去参加你就任教主的典礼吗?”
蚩南离说:“这个……恐怕不行吧。可以参加典礼的,都必须是我们五毒教中人。”
“哦,这样啊,”吕欢遗憾地说道,顿了顿他又说,“蚩姑娘,幸得你们教中人慷慨解囊,我也赚够了路费,也该回去了。”
蚩南离很高兴:“嗯,吕大哥,一路顺风,认识你很开心。”
故事讲完,忘思铃似是还没听够:“后来呢后来呢?”
班主道:“后来,我就成立了吕家班,四处卖艺为生。每次演出,我都能想起身在五毒教的那段日子。可惜现在在打仗,苗疆也不是那么好去的,我们最多只能到百绣王那边,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再去探望一下这位老朋友。”
如今的蚩南离,已经是五毒教教主,而不变的,正是她那副菩萨心肠。
“我相信,我们教主年轻时,一定做过许多这样的好事!”忘思铃说。
常念君却对班主口中的“百绣王”感兴趣。“百绣王”,是除阎罗府、天妖宫、大唐之外的第四方势力中的一支,拥兵不少,但武林义军一直未能获取到他们兵力的具体数字。
“班主,你们是刚刚从‘百绣王’的地界上过来的吗?”常念君问。
班主答:“是的。”
常念君又问:“那班主,依你的角度来看,‘百绣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班主说:“我一个乡野村夫,怎么敢评价这样的大人物!不过,我觉得‘百绣王’应该是一个好人。他保护西南方百姓不受天妖宫侵扰,又不会像很多军队一样强取豪夺……虽然不受大唐的约束,但也应该不是坏人吧……”
常念君要的便是这种平民百姓的见解,他居于军队之中,很多消息都是层层上报,导致一些情报在传递的过程中发生变质。
“百绣王”在武林义军中名声并不好,众军对他的评价是,拥兵自重,自封为王,称霸一方,于大唐而言,就是一路反贼。
但在吕班主这里,百绣王的口碑似乎迥然相异。
“班主,能不能多给我们讲讲,这个百绣王的事。”常念君说道。
班主蹙眉沉思道:“其实吧……我对百绣王也不怎么了解。他这人,很神秘,不太露面,但是关于他的传说还是不少的。”
据说百绣王手底下有个将军,觉得自己即将出征,可是直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于是和自己的几个手下,玷污了几个境内的村姑。后来这位将军大胜归来,等来的却是百绣王阴沉沉的一张脸。百绣王不计战功,把欺负村姑的几人砍了脑袋。
据说百绣王很擅长领兵,而且武功很高。他经常会身先士卒地冲锋在阵前,看到在百绣王的冲杀下,眼前的敌人无一不是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百绣王的士兵便会大受鼓舞,士气大振。
据说,百绣王已经到了年纪,但至今都没有婚配,因他觉得,没有谁能入他的眼。比起结婚这种无聊的事,他更倾向于多多造福百姓。
吕家班到达百绣王的境内时,受到当地百姓的以礼相待。他们很慷慨,观看节目的时候给了吕家班不少赏钱,看来他们的日子似乎过得不错。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班主说。
“嗯,谢谢你班主,和我们讲了这么多。”常念君感谢道。
天色不早了,他和忘思铃也该回去了。
“出来了,出来了!”林清竹说,他们几人,看到常念君和忘思铃进了吕家班后台,直到现在才出来。
“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回去了,那我们也回去吧。”慕环真说。
常念君和忘思铃的第一次约会,到这里便进入尾声。
回去的路上,忘思铃猛然想起,火鲤娅和依妲曾来信说,她们的教主因她缺席“小祭祀拜祭”,很是生气,事已至此,她唯有回五毒教负荆请罪。
想到这里,忘思铃忍不住打个寒颤,觉得实在是惭愧:若不是今日和班主聊起他们的教主,自己甚至都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又转念一想:如今兵荒马乱,往返苗疆的路,已经因为战乱成了接近封闭的状态,就算她现在想回五毒教,也回不去啊!
忘思铃只好安慰自己:回教领罚的事,也只能日后再说了。
再说,今日可是个令人欣喜的日子,她不该想这种煞风景的事。
忘思铃笑了,对常念君说:“念君,和你的约会,真是愉快呢。”
常念君回答:“你开心就好。”
常念君虽嘴上说着约会的事,心中想的却是与班主聊到的“百绣王”。
关于“百绣王”的资料一直不全,而且他的身份也是极度神秘。作为一方势力,“百绣王”无疑是强大的。
“哦,对了,”常念君想起偷窥他们的众人,高声道,“你们呀,别躲着了,都出来吧!”
小树林中,冒出慕环真、云修月、钟千情、林清竹四人,正不好意思地僵笑着。
“原来……原来你们一直跟着我们啊!”忘思铃惊呼道。
钟千情满脸愧色地说:“铃妹妹,我们也是想……兴许能帮帮忙嘛。”
“是是是,你们的偷窥,可是帮了大忙呢!”忘思铃无奈地揶揄说。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常念君说。
六人结伴回武林义军,这一天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是的,欢乐的日子,往往如流水一般,使人觉得稍纵即逝。
入夜,孙止错又一次来“魔君幻境”里拜访魔君。
魔君道:“止错,‘玄商音土’的事,我已经查到。应该是在女烟国。”
孙止错说:“女烟?那不是‘百绣王’的地盘吗?”
魔君道:“是的,要进入女烟不是易事,我想取‘玄商音土’的事,就不要交给鬼王去做了。”
孙止错急了:“主人,眼看材料就要齐了,只差一个‘玄商音土’,你怎么这个时候要放弃了?!”
孙止错当然会着急,魔君的事完不成,意味着孙止错想做的事也完不成。
魔君道:“止错,你误会了。我没打算放弃,我是说,‘玄商音土’最好不要让鬼王去取,否则很可能招致他的怀疑。我打算,亲自去女烟一趟,把‘玄商音土’带回来。”
孙止错这才安心:“是属下多虑了。”
六扇门这边,李若仙被人从法场上劫走,她的弟弟李若圣当然是第一嫌疑人。
白虎刀庄庄主,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任凭六扇门怎样盘问,李若圣都能冷静淡定地回答,好似劫走李若仙的事真的跟他无关。
“李若圣还没招认吗?”七大神捕之老大“傲慢”冷自谦问。
老六“□□”舞禁香回答:“没有,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我们也没获得什么证据,根本没办法给他定罪。”
老三“愤怒”魏平和说:“就该给他上大刑,看他招是不招!”
“最好不要,”老六“□□”舞禁香说,“李若圣可是白虎刀庄庄主,我们又没有掌握到实质性证据,不宜对他用刑。”
“我说,”老二“嫉妒”封不羡从椅子上跳起来说,“不然……让李胜平试试?”
“李胜平?”老五“贪婪”石知足说,“我看行,老实说,李胜平确实不是什么饭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就让他试试。”老大“傲慢”冷自谦说。
李胜平自入六扇门以来,还真做出不少成绩。李胜平往日是大理寺少卿时,冷自谦确实不喜欢和他打交道,但自从把李胜平收入麾下,冷自谦发现,李胜平还是有很多闪光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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