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座是为了损兵折将?本座当然有本座的用意,别问那么多,照做便是。”鬼王冷冷说道。
“是,鬼王。”五殿阎罗王不再多嘴。
“还有,”鬼王向阎罗王补充道,“楚江王遇事沉着冷静,不易慌张混乱,你若有问题,可以和他商量着来。”
“是,鬼王。”阎罗王回道。
二殿楚江王和五殿阎罗王一起离开十八地狱,回阎罗殿的路上,楚江王对阎罗王说:“说来也真是巧,攻取太原时,我们两个都和白尺素交过手。如今,又被鬼王派来打白尺素了。”
阎罗王“嗯”了一声,说:“可能是因为我们熟悉白尺素的武功底细吧。”
楚江王又问:“上次,你将白尺素打得大败,希望这次也不要手软啊!”
阎罗王有些为难地支吾道:“我上次能赢,全靠鬼王为我注入神功,可惜那些功力只有七天时效,早已经散去了!现在,我只怕不是白尺素的对手了……”
楚江王感觉有点奇怪,他平时与阎罗王打的交道不多,不过上次见面,他还觉得阎罗王还是个自信满满、斗志昂扬之人。但这一次,阎罗王就变得有些萎靡,不似从前那般盛气凌人,最重要的是,阎罗王身上的一种“气”,似乎消失了。
至于是何种“气”,楚江王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那份“气”,很是霸道。
难道阎罗王当初那么有底气,是来自鬼王为之赞助的神功?现在功力散去,于是阎罗王便不比以往那般洋洋得意了?——仅仅是七天功力的加成,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你说这鬼王也是奇怪,既然上次给了你功力,现在二战白尺素,又为何不再给你功力了?”楚江王有些不明白。
“鬼王的心思,我们别乱猜。他要我们大败而归,不也很奇怪吗?”阎罗王说。
“若是宋帝王在这里就好了,他十之**是能看透。”楚江王说。
“宋帝王?是我们阎罗府的三殿宋帝王吗?”阎罗王问道。
楚江王自知失言,因他知道鬼王向来不喜欢十殿阎罗之间有太深的交情,急忙掩饰道:“哈哈哈,还真不是三殿宋帝王。我说的那个人,是我一个朋友,叫‘宋第望’,谐音就是‘宋帝王’,于是我平时就这么叫他了。”
“是吗?看来你那个朋友,还挺有本事的啊。要不要把他介绍来阎罗府做事?”阎罗王问道。
“不可能了,”楚江王继续胡诌道,“听他老家的人说,前些年,这家伙自恃聪明,戏耍了几个天妖宫的人,结果就被他们带着人给打死了。”
“这死得还真草率啊!”阎罗王评价道。
“谁说不是呢!”楚江王附和说。
其实现实中根本没这人,都是楚江王瞎编的。“宋第望”是宋平声的化名,知道的人不多,楚江王只是借用这个名字,随口编个故事。
战时已到,二殿楚江王、五殿阎罗王统集阎罗府的大量兵力,率重兵自西南方往东北向行进,来势汹汹地兵临于极北天山之下。白雪皑皑的雪山山脚,是黑压压的阎罗大军,他们即将对极北天山发起猛攻。
如此浩大的阵势,极北武林联军的哨兵早早便注意到了,立刻向军中进行了详细汇报。
“很好,阎罗府终于来了。”白尺素明白,这场与阎罗府的攻城守城之战,避无可避,这仗今日不打,也早晚要打。他提起自己的宝剑“空明”,今日他的剑若是饮不到两百个贼人的血,是不会回鞘的。
二殿楚江王、五殿阎罗王将阎罗军分为三队,从南方以三面包围的方式迅速逼近极北天山。
“正南、西南、东南方皆是强兵云集,看来阎罗府这次下了极大的本钱,非要攻下极北天山不可啊。”白尺素立于高地之上,审视着敌我的局势,忖度着双方的心思。
“那就更不可以让那个鬼王得逞。”一旁的发妻李璟瑜说。
“说得是,娘子,我们夫妻二人,绝不可以让极北天山丧于敌手。”白尺素道。
“夫君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白尺素又问:“娘子,阎罗军为何要将军队分为正南、西南、东南三股,如果他们集中兵力,专门主攻于一点,那进攻的效果不是更好吗?”
李璟瑜分析道:“攻城时,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的确应该是收缩阵仗,集中突破。但是阎罗军此次来袭,威胁要比这大得多。正南、西南、东南三面的兵力,无一面不是兵力饱和。阎罗军的这次进攻,已经不分主次,他们不是没有主攻,而是三面全部都是主攻。”
“这么说,他们攻城的威力是主攻一面的三倍了?”白尺素的手心开始冒出涔涔的冷汗。显然,他已经开始紧张。
“可以这么理解。”李璟瑜回道。
极北天山的山下,二殿楚江王和五殿阎罗王正在叫阵。
“白尺素,是男人的话,就出来送死!你若不认自己是男人,就给你爷爷我叩三个响头,你爷爷我可以保证攻下极北天山之后,放你一条生路!”
俗话说,“兵对兵,将对将”,阵前的将领对决之战,与兵员们的士气休戚与共,首领白尺素、军师李璟瑜又岂会不懂?也不必二殿楚江王和五殿阎罗王继续激将、叫骂,他们夫妻二人便来到阵前,与楚江王、阎罗王两大阎罗严阵以对。
楚江王小声问阎罗王:“白尺素旁边那个女人,可是李璟瑜?”
阎罗王回答:“应该是的,据说这个女人,比白尺素还不好惹得多。”
楚江王眼瞅着李璟瑜,有些失神。久闻李璟瑜美貌过人、英气十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楚江王的瞳孔中,已经全是李璟瑜的身影:她将自己的长发紧紧绾在脑后,黑发之下的那张脸孔,面容精致,媚眼如丝,带一分清冷,却又不会拒人千里之外;双目清亮,如青色的宝石;红唇轻闭,似娇嫩的樱桃。仅仅是望着,片刻之间,便如同坐听林中竹音,啜饮
山间甘泉,心中不禁开始感叹,这世间竟是这般美好。
不会吧?李璟瑜可是个已为人妇的中年女人,怎么会如此动人?
楚江王正神驰物外,忽听见阎罗王又一次提醒道:“你可别去招惹她,这个女人,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打不过。”
楚江王登时醒了:差点被李璟瑜迷惑了,可不能忘了,她是个极可怕的敌人!
楚江王毕竟是年纪轻,也算少不更事,他不好饮酒作乐,也不好女色脂粉,更没结识过什么上等的美女。因此,当楚江王第一次见到李璟瑜时,还真有些迷失。
“楚江王、阎罗王,爷爷在此!你们敢不敢上来送命?”白尺素对他们二人的叫阵回应道。
“白尺素,你祖宗来啦!”楚江王拍马上前,抽出“碧水玄冰剑”,与白尺素击斗在一起。
这是他们第二次交手,楚江王对彼此的武功已有考量。他的“绝对冰域”固然精妙,但与白尺素之间的内力差距不容忽视。白尺素的功力,是稳扎稳打得来;而他自己的“寒冰真气”,缺失基础,有形而无神:故只能在白尺素手下走个二三十招,一旦显露出半点破绽,白尺素便足以借机打败他。
因为不是第一次交手,两人无需试探,只一个照面,便是十足功力。楚江王一招“寒冰地狱”,周围温度立刻骤降,气场之内,飞霜飘雪,地面上陡然凝生出一大片迅速蔓延的冰刺。
这般场景,可把对峙的两军吓了一跳,不过白尺素倒是镇定自若,毕竟比这更危险的场面,他早已见过不少。伴着阎罗军的一声惊叹,白尺素借马背一踏,以轻功“踏雪寻梅”飞身而起,轻易躲过遍地生刺的“寒冰地狱”。
无论是阎罗军,还是极北武林联军,都不禁打个寒战,他们想到,若是自己处于“寒冰地狱”之中,只怕是死无完尸。
但白尺素的马匹就没那么好运,它被绞入冰雪之中,身体已被几根巨大的冰刺贯穿不止一次。
白尺素落回地面,只见他在半空中冻结寒气,脚下凝成一块方形冰板。那冰板,刚好落于楚江王所制造的冰刺之上,而白尺素就隔着这块冰板,单脚立在冰刺的尖端。
白尺素人在上,板在中,刺在下,竟然能立在这么尖锐的地方,不失半分平衡。
“好!”极北武林联军连声叫好,白尺素的这番表现,大大鼓舞军心。
李璟瑜也不禁微微一笑:不愧是我的夫君。
白尺素此举,使得楚江王忍不住嘲讽道:“白尺素,你耍杂技呢?”
“你爷爷我是在告诉你,你这些三脚猫功夫,在我面前,就是一些淫技杂耍。”白尺素反唇相讥。
“吹,借着吹!你的战马都死了,你还死鸭子嘴硬什么?”楚江王又抨击道。
“我的马是死了,那你的马呢?”白尺素笑答。
楚江王忽然感觉□□有异:怎么身下的马匹,这么凉呢?
楚江王这才醒悟:他的战马,也死了,是被寒气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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